陸湛衡用早就準備好的小鏟子把土壓實,歪頭笑了:
“什么意思?”
葉一弦開玩笑回答:
“什么意思,沒人娶我唄,你這壇酒怕是送不出去了。”
陸湛衡臉上的笑容不減,卻多了幾分嚴肅:
“這容易啊!你什么時候想嫁人了我什么時候娶你,你一句話的事。”
葉一弦臉上的表情僵住,抬頭看向陸湛衡,他雖然在笑,但是葉一弦感覺不到半分戲謔。
見葉一弦沒說話,陸湛衡也不拐彎抹角了,不吐不快:
“怎么?驚住了?沒關系,慢慢來,那我換種問法吧!”陸湛衡湊到葉一弦的耳邊,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弄的葉一弦癢癢的:
“葉一弦,我能追你嗎?”
耳邊的熱氣直吹過來,葉一弦不禁渾身戰(zhàn)栗,陸湛衡的話在耳邊轟的炸開,葉一弦呆住。
葉一弦大腦一片空白,已經(jīng)分不清自己到底說了些什么了:
“當然能。”
良久,葉一弦心臟一疼,她有些后悔自己剛剛的回答,慌亂的起身,顧不得褲子上沾的泥土,走路還有些不穩(wěn),頭也不回的說:
“我我我,我先走了?!?p> 看著葉一弦落荒而逃的樣子,陸湛衡不禁輕笑出聲,臉上有些掩飾不住的高興。
陸湛衡很滿足了,起碼,她沒有像以前一樣,假裝無情的說他們兩個不可能。
回了家的葉一弦飛速跑回自己的房間,房門緊閉,不知道在想什么,連著著想撒撒嬌也被葉一弦拎脖子扔了出來。
葉一弦躺在床上,臉上的紅絲毫未退,心也撲通撲通的跳著。陸湛衡的話如魔咒般縈繞在葉一弦耳邊,葉一弦煩躁的用被子蓋住頭。
而她全然不知,在她走后,她埋好的酒被人挖了出來。
陸湛衡借著自家房子裝的攝像頭的燈光正聚精會神的看著葉一弦的就,外面的油紙上娟秀的字跡滿滿寫了一堆,陸湛衡扯著嘴角邪笑著,一字一句的念著紙上的字:
葉一弦今埋酒于此,寫下簡言,吾窮其一生,困于往事陰霾中,終不見光明,本以為用吾之運換兄弟前途無量,父母安康,友人順遂,愛人不遇小人。卻不曾想,自己所經(jīng)歷卻不能為關愛之人換來一分一毫好運,那便求,來生他們永遠不要遇見我。零八年埋于陸宅花園樹下。
看著看著陸湛衡卻笑不出來了,臉上也劃過一絲陰霾。李樹說的對,陸湛衡確實太自私了,他只想著自己喜歡便要在一起,卻沒想過怎樣面對世俗的紛擾,怎樣面對內(nèi)心的坎坷。而這些都是葉一弦所顧慮的,她事事考慮,在意著所有人的意愿,考慮著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情會不會給大家添麻煩,會不會惹的大家不愉快,卻不曾想過自己,陸湛衡突然覺得,是不是自己有些著急了。
夜里睡的不好,葉一弦起的很晚,吃了午飯便去接呂小宇了。
這個時候正式高考結束的時候,每年的高考都是殘酷的,呂小宇要和幾百萬的考生競爭,以求得以后更好的發(fā)展,為此呂小宇可是廢寢忘食了好長時間,在高考之后終于解放了。
葉一弦接呂小宇之后就去了店里,面對店里琳瑯滿目的古董,呂小宇不禁感嘆:
“可以呀,姐,不錯嘛!”
“也不看看你姐我是誰?!比~一弦微微一撇嘴“不過小宇,高考結束了,成績應該出來了吧?你考的怎么樣?”
呂小宇不以為然的做到太師椅上,喝了一口茶,猛的嘖了一口,不以為然:
“還行吧!T大全額獎學金錄取?!?p> “不錯,想要什么,獎勵獎勵你。”葉一弦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呂小宇正四處掃著,好像看到了什么,飛一般的竄了出去,到葉一弦身后的的架子上,激動的用手撫上吉他弦說:
“姐,你這吉他也太酷了。”
“喜歡?送你了?!?p> “這么大方,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眳涡∮钚Φ瞄_懷。
呂小宇那些吉他回去坐回去,把吉他挎在脖子上,頗為熟練的上手,一段優(yōu)美的旋律跌進耳朵,葉一弦詫異的抬頭,恍惚間,竟然看到了李思遠的影子。
何曾幾時,李思遠也坐在這,同樣的地方,同樣明媚的下午,笑著給自己彈吉他,那時兩人還是很好的朋友,只是如今物是人非,因為上次的事。葉一弦已經(jīng)好久沒和李思遠聯(lián)系過了。
呂小宇看著失神的葉一弦,把手放到她面前晃了晃,試探著問:
“姐?葉一弦?”
“怎么啦?”葉一弦回過神來。
呂小宇有些發(fā)愁,假裝開玩笑的問:
“姐,你這么有錢,每天幾點來就幾點來,也沒有上班族的顧慮,你還有對你那么好的哥哥。還有朋友,還有喜歡你的人,可是,為什么我感覺你一點也不快樂呢?”
葉一弦顯然愣了一下,她沒想到呂小宇竟然會看出她的心思,為了不讓他擔心,葉一弦還是說著:
“我沒有不開心,怎么這么問?!?p> “我在你的臉上看不到一絲開心的表情,在見到我時你會扯起笑臉,但這是因為我才笑的,并不是為你自己,而且你的笑,很孤獨。所以我不明白,為什么你明明應該幸福的生活,卻一點也不開心?!?p> 葉一弦心里猛的一顫,伸出手點了點呂小宇的頭:
“瞎猜什么,我能有什么不快樂的。”
很顯然,呂小宇不相信她的話,仍是一臉不知所謂的表情看著她,葉一弦看著呂小宇的眼睛,那孩子的眼睛灰蒙蒙的,卻又有種說不出的干凈。
看著這雙眼睛葉一弦突然想起小時候的陸湛衡來。
小時候的陸湛衡明明是個慫包,卻還是喜歡在葉一弦面前裝勇敢。后來陸湛衡被揍得鼻青臉腫,不敢回家,葉一弦坐在長椅上給他上藥時,陸湛衡問葉一弦:
“一弦,為什么你你明明在笑,可是我卻感覺不到你的快樂呢?”
這句話說的讓葉一弦紅了眼眶,故意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陸湛衡疼的嘶了一聲,眼淚嘩啦啦流了下來,他有些生氣,惡狠狠的對葉一弦說:
“葉一弦!我以后要是再幫你我名字倒著寫!”
看著陸湛衡跑開,葉一弦無力的耷拉著肩膀,抬頭看著天空喃喃道:
“問我為什么不快樂?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早就沒有了快樂的權利吧!”
和呂小宇在店里吃了外賣,呂小宇就回家了,他死活不讓葉一弦送。要說為什么,當然是為了葉一弦好,如今呂小宇高考結束了,已然要回家住,呂小宇生怕他媽再不給葉一弦好臉色看,不讓人家進門。
呂小宇走了不長時間,店里來了位客人。
眼前的男人穿著整裝的衣服,深藍色的領帶顯得他格外精神,腳下的皮鞋被擦的锃亮,儼然一副企業(yè)家的做派,俊郎的容顏掛著僵硬笑容,這個人葉一弦并不認識,但是他卻好像認識葉一弦。
他開口便問:
“葉小姐,你的病好了嗎?邊緣性人格障礙?”
皮鞋吃豌豆
開學可能就不怎么太更了,還有兩年高考,不想讓自己失望,小可愛們,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