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唏律律?!焙肿遵R一字排開,浩浩蕩蕩近百人,每人腰胯一柄弧成半月的彎刀,沒有佩戴刀鞘,隨著馬背顛簸卻沒有一柄觸碰馬屁背,可見此些人馬術(shù)之精湛。背上帶著一個箭箙,其中插著二十余根烏羽弓箭,身上佩戴一柄長弓,看樣子,還是北喬特有的紫衫竹做的竹弓,柔韌性強,可以承受一個江湖好手運氣出箭,身上都批有褐色輕甲,與胯下馬匹顏色雷同,仿佛間讓人覺得這些和騎卒人馬合一成為了一個個長有四腿的怪物。
“皓月當空,最適殺人?!鳖I(lǐng)頭的一名扎著馬尾男子不帶殺氣,不溫不火的說著仿佛早已注定的事,口氣戲謔雙目微挑。
王順與閆騰飛顯然是認出了這些人的來歷,身子緊繃如臨大敵,手中長劍第一時間早已抽出,目光不是瞟向不遠處的幾批戰(zhàn)馬暗暗嘆息。
“是北喬的褐馬營,除了耶律黃齊的大喬龍衛(wèi)軍,就屬褐馬營與其余兩支部隊最為強大,身下的褐鬃馬比我們的普通戰(zhàn)馬快上不止一籌,我和王順拖住他們,你們爭取分散往西北硯城山方向逃?!遍Z騰飛與王順重重向前跨出一步,誰都沒想到在出城的第一晚,就會在這遇到連嗅犬營都只能依仗人數(shù)才能慘勝的北喬近百主戰(zhàn)軍,聲音洪亮轉(zhuǎn)身牽馬上前,常淵曇趙思思三人動作一致,也是回頭牽回戰(zhàn)馬調(diào)轉(zhuǎn)馬頭與閆騰飛并肩。
大山撓了撓脖子,一把將頭盔丟到一遍笑著向前走了兩步說道“這個,還讓不讓人睡覺了,一、二、三...恩那么多,殺你們也要花店手腳這樣?!?p> 領(lǐng)頭的披甲男子一聲輕笑“螻蟻焉敢與天嘶哮!”扎著馬尾的男子好不廢話,伸手從肩頭拿起紫衫竹弓,另一手搭箭,長弓如滿月,一系列動作行云流水,可見此人戰(zhàn)陣對敵之凌厲。
弓箭漆黑瞬發(fā)而至,在月光下閃爍這么一下,馬尾男子嘴角翹起,看著連反應(yīng)都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大山,手長第二支箭依舊毫不停頓,搭箭,拉弓,協(xié)力一氣呵成,跟隨者第一只箭雨軌跡緊隨其后。
“哦?”大山原本瞇起的眼睛稍稍張大了一些,閆騰飛作勢就要上前持刀尋找弓箭軌跡,幫大山阻擋一二。
大山張開雙臂,將王順與閆騰飛那兩匹戰(zhàn)馬攔與身后扭頭一笑,“恩,比你朋友差了不少?!?p> 箭雨不過眨眼而來,大山雙臂縮回,原本睜開的雙目瞬間瞪圓,嘿嘿一笑,屈指朝身前一彈。
“叮~叮?!敝宦牭絻陕暯饘黉J器撞擊聲之后,緊接著,王順驚的眼珠子都要掉了下來,兩支弓箭折斷的毫無預(yù)兆,第一支箭轉(zhuǎn)身撞斷了身后第二支,之后就是在沒有生氣的掉落在地。
馬尾男子皮膚粗糙開裂,身子一挺沉聲道“居然是云鏤江湖中人,難怪有那么大口氣。”
常淵曇此時曼斯條理的褪去身上甲胄,不是說這鎧甲不好,只是對于他來講,這一身三十來斤的重量委實對自己是個負擔,手握在襄陽軍中隨意挑的一柄長劍,踏出兩步說道“大山兄弟,出風頭這是我讓你,但是北喬這群畜生,就留我?guī)讉€吧?!?p> 大山嘿嘿一笑不置可否,身后的趙思思聲音爽朗毫不示弱道“那些那些,歸本女俠了。”伸手指了指右手邊的十余人對著大山說道。
“都尉大人,我最多拖住八個?!蓖蹴樀嗔恐约菏种械南宄堑叮^盔中那雙堅定的眼神絲毫沒有畏懼。
閆騰飛笑了笑了“北喬我走了也不下三遍,區(qū)區(qū)這八十余人我還真不放在眼里,大山!”
大山?jīng)]有回聲,只是扭頭看了看上前而來的閆騰飛恩了一聲表示聽到了。
“我們?nèi)送献∏芭牛P值?,你去擊殺那個領(lǐng)頭的,敢不敢?!遍Z騰飛聲音依舊洪亮,沒有壓低分毫,讓遠處的褐馬營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大當戶,方圓二十里,只有他們五人,要不要讓弟兄們分散合攏,一口氣吞掉這股江湖勢力?!币幻毛F皮制成輕鎧披在身上的男子低頭小聲的對帶頭的大當戶說道。
“他們五人都沒有逃跑的意思,我們還需要用這種戰(zhàn)術(shù)?用戰(zhàn)馬碾壓過去!”被稱為大當戶的馬尾男子說道。
趙思思這時有點難受了,閆騰飛安排的計劃中,唯獨沒有她,這讓她有點不知所措“閆都尉,我呢我呢。”
閆騰飛連看都不看這身材容貌都是少有的女子,低頭對王順說道“要是一會兒我和大山頂不住了,你就回撤,保護思思姑娘,我們戰(zhàn)死是小,別耽誤了將軍的正事?!?p> 王順點了點頭,朝著趙思思說道“后應(yīng)?!?p> 北喬戰(zhàn)馬舉世皆聞名,北喬彎到配戰(zhàn)馬,硬生生拖住了云鏤帝國一半軍力,這還是在劉沉筍崇浮王國的側(cè)絀下達到的戰(zhàn)爭效果,趙寧只調(diào)動了六萬,與快要突破十五萬余的東汀相望與藍關(guān),西魏五萬重裝步卒,三萬騎軍與五萬混雜部隊與金云定扎在西城的六萬精銳士卒打的不可開交,甚至在人數(shù)多余一般情況之下,居然還會被金云屢屢?guī)к姀娦袥_潰陣型,在人數(shù)戰(zhàn)馬都優(yōu)于金云的情形下,依舊留不住那六萬精銳,任憑他在西城曠野之上來去自如。
北喬與云鏤作為敵對的雙方,卻一至認為魏,汀兩國不堪大用,光有強軍卻無一人可以領(lǐng)軍出戰(zhàn)的存在,這讓他們在這場戰(zhàn)爭中被視為攪屎棍,不去理睬,州內(nèi)守軍抵擋不住如此龐大的軍隊,一旦兩國匯合,那就是讓人無法想象的災(zāi)難,如今分別防守,就出現(xiàn)了北方戰(zhàn)線吃緊的情況。
北喬騎軍向來對于江湖中人看輕不止兩分,馬蹄與箭雨之下,江湖門派紛紛臣服,與云鏤此時江湖大興卻是截然相反。
“那我們開始了?!瘪R尾男子沉聲對常淵曇一放說道,這不是挑釁也不是輕視,這只是在他們軍中的一種禮儀,大型戰(zhàn)役都還需要擂鼓吶喊,在雙方準備就緒這才發(fā)兵相向。
“哈哈,呆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