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夜探身份
聽司音一問,黑衣人劍眉一皺,眸子微轉(zhuǎn)后開口,“那日小姐于后院荷花池跳水自盡未遂,夫人便換了剛?cè)敫哪銇砼慵?,將軍吩咐你照顧好小姐之余,定要取得楚司遇自?chuàng)的兵書,此等要事你怎可忘!若誤了將軍的大計,你就是萬死也難辭其咎!”
于此,司音算是聽明白了,可疑惑也漸上心頭,這黑衣人語氣鏗鏘,并不像是在說謊,但他所言之事純屬子虛烏有,莫不是將軍府派來的人搞錯了對象?
想到此,她腦里細(xì)細(xì)琢磨著,就目前形勢來看,這將軍府絕非等閑之輩,但她的目的是要在楚府里調(diào)查自己的身世……
所以,即便她如今是“顧若渟”的丫鬟,也得站在楚府這一側(cè)考慮。
司音嘴角微劃,沒再打算動手,“這件事啊,我……”
話語拖延,她將匕首回鞘,行至一旁的妝臺上放下,而后不著痕跡地拿起置于妝臺角落里的火折子。
“我想……”繼續(xù)拖延,目光微斜,趁黑衣人不注意,抬手便將一枚發(fā)簪朝黑衣人猛射過去,而后極速點(diǎn)燃屋里的燈火,“抓刺客??!有刺客!抓刺客!”
邊向黑衣人攻擊過去,邊大吼道。
不想司音會來這么一招,那黑衣人被耍得猝不及防,在接招之余憤力還擊,而后趁隙奪門而出,幾個輕飛消失在朦朧夜色里。
聽得這洛園里的動靜,府里也都沸騰起來,不少侍衛(wèi)小廝迅速保護(hù)過來。
原本沉入夢鄉(xiāng)的顏洛泱也被隔壁動靜驚醒,聽得是司音在喊抓刺客,她套了披風(fēng)便匆忙出來,只見司音身著寢衣立于院內(nèi),直望黑衣人消失的方向。
“司音,”顏洛泱急忙走去,拉過她前后左右細(xì)細(xì)看著,“有沒有受傷?”
眸里盡是擔(dān)憂之色。
“多謝小姐掛心,我沒事?!彼疽衾^顏洛泱的手安慰道,看她之時,眸色有些異樣。
這顧長魏嫁女兒的目的果然不簡單,這是否就意味著,眼前這位小姐即便是逼不得已嫁進(jìn)楚府,也有她不可告人的秘密?
畢竟,她是顧長魏的女兒!
自己的目的是楚府,這兩霸相爭,她若要保全自己,怕是也只能立于楚府這一側(cè)。
思至此,司音暗里告誡自己,日后定得對“顧若渟”提高些警惕才好。
這一夜,黑衣人自是沒有尋到,但在府里還是鬧出了不小的動靜。不過沒多久后也就消散了去。
楚府書房。
楚司遇正與哥舒寒閑談之際,門外一陣敲門聲響起。
“進(jìn)來?!背居鲚p言。
只見門開之際,南炑遲身著黑衣走了進(jìn)來,“稟公子,屬下回來了?!?p> “聽這府里的動靜,被人給擺了?”開口的倒不是楚司遇,而是沒事也要找事的哥舒寒。
一雙丹鳳眼定瞧著南炑遲一臉的泄氣,還不忘在他傷口上撒鹽。
“誰知那丫頭那般狡猾!”南炑遲替自己辯解,這要是傳出去了,那可就太丟分了,“不過依屬下來看,她應(yīng)該不會是顧長魏派過來的人。”
“說來聽聽?!背居雒嫔珶o異,淡言開口。
南炑遲將剛剛的事情從頭到尾講了一遍,反正以自己的判斷來講,這司音應(yīng)該跟將軍府沒有多大關(guān)系。
待南炑遲講完,楚司遇抬手示意他退下。
等他退出關(guān)上房門后,哥舒寒邪痞面上笑意更甚,“你這府里還真是臥虎藏龍啊?!?p> 楚司遇瞥了他一眼,看著他那一臉不正經(jīng)的樣兒就無語。
“誒,你那小嬌妻你可曾調(diào)查清楚?是否真是那異族公主???”哥舒寒自動忽視他的無語,輕呷一口茶飲,言道。
聞言,楚司遇搖了搖頭,抬手輕揉眉心,“除了樣貌一樣,其他所有條件跟墨璿調(diào)查的完全相反?!?p> “詳細(xì)情況呢?”說不定他能從中找到蛛絲馬跡。
“公主性格嫻靜溫婉,這渟兒隨性灑脫;那公主精通樂律舞曲,可這渟兒對樂律一竅不通,舞姿也是平平;還有那公主對蝴蝶過敏,可這渟兒不僅觸之無異,好似還能指揮蝴蝶。還有……”
說到此處,楚司遇眉頭一皺,言語停頓。
“還有什么?”見他面色由笑轉(zhuǎn)淡,哥舒寒奇怪地看著他。
“璿打探到消息說,那女子胸前有一枚鳳蝶形狀的胎記?!背居霰〈捷p啟淡言道,就目前來看,這怕是唯一能辨別之處了。
“那有嗎?”哥舒寒漫不經(jīng)心地問著。
問者無心,然聽者有意,楚司遇冷看了他一眼,“我怎么知曉!”
語氣寒涼。
此言一出,哥舒寒先是一愣,而后正襟危坐,一副極認(rèn)真的表情看著他,“這么久了,你們還……沒……”
眸子里掩不住的戲謔之光完全出賣了他的“正經(jīng)”。
知道他想說什么,楚司遇賞了他一個冷眼,懶得理他。
不過哥舒寒才不在意,繼續(xù)我行我素,“我說楚大公子,如此絕色美人在懷,你竟然能忍住按兵不動?!我沒記錯的話,前不久您老可是親自替她上過藥,那么好的機(jī)會,你都沒有……”
然話還沒說完,楚司遇將連杯帶蓋的一盞茶猛地朝哥舒寒招呼過去!
哥舒寒順勢一接,滴水未落,杯盞穩(wěn)穩(wěn)地握于他手上,而后悠閑揭蓋輕飲。
“哎,失敗,失敗啊!”
他將飲畢的茶盞放于身旁的小桌上,起身手負(fù)于背后,有模有樣地感嘆著,離開。
楚司遇目送那不正經(jīng)的人,想他所言,竟不覺失笑。
“公子,哥舒御醫(yī)說失???什么失敗啊?”此時的南炑遲已換回常裝,見哥舒寒那副模樣,莫名其妙地望著他背影,而后進(jìn)門問道。
聞問,楚司遇落笑的面上即換正色,“說你堂堂南大侍衛(wèi)竟被一個女人給擺了,失??!”
這一說,南炑遲有些不服氣地輕哼了一聲,“誰知她武功不咋地,卻那般狡猾?!?p> “這叫兵不厭詐,”楚司遇糾正,“跟著本公子這么久了,這點(diǎn)伎倆都不曾識破,不是失敗是什么。”
如此而言,南炑遲確實(shí)有些慚愧地低下頭,不過只一下便又恢復(fù)神色,“那接下來咱們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