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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庭雨落

第二十七章 機械之心

櫻庭雨落 荷埃 4079 2020-02-03 23:11:00

 ?。ㄒ唬?p>  姜怒兒挽著鞠頌的手一路來至萬花樓頂層,敲了敲房門道:“主人,鞠大人來了?!?p>  房內(nèi)傳出一記慵懶的聲音:“都是自家人,直接進來就是了?!?p>  一進門,便見伏晝衣襟半敞,懶洋洋地半撐著身子斜倚在床榻上。

  鞠頌笑道:“沒想到阿伏你大難不死,越發(fā)風(fēng)流了。”

  伏晝擺了擺手道:“頌哥兒你可別誤會,俺可是找到了自己的女神,便不會再碰別的女子了。”

  鞠頌一把攬過姜怒兒的肩頭道:“你這樣說,對怒兒姑娘未免太不公平了?!?p>  伏晝伸了個懶腰,盤腿坐了起來,衣服整個滑至腰間,露出比女人還細(xì)膩纖細(xì)的腰身。

  鞠頌將姜怒兒往前面一推,道:“趕快讓你家主人把衣服穿好,我有要事相商。”

  姜怒兒回身將頭靠在鞠頌胸前,對鞠頌道:“你別看我家主人此刻嬉皮笑臉的,剛剛還在我這到處砸東西呢?!?p>  鞠頌輕撫著懷中人的青絲,眉毛一挑:“哦?難不成阿伏吃了他那女神的閉門羹?”

  伏晝大聲地長嘆一聲,赤著腳走了過來。大臂一展擁住鞠頌二人,哀怨地說:“我倒沒吃閉門羹,我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p>  鞠頌仍是好脾氣地問道:“阿伏,到底怎么回事?”

  伏晝用下巴蹭著姜怒兒的頭頂?shù)溃骸拔业故怯H近得,可人家對我是滿臉的不屑,倒好象我是那沒品的采花賊似的,只垂涎人家美色?!?p>  聞言,鞠頌、姜怒兒皆是咯咯直笑。伏晝直起了身,嗔怪:“兩個沒良心的?!?p>  鞠頌推開懷中的姜怒兒,對伏晝正色道:“據(jù)我這些時日的觀察,蘭少陵只告訴了你一半的真相。國君的確想在封王禮上對你動手,可并不是忌憚寒域的力量,而是為了這個身份成謎的雨落。

  姜怒兒自覺地退到一邊,撥弄著盆里的炭火。

  伏晝拉著鞠頌的手來至床邊,自己披上粉鉆厚被,揚了揚頭示意鞠頌在床邊坐下。姜怒兒走過來端了個手爐給鞠頌,自己則到外室的小床上躺下了。

  伏晝道:”你從雨落身上還看出什么端倪沒有?“

  鞠頌伸出了自己今晚受傷的手腕,道:”她可以利用靈力結(jié)成護盾反彈別人的攻擊,還可以瞬間治愈傷口。我的手腕今夜被她的護盾所傷,結(jié)果她只是放在手里握了握,就立刻好了?!?p>  伏晝拿過鞠頌的手腕仔細(xì)看了看后,說道:“你之前跟我說國君稱雨落為妹妹,按年齡算,她也符合小公主的年齡??捎幸稽c,當(dāng)年小公主是在眾目睽睽下祭天的,不可能活到現(xiàn)在??伤舨皇切」鳎俺箦谐饲按炫疀]人能生出靈力如此強的孩子?!?p>  鞠頌收回手,眸光深沉:“若她真的是天女的后人,那我們大業(yè)可期?!?p>  伏晝俯身將額頭靠在鞠頌肩頭,道:“那個百里春雪會幫我們驗證的?!?p>  (二)

  密道很長,墻壁兩側(cè)掛著昏暗的燭臺,地勢漸漸向下,走至最后來至一間石室當(dāng)中,再往前走是一片巨大的水潭。

  雨落試探性地喊了兩聲“百里春雪”,可除了自己的回身再無其他響動。雨落身穿神捕司的制服,腰帶上鑲著一顆不知真假的珠子,雨落想到蘭少陵可以利用靈力在指尖結(jié)出火焰,便想以珠子為媒介看看是否能使它發(fā)光??扇斡曷湓鯓泳劬珪袢允菬o法使珠子發(fā)光,也沒法凝結(jié)出一片火焰。雨落仔細(xì)想這幾次施法成功的情景,第一次是抵御大蛇,第二次是擋住鞠頌的攻擊,第三次是為鞠頌療傷。難道這術(shù)法只有在危急時刻才能用?雨落嘆了口氣,心想好不容易有了眉目,可是四周這么暗,根本查不出什么啊。正苦惱間,雨落無意中踢飛了腳下的一塊碎石,石頭落入水中打碎了燭光映照下的影子。雨落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湖面倒映著兩個幾乎一模一樣的半圓形石室,另一間正在自己旁邊??墒菭T光太暗了,雨落無法知道自己頭頂?shù)母叨?,并不敢用輕功在水上飛過去,便決定順著兩個石室共用的石壁橫著翻過去。

  正翻到一半,一雙骷髏般細(xì)長的手死死嵌住雨落手臂,雨落下意識一甩,將自己整個身子都甩了出去,只留下左手的幾個手指用力地掰著石壁。雨落知道自己堅持不了多久,而且也不知潭水的深淺,內(nèi)里是否有毒物,便主動開口道:“我不是抓你的人,我是一心尋你的人。”

  等了許久,不見回應(yīng)。雨落又繼續(xù)說道:“我看過你寫的文章,內(nèi)容實用、新穎。所以想要結(jié)交寫這篇文章的人。我見過趙天晗那個草包了,我知道你沒有害他。我來找你,正是想幫你洗脫冤情?!?p>  那邊石室里傳來一道陰鷙的聲音:“你少騙我!你究竟是干嘛的!”

  又一根手指滑落,雨落離水面越來越近,她只好說道:“你本來沒有害人,如今我就要跌下水死了,你卻袖手旁觀,這才坐實了你害人的勾當(dāng)呢。”

  話音剛落,雨落只覺腰間一緊,整個人都被掄了過去。

  驚魂未定,雨落揉了揉眼,適應(yīng)了昏暗的環(huán)境,才發(fā)現(xiàn)剛才抓她的不是什么骷髏而是機械手臂。雨落剛想細(xì)看,背后傳來聲音,喝止道:“別動!”

  雨落一回頭,就發(fā)現(xiàn)一張放大的濃妝艷抹的臉,嚇得雨落連退幾步。

  ”你就是百里春雪?“雨落問道。

  那人沒有回答,而是轉(zhuǎn)身鼓搗角落里那一堆東西了。

  ”你在文章里說舉行女科的基礎(chǔ)是消除人們固有的男尊女卑思想,主張一夫一妻,若是奪娶或者養(yǎng)有外室就要以違法處置。我覺得很是在理,一來主母有機會多與外界溝通,二來少了妻妾之間的勾心斗角也能讓女子有更多精力投入到發(fā)展自己上。還有文章里提到,舉行女科就要讓女子與男子享受同等的教育,開設(shè)男女混合的學(xué)堂,我覺得也很對,男女天生擅長的領(lǐng)域不同,在一起學(xué)習(xí)可以互贈有無,良性競爭。讀書識禮的人是不會做什么傷風(fēng)敗俗之事的。還有...“

  百里春雪突然大聲打斷雨落:”說夠了沒!“

  雨落怕了拍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臟,也大聲地回道:”你干嘛這么反感我說你的文章!難不成都是你請人代筆的!“

  百里春雪冷笑一聲,道:“武狀元倒是不用代筆,他只要亮明身份,考官就會一路讓他通過了。”

  雨落聽出百里春雪話里的隱情,上前奪過他手里的東西,道:“那晚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百里春雪想要掙脫雨落的手,卻因為力氣懸殊,只得狠狠瞪著雨落。

  雨落毫不躲避百里春雪的目光,語氣篤定地說道:“我來找你就是為了弄清事情的真相。如果你執(zhí)意不肯配合,我就在你面前一件一件毀了你的心血。”

  百里春雪也是毫不相讓,惡狠狠地對雨落道:“只要你放開我的手,我就會讓機械臂狠狠貫穿你的肩膀?!?p>  雨落想到剛剛機械臂把自己拎過來時,的確力氣很大,心中便犯了嘀咕,現(xiàn)下也沒有物什能夠同時控制住百里春雪的手和他背上的機械臂啊。雨落聳了聳肩,滿不在意地說:“你以為我是一個人來的,我就跟你耗在這,一會找我的人來了,他們可沒有我會說話,會把你即刻五花大綁送到神捕司的。雨落心想從百里春雪的話里話外都透露出對朝廷的不滿,便決議順著他的話,把府衙說得不講理些,于是便繼續(xù)道:”神捕司的那些人一定會不由分說將你辦了,好向上頭邀功。而你在世人眼中,終究是個刺殺未遂的鼠輩而已。“

  百里春雪顯然被激怒了,氣呼呼地對雨落說道:”我那是刺殺他嗎?我本來今年想?yún)⒓游湓?,結(jié)果在第一輪就被淘汰,才又報名文試的。我聽說今科武狀元所向披靡,便去客棧找他想切磋兩招,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他根本沒有實學(xué),打不過他還喊人,我一緊張就翻窗跑了。誰知道他竟然反咬一口,說我挑了他腳筋什么的。拜托,我并沒有隨時帶利器的習(xí)慣,這些機關(guān)也都是鈍物,我拿什么挑他腳筋。我想去官府申辯,半路上就被人陰了,醒來后發(fā)現(xiàn)自己被釘在一口棺材里。幸好我用隨身攜帶的機械鉆破了棺材,又無意中發(fā)現(xiàn)通往萬花樓的密道,這才脫身。“

  雨落道:”你早說不就好了。“然后松開了百里春雪的手。

  百里春雪揉了揉紅腫的手腕,轉(zhuǎn)身將角落里的東西悉數(shù)裝進一個大鐵盒,而后跨在自己肩上。雨落見百里春雪要走,立馬說道:”你跑什么啊,我可以幫你伸張正義的?!?p>  百里春雪冷笑一聲:”你個小丫頭片子,還是快點離開,遠(yuǎn)離是非的好?!?p>  雨落插起腰,提高了聲音:”我真的能幫你把真相昭告天下的。你只需要跟我回去,配合調(diào)查?!?p>  百里春雪冷哼一聲,不再理會雨落,打開暗道的門就要走。雨落一急,上前就要拽住他的隔壁,結(jié)果被機械臂重重一推,登時掉進了水里。

  雨落是會游泳的,但水性并不很好,加之潭水看似平靜無波,實則內(nèi)里暗流涌動,雨落被攪在其中根本游不上來。百里春雪見狀,扔下鐵盒,一個箭步?jīng)_入水中。雨落昏迷前的最后一眼,只看到一束綠色的光芒。

 ?。ㄈ?p>  ”于諾怎么還沒醒啊?“王水安和耿青蓮趕到時,就看到在石室中濕漉漉昏迷著的兩人。

  耿青蓮抱著雨落,凝眉搖了搖頭:”按理說只是嗆了水,我們把她胃里的水都壓了出來,沒道理不醒的啊。你那邊百里春雪怎么樣了?”

  王水安嘆了口氣道:“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手被凍得沒知覺了,他明明有呼吸,卻脈搏全無?!?p>  耿青蓮搓了下腮,道:“我們是沒辦法抱著兩個昏迷的人走出萬花樓的。只能想辦法先讓他們醒過來。”

  王水安道:“夜晚巡城的將領(lǐng)是我爹的老部下,我請他幫忙,說百花樓里暗藏欽犯,讓他大肆搜查一番,我們趁亂帶著他們跑出去,如何?”

  耿青蓮道:“你一個人出去我不放心啊?!?p>  王水安道:“雖然我身體不好,但好歹也是個男子,速速將他們帶出去就醫(yī)才是當(dāng)務(wù)之急。你放心,我會多加小心的?!?p>  耿青蓮沖王水安鄭重地點了點頭,王水安快步向密道走去。

  待王水安的腳步走遠(yuǎn),耿青蓮才將自己的衣袍褪了下來,又輕手輕腳地將雨落濕了的衣裳解下,可縱使他萬般小心,昏暗的燭火還是讓他無法十分看清,指尖若有若無地碰觸柔嫩的冰肌,使耿青蓮心臟狂跳,甚至慌亂到連解衣服都要花費很長時間。耿青蓮也不知道什么時候他就將純粹的兒時玩伴,看成了一個完完整整的女人,會為她瘋,為她狂,為她心狂跳不止。

  終于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替雨落換下濕衣服后,耿青蓮癱坐在地面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仿佛剛與內(nèi)心的另一個自己大戰(zhàn)了一場似的,力氣全部被消耗殆盡。

  雨落嘴里突然發(fā)出一聲很輕的呻吟,耿青蓮也不知自己為何如此心虛,連忙后退了幾步,沉寂了好久,見雨落還沒有醒過來,耿青蓮才松了口氣重又上前把雨落抱在懷中。

 ?。ㄋ模?p>  在王水安的一番努力下,四人趁亂逃出了萬花樓。帶著百里春雪,神捕司和衙門都不能回,在耿青蓮的提議下一行人來到了遠(yuǎn)在郊外的國師府。

  蘭少陵還未睡下,直接接下了耿青蓮懷里的雨落,又讓耿青蓮將百里春雪放在客房的床榻上。

  “雨落只是消耗靈力過度,睡上一覺就無大礙了。至于你們帶來的另一個人...”蘭少陵說到這,頓了下。

  耿青蓮道:“水安是自己人,表哥但說無妨。”

  蘭少陵道:“這個人的心臟處附有機關(guān),落水使得機關(guān)受損,因而使他陷入昏迷?!?p>  耿青蓮道:”表哥,有什么法子能救醒他嗎?“

  蘭少陵道:”這世上只有雨落能做到。待她醒來,我們再從長計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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