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啦啦……啦啦啦……”
明媚的陽光下,柳慕晴左手挎著籃子,右手掐著一朵鮮花,她一邊喜氣洋洋的哼曲兒,一邊古靈精怪的蹦跶。飄逸的小辮子左右晃蕩,宛如柳條拂風(fēng)??粗畋膩y跳的樣子,全身都散發(fā)著蓬勃朝氣,特別是那對笑靨酒窩,更顯清純可愛。
柳慕晴如此興高采烈,像極了熱戀中的小姑娘。不知不覺間,她不禁屁顛屁顛的飄過水坊,宛如一只翩翩起舞的小蝴蝶。堵在水缸上的伙計(jì)聽聞聲響,他游刃有余的扯開嗓門吆喝起來。
“誒!是誰?。靠炀染任已?!”
聽到伙計(jì)的呼聲,柳慕晴停下了輕盈的腳步。她眨巴眨巴不靈不靈的眼睛,一臉疑惑的往后看去。
“那誰?快……快救救我。”
見柳慕晴停了下來,伙計(jì)的聲音也細(xì)微了不少。他害怕一個(gè)嗓門勁兒,就把這大水缸給震破了。到那時(shí),他可就吃不了兜著走咯。
“有人嗎?”
柳慕晴抿抿櫻桃小嘴,疑神疑鬼的說了一句。隨即,她小心翼翼的往后倒退兩步,便看到了卡水缸里的伙計(jì)。
“快,快!快救救我!”
“我……我……我快憋不住了?!?p> 水缸上,伙計(jì)面色蒼白,羸弱無力。水滴不停的往外滲漏,已經(jīng)浸濕他大半個(gè)身體。
地面濕漉漉的,倒是挺涼快。柳慕晴瞥了他一眼,然后邁著輕盈的步伐走進(jìn)水坊。看著僵尸白的伙計(jì),是一臉的孤立無援,生無可戀。
“大叔,你怎么熱到水缸里了?”柳慕晴撇撇嘴,她一臉天真的問到。
“什么熱到……”
聽到柳慕晴調(diào)侃之言,他頓時(shí)兇相畢露。剛猛然吆喝一聲,水缸便傳來“嗞嗞”的撕裂聲,嚇得伙計(jì)驟然屏氣凝神。
“噓噓!小聲點(diǎn),缸就要破了。”
“它要是破了,掌柜非得找借口要我賠錢,那……那就是在吸我的血呀!”
聽到伙計(jì)危言聳聽的話,柳慕晴還真就天真的捂著嘴。她眨巴眨巴水靈靈的眼睛,一臉俏皮可愛的點(diǎn)點(diǎn)頭。此時(shí),伙計(jì)的面色卻變得惆悵起來??此浅蠲伎嗄樀臉幼?,好似誰刨了他祖墳一樣,臉上的皺紋宛如溝壑縱橫,支離破碎。
“你快救救我,我快憋不住了?!?p> “真是的……太難受?!?p> 伙計(jì)吧唧著嘴,他痛苦不堪的說來。而柳慕晴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他伸出脖子,一臉茫然的問道:“你要我怎么救你?。俊?p> “你去找點(diǎn)泥巴,把水缸的裂縫全堵上??禳c(diǎn),快點(diǎn)吶!”伙計(jì)眉頭緊鎖,他迫不及待的吆喝來。
“啊啊啊?”
看著滿水缸的“藤蔓”,柳慕晴一臉的驚愕。她哽咽一下,目光中不免有些嫌棄的道來。
“這……這口缸這么多,我去哪里找那么多泥巴?。俊?p> “大叔,你是怎么把自個(gè)兒塞進(jìn)去的?這也太玄乎了吧!”
一邊是熱鍋上的螞蟻,一邊是悠哉悠哉的話語。見柳慕晴磨蹭的樣子,伙計(jì)瞬間怒火中燒。
“讓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廢話?”
“婆婆媽媽的,有完沒完了?”
在伙計(jì)吆三喝四的時(shí)候,他的肚子不由得咕嚕起來,宛如滾滾雷鳴。聽到伙計(jì)這不厭其煩的聲音,柳慕晴突然撅起嘴來。
“你讓我我就去?多沒面子??!”
“再說,我又沒有答應(yīng)你。”
“哼!我才我不要去嘞。”
柳慕晴嬌氣的小手一插,她一臉鄙夷不屑的說來。而伙計(jì)見她這般傲慢,不由得齜牙咧嘴的威脅起來。
“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p> “惹到老子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威脅聲傳來,柳慕晴更加不愿厭惡了。她眉頭一皺,不禁兇巴巴的說道:“就不去!”
其聲音有些矯情,看起來俏皮可愛。而她話音剛落,卻情不自禁的想到了蕭凡。
“哦!我知道了,小凡哥哥身上的傷,就是拜你所賜吧!”
“而你,肯定是被他揍飛了,所以才這么被動(dòng)?!?p> 聽到柳慕晴那嘰嘰歪歪的聲音,伙計(jì)頓時(shí)氣上心頭。而還不等他說話,肚子里的咕嚕聲又滾滾來潮。
“該死的小騷娘們,你能不能別吧唧吧唧了?”
“老子受不了,快去給我濃泥巴!”
伙計(jì)長著嘶咧的大嘴,他磨牙吮血的威脅著。雖然面目猙獰,嗓音渾厚,嗓門卻控制得游刃有余。
“哼!居然還破口罵人,那你就休想我救你?!?p> “你在這里也挺涼快的,出去了還要為非作歹?!?p> “你就好自為之吧!我可要走了?!?p> 說完,柳慕晴撇撇嘴,她悠哉悠哉的向門外走去。見柳慕晴一去不回頭,伙計(jì)瞬間就服軟了。
“誒誒誒……小慕晴你等等!”
“你別呀!我……”
就在伙計(jì)可憐巴巴的乞求時(shí),他的肚子終于憋不住了。那股在他體內(nèi)上躥下跳的真氣,迅速涌向閥門。而閥門驟松,萬千靈氣噴涌而出,宛如火山爆發(fā),一發(fā)而不可收拾。
一連串的水泡從水里冒出來,不禁發(fā)出一陣陣“嘰嘰咕咕”的聲音。一旦在水面炸裂,整個(gè)水坊瞬間烏煙瘴氣,惡心至極。
生活處處不驚喜,原以為是一坨屎,冥冥之中它卻只是一個(gè)屁。原以為是一個(gè)屁,用力奔放它卻是一坨屎?;镉?jì)忍氣吞聲這么久,不曾想它終究還是一個(gè)屁。屎也好,屁也罷。憋久了才釋放出來,那味道不香也令他沉醉。
“哎喲喂……爽死我了!”
水缸壁上,伙計(jì)露出迷離而貪婪的小眼神,他飄飄欲仙的說來。而水缸卻一直崩個(gè)不停,它不僅崩壞了空氣,也崩壞了大缸。
只聽“哐當(dāng)”的一聲巨響,那口巨缸瞬間分崩離析。霎時(shí)間,潮水涌出,一瀉千里?;镉?jì)順著水流,宛如一條咸魚一樣,沖出了屋外。
“呵呵哈哈……”
“哎呀,可算是舒服了,都他娘的快憋死我了!”
伙計(jì)躺在地上,他全身濕漉漉的,還有說有笑??此侨玑屩刎?fù)的感覺,似乎正在感受陽光的溫暖。然而,當(dāng)他情不自禁的往屋內(nèi)看去,頓時(shí)感覺晴天霹靂,玉石俱焚。
“啊啊啊……我的缸缸呀!”
一聲狂嘯,伙計(jì)從地上掙扎著站起身來。他面色惶恐,目光驚愕??粗矍捌吡惆寺涞乃槠?,他哭哭啼啼的向前走了兩步,生無可戀。
“我的缸缸呀!就……就這么沒了?!?p> “我的金士幣,就要受不住了!”
“這該死的小畜生,老子一定不會放過你。”
伙計(jì)心如刀絞的嘀咕著。而他話音落口,又將憤怒之火澆在了柳慕晴身上。
“還有那個(gè)丫頭片子,老子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咆哮聲落,伙計(jì)抹了抹臉頰,然后怒氣沖沖的,直接向柳慕晴逃跑的方向追去??此菤怛v騰的樣子,不剁死一個(gè),是不會善罷甘休了。
另一側(cè),蕭凡剛出虎穴,又入狼窩。他從水坊脫身不久,便偶遇柳慕晴后落荒而逃。不曾想剛翻過墻來,就遇到站在角落里偷偷拉尿的皮條兩人,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哎呀!”
由于翻墻時(shí)太過于慌亂,蕭凡被鐵鏈猛然一絆,摔在地上就是一頓狗吃屎。痛苦的聲音傳來,嚇得墻角鬼鬼祟祟的皮條一哆嗦。他手忙腳亂的提起褲子,然后轉(zhuǎn)身就看見了蕭凡。
“哎呀?人生處處是驚喜??!”
“拉個(gè)尿都他媽能碰到你,你是不是陰魂不散?”
皮條勒緊褲帶,他撇撇嘴,磨牙吮血的吆喝來。說話時(shí),他還一瘸一拐的向蕭凡靠近,目光咄咄逼人。
“呸呸……”
地上,蕭凡顫顫巍巍的爬起身來。他晦氣的拍拍身上的灰塵,一臉的嫌棄模樣。
“又是你們兩個(gè)王八犢子?”
“狼狽為奸!”
看著皮條兩人,蕭凡鄙夷不屑的吆喝一聲。緊接著,他邁開輕盈的步伐,正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去??删驮谒来烙麆?dòng)的時(shí)候,皮條卻不依不饒的吆喝起來。
“誒!小雜種,這是要去哪啊?”
“怎么,遇到你大爺了,想就這么大搖大擺的走了?”
在皮條的挑釁下,蕭凡身體一愣,倒是盛氣凌人的立在了地上。只見他抬頭挺胸,不禁氣宇軒昂的質(zhì)問到。
“怎么,你還想找茬兒不可?”
“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吧!”
聽到蕭凡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話,皮條頓時(shí)怒火中燒。只見他兇神惡煞的抬起頭,目光如炬。
“傷疤?哼哼!”
“你我之間的賬還沒算清楚呢!你覺得,你還能從這里活著走出去嗎?”
皮條磨牙吮血的一吆喝,站在他身旁的肥象便狠狠地跺了一腳。他這一腳下去,頓時(shí)地動(dòng)山搖,氣勢如虹。
“活著走出去?”
“我要是沒記錯(cuò),你上次還說要宰了我呢!不宰了我,你就跟我性?!?p> “怎么,今天要是不宰了我,你就是我孫子了?”
面對皮條兩人的威脅恐嚇,蕭凡面不改色心不跳。他耀武揚(yáng)威的向前走了兩步,然后戲謔性的挑釁著??粗挿步易约旱亩蹋l豈能善罷甘休?
“小雜種!老子今天就要看看,誰才是爺爺?!逼l扯開嗓門,他沖著蕭凡就是一陣狂嘯。嘶吼時(shí),脖子還有些隱隱作痛。
說著說著,皮條從袖袍里掏出一顆磚頭大小的糖,然后沖著肥象吆喝道:“肥象,抓住他!這顆糖就是你的了?!?p> 皮條話音剛落,肥象便瞥了一眼糖。然后他嘴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道:“嘿嘿……樂意效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