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桃聽他的語氣,那口中所說的“香”不是那么簡單,似乎在談?wù)撝裁疵牢都央取?p> 而他骨子里透著那股莫名的邪煞氣息使得越桃想避而遠(yuǎn)之。雖然越桃感知不了面前這個邪物靈力的深淺,但就目前為止這個人肯定是傷得不輕,不過能夠通過手心吸食這些毒蟲的人肯定沒那么簡單,至少也是一個修行邪魔歪道之徒。
“小丫頭,想了這么久怎么一句話也不說?”他依舊是那副慵懶邪魅的笑容,可越桃看他的目光越來越冷淡,這表示著越桃很是不喜歡眼前之人,越是不喜歡就越是不愿與之接觸。
越桃拿出腰間的乾坤袋,施法將那只還未擠進(jìn)漩渦的廣寒蟲成功抓獲,整個過程里越桃都沒有正眼瞧過面前的男子一眼。
“就此別過!”越桃毫無感情地講著。
誰知這妖媚男子收起了左手的漩渦,看了看越桃腰間的萬鬼奪珠玉符,他不急不忙地講著,“十年前你從這么高的斷崖上摔了下來都沒有死,而這谷底的遍地毒蟲又是不講感情的,要不是你腰間的玉符助你,恐怕你現(xiàn)在也不過是這皚皚白骨里的其中一個?!?p> 他口中所說的話雖然是編造的,但也是有依有據(jù)的,他只是在賭當(dāng)年玉符所救之人和這個小丫頭是否有關(guān)聯(lián)。
越桃有些驚訝地看著眼前的人,“你是誰?”知道這件事的人是少之又少,她有些懷疑這個邪物是封冥的人。
“我只是一個被拋在這無人谷底喂毒蟲的可憐之人。我還想問你是誰,這玉符又是哪兒來的?”他邊說邊滑動著喉結(jié),一副凄慘模樣。越桃心里低估著,明明是這群毒蟲喂養(yǎng)著你。
越桃說道:“我是誰你不必知道,這玉符是怎么得來的你更不必知道?!?p> “這世人真是薄情??!小丫頭,你那玉符本就是我的,這可不是普通的玉符,若不是當(dāng)年我用靈力催動它,它怎會突然救了你。所以今日你若是不救我,那可就是忘恩負(fù)義?!彼麑⒂嬀陀嫷卣f著,語氣越說越邪氣瘆人,但他依然忍不住吞咽,似乎很饑餓的樣子。
他嘴里念著口訣,越桃腰間的玉符忽然散發(fā)著紫色光芒,飛到了他的手中。越桃心里有些震驚,表面卻還是表現(xiàn)得很淡定。她自小就看著母親隨身攜帶這塊玉符,而這個男子明顯沒比自己大幾歲,可他卻輕而易舉地喚醒了玉符,這讓她不得不有所猜疑。
若這個男子說的是真的,那他和自己的母親一定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他們很有可能是來自同一個地方——滄溟島。若一切真如她所想,那她更不能承認(rèn)自己就是那個被他救的人,就算他真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也不能說。
越桃心里盤算著,尤其是當(dāng)面前的邪物看著她時所露出的那副饑餓的表情,讓她不得不小心行事。既然他可以吸食毒蟲來療傷,那說不定也會吸食人的精血為己所用。
她想要救下這個邪物,就算這是一個很危險的決定,可她心里清清楚楚地告訴自己,寧愿誤救也不要錯過一絲能獲得有關(guān)于滄溟島消息的機(jī)會。
“你說了這么多,我也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但我只想告訴你,這玉符是別人贈送的。就算這玉符真是你的,那要報恩也輪不到我來報。你若是想讓我救你也可以,你和我建立誓血之約,你若是不肯,那救你之事就此作罷?!笔难s,取立約之人的心尖血加以起誓,若是其中有人違背誓言,那便會遭到誓約反噬,從心口處潰爛而死。
越桃的這番話說得比曼陀羅谷的陰氣還要寒冷徹骨,她的話真真是讓段麒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是誰把它送給你的?”
“你不必知道!”越桃淡漠地拒絕回答。
“你不想說那便不說,趕緊起誓吧!”他的丹鳳眼里散發(fā)著陰冷,他的腿傷得很嚴(yán)重,在這陰冷潮濕的谷底已經(jīng)開始爛死,再不出去可能這腿就真的要廢了,腿廢了也不是大事,如果那個死女人真的派人出來追殺自己,那可就真的功虧一簣了。
越桃在他對面盤坐著,兩人都取出來了心尖血,越桃口念著,“我……沈越桃,取我心尖血與之起誓血之約,日后絕不對此人存殘害之舉?!?p> “我……段麒,取我心尖血與之起誓血之約,日后絕不對沈越桃存殘害之舉?!敝灰妰傻窝诳罩邢嗳诤螅缓笥诛w回了各自的體內(nèi)。
有了誓血之約,越桃才敢上前去查看面前的男子,細(xì)看了一番后才發(fā)現(xiàn)他的傷勢已經(jīng)嚴(yán)重到危及性命,尤其是那雙腿日后大概是不能正常活動了。
段麒邪魅一笑,這近距離一看,發(fā)現(xiàn)這竟然是一個標(biāo)志的美人,但他只覺得自己更餓了。
“一會兒我們要御劍飛出谷底,我先給你的傷口涂上一些止血藥,其他的等出谷了再做打算?!痹教疫呎f邊從乾坤袋里取出了止血藥瓶,這藥粉撒下去的時候會很痛苦,但是一會兒之后就會清涼止血,還可以緩解人體的疼痛。但是她在施藥的時候,她發(fā)現(xiàn)段麒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倒是一雙眼睛看她看得入迷。
越桃邊包扎邊說著:“你眉眼和我的一個朋友有些相像,不過他的眼神很溫柔……”段麒冷哼了一聲不作回復(fù)。
“待會兒你靠近我一點(diǎn),不然你掉下去了可別怪我不救你?!痹教颐鏌o表情的說著。
“我們之間可是有誓血之約的!”
“……”
事實(shí)上在御劍飛行中,越桃一直扶著段麒,生怕他真的掉下去,可是她發(fā)現(xiàn)這張妖媚面孔下可能真的藏著一顆吃人的心,因為段麒邊看著她邊饑餓地咽口水,所以越桃慶幸和他有著誓血之約。
御劍出谷后,越桃由于靈力消耗過度,再加上體內(nèi)炎毒發(fā)作,她已經(jīng)不能夠再堅持帶著段麒趕去附近的小鎮(zhèn),可是也不能就此丟下他,畢竟她也并非是一個冷血之人。
她額間冒著點(diǎn)點(diǎn)汗珠,體力明顯不支,火焰花紋已經(jīng)爬上了她的玉頸,這一切段麒都看在眼里,尤其這火焰花紋他最了解不過。
夜幕星河點(diǎn)點(diǎn),御劍穿孤月。突然,段麒將掌心放在越桃的背上,聚集靈力于掌心,五指旋轉(zhuǎn)波動著,將越桃體內(nèi)的炎毒硬生生地抽取出來捏碎在空中。段麒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越桃頃刻之間疼暈過去。
只見在皓月間有一團(tuán)黑影忽然滑落……而段麒始終抱著懷里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