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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武皇子

二十五章:規(guī)矩

文武皇子 飲水不飽 2597 2019-05-30 23:31:00

  劉諾來到餐廳,果然正看到皇帝怒氣沖沖的坐在椅子上,而憐兒淚眼婆娑的跪在一旁。見到這一幕,劉諾閉著眼暗戳戳罵了自己一句,覺得自己很無能。他己經(jīng)準(zhǔn)備接受皇帝的質(zhì)詢。

  而語夏此時正在被皇后質(zhì)問。

  “何時開始的?”皇后看著剛剛穿好衣服羞怯怯地站在一旁的語夏。

  “回稟娘娘,今日?!?p>  “噢?今日?那就是說剛剛了!”說著,視線越過語夏,看了一眼床榻,剛剛好被床褥上的一抹嬌紅灼了眼睛,急忙收回視線,看著低頭不語的語夏。又問道:“你們齊王何以如此不知禮節(jié)、行事荒唐?本宮讓你到諾兒身邊伺候,你便這般不守規(guī)矩嗎?你可是比齊王大些的,是不是因為覺得齊王病癥痊愈而有些活泛心思了,想攀上高枝為自己謀個出路而故意為之?”

  此時的語夏所面對的既是一位不愿意孩子受到半分傷害的母親,又是一位為自己的皇子規(guī)避風(fēng)險影響的皇后,她所散發(fā)的威勢鳳儀無與倫比,至少于語夏而言,這個不可抗拒。

  或許是難以承受這份威壓,語夏直愣愣跪在地上,輕咬嘴唇,低頭不語。

  皇后俯身捏住語夏的下巴,厲聲說道:“為何剛剛開府便出這種事?齊王心思澄澈,本宮可不認為他這么急切的想這些事情。你是個聰明的丫頭,應(yīng)該能想得到病愈的齊王會有一個怎樣的未來,而本宮作為諾兒母親更是大趙皇后,決不允許他所走的任何一步出現(xiàn)偏差,更不會允許任何人影響他。你,明白嗎?”說完,松開了語夏光潔的下巴,此時,分明十分明顯的一抹指印出現(xiàn)在了她的下巴上,可見皇后之心切。

  聽到此,語夏直起腰身,凝視皇后,一字一頓說道:“娘娘是覺得殿下身邊的人會迫害他,還是娘娘一位憑著殿下的天縱之資和無雙才思會任由旁人擺布?”

  皇后眼中倒是閃過了一抹異色,或者說是認同語夏,這是個聰明的丫頭。皇后自然算是了解劉諾的,至少她自己以為如此,盡管劉諾得病的時間內(nèi),他們母子交流極少,或許這份了解已經(jīng)微乎其微了??梢舱虼?,憑著劉諾本身的堅毅聰慧,誰也不知道在這不被世俗所打擾的五年里他成長為了一個怎樣驚才絕艷的少年,至少目前來看,劉諾的才思同輩之中無出其右者。所以皇后認同語夏,這更是她對劉諾的認同,以及對劉諾才華的信心。

  “既然這樣,你為何不等到諾兒成婚之后呢?你不怕到時候會被大婦嫉妒而被趕出家門?”聲音柔了,沒了冷厲,只是有些好奇。

  語夏卻是微微笑著,眼底的幸福和滿足讓皇后看了都有些詫異,“因為殿下愿意!”聲音分明很柔,但皇后聽著覺得很斬釘截鐵、很有力量。是的,只是因為殿下樂意,我不在乎別的。這倒是讓皇后笑了,雖然語夏只是一個侍女,但能這么一心只想著自己的兒子,也免得她擔(dān)心劉諾身邊沒個體己人。

  皇后開始拉著語夏安排她注意一些事情,不然真出了子嗣,那或許不好收手。

  ……

  “父皇!兒臣剛剛?cè)バ艘粫海怀上敫富誓负篑{到,兒臣不孝,未能遠迎。”劉諾對著皇帝請禮。

  “哼!你們齊王府真的很不錯,一點規(guī)矩也不用講。哎,所謂物極必反,想來是朕和皇后在宮里的規(guī)矩束縛太多了,以至于你們這般急不可耐的不講規(guī)矩了?!被实垡浑p眼也不看劉諾,似是在盯著桌上的飯菜,又似乎眼神沒有焦點,神游物外狀。就這么漫不經(jīng)心地說出來,語氣很平淡又像是在挖苦。

  這話肯定不是夸獎稱贊,劉諾低著頭翻了個白眼,心里忍不住吐槽,您這好歹是一國之君,怎么語氣聽著如怨婦那般令人難受哩。

  “父皇,這些都是兒臣下令要求他們做的,這諾大的王府,看著確實氣派,人也很多,可兒臣會覺得何等孤獨又有誰知曉呢。若是憐兒和語夏再對我萬般恭敬,事事只顧禮儀規(guī)矩,時時拘禮恭謹,那這王府又與只兒臣一人有何區(qū)別?”

  劉諾這話說到了皇帝的心坎,心里也十分動容,畢竟他是感同身受的。從做太子,到做皇帝,那么多年了,身份從孤王轉(zhuǎn)向寡人,而一直以來他寵信周數(shù)言,有什么想法說與周數(shù)言要比說與皇后更多。這也是大多數(shù)皇帝為何寵信身邊宦官的原因。不過再怎么說,周數(shù)言也是禮數(shù)周全,萬不敢如這般坐在主子的桌上吃飯?;实坌睦镞@么想著。更何況,此刻是在教訓(xùn)兒子,心里覺得再對,面上自不能起半點波瀾。

  皇帝有些惱羞成怒,“不必和朕瞎扯這些,你出身皇室,身為朕的嫡長子,這些規(guī)矩禮儀務(wù)必要記在心里,這既是皇室威嚴之體現(xiàn),亦是你身為皇子的要求。”

  “可這些規(guī)矩不在乎又怎樣?咱們趙朝皇室自當(dāng)本有威嚴,可只是讓一個無關(guān)旁人的小丫鬟同坐用膳就失掉了這所謂威嚴,那這皇室也太可笑了吧!”劉諾毫不畏懼,針尖對麥芒的和皇帝剛上了。

  “嚯,齊王只是和吳王一起打過架,便學(xué)會了毫不在意規(guī)矩甚至頂撞朕了嗎?”皇帝滿臉傲然地說道,依他看來,劉諾就是喊得響些,還不敢也沒能力反駁自己。

  “既然父皇提及三弟,那咱們便聊聊三弟吧。父皇以為,三弟一直以來可否開心?”

  “終日挨罰禁足,有何快樂可言!”

  “那為何受罰呢?”劉諾露出了小狐貍般的笑容,“對,是因為三弟不知禮儀,行事放蕩且無所顧忌,從而屢屢壞了皇室禮法,亦分毫不顧大趙法度??蔀楹螘r常受罰,他卻仍然毫不在乎呢?反而有更加肆意狂放、桀驁不馴,總不會因為三弟喜歡被罰。那么父皇覺得,這是不是一個問題?”

  “你……”,皇帝終究忍住了怒氣,“巧言令色而已,那是你三弟不思進取、不修德行,所以才毫無進取。”

  “不,父皇有了不一樣的答案,只是不愿意說罷了?!?p>  劉諾不顧皇帝青紅黑紫的臉色,又繼續(xù)說道:“三弟不愿意有那么多束縛,所以他不在乎責(zé)罰,不在乎父皇對他的屢屢斥責(zé)甚至失望,因為他覺得什么都在意便活得太累,而且,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自由才最快樂。所以三弟做了自己,不為父皇、皇室,亦不為文武百官、大趙百姓,所有的規(guī)矩,都是世俗的目光,有些應(yīng)該遵守,有些分明就該被嗤之以鼻。”

  “那么兒臣呢?”劉諾有些嘶吼的感覺,“兒臣病了五年,不曾與人交談,亦聽不到半分聲音,那是何等孤獨?可兒臣又何等無奈,沒有辦法,只能苦熬,整日看書寫字,兒臣是在想不能讓父皇母后難過,是在想不能讓旁人擔(dān)心。所以盡力去適應(yīng)本該只有自己卻又兼顧很多的生活?!?p>  “如今兒臣痊愈,但不想要那份孤獨了,因為這會喚醒兒臣幾年里的恐懼,可我不想自己慌亂不堪。所以,兒臣要求憐兒不能拘束,至少在這個王府里,在兒臣面前,她能夠想笑就笑,想鬧就鬧,兒臣甚至希望和她一起笑鬧,這樣才會令兒臣覺得開心,不會再次午夜因噩夢驚起一身冷汗!”

  其實說起前面劉諦的問題時,那些離經(jīng)叛道的言語會令皇帝發(fā)怒,這是劉諾早已料到的??蓜⒅Z是有籌碼的,病了五年就是籌碼,他可以賭皇帝內(nèi)心對沒能保護好自己的愧疚,很顯然,他賭對了。因為皇帝離開了,沒說什么,看似好像憤而離席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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