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皇后走了之后,劉諾看著哭啼不止十分委屈的憐兒,心里真的心疼又好笑。
“好了,丫頭不哭了”,劉諾蹲在憐兒面前,溫柔的為她擦著淚水。
“殿下,怎么辦,陛下和娘娘會不會殺了奴婢呀?嗚嗚嗚……”
“不會的,你家殿下剛剛據(jù)理力爭、那么帥的瞬間,你不要說沒有注意到哇!”劉諾故作無奈的樣子。
“嘿嘿”,憐兒瞬間破涕為笑,“奴婢太害怕了嘛,這不能怪奴婢吧。”
“嗯,不怪你。還吃不吃了?不吃的話我可把這些都撤了?!眲⒅Z故意站了起來,準(zhǔn)備將菜撤走。
“可奴婢還沒吃飽呢……”憐兒抬起頭來,眼睛里因為也還含著淚水,亮晶晶的,仿佛十分崇拜的看著劉諾。嗯,不是仿佛,就是崇拜,這是劉諾自己覺以為的。
伸出雙手,說道:“起來吧,這些菜涼了,要拿去再熱熱吧。”
憐兒直接站起身,可因為跪了有一會兒了,所以身子有些麻了,直接便要往前撲,劉諾剛好抱住她,“你這丫頭,毛毛躁躁的?!闭f著又刮了一下她的鼻梁。
這會兒語夏也來了,看到這一幕,臉上紅撲撲的,倒沒說什么。
“語夏,母后剛剛和你說什么了?”劉諾攬著憐兒,扭身問道。
語夏想起皇后的安排,心里十分羞澀。
“語夏,既然諾兒喜歡你,那希望你能好好伺候諾兒,他身邊有個體己人,我這做母親的也放心?!?p> “我會讓派個宮娥來,以后,至少是在諾兒王妃有孕之前,你不能有了身孕,明白嗎?”
……
語夏并沒有回答什么,趕緊讓人將桌上的炒菜撤走。劉諾雖然看出了她有些顧左右而言他,但注意到她眼眸含春,想來皇后并沒有為難她,甚至還說了不少女人間的話呢。劉諾婆娑這下巴,笑的很詭異。
三人重又吃了一頓飯,十分和諧,讓劉諾真有些覺得自己是個地主老財,想法設(shè)法騙了兩個小姑娘陪著自己。
……
趙朝每日是有宵禁的,但從臘月二十到來年元月二十是取消了宵禁的,一個月時間為了百姓慶祝年節(jié),也算是朝廷與百姓的普天同慶。
劉諾從未體驗過趙朝的夜生活,所以他決定好好見識一番,當(dāng)然也要帶著倆個丫頭一起,畢竟她們曾經(jīng)幽居深宮,也沒什么機會見到這些。
侍衛(wèi)也是要有的,劉諾是個惜命的主,他怕自己還沒有享受美好、笑傲所有人,便遇上了什么愣頭青把他干掉了,那么他的豬腳生涯、風(fēng)云人生便沒了,史書之上只有“齊王諾,十五歲,卒”。這就難受了。
其實令劉諾沒待在府中,而是忍著入夜寒冷出門的,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劉從邀請他見證炒菜和高度酒推向世人的重要時刻。按照劉從所講,這一夜是會令“來者是客”成為冠絕大趙的最好的酒家,而他劉諾又是利潤分成者,不參與怎能對得起這么重要的時刻。其實對劉諾而言,這也是他必須要參與的熱鬧,因為,他覺得自己好久沒有新的詩作了。
劉諾帶著語夏憐兒,看著夜市上熙熙攘攘紛亂喧鬧的場景,在心里幻想著,或許唐宋時的盛世便是這般的燈火如織、人聲鼎沸。
“殿下,咱們是不是也應(yīng)該置辦些年貨,還要買些禮物,畢竟咱們齊王府初立,年節(jié)總是要拜訪些宗室長輩的,像荊王殿下、河陽郡王還有洛川郡王這些都要殿下先行禮數(shù)的。而且到時候也會有人拜訪殿下的,咱們王府也要回禮?!闭Z夏跟在劉諾身旁,完全不似憐兒那樣蹦蹦跳跳、東逛西看的樣子,想到了這些,便在劉諾耳邊說與他聽。
“噢,這個倒是本王疏忽了,人情往來的吾最厭煩了,無聊透頂?!眲⒅Z吐槽了一下這個麻煩事,旋即又說道:“此事不急,明日我找木匠做些東西,到時候就當(dāng)做禮品送人,也免得還要考慮每家該送什么而頭痛,忒麻煩。而且,忒費銀兩。”
“???哦,殿下想要做什么呢?”
“折扇?!?p> “哦,奴婢沒見過?!?p> 劉諾笑了笑,心想,你若見過我還做出來干嘛,到時候折扇一出,你家殿下定然是朱雀街上最靚的仔。心里想著,嘴上說道:“等做出來你便知曉了。你也去同憐兒一起買些東西吧,想買什么買什么!”
“不用了,奴婢為殿下省錢?!笨粗鴦⒅Z的樣子,語夏也是忍不住打趣了起來。
“哈哈,你家殿下得錢是賺出來的,不是靠你們少買些布料胭脂就能省下的。”
此時憐兒應(yīng)該也是玩累了,跑到劉諾身邊,雙手里不少東西。劉諾接過來遞給侍衛(wèi)們,問道:“累了吧?”
“不累,殿下和語夏姐姐都不陪人家玩,沒意思。”憐兒嬌聲說道。
“我看你分明是玩累了,沒意思你都蹦蹦跳跳的那么久。”語夏毫不猶豫的戳穿了她的假話。
“哼”,沖著語夏輕哼,有吐吐舌頭,拉著劉諾的手問道:“殿下,我們何時去荊王殿下那里呀?”
劉諾看著憐兒撒嬌的模樣,心情大好,說道:“走吧,我看你是餓了?!?p> “嚶嚶嚶,才沒有,殿下竟然和語夏姐姐一起欺負奴婢,奴婢卻是怕殿下走累了?!?p> “好了,走吧。荊王叔也該等急了?!?p> ……
“大郎,怎的才來?曹司業(yè)可是等急了?!眲⒅Z剛進店內(nèi),便聽到劉從的聲音。
“哦,剛剛有些事情耽誤了?!眲⒅Z面色淡然,謊話很自然的就說出來了。
“快些快些,他們都在樓上的,今日或許能再為你介紹幾個人認識?!眲募贝掖业睦鴦⒅Z便往樓上去。
劉諾回頭邊走邊喊:“憐兒語夏,你倆快上來,一會兒這里人便會很多的?!睉z兒本來看著劉從拉走劉諾已經(jīng)有些噘著嘴巴了,看到劉諾又回頭喊她們,趕緊拉著語夏跟了上去。果然還是自家殿下最好,這才是親殿下。
跟著劉從來到了二樓一間房中,劉諾便看到了這么一幕。曹胥雙手抱著一個肘子正毫無形象的啃得盡興;曹允倒是文雅些,一手執(zhí)杯飲酒,一手拿著一個雞腿在吃。扭頭看向劉從,什么意思?這是等的急了嗎?這是吃的太急了吧。一旁還有一個人,劉諾沒有見過,看年齡與劉從小、比曹胥大些,三者算是差不多。此刻正興致勃勃的看著窗外,手中拿著酒壺,想來是在為曹允倒酒。
劉從很尷尬的笑笑,“許是他們等的久了,有些餓了?!?p> “好!可以!很不錯!”劉諾單手捂著眼睛,有些不忍直視的說道?!拔乙舱媾宸銈儾芗遥燥埬艹缘母戳税肽甑酿嚸袼频?,曹家真的是出過數(shù)個經(jīng)學(xué)大家、大學(xué)士的嗎?這誰也不能相信吶!”
“這是什么話,你來晚了還有理了?!辈荞阒活櫬耦^苦干,這話是曹允說的,說著,還朝桌子上扔了一個雞骨頭。
“這是?”劉諾真不樂意理他,就問詢他身旁這位青年的身份。
曹允飲過杯里的酒,那人迅速又把酒填滿?!斑@是我徒弟,今日叫來介紹給你們認識。”
“切,您可真逗,這看著曹司業(yè)是找了位添酒的侍從啊,您就讓人學(xué)這個?”劉諾抓住機會,毫不猶豫的諷刺道。
“噢,老夫是想你用你的書法和詩作打擊一下他,我覺得他過于傲了?!?p> “呵呵,先瞅瞅你自己這一臉高傲的樣子,竟然還說旁人,也只不過是有其師必有其徒罷了。”
二人你來我往,懟了幾個回合倒是樂在其中,顯得十分開心。“齊王殿下,在下高深高慎行?!蹦悄贻p人行了一禮,說出來名字。
劉諾聽完后,下意識說了句“在下莫測莫胡鬧”,說完,幾人都笑了笑。
劉從適時插話,“慎行是盧國公高大將軍之子,三元及第的狀元郎。京中最有才思的年輕人了,便是吾小時候你父皇還讓我多學(xué)學(xué)他呢。”
劉諾一聽,二十來歲,三元及第,這可就不是常人了,更何況還是將門子弟,這是天才?!肮哟蟛?,如此看來,倒是將門子弟君獨賢吶。”
“殿下謬贊了。”高深笑了笑,“倒是殿下出口成章,如此才思真教慎行領(lǐng)略了?!?p> “得了得了,你們相互吹捧個什么勁。下去吧,馬上就要正式迎客了,不能讓客人們只有好酒好菜,而少了好詩。如此,那便太不美了?!眲男χ驍嗔硕说纳虡I(yè)吹捧。
聽到這,劉諾才明白,原來讓他來的目的是寫詩呀,這倒是與他的初衷不謀而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