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后。
一個意外的人來到一徹他們旁邊坐下了,這個人他們都認識,不過由于一徹已經(jīng)被各種驚喜打擊成灰了,日心又在喝他的破茶,還是最遲鈍的春太最先看到。
“阿姨,您來了,坐這邊吧!”
春太從心理包袱中解脫出來后,氣場就恢復到以前的水準,文質(zhì)彬彬的就像班長一樣,額,本來也是。
來的人是瞳的媽媽,日心可能只見過一次,這倆月一徹也去瞳和春太他們家里玩過幾回,因此要熟一些。
“春太,一徹,喔,日心師父也來了啊!你好,我是瞳的媽媽,那天見過,不知道您還記不記得?!?p> 瞳的媽媽今天沒有穿工作裝,只是和普通的母親一樣身著便服過來了,倒也沒有什么特殊的,日心還記得當時她護著女兒的那股決死之氣,還真是驚心動魄??!
“你好你好。”
瞳的媽媽伸出手,日心順勢握了一下,他不大習慣這些禮節(jié),不過也不會故意讓其他人的好意變成尷尬。
“今天,一徹好像有報名吧,我聽瞳說過,你好像還報了很多??!”
“我剛剛好像還聽到瞳在廣播里說,說。。?!?p> 瞳媽媽說著說著就停了下來,因為她發(fā)現(xiàn),一徹那面如死灰的樣子突然活了過來,一雙透亮的眼睛看著她用力的說道:
“阿姨啊,你知道瞳,現(xiàn)在去哪了嗎?我應該需要,馬上和她談一談,人生理想和道德修養(yǎng)之類的。”
一徹的怨氣連坐在他背面的日心都能感覺得到,都快凝聚成實質(zhì)了。
瞳的媽媽身為職場戰(zhàn)將,自然也不會看不出來,結(jié)合剛剛廣播里的話,她大概已經(jīng)明白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估摸著這幾個孩子在一起開玩笑呢,就是大了點。。。哈哈。。只是大了點。
在眾人的一力勸說下,一徹總算是暫時把對瞳的怒氣封印在了存檔里,等到再見到她的時候再讀檔出來,那時候,天魔亂舞,血雨紛飛那就不關(guān)其他人什么事了。
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把那堆該死的比賽給比完。
不去,那是不可能的。
一徹突然想起來,今天早上班主任水野那一直若有若無盯著他的感覺,他閉眼修煉前,水野好像在看著他,當他睜眼大家一起去操場時,水野還看著他,一徹還以為只是巧合。
原來如此,是這么個原理啊!
想起水野他那比一徹還要陰靡十倍的氣息,那是積攢了一個星期的怨氣,估計從知道他報名那一刻起就開始積攢了。
老實人?老實人生氣才可怕呢!
這次要是放水野鴿子,一徹想象一下后果就覺得不寒而栗。
只能去了。。。
一徹忍痛割愛,做了這個意味著放棄了一天正常修煉時間的決定。
兩個月的修煉全勤啊!就這么斷了!別看一徹這樣咸魚,一點點生活儀式感還是有的,連續(xù)簽到斷了,不是逼死強迫癥嘛!
從此,一徹為期一天的苦逼生活就這么開始了。
一徹,鐵人六項第一項,鉛球!
當一徹,在“發(fā)表”了那么一句驚天地泣鬼神的發(fā)言之后,他的名氣已經(jīng)從聲馳千里提升到了譽滿天下。
當一徹,春太他們倆走到操場邊上專用的推鉛球沙坑時,原本圍在周邊的學生與家長紛紛安靜的給他讓出了一條路,一徹能感覺到他們的眼睛好像在說
“哇哇!這不是天下第一的那個嗎?”
“要開始傳奇了,必須見證啊哈哈哈。”
“沒拿到第一我看他怎么辦。”
好丟人啊。
春太想著,他本來還覺得這么做很不好,不過事到臨頭他還是不由自主的走得離一徹遠了那么一點。
一徹已經(jīng)麻木了。
我看不見,我聽不見,我看不見,我聽不見。
他反復用心理暗示麻木自己,這樣才有勇氣不會用他那正常人肉眼幾乎看不到的速度找個地縫鉆進去。
“喂!臭小子,加油?。【湍玫谝?,別丟師父的臉!”
日心的聲音突然在莫名安靜的操場上響起,他那老不正經(jīng)的樣子在心中乍現(xiàn),一徹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情緒差點又要崩潰了。
我說老頭子!你安靜一點會死??!
好好喝你的茶別老說話!
沒事別和瞳媽媽吹牛!什么年紀了羞不羞啊。
一徹知道,這家伙絕對又擱瞳阿姨那吹牛來著,狗改不了吃屎,這老頭子就這點愛好了。
“喔!是你?。 ?p> 好巧不巧,碰上的第一個裁判老師,居然就是熟人。
這大塊,這“黑”臉,這不就是一徹天天早上門口交手的那位屢敗屢戰(zhàn)的老師嘛!
“呵呵,遇上了吧!我就說你會有這天?!?p> 春太捂著嘴在一旁偷笑,一徹瞪了他一眼,嚇得他趕緊往后退了幾步,狠狠拍了拍自己這張臭嘴。
“亂說話!亂說話!”
今天的一徹情緒不太穩(wěn)定,他可不想再亂觸霉頭。
“既然都來了,怎么著,那你就先扔吧,我看看你到底有沒有你吹的那么厲害。”
一徹面前的這位壯漢,和他積怨已久,這回逮著機會,怎么也得好好嘲諷一徹一番。出一出自己這么多天來被戲耍的怒氣。
挾私報復?。∧悴皇抢蠋焼??道德修養(yǎng)呢?高尚情操呢?
看出了一徹的不滿,這位體育老師居然大大咧咧的笑了起來,然后用極盡嘲諷的眼神挑釁著一徹。
我是誰?體育老師??!從外表上看那就是所有老師里最流氓的(無意冒犯),得空就把課讓給其他老師上的存在,而且體育老師的隱藏功能,如果你的某位老師生病了,你就會發(fā)現(xiàn),今天的算術(shù)課,會由體育老師來教。
日后有一天有人笑你你的數(shù)學怎么這么水,你就可以理直氣壯的說:“怎么著?我的數(shù)學,真的是體育老師教的!”
“接著!”
體育老師用他那比鉛球還要大一圈的手,隨手撈起一個大鉛球,輕輕往一徹這這么一拋。
鉛球就這么看似緩慢的被扔了過來。
這個動作嚇得春太大驚失色,開什么玩笑!那是鉛球??!能這么接的嗎?他連忙喊道:
“一徹,快閃開!”
“啊?閃什么?”
一徹沒聽明白,右手順手就在周圍同學的注視下把那個看似緩慢,其實重若千鈞的鉛球給單手接住了。
那輕松的模樣,好像他手里的不是鉛球,而是氣球才對。
“額,沒什么?!?p> 春太自嘲著回過頭,他這才想起來,一徹這家伙,我擔心這家伙干嘛??!他一個人的戰(zhàn)斗力都頂他們一個班了。
五十斤的自己他都能一只手提起來,一個鉛球。。。
體育老師本來只是想嚇唬嚇唬一徹來著,哪有小學生敢去接鉛球??!他當時都被驚呆了,差點沒有反應過來要去救一救這個學生。
當看到一徹真的用手去接,還是一只手,最重要的是還接住了,他已經(jīng)完全懵在了那里。
什么情況?
這小子不就是運動神經(jīng)發(fā)達一點嗎?這個力氣是怎么回事。
健壯的體育老師盯著自己的右手手心,好像剛剛那個重量極不真實。
這鉛球?空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