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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凰

第三十六章 回想

指尖凰 羊多肉 3063 2019-07-17 22:40:30

  蕭夭有種私心,想讓他就這樣毫無防備地躺在自己的懷里,到很久很久以后。

  “咚…咚……”

  她已經聽到了自己的心在跳,大大地做了個深呼吸,伸出手,戳了戳身上的人。

  “言吟風?”

  毫無回應,蕭夭覺得自己有些多慮了,如果他醒著,定然是不可能會讓自己抱著那么久。

  眼睛眨了眨,她的思緒又回到了三年前的那個晚上。

  她也是像今晚這般,冒冒失失地闖進了他的房間,撞上了正在運功換氣的他。

  他體內有一種古怪的氣流,每隔半年便需要換一次氣。每當這個時候,他便會變得虛軟無力,整個人都處于昏迷狀態(tài)。

  照理說,這個時候銘澤應該會守在他身邊,可是照目前這個情況來看……

  正這樣想著,她聽見窗邊出現(xiàn)了一絲響動,接著四面八方有腳步走遠的聲音。

  嘆了口氣,她已經猜到了那是看守言吟風的侍衛(wèi)隊。

  小心翼翼地將言吟風給扶起,還好她是練武之人,不然還真不一定能抱得動他。

  睡過去的言吟風乖巧地像個小嬰兒一般,依賴地靠著蕭夭懷中,時不時還會用臉蹭一蹭她的手臂。

  造孽啊,蕭夭頓時自己有些氣血上頭,整個人有些透不過氣來。

  她已經許久沒有與他那么親密了,不會流鼻血了吧?

  歷經千辛萬苦,她總算是把那個沉得能壓死人的言吟風移到了床榻上。

  蕭夭有些累癱地倚靠在床邊,也不知道到底是身體累,還是發(fā)自由心的累。

  看了眼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言吟風,蕭夭坐在旁邊沉默了一會,突然伸手點了點他的鼻子。

  她喜歡他這個人,但卻尤為喜歡他的鼻子,又高又挺,生得是那般好看。

  “你說說你……”

  她的手指沿著他的鼻梁漸漸滑到了臉頰。

  “生來就是應該喜歡我的,可是你卻偏偏想要逆天而行?!?p>  語氣有些埋怨和不理解。

  “何必呢……”

  圣子必定是要娶親生子的,而她,絕對是他最好的選擇,可是他還是給拒絕了。

  蕭夭的婚姻本身就是一場巨大的豪賭,如若不能嫁給自己心愛的人,那她只會是聽從父母的安排,與別國進行聯(lián)姻。

  但那并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她想要的生活里,有他。

  但是他的生活并不像她那樣,他有野心,情愛對他來說可能只是束縛。

  “我走了。”

  盡管知道床上的人聽不見,她還是輕輕說了一句,同他告了個別。

  剛想離開,發(fā)現(xiàn)另一只手被他攥著,抽不出來。

  蕭夭回過頭,看著自己的那只手,滿頭黑線。

  “就屬你能拖后腿?!?p>  輕輕地扯了扯,發(fā)現(xiàn)怎么也扯不出來。

  站在原地停留了一下,她像認命般地嘆了口氣,回到了剛剛坐的地方。

  還是永遠都不舍得撇開你的手啊。

  黑沉沉的夜,仿佛無邊的濃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際,只有一輪明月和點點星光。

  明鏡般的月亮懸掛在天空,把銀色的光輝譜寫到大地上,疲倦的月亮逐漸躲進了云層休息,只留下幾顆星星像是在放哨。

  蕭夭此時大概是幸福的,能陪在自己心愛的人身邊。

  守了他許久,她腦子開始有些昏昏沉沉,終是經不住倦意,眼睛一閉也睡了過去。

  忽然,床上的人手指動了動,一直緊閉著的雙眼緩緩睜開,眼里一片清明,絲毫沒有剛醒來的懵懂之意。

  天過五更,打更人的聲音將蕭夭從夢中喚醒。

  她打了個哈欠,揉了揉還有些惺忪的眼睛,看著床上未醒過來的人。

  心下稍安。

  “這次我真走了啊。”

  她似自言自語道,將自己的手小心翼翼地抽了出來。

  回頭最后再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了他的房間。

  她回到紫竹苑,立馬回房躺回了床上,又補了一個覺。

  迷迷糊糊之中,她聽到有人在敲門。

  “小姐,有人求見。”

  “誰啊,大清早的擾人清夢。”

  揉了揉眼睛,她發(fā)現(xiàn)天已經大亮了,立馬從床上起身。

  發(fā)現(xiàn)洗漱的水早就給她打好放在架子上,她打開窗看了一眼。

  “天哪,已經日上三竿了。”

  簡單清洗了一下,她走出自己的房間。

  “小姐,您昨晚上玩到了多晚?。烤尤凰四敲淳?,現(xiàn)在才起?!?p>  蕭夭每日要練武,很少會晚起,因此蕭南杉才多問了一句。

  她沒發(fā)現(xiàn),她說完這句話,蕭夭有些不自然的臉色。

  “沒事,可能睡不好?!?p>  美人在懷,怎么可能睡得好。

  她瞅了一眼門外,有些疑惑問道:“誰來了?”

  蕭南杉古怪地指了指偏房的方向,又古怪地看著她。

  “還是昨日那三位爺,小姐您和他們結什么仇了嗎,怎么日日來找您?”

  “這個……”

  她拍了拍蕭南杉的肩膀,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你先離開吧,我自己去就好了?!?p>  蕭南杉猶豫了一會,點了點頭。

  “那小姐您自己小心,有什么事叫南杉便好?!?p>  她好像很不放心那幫人似的,走的時候還一步三回頭,蕭夭有些被她給逗樂了。

  打開門進去,墨染宣他們三人已經坐在了里面,慢悠悠地品著茶。

  她記得圣院的茶一向都是最好的,連她父親都曾向圣院討要過茶葉,是個名副其實的茶鬼。

  見她進來,墨染宣立馬不滿地嚷嚷道。

  “小矮墩你怎么回事?。孔尡咎拥攘四敲淳?,想進去叫你,你那個小侍女還不讓。”

  看起來確實是因為等了太久,所以有些心生不滿。

  “真是抱歉,睡過了?!?p>  她只能干干地賠笑,確實也是自己的不好,害三位貴客在這等了她那么長時間。

  她不低頭認錯還好,這一低頭墨染宣反而還來勁了。

  “你說說你,昨晚也是,你離開之后本太子才記起,咱們不是同一個目的地同一個方向嗎,為什么還需要分開走?”

  拍了拍桌子,他越說越氣,越說越不滿。

  蕭夭撓了撓耳朵,見他說在興頭上,也不好打斷他。

  “那個,所以墨太子您今日……”還要不要聽慕慈原的故事了?

  “廢話,本太子來了,當然是辦正事!”

  說完,他立刻閉上嘴,嘟著嘴既不滿又很乖地坐在那里。

  相比于他的活絡,緣子塵和櫟止便話少了許多,只是安靜地坐在那里,當著一道風景。

  蕭夭移開一把椅子,坐了下來,旁邊是正在品茶的緣子塵。

  她一坐下來,緣子塵輕輕地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也沒有打招呼。

  “這個慕慈原嘛……”

  她猶豫了一會,原本不想說那件事的,奈何昨日她已經答應了他們。

  “我真下去過崖壁底?!?p>  話音剛落,三人齊刷刷地看著她。

  苦笑,她就知道會這樣。

  “但是下邊我真沒探查清楚,因為那個地方,很詭異很可怕。”

  她漸漸開始回想著那一日,恐怖的情景,就好似歷歷在目。

  “崖底像是另一個世界,除了那片崖壁,你不知道它的盡頭在哪里,觸目可及之處都被霧氣所籠罩著。”

  說完,又輕輕嘆了口氣,她也發(fā)現(xiàn)這幾日,她嘆氣的次數(shù)都增多了許多。

  “崖底一片寂靜,沒有鳥獸飛禽的聲音,也沒有風吹動樹葉的輕響?!?p>  她眼神開始空洞了起來,就好像回想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

  “安靜得就好像……那個地方,所有東西都是死的一般,毫無生氣。”

  她之所以不愿告訴他們,是她對那里有心魔,天不怕地不怕的蕭夭,唯獨一想起那個地方,她便畏懼到發(fā)抖。

  “那里是什么樣子的?”

  放下手中的茶杯,緣子塵開始感興趣了起來。

  “灰蒙蒙的一片,崖底下是一片樹林,地上全是枯葉,踩上去會發(fā)生很大的聲音,你看不清你的前方有什么,因為全都是白茫?;颐擅傻撵F氣?!?p>  “那你仔細想一想,還有什么東西?”

  見她已經進入了回想的狀態(tài),緣子塵便循循善誘地問著她。

  “還有……”

  蕭夭瞇了瞇眼睛,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有慘叫聲……”

  是了,那天她下去不久后,原本安靜靜謐的崖壁下,不知是從哪個方向,隱隱地發(fā)出了慘叫聲。

  似哭似叫,凄慘無比。

  三人默契地對視了一眼,心中思索著這慘叫聲有可能會是什么東西。

  “那個地方,很壓抑?!?p>  蕭夭抬起頭,像是魔怔了一般,就那么愣愣地看著他們。

  “好壓抑……”

  墨染宣看著她的模樣,覺得有些不對勁,起身走到她的身前,手在她眼前晃了幾下。

  “蕭夭?”

  蕭夭沒有反應,像是沒有聽到一般。

  “你沒事吧?”

  墨染宣伸手扶住了她的肩。

  突然,蕭夭猛地一抬頭,整張臉距離墨染宣的臉不足一寸,雙目對視。

  緣子塵和櫟止還沒來得及看清發(fā)生了什么,墨染宣便啪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這一聲響驚動了二人,緣子塵的手已經自覺地摸上了腰間的佩劍,防備地看著蕭夭。

  此時的蕭夭低著頭,一動不動。

  忽的,緩緩地倒下。

  櫟止急忙上前將她給抱住,皺眉看向緣子塵,有些愣住。

  “現(xiàn)在怎么辦?”

  后者沉吟了一會,顯然也不知道剛剛發(fā)生了什么,過了一會兒,他薄唇輕啟。

  “找圣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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