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宴浮塵說的話倒也不假,他倒是真知道些雨族的事跡,一路上和我們說的好多,雖然不知是真是假,可是聽著他說的頭頭是道倒也像真的,只是有一條我很驚訝。
他說雨族在數(shù)百年前曾和我九尾白狐一族發(fā)生些矛盾,從此這個世上便再沒有了雨族的蹤跡,至于什么矛盾他說他也不清楚。
我雖是九尾狐族的一員,可這個事我倒是從來沒有聽過,但也沒有什么奇怪,想必這樣的事也只有狐王他們才知道,我這只小野狐連狐王狐后都沒有見過,也不可能聽過這些傳聞。
他一路上拿著一個法器,他說那是雨族在歸隱前遺落在凡間的東西,上面有雨族的氣息,可帶我們找到雨族的人。
只是我們找了好幾天,連續(xù)翻過好幾座城市也沒有找點半點雨族的痕跡,最后宴浮塵在地上不知畫了個什么圖案,我也不知道他在那圖案里跳過來跳過去嘴里還念叨著什么有什么用,反正最后他跳完念叨完后便讓我們一路向西去。
我和景王都不知道該怎么找雨族的人,也只有聽他的,雖然不知道按他這樣能不能找到雨族的人。
果然在走了兩天后我就嚴重的懷疑按照宴浮塵的走法是錯的,因為我們一路越走越荒涼,起初還能夠遇到幾戶人家,最后別說人家就連一顆樹一顆草都看不到了,我們已經走到了沙漠里面。
眼下放眼看去只有金燦燦不見邊際的沙漠,一陣熱風吹來臉上火辣辣的疼,我直感覺到我滿嘴都是沙子,腳下如踩在烈火上一樣燙熱,我感覺我的腳底板心都有上千只螞蟻在咬。
走到第五天的時候我就真的快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口干舌燥,嘴巴里隨時感覺會冒火。
景王也在懷疑宴浮塵的走法有問題,說這樣的話別說找到雨族,一個月我們能不能從這里走出去都是問題,沙漠里也極度容易迷路,我們現(xiàn)在已經完全迷路了,完全不知來的方向。
宴浮塵也開始有些懷疑自己的走法是不是對的,可是他說按照雨族法器上的氣息指示是在這個方向的。
我反駁宴浮塵,我說雨族雨族,那聽上去所居住的地方定是個山清水秀人杰地靈的好地方,怎會是這個熱的快要冒火的沙漠?
在第七天的時候我們身上帶著的水也喝完了,帶著的口糧也吃完了,我還好我可以不吃,至少不會餓死,因為我在狐族很多時候修煉到關鍵時候是可以不吃不喝的。但宴浮塵和景王不行,他們是凡人,他們不吃不喝就會死,會渴死,會餓死。
果然在我這么想沒多久后宴浮塵和景王就倒在了地上,起不來了,我將他們拖拽到一處沙丘比較高的地方,讓他們背著點那大太陽。
緩了好一會兒景王才微微睜開眼睛,我看著他臉色都鐵青了,嘴唇的干裂的流血了,我倒了倒裝水的瓶子里面一滴水都沒有,我很是絕望,我不知道這到處都是沙漠的地方哪里可以找到水。
我雖然也渴的要死,渴的嗓子都要裂了,可是我至少還不會死,我知道要是再找不到水他們兩個就會死的,那宴浮塵倒是無所謂,反正他該死,他還欠大師姐一條命,我只是擔心景王。
咬了咬牙我看了看四周我說讓景王在這里等我,我去找水,可他說讓我別亂走,他去,他說著就強撐著要起來,我看著他的樣子嘆息了一聲又將他按了回去,我說還是我去,他這個樣子走一步都難,更別說是找水了。
最終景王拗不過我,他也沒有力氣再和我拗,我拿著那瓶子出去找水了。
踩著腳底發(fā)燙的沙子,提著重似千斤的步子,我艱難的行走在這荒無人煙的沙漠,不知走了多久我也沒有看到一處有水的地方,我也不敢再走遠,我知道這種地方要找到水太艱難了,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抬起頭看著曬的人暈眩的太陽我感覺我快要暈倒了,我的腳陷在沙子里我感覺提都提不起來,我擦著臉上的汗筋疲力盡的坐在滾燙的沙子上。
忽然我在抬起手擦汗的時候我看著我跳動的脈搏我想起了一件事,我記得小的時候我喜歡到處亂跑,師傅就嚇唬我,她說我與別人不同,我是難得的九尾紅狐,在人間九尾紅狐是極其珍貴的藥引子,九尾紅狐的血讓中毒的人服下可以解毒,師傅以此來嚇唬我,說我再亂跑的話被人間那些獵人抓住可就要拿去做藥引子了,我聽著害怕極了,那一度成為我童年的陰影。
此時我忽然在想,既然我的我的血都可以做藥引子救人的,那想必也可以救景王他們的。
想到這里我輕輕拔下我的發(fā)簪在手里一晃幻化成一把匕首,我將我的手腕伸到那水壺上,然后一咬牙忍痛割了一刀,頓時血從我的手腕汩汩的流了出來,我將我的血裝在了瓶子里。
足足裝了三分之一我才將我的傷口包扎住,我晃了晃瓶子,想著里面的血大概可以救景王了我就好歡喜,我緊緊抱著瓶子從地上爬了起來,將陷在沙子里的腳拔了出來,然后欣喜的向景王那邊跑去。
站起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頭好暈,只差沒站穩(wěn),不過緩了一會兒我還是快速的向景王那邊跑去,沙子里跑起來很是艱難,所以即便我想跑快的也沒有那么快。
不過好在我回去的快,因為再慢一點他們可能就被沙子埋了,風沙太大,我趕回去的時候他們已經被吹來的沙子埋了半個人,只剩上半身還在外面。
我拍了拍景王滿頭滿臉的沙子將他從沙子里刨了出來,忙將我找到的“水”給他喂了一口,在喂了他一口后我聽到了旁邊微弱的呼叫聲,我這才發(fā)現(xiàn)宴浮塵也被沙子埋了半截。
他看上去也快要死了,在那些奄奄一息的,我看著他的樣子想著你也有今天,今天我得好好教訓你一頓,可得替大師姐報仇,我一直想為大師姐報仇,可是奈何一直沒有機會,如今機會終于來了。
可是看著他如此凄慘我覺得下不了手,看著他向我呼救又覺得他還是有些可憐的。
不管怎么說,他和我有多大的仇怨,可是這次他的確是為了王城的子民才到這里來的,我想著也就不忍,在思想掙扎了半天后,我還是下不了手在這個時候殺死他,所以我還是過去將他從沙子里刨了出來。
“這水為何是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