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箔歌聽話的拽過一個靠枕椅在背后,腦袋貼著馬車內(nèi)的墻壁,緩緩的閉上雙眸。
車內(nèi)一時靜顧無言,盛柏川看著睡著的陸箔歌腦袋隨著車馬的顛簸,有一下沒一下地往內(nèi)壁上撞去。
盛柏川看到這一幕,竟然鬼使神差般的挪到陸箔歌身邊,伸出手臂墊在她的頭后面,替她緩沖掉這份顛簸。
不知馬車的輪子壓到了什么,整個車身劇烈的晃動了一下。睡熟的陸箔歌被顛醒了。
陸箔歌感覺自己先前睡得一點也不安穩(wěn),然后突然她好像又落入一個讓她感覺安全溫暖的地方。
陸箔歌現(xiàn)在已經(jīng)整個人都窩進(jìn)了盛柏川的懷里,她將醒未醒間還用自己的腦袋蹭了蹭他寬厚的胸膛。
盛柏川原本是平視對面的車壁,感受到懷里的異樣,低頭看了一下陸箔歌。
不曾想陸箔歌也正好睜開迷蒙的眼睛看著盛柏川。
二人都感覺有些尷尬,還是盛柏川先反應(yīng)過來??匆婈懖栊蚜?,便輕輕將從自己身上推開。然后輕咳了一聲說
“剛才看你睡熟,但一直被馬車晃地往那墻上撞。便替你擋了一下。
不曾想你順勢倒向了我身上,又不忍心將你喊醒。便由著你了?!?p> 陸箔歌有些呆愣的點點頭說
“那便多謝盛先生了?!?p> “無礙,馬上就要到了,陸公子你先整理一下儀容吧!”
陸箔歌將自己散亂的頭發(fā)重新整理好,然后掀起車窗的錦簾探頭向車外張望著。
馬車到宮門口停了下來,負(fù)責(zé)引薦的小太監(jiān)看見盛柏川的馬車,一趁馬車還未停穩(wěn)的時候,就趕過去迎接。
“國舅爺,您隨奴才往這邊請。喲!國舅爺您身后跟著的是哪位小爺???奴才瞅著面生的緊呢!”
那小太監(jiān)看見隨后從盛柏川馬車?yán)锵聛淼年懖?,也知道估計是位人物,怠慢不得?p> 便想著向盛柏川打聽一下,心里好有個底。
“公公還是快些為盛某二人引路吧!去晚了宴席是會顯得不敬的?!?p> 盛柏川并沒有回答那小太監(jiān)因為好奇心而問的問題,而是轉(zhuǎn)了話題讓他帶路。
能在宮里待著的生物,莫說是人,就連動物都是成了精的!
這小太監(jiān)也是個人精,聽出了盛柏川話里的意思,也察覺到自己多嘴,不該問的不要問。
連忙揚著笑,捏著尖細(xì)的公鴨嗓對盛柏川說
“奴才該死,國舅爺您大人有大量。您看您和后面的這位......和這位一起隨奴才往這邊走。
今日陛下是在御花園里擺的宴,還特意命工匠造了座飛龍在天的琉璃燈,足有六七丈高呢。
立在未湖的中心,照的整個宴席臺亮如白晝?!?p> 那小太監(jiān)一邊在前面?zhèn)壬眍I(lǐng)著路,一邊為盛柏川二人解說著宴會的布置。
盛柏川微微側(cè)臉看著目不斜視的陸箔歌,正饒有興致地聽著那帶路的公公說的話,先前隱約的擔(dān)心稍微放下了些。
要說陸箔歌時隔這么些年,換了一層身份又重新踏進(jìn)這紫柱金梁,極盡奢華的皇宮里。
看著這陌生又熟悉至極的金黃色的琉璃瓦重檐殿頂,心里沒有絲毫感覺那是不可能的。
可她也明白,現(xiàn)如今的自己早已經(jīng)不在是當(dāng)年那個可以在這深紅色宮墻間恣意奔跑小殿下。
而是只能憑著沾身邊這位的光,湊一湊著份挨不著的熱鬧罷了!
陸箔歌覺得自己到不如隨性一些,權(quán)當(dāng)故地重游也是賺了份開心。
各自懷著不同心思的二人進(jìn)了御花園里,引路的小太監(jiān)到此也就完成了他的本職工作,便屈身行一禮后道了聲告退便退了下去。
因為記得之前盛柏川的囑咐,所以陸箔歌也沒有到處跑。乖乖的隨盛柏川落了坐。
陸箔歌四處打量著周圍的人,除了先前再甘遂府上見過的那幾人之外,估摸著整個朝廷里五品以上的官員幾乎都出現(xiàn)在了今日的這場宴會里。
沒幾個她還認(rèn)得的舊面孔,大多都是先新提拔上任的新貴們。
隨著渾厚悠揚的編鐘響起,現(xiàn)今整個云淵的擁有者,新封氏王朝的掌權(quán)者——皇帝封濂逸攜著云淵的國母盛嘉蘭,
伴隨著禮樂,漸漸步入位于宴會最中心的高臺之上的席位。
百官攜著家眷紛紛起身叩拜身穿金黃色龍鳳袍的二人,陸箔歌也隨著盛柏川一同跪下,與眾人齊聲高呼
“拜見陛下,拜見皇后娘娘。愿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愿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眾位愛卿免禮,今日乃是為我云淵征戰(zhàn)沙場,立下汗馬功勞的神勇大將軍——龐將軍特設(shè)的接風(fēng)宴,亦是與眾愛卿相聚的家宴。
故此今日的宴會大家只管盡興喝酒,觀看歌舞。
來人,賜酒!”
端坐在龍椅上的天子,成熟而英俊的面容盡顯帝王的威嚴(yán),
那雙深似幽谷的眼睛恍若將人淹沒其中無法喘息。
宮里的太監(jiān)侍女們紛紛將酒壺里的就倒進(jìn)各位大臣們的杯中,那些臣子們誠惶誠恐的端起酒杯舉像高臺上的皇帝。
封濂逸將手里的九龍白玉杯送至唇邊一飲而盡,臣子們也隨后干掉杯中御賜的瓊漿。
盛柏川看著陸箔歌端起酒杯正要跟著一起往嘴里送,忍不住小聲制止了她說
“這酒不似你平日里常常喝的那些子甜果酒,這是宮里設(shè)宴時慣用的松鶴貢酒,有些烈。
你若不能喝,便淺嘗一口即可,不必全然喝下去的?!?p> 陸箔歌就著杯口悄聲回盛柏川說
“我知道這是貢酒,小時候還偷喝過兩口,竟是熏熏然醉了整整一日。后來被發(fā)現(xiàn)了,就不再許我嘗這酒了。
我倒是一直念著這滋味,可惜在并州喝不著,京城的酒樓里也喝不著。今日難得有機(jī)會能再嘗到,不喝光豈不可惜?
何況先前來時,盛先生可是承諾我說這宴會上的酒席是可以隨便吃的,莫不是不作數(shù)了嗎?”
眼中帶著笑意的陸箔歌舉起酒杯,將那杯貢酒盡數(shù)落進(jìn)了檀口之中。
盛柏川看她聽不得勸,也索性放任她不管了。
待聽到皇帝身邊的大太監(jiān)總管同樣用尖細(xì)的嗓音高喊道
“吉時已到,開宴!”
百官紛紛重新落座,穿著輕紗的歌姬們扭著曼妙的腰身隨著歡快的音樂翩然起舞。
皎皎明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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