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念善決定還是要去一趟學(xué)士府。
在慕寒“你保重的”眼神下念善毅然的站在了學(xué)士府的大門口。
府里出來一個面容憔悴的婦人,望著念善眼眸忽然一亮,接著急急抱著念善哭了起來。
念善覺得太忽然,這····情況不一樣啊。是不是走錯了啊。
抬眼看去門上的匾額是學(xué)士府啊,沒錯??!
“夕晨啊,是你爹爹和你姐姐不好,怪為娘久久不回才讓你草草嫁人!”
婦人說著又哭了起來。
念善半天說不出話,大致也猜出來這個婦人是誰了。
齊梅,皇帝叔父所生的女兒,而皇后的母親與皇帝叔父是親兄妹。所以齊梅跟皇后是表親關(guān)系。
當(dāng)時奪權(quán)爭皇的時候柳學(xué)士一直沒有站隊,態(tài)度一直看不清楚,到皇帝登基都對此事耿耿于懷。
礙于齊梅的身份便也放過了柳學(xué)士。
“娘~~~”念善小心的喚了一聲。
齊梅更是哭的厲害了些。
二人正抱著之際,后面的豪華馬車隊慢慢的在門口停下。
一名眉宇間與她有半分相似的女子緩緩的下來。
身后跟著一名男子。
二人比肩雖然看不出有什么奇怪,卻總覺得怪怪的。
“娘!”
女子有點激動的喚了一聲。
柳謦兒!
齊梅趕緊拉著念善就去牽過謦兒的手。
“還是你好,你看你二姐姐剛成婚便成了寡婦。!”
念善不知此時該坦然一笑還是悲傷凄鳴。
最后選擇沉默。
陳懷王齊湛配見沉默的念善心中一驚。
心中的疑惑又多了些。
一家人坐在落院處。
柳守恒望著安坐在齊梅旁的念善心中一驚。
本想著嫁出去就沒事了,結(jié)果一大堆的事。
“爹!”
望著柳守恒眼中閃過的驚慌念善心中閃過一絲戲謔喊了一聲。
這聲爹喊的柳守恒心中更是跳了一下。
“誒····”
很是尷尬的回應(yīng)著。
“我還沒找你算賬,這樣的婚事你也敢同意!”
齊梅望著柳守恒格外的刺目。
“這····皇恩所賜,我也不敢違抗??!”
齊梅格外的委屈。
“你就不能等我回來嗎?”
齊梅氣的直接站起來。
“我生謦兒的時候遲遲難以產(chǎn)下,只聽夕晨一聲啼哭,我命人前去看看抱了進(jìn)來,我與謦兒險些因久難下產(chǎn)而亡,可這夕晨一抱進(jìn)來我竟然安然產(chǎn)下謦兒,連多年不治的病都好了,夕晨就是我的福星,就是我的女兒。你就這般將我的女兒隨意嫁出去!”
“滾,別讓我看見你,順便將那使壞的柳謹(jǐn)之送回老家祠堂靜思己過?!?p> “這·····”
爹,如果娘不管做什么只要送我走的你都答應(yīng)便可!
腦海中忽然想起大女兒的交代默默點頭說知道了便走了。
齊梅很是氣憤,對于這對父女兩想要干什么都作了什么她都很清楚只是不愿去管而已。
這次這件事做的真是讓她難以平憤。
“委屈你們兩個了!”
很是心疼的牽起柳謦兒和念善的手。
柳謦兒陷入了淡淡的悲傷卻還是抬頭笑顏以對。
對于柳謦兒的事,齊梅這個做母親你的自然是知道的,此時望著陳懷王竟帶著點心虛。
念善倒是什么感覺也沒有。
“母親,其實也沒什么,我覺得做了平侯府夫人還是挺不錯的,平侯府雖然英年早逝卻深的郡都百姓的愛戴,郡都也被治理的很好,若是侯爺還在,我想我會更好些。只是現(xiàn)下也不算是很壞!”
陳懷王望著念善心中更是有層怪異的情愫升起。
的確不是算很壞,起碼不用想辦法今天偷這家明天偷那家,也不用接單子偷一些要命的買賣了。
想起最近的一筆交易又想起慕寒來,念善后背一涼。
改天她得好好搞個金盆先洗手的儀式。
“這····夕晨啊!外面的那些傳言····”
齊梅想要問什么看著陳懷王一眼又停下了。
“夫人跟女兒敘舊,本王還有事要去宮里跟皇上商討”
說罷恭敬的行了個禮大步離去。
念善牢記了慕寒的交代這個,這個柳夕晨不喜多言,做事都是淡然處境。
所以念善一副端坐的模樣何其痛苦。
面上卻努力的憋出一副溫婉的模樣。
“謦兒···你!”
柳謦兒開心的笑著。
“我沒事,既然已嫁陳懷王,過往便就已如過往!”
齊梅心疼的抱著柳謦兒。
念善不禁心中為這個跟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子豎起大拇指來。
“夫人!”
丫鬟慌張的跑進(jìn)來。
齊梅眉頭一皺,這丫鬟是打小就跟在她旁邊的。此時這般模樣定然是皇上來喚人了。
“夕晨,不管皇上問你什么,你只回答是與不是便可,莫要過多說他言!”
齊梅緊張的握著念善的手。
“皇上知平城侯爺舍身為齊勝,今平城侯遺孤歸來,皇上痛心之時又備感掛念,特宣平城侯夫人進(jìn)宮!”
太監(jiān)傳著皇上的話,大聲宣讀著。
念善早有心理準(zhǔn)備便應(yīng)了旨。
柳守恒卻是眉頭冷汗直冒。
念善瞧著微微發(fā)抖的柳守恒心中一笑。
“公公,我今日剛回來,此去宮中怕是回來已晚,我與父親簡言兩語便來!”
公公點點頭便先行在門外等著。
“跟他有什么好說的!”
齊梅真是看這個人越看越討厭,要不是有孩子都這般年紀(jì),真想回晉守跟他不相往來。
“總歸是父親!”念善淡淡的說著。
齊梅更是心疼的看著向來懂事的夕晨。
“別耽誤太久,皇上很看重時間!”
齊梅各種細(xì)心的提醒。
柳守恒不敢對視念善的眼睛。
“我想知道真正的柳夕晨去哪里了!”
念善輕聲的說著只用兩個人聽的見的聲音。
“死···死了!”
柳守恒有點心虛,對著柳守恒念善沒必要裝。
“哦····原來如此,我只希望你知道,你同后面的人說孩子我要帶走,住持也要護(hù)好,否則做出什么來我自己也不會知道,畢竟我什么都沒有的人自然不會在意太多,而你們就不一樣不是嗎???”
念善冷冷一笑,轉(zhuǎn)身朝著宮里派來的馬車上走。
柳守恒摸著額頭的冷汗直朝著柳瑾之的房間走去。
柳瑾之握緊雙手,臉上滿是憤怒。
“敢威脅我們!”
“瑾之啊,其實這樣的要求對我們來說并不虧,況且這欺君的罪就算依著你母親也難逃脫!”
柳瑾之皺著眉頭深吸一口氣。
“若她能安然從宮里頭出來,便答應(yīng)她的請求吧,主要她弄出來的事對我們或多或少都不大好,父親你要做好準(zhǔn)備!”
柳瑾之對著這個抓來的人還是不夠了解,居然搞出這么一樁事來。
晉陽皇在翻看著奏折。
念善跪著將這個不得人心的晉陽皇在心里咒罵來上千遍了。
從進(jìn)來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個時辰了,他只看了一眼念善便沒有在理她,也沒有讓她起來的意思。
念善的膝蓋都僵硬了。
以前踩點埋伏都沒這么累過。
念善想著走前一定要給你點顏色看看。
直到午飯被人端上來,試菜的人上來每樣吃過后一刻鐘后晉陽皇才放下手中奏折。
“喲,平城侯夫人還在呢!瞧朕給忙的,快快起來!”
晉陽皇假仁假義的讓宮人扶起跪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念善。
“這從泰然鎮(zhèn)傳來的不知道真假,畢竟關(guān)乎到平城侯到臉面,雖人已故卻也不能因為你這件事讓平城侯遭他人口舌。畢竟你是朕賜婚過去的!”
念善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如果說不是便會被懷疑與幽若有何關(guān)系,如果是她日后也不好做人。
“皇上贖罪,臣女抹不開臉面被人這般造謠,所以故作被欺不想在他人傳謠中做實,我也不明白為何這個軍爺會糾纏于我!”
念善急急將頭磕在地上。
晉陽皇也不繼續(xù)問,而是開始淡淡的吃起飯來。
“想來你也知道這幽若大軍就壓在郡都邊關(guān)之處,此時與你掛上關(guān)系,不免讓齊勝詬病。不曉的還以為你柳家對外通敵·····”
“縱使再有天大的膽子也不可能的!”
念善急急將頭又往地上狠狠一磕。
“臣女,不識得軍爺,更是不明白這是哪里來的軍爺?!?p> 念善心中早已將這個晉陽皇帝給踩了數(shù)千遍,可又覺得特別不解恨。
“參見父皇!”
一聲輕柔的聲音傳來,念善一動不動。
“鈺兒來了。喲,湛兒也在?。 ?p> 念善皺起眉頭。
陳懷王不是說要進(jìn)宮找皇上的嗎?怎么會先找四皇子。
陳懷王淺笑著跪下請安。
“免了免了,朕是你皇叔,都是一家人就莫要跪下了!”
晉陽皇嘴上說著眼中卻是開心的。
“鈺皇子此番幫助晉守絞殺一頑固匪患,助晉守暫回安寧,百姓深感皇叔對晉守的關(guān)懷和幫助?!?p> 這一席話說的晉陽皇是笑到骨子里去了。
幾個人的交談又將念善拋在腦后。
念善一咬牙一呼吸,雙目一閉,癱倒在地上,刀劈下來她也不會睜開眼睛的。
老子累了,不想陪你玩了。
“這···怎么回事啊,傳太醫(yī)?!?p> 晉陽皇滿臉擔(dān)憂傳來太醫(yī)。
“這平城侯夫人氣血不足,勞累之后又似受打擊驚嚇而昏迷!”
太醫(yī)摸著胡子收起自己的盒子。
“讓她歇息會醒來吃點清素的便可!”
太醫(yī)恭敬的跪退。
念善心里卻笑了,跟我斗,好歹多少有點內(nèi)力的,讓你難辨真假還是能做到的!
晉陽皇這才放松眉頭。
“如下午能醒來便派人送回學(xué)士府,若不醒通知柳學(xué)士這柳夕晨在宮中留一宿,送到皇后那去吧,畢竟柳夫人與皇后也算是親屬。!”
晉陽皇望著昏迷不醒的念善沒說什么便離去。
守在門口的陳懷王倒是瞧著昏迷的念善陷入了沉思。
“湛哥,走吧!”
“嗯!”
許久許久,念善才張開眼睛看著緊閉的房門。將被子做了一個還有人在睡覺的狀態(tài)。
一個輕墊悄無聲息的上了房梁上。
脫了外面的粉色衣衫,露出了純黑色的束身衣。
“哼~~~給我等著!”
一個墊腳竟憑空消失在房梁之上。
不知道這傳承玉璽丟了這晉陽皇會作何姿態(tài)。
想想就覺得很開心。
大白天的偷雖然比晚上難度大了些,但是攔不到她。
這么重要的東西要么隨身帶著要么肯定藏在誰都不知道的地方。
黑色極速穿越著躲過了交替而過的禁軍。
殿前和寢宮都看了沒有。
有點犯難的摸著頭發(fā)。
這幾個地方禁軍頻繁過往,看守的人也多,她覺得應(yīng)該在這里卻也沒有。
縱身閃去,這周圍的地方都看遍了就是沒找到。
而方才晉陽皇所在的書房也已經(jīng)沒人了。
只見書臺后方的“勤政愛民”四個字顯得格外的諷刺。
不威脅他高坐上的事他從來不會勤政。
猶記得去年臨都旱災(zāi)請求撥款,他卻為了納妃和自己的壽宴而不管不顧,至臨都數(shù)萬百姓活活餓死。
“呸!”
念善忍不住的朝著匾額碎了一口,卻忍不住的眼眸一轉(zhuǎn)朝著匾額上竄去。
果然匾額上有東西。
一個精巧的紅木盒子放在中間。
念善欣喜就要去拿,卻在準(zhǔn)備拿起的時候收回了手。
貓著身子垂著頭望著盒子的地步。
有個東西支撐著盒子,拿掉盒子那個東西估計就會彈起來。
再抬頭望去。
上方雖然看不出什么來,可是細(xì)心點看便能看見那密密麻麻的動。
心中不免一驚。
可東西就在眼前不拿走不是她的風(fēng)格??!
這個東西肯定不是那么簡單的。
多一克少一克都會觸發(fā)機關(guān)的!
又看了看這個盒子,心中忽然明了。
這就是個餌。
這做工她最熟悉了,這不就是二丫那丫頭做的嗎?
二丫的木工堪稱絕品,無人能與她做出的木雕木工匹敵,她的木工專供權(quán)貴皇家。
而他做木工有個習(xí)慣,就是喜歡在自己做木工上標(biāo)記一個她自己獨有的標(biāo)記。
瞧著這標(biāo)記念善忽然明白了。
這里面怕也不是玉璽。
念善一個輕身離開了書房。
又去了寢殿看看有沒有她遺漏的細(xì)節(jié)。
轉(zhuǎn)了半圈還是沒有。
忽然有個腳步快速朝著這邊走來。
念善一個縱身跳上了高大的房梁之上。
“砰!”門被粗魯?shù)耐崎_。
“頭領(lǐng)怎么回事”
后面跟上的侍衛(wèi)不明所以
“不知道,總覺得這寢殿里有人!”
后面的人剛要說什么,被這個侍衛(wèi)頭領(lǐng)一個手勢給制止。
猛然抬頭看去,房梁上空無一人。這才安心的出去。
“沒事,可能我感覺錯了,太緊張了!”
那侍衛(wèi)頭領(lǐng)擾著腦袋處了門。聽到關(guān)門的聲音,念善才敢大聲的喘氣。
房門之上的三角區(qū)剛還有塊簾子,房間四個角落剛好都有個三角區(qū)切放著簾子,好在她身材嬌小剛好能貼合著這個區(qū)域。
不然她今天沒偷到東西人也要載在這里了。
正準(zhǔn)備下來,房門又被猛的打開。
念善僵硬著身體一點都不敢動彈。
“怎么了又!”
“沒什么沒什么,我從沒這般錯覺過,總覺得這房間里有人,偏偏沒有,看來我要好好再鍛煉鍛煉了!”
說罷又關(guān)上門走了。
這次聽著腳步聲走遠(yuǎn)了念善痛哭流涕的慢慢的爬出來。
腿腳都在顫抖。
剛爬出來的時候抬頭看見三角區(qū)頂端好似有個縫隙。
念善忽然急急爬起重新過去查看。
只見縫隙處中間系著一根繩子。里面似乎是中空的,著房梁上面還有房梁中間是隔空的。
望著四周的三角區(qū)。
心中有了明了,一一查看過去,再看了看中間一個四四方方不大顯眼大木塊。
聯(lián)想起來這四個繩子都是朝著那邊拉扯大。
念善小心的上去查看。
這個晉陽皇真是小心到骨子里。
沒猜錯的話的不管那一頭拉扯這個第一層房梁就會倒塌,而著隔空里房梁裝了什么就不知道了。
念善小心的朝著中間的那個木塊瞧去。
敲了敲,中空的。
那有些東西自然是在著隔空的里面了。
外面的房梁自然也不會那么簡單的。
按照這個疑心又多慮的皇帝脾氣來說,從外面進(jìn)來一樣會觸發(fā)這個機關(guān)的。
念善坐在房梁上開始陷入了沉思。
指甲房間嘴里不停的用牙齒輕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