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燭光都扶不起…
A市的溫度一般能比Z市低個五六度左右,清清冷冷的月色,枝葉搖搖欲墜。雖有十點多鐘了,但這車站仍都是進進出出的乘客,畢竟臨近過年了回的回,走的走…
剛一出車站,全小魚冷不丁的就是一個噴嚏,鼻尖瞬間涼颼颼的,立馬又來了一個:“阿嚏……”
掏出手機趕緊給錢幾多打了個電話:“我到了,你?還在你姐那嗎?”
“嗯吶,我發(fā)你的酒店定位你先過去歇著,我這估計一時半會走不開,我姐正氣頭上呢?今晚還是得看著點她……”
“那行,我待會自己先過去,你那邊忙完給我個信兒啊?!?p> “好。那個不好意思啊魚,這種事是我自己沒先搞清楚,就亂麻煩了人家印總,是不是讓你難辦了?”
“唉,沒事兒。就他們那個管家吳伯跟我們家有點親戚關(guān)系,明天我跟人好好解釋解釋,應該會理解的,畢竟江湖救急嘛?!?p> “魚真好,那你趕緊打個車過去啊,這天超冷的,我得再去看看我姐了?!?p> “去吧,拜拜!”
“拜拜,路上小心,到了酒店發(fā)個信息?!?p> “OK~”
剛掛完電話,那邊印路生就來了信息:你朋友已經(jīng)送她回去了,你要是到了,直接走出車站,吳伯的車在外面等著。
今天的情形她也沒在場,不過想也不用想便能猜到當時的氣氛,甚至還有印路生那一臉的莫名奇妙而或無奈吧?
一邊找著吳伯的車,一邊想著該怎么回條信息以表歉意。
咚咚咚寫了又刪,刪了又寫,然后再刪。
最后決定,還是當面說吧。
剛好錢幾多在她表姐那里,她趁機先回一趟老宅也好。距離上次國慶,差不多也有三個月了吧,感覺她與印路生就已經(jīng)鬧了兩次不愉快。
雖然事后雙方似乎都沒太在意,也并沒有任何表態(tài)。但他們之間畢竟有著莫名的牽連,既然準備適時和離,現(xiàn)有的關(guān)系也不想搞得太過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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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回來啦,恭喜喔,考試順利通過了?!?p> “謝謝,謝謝齊嬸?!?p> “小魚自己的努力,謝我什么?傻瓜。”
“齊嬸,印路生是在樓上嗎?”
“對對對,小少爺在樓上等著呢,快上去吧。”
還算熟悉的空間,伴隨著老鐘的嘀嗒聲,一步一階梯,過了拐角就徑直朝里邊走去,既然是等她那必然是在書房的。
果然,書房門開啟,或許是冷色燈光的作用,本就修長的身影此時倒顯得慵懶從容,倚窗而立。
“……”如此靜逸的畫面,一時之間倒也不知如何招呼,明明今天的事,她是很過意不去的。
“那個,今天的事是我沒來得及搞清楚,以為我朋友是遇到了什么危險,才會慌里慌張的找你救急,為難你了……”
“來了?”就在剛才,連他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竟保持著一個姿勢不變,透著窗外的微光把自己拋向了遠方,直到她來,他都沒注意到她的腳步聲。才突地一回神,順口回了她一句。
示意她就坐后緊接著邁開他修長的雙腿,靠在了她對面的書桌邊角?!澳悴灰泊罄线h的趕來?”
“好朋友有難自當全力以赴。”
“的確。雖然我無法理解你們朋友之間的那些相處之道?但畢竟她是你朋友,而你是我現(xiàn)在的妻子,你有急事,我力所能及的幫忙倒也沒什么?只是,希望下次能……”接下來的他并無需明說,一個平攤的手勢足矣。
“一定一定,這次太突然,麻煩你了。”
“所幸也并無其他麻煩之事,你也不用太放心上?!?p> “謝謝!那時間不早了,就不打擾你休息了,我先……”
“已經(jīng)這么晚了,你再去住酒店,恐怕不知情的齊嬸又該胡思亂想了。”
“啊,哦,那也好。”
“小少爺,小魚,快點下來…小菜都準備好了,難得回來一趟,慶祝一下小魚順利考過?!?p> “……”面面相覷之后,小魚是下也不是,不下也不是。上次印路生剛懟了她一次,確實在他面前,不管學歷還是職位,她的絕對被秒成渣渣?,F(xiàn)在還要跟他一起慶祝,豈不是很尷尬。
“你先下去吧,我套個外套再過去?!?p> “哦?!奔热挥信_階下,那她就不客氣了,轉(zhuǎn)身就先下了樓。
奇怪的是,來時通明的燈光竟被換成了桌上星星點點的燭光!再放眼過去,色香味俱全的牛排和未滿的紅酒杯…
明明剛剛才聽見的齊嬸聲音,現(xiàn)在卻連人影都不見一個。什么情況??
難道并不是四人慶祝?而是精心設(shè)計的二人世界?
不愧還是老辣的姜,齊嬸的辣!
只是,這精心準備的燭光晚餐,以他們的關(guān)系實在是難以消化。
她得趁印路生還沒下樓先化解掉這些尷尬。
只是僅僅這一樓的廳堂就有百來多平,顯然靠著這點點燭光想要找到開關(guān)處,對于全小魚來說簡直有些凌亂。
警惕地下完最后一個臺階后順著墻邊胡亂地摸索著,果然并沒能輕易找到電源開關(guān)。
“你在干么?”
“你家開關(guān)在哪?”
感覺她的話音剛落,沒幾步路的時間,他已經(jīng)來到了她的身后。
還沒來得及反應,眼前已是燈火通明,突然的靠近,近在咫尺的呼吸,倆人似乎都有些紊亂……
雖然,他對她來說無異于小屁孩一個,但是背后莫名其妙有股熱氣是怎么回事?
想了想,或許是天氣太冷,男孩子的體溫蓋過于她的,才會有如此錯覺吧?
反正,她是這么給自己解釋的,隨即便轉(zhuǎn)為淡定,立馬移開了她的步伐來到餐桌前:“哇~很香啊,齊嬸手藝一級棒啊!”
轉(zhuǎn)而又疑惑地問到:“你好像不喝酒吧?居然還有紅酒喔!”
“嗯。我從來都沒有吃宵夜的習慣,這是給你準備的?!?p> “哦,那我有口福了,呵呵呵~”這算是哪門子慶祝?還好她剛才反應快,不然此刻不是更加的尷尬?
顯然,齊嬸以為的浪漫燭光是浪費了,牛排是全小魚一個人全部解決掉的,印路生最多就是純粹的“坐陪”。
讓一個平時這個點就該洗洗睡了的嚴謹時間規(guī)律者看著她吃宵夜,嗨,別提多別扭了,三兩口就能解決掉兩塊兒牛排,紅酒她也就意思意思地抿了一口,想想她上一次才因醉酒一時與他有了口角之爭,還是安分點好,再說明早她還得早點回去酒店,免得萬一錢幾多先回去了不好解釋。
這一夜,她倒是累了,一沾床就睡,當然,她是在書房的塌上睡的。
印路生則因破壞了平時的生物鐘,翻來覆去硬是不好入眠,也不知過了多久才算迷迷糊糊地絞入了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