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尚未亮,兩匹快馬便從衙門奔出,直朝靈江而去。
這時縣衙對面的黑影里,一個身著黑衣的人略微愣了愣神,而后翻身躍起,直朝秦閥奔去。
“你可敢肯定,那人便是縣令?”
“事出突然,加上天未放亮,屬下也不敢肯定,只是看那身形,與縣令有七八分相像?!?p> 秦素沉思片刻,終于下定決心。
“你且下去吧!”
黑衣人躬身退出后,秦素未敢耽擱,直接朝后院跑去。
不一會,后院兩處房屋中燈火亮起。
“大伯,三叔,此事該如何處置?”
大伯想了片刻,而后開口說道:“眼下雖未肯定,但這到底是一個良機,若能借盜匪之名除去陳秀之,實乃我秦閥之福。
老三,你我二人即刻啟程,若果真是陳秀之,那便果斷出手將之除去!”
“只是剛才那暗衛(wèi)并未看清,就怕是這陳秀之使的障眼法?!?p> 秦素仍是不無顧慮。
“哼!他陳秀之能給我們使什么花樣?難不成還能調(diào)虎離山,待我們走后再來圍剿我秦閥不成?”
大伯顯然沒把陳秀之放在眼里。
這時三叔開口了。
“素兒所言,亦有道理。這陳秀之雖不至于敢動我秦閥,但他大可以派兩個身形相近之人將你我引走,而后再另選時辰出衙辦事?!?p> “既然如此,老三你就先跑一趟,跟上剛才那兩人,既便當(dāng)真是陳秀之,憑你的武力,想來也能將其除去。
我仍守在閥中,若陳秀之真使了障眼法,那待他真出衙門之時,我便趕上將其擊殺?!?p> 三叔顯然也同意大伯的安排,起身便出了屋子。
縣令帶著劉宇出衙后便一路策馬狂奔,兩人一口氣在小路上跑了近一個時辰,少說也跑了有五十里路途。
此時天色早已大亮,劉宇本以為縣令會停下來吃些干糧,沒想到縣令仍是策馬揚鞭,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不久到了一處山腳下,此處水草茂盛,縣令這才停下馬,讓馬兒去吃些草。
劉宇忙拿出干糧給縣令。
縣令見劉宇頗有疑惑,便給劉宇解釋。
“銳進,不是我非要著急趕路,實在是迫不得已??h衙周邊少不得有秦閥的眼線,你我出衙時多半已被他們看到。
若秦閥當(dāng)真狠下心,說不得會出動四品大高手來追我?!?p> “秦閥竟有四品高手?”
“一個門閥,有四品大高手有何稀奇?”
劉宇心中大吃一驚,想不到秦閥竟有四品高手。更吃驚的是縣令明知道對方有可能會派出四品大高手,可卻仍是毫無懼色。
難不成自己推測的不對,這縣令也是一個四品的高手?
縣令看出了劉宇的擔(dān)心,笑著說道:“就算秦閥出動了四品大高手也無妨,當(dāng)時天色尚早,待他們準(zhǔn)備妥當(dāng)再出發(fā),早已過去兩刻有余,我二人快馬加鞭,料想便是四品大高手,也休想輕易追上我倆。
再者追來的人定會順著小路來追,可你我此次是為了查看地勢,并非要一直沿著小路走。
待吃過干糧,你我便棄馬步行,沿前方山路進山,,將這眼前大山查看一番,也正好能躲過追蹤?!?p> 劉宇本以為這次出來太過倉促,縣令難免準(zhǔn)備不足,眼下看來,縣令卻是早有謀劃。
兩人吃過干糧,便將馬兒趕到小路上,而后兩人轉(zhuǎn)頭直奔右側(cè)山路。
山路崎嶇,兩人的速度頓時慢了下來。
劉宇手持短刀,在前方開路。劉宇自小上山砍柴,手法頗為嫻熟。偶而遇到兇獸,也是一刀將其斬殺??h令卻顯然是大戶人家長大,對這崎嶇小路很不習(xí)慣。
劉宇注意到,縣令背上一直背著一根長棍,長棍用帛布包著,看不出是什么材質(zhì)。
兩人直走了一個時辰方才爬到山頂。
這座山已算不小了,可當(dāng)兩人在山頂上抬頭朝前方望去時,還是被前方的大山震撼到了。
前方有一座極為宏大的山脈,山高數(shù)百仞,左右望去,不見邊跡。
這座大山便是鼎山的余脈,山中異獸靈禽極多。開鑿運河之時要避開這座大山才行。
兩人驚奇地發(fā)現(xiàn)對面的大山和腳下的小山之間是一條幽深的山澗,一條寬約數(shù)丈的小河從其間奔流而過。
這也就是說,開鑿運河之時可以直接將這條河并入運河,這樣便可省去極大氣力。
只是這條河流看上去極深,且緊挨鼎山,水中必然有兇物,說不得真有水蛟巨虺等了不得的水族。
兩人當(dāng)下便緩緩朝這條小河靠近,路途十分難走,顯然這里已靠近鼎山,尋常百姓便是上山砍柴也不會來這里。
這小路多半是偶爾上山打獵的人開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