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諾提著貓窩兩側(cè)的勾手往回走。羅珊捧著貓砂盆。
回到地下俱樂部中的房子,阿諾將貓窩放到床邊一角,貓砂盆被放在盥洗室邊上。
“提拉米蘇先生最后跟我待幾天我就送來…唔,真的不舍得?!绷_珊摸了摸貓窩的邊緣。
“行吧?!卑⒅Z看了眼懷表指向得時間,對著撐著腰站在貓砂盆邊上的羅珊邀請道,“一起吃晚飯?”
羅珊伸了個懶腰,欣然接受了邀請:
“我想我沒有拒絕的理由?!?p> 兩人順著伊麗莎白街道走了陣,羅珊目光一亮,抬手指向一旁的“拉達甜品店”:
“唔…聽說那兒有賣慕斯蛋糕…”
“那就這家吧?!卑⒅Z偏頭望了眼擺滿了誘人甜品的玻璃柜櫥。
“可是吃蛋糕容易胖的。”羅珊突然有些擔(dān)憂。
“那…換一家?”阿諾試探的問道。
“怎么能出爾反爾呢?甜品店吧。”羅珊哼哼了兩聲,抬手挑了挑劉海,“美食和身材是有些沖突…但是偶爾的放縱也不錯?!?p> “淑女的說法一般都準(zhǔn)確?!卑⒅Z輕笑著,“無論是胖的還是瘦的。”
“阿諾先生,真過分。”羅珊叉著腰,“我都幫你搬貓砂盆了,你總得有點表示才對?!?p> 阿諾的手落到口袋里的紙鈔上,信心大增的自然道:
“我請客?!?p> 走入甜品店,點好食物。
慕斯蛋糕被侍者端上桌子,阿諾抬起銅制咖啡壺為羅珊倒了杯咖啡。
他忽然注意到羅珊的皮膚:
“嗯,你的過敏好了?!?p> “你看出來了?”羅珊笑嘻嘻的切了塊蛋糕,“我父親為我處理的,厲害吧?!?p> 阿諾掃了眼羅珊光潔如初的皮膚,點點頭:
“厲害…你的父親是醫(yī)生?我記得你說你父母都是獵人?!?p> “我父親的能力?!绷_珊眨眨眼,“我父親說這是他掌握的一種治療儀式?!?p> 說著她失落的微微嘆了口氣:
“這儀式我很想掌握誒。這簡直是夢寐以求的能力。不知道啥時候才能被允許成為獵人啊?!?p> “我相信有那么一天的。”阿諾又灌了口咖啡,“說不定就是明天喲。”
“借你吉言咯。”羅珊輕笑起來,享受的感受著口中的滋味,“唔…多么絲滑的慕斯蛋糕…”
這頓晚飯花了阿諾四十刀。
晚飯后阿諾回到地下俱樂部。
漫步走入電梯,伸手將鐵柵欄拉上的時候,阿諾忽然感受到了吹入電梯間的微風(fēng)。來自風(fēng)先生的聲音自無形微風(fēng)中傳來:
“今晚八點。來出色事務(wù)所。需要處理新出現(xiàn)的一位神秘者。就交給你和哈瑞了?!?p> 什么?什么是神秘者?阿諾遲疑的按了按太陽穴。
翻開懷表,指針指向七點二十。
阿諾轉(zhuǎn)身離開電梯,走出俱樂部大門,走回出色事務(wù)所。
大門沒有鎖上。穿過空蕩蕩的大堂,走上二樓,進入一號辦公室。
哈瑞頭頂棕色獵鹿帽,披著風(fēng)衣,靠在窗邊吹著夜風(fēng)??谥袩煻访俺龅陌谉熢陲L(fēng)中飄散。
他聽見阿諾進門,聳聳肩道:
“嘿。風(fēng)先生又把這種無聊的差事交給我們。”
“沒辦法的事情。我才剛回地下俱樂部又趕回來了?!卑⒅Z眨眨眼,“對了,你知道神秘者的含義是什么?”
“就是當(dāng)初像你這樣的,剛剛從陽光下邁入黑暗之中的人?!惫鹞⑽@了口氣,“真的不知道為什么有那么多人向往神秘。有什么好的?”
“好處很多啊?!卑⒅Z揉了揉額頭,“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能成為這副模樣。我覺得我獲得了前所未有的體驗…并且逐漸靠近了向往的安穩(wěn)生活?!?p> “哈。是么?你獲得了向往的安穩(wěn)?”哈瑞瞇起眼睛。
他嘲弄般語氣深沉道:
“不,才怪呢…所有我們從黑暗那兒獲得的東西,都將被黑暗奪走。沒有例外。”
“…行吧?!卑⒅Z聳聳肩,“我們現(xiàn)在就出發(fā)吧。可以早去早回?!?p> 出了事務(wù)所大門,走入街道邊上停著的車。
哈瑞擰動鑰匙,車身一陣顫動,隨即車燈大亮。
阿諾縮在副駕駛的座位中,望向車窗外沉重的夜色,沒話找話:
“這次的對象身上發(fā)生了什么?被牽扯入邪教徒的事情中了?”
“不,不是身上發(fā)生了什么?!惫鹞罩较虮P,“而是她找到了風(fēng)先生。她想要加入無法者小隊。風(fēng)先生給了她一個任務(wù),而我們是負責(zé)觀察她的?!?p> “她?一個女人?”阿諾敏銳注意到了言語之中的區(qū)別,“她叫什么?”
哈瑞瞇著眼睛:
“安娜?卡特琳。貌似是個貴族?!?p> 安娜女士?!阿諾心中微微詫異。
車子緩緩駛?cè)牍I(yè)區(qū),停在間廢棄的商場前。
商場位于兩條不知名廢棄道路的交叉口。正門處是兩塊巨型鐵板。鐵板上紅色油漆涂抹成不知名的圖案。
正門一側(cè)停著輛馬車。地中海頭發(fā)的車夫拉著韁繩。
哈瑞將車子停下,和阿諾在掛起的冰冷夜風(fēng)中走了兩步。
敲響了車廂的門板,車門吱嘎一聲打開,漆黑眼線的美麗女士走下三層馬車踏板。
她看見阿諾的時候明顯愣了下,隨即對著阿諾輕笑起來:
“阿諾…偵探先生,我沒有想到會在這兒見到你。”
“說實在的。我聽見了你的名字,還在想著是不是同名的巧合呢?”阿諾輕笑著。
哈瑞輕咳了聲吸引了兩人得注意,他自大衣口袋掏出張折疊起來的紙,攤開后偏頭望了眼:
“嗯…安娜女士。我得向你先介紹下情況。”
他瞇著眼睛望著紙,隨即抬起手指了指不遠處,那黑暗中如同匍匐巨獸般的廢棄商場:
“這家商場里面積了水。一樓被淹了。其中有只魚怪。你需要進去,殺了它。不限制手段。這就是你的考驗。完成或者失敗。”
“等等?!卑⒅Z對著哈瑞問道,“一只魚怪?這是不是太過于困難了點?”
哈瑞揚了揚手中的紙:
“這是風(fēng)先生的意見。我也只是個傳話的。”
“我知道了…我接受。”安娜對著哈瑞點點頭,“能不能給些時間?”
哈瑞擺擺手道:
“隨便啦。這都不是我的事了?!?p> 安娜對著阿諾眨眨眼道:
“先生,你有什么可以增加成功率的辦法么?”
阿諾望了眼一旁站著得哈瑞。
哈瑞哈哈了兩聲:“我什么都不知道?!?p> 說著他叼著煙斗,踱步去了街道一邊。
阿諾沉吟了會:“你會用槍么?”
“會一點?!卑材茸匝心贸隽税研∏傻呐渴謽?,“事實上,我準(zhǔn)備用這把槍?!?p> 阿諾將槍套遞了過去,連帶著送葬者和附魔子彈:
“用我的吧。這特殊的槍械叫送葬者,子彈附了魔,威力巨大。對付這些異怪的效果非常好。”
“謝謝。偵探先生。”安娜接過了槍套,“我都不知道該如何感謝您了。”
“叫我阿諾就可以了。”阿諾聳聳肩,“沒關(guān)系,我們是朋友,下次請我吃飯就可以了?!?p> 安娜眼中泛著光:
“阿諾先生…今后請一定來我的莊園做客?!?p> “一定。一定?!卑⒅Z哈哈了兩聲。
安娜提著槍套,身邊跟著提著燈的地中海車夫。
他們朝著這廢棄商城而去,就像是走向了巨獸的血盆大口。
哈瑞叼著煙斗踱步回來,偏頭望了眼安娜的背影:
“說不定待會我們就要進去給他們收尸了。”
“……”阿諾交叉了雙臂,“哈瑞先生,從你說的話我可以我猜你還沒結(jié)婚。”
哈瑞狠狠的剜了眼阿諾,惱羞成怒:
“你…我不結(jié)婚是有理由的。你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