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凜冽,看不出心虛,反而還隱隱有一絲受傷似的,姒天旋別開目光:“孤只是希望你能幫助孤早點找出《太一經(jīng)》的下落,不要讓某些人有機可乘?!?p> 步裔兮平復(fù)了一下心緒,語氣稍微緩和:“殿下是指哪些人?恒王和皇后?還是玦王?”
“何止他們?”姒天旋冷哼道,“還有整日迷惑圣聽的天師圭余。圣上沉迷于服丹藥求長生皆是受他蠱惑,若是這經(jīng)書到了他手中,還不知他又會如何興風作浪?!?p> 步裔兮見他往日不茍言笑的臉上此時卻露出難以掩藏的憤慨,不覺有點震驚。
她壯著膽子試探道:“殿下呢?若是得到了經(jīng)書會怎樣?”
姒天旋銳利的眸光往她臉上一掃,嘴邊浮起一絲冷笑:“你覺得呢?”
冰冷的笑意,刺骨的語氣,步裔兮渾身不禁一顫,卻沒有掩飾內(nèi)心的想法:“殿下會據(jù)為己有?”
姒天旋的笑意更深:“你膽子還真不小!不怕孤治你的罪?”
“治什么罪?大不敬嗎?是殿下自己先問我的看法的?!辈揭豳庖Я艘Т?,眼神落在地面,有些慌亂。
姒天旋嗤之以鼻:“孤對長生不老可沒什么興趣。經(jīng)書到了孤手里,唯一的結(jié)果便是燒成灰燼!”
步裔兮能感受出他這番話是發(fā)自肺腑,轉(zhuǎn)身面對他,仰頭與他對視:“我若是有了任何線索,一定第一個告知殿下?!?p> 姒天旋聞言,神色平和了許多,細細看了她一眼,轉(zhuǎn)身出了前廳。
“殿下慢走?!辈揭豳庠谒砗笮辛藗€禮,不知為何,她好像覺察到剛才他看自己的目光里多了一絲輕柔。
記掛著《太一經(jīng)》之事,她又占了一課,然而很快她便蛾眉緊鎖:奇怪,依盤局來看,這經(jīng)書就在自己所處之地?不可能???自己身上又沒有經(jīng)書。上回起局時還是在館驛,這回怎么又成了在這里了?難道經(jīng)書自己還長了腿不成?
怎么如此奇怪?步裔兮一時琢磨不透了。難道是自己哪里弄錯了嗎?要不要找?guī)熓遄鎲栆粏??可是不會出錯啊,自己方方面面都考慮全了啊。
步裔兮這邊苦惱著,另一邊姒天旋剛回府便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五弟何事大駕光臨?。俊辨μ煨诟兴獣蚤w里,一手端著茶杯一手執(zhí)起杯蓋,目光慵懶隨意地瞟了站在兩丈開外的玦王姒天璣一眼。
姒天璣挑眉一笑:“看來二哥是不太歡迎我來??!”
姒天旋啜了一口茶,將茶杯置于一旁:“五弟就別繞圈子了,有話直說?!眲e人看不出來,他卻很清楚,老五姒天璣最是笑里藏刀,比那沖動莽撞的姒天樞可難對付多了。
姒天璣臉上依然掛著些許笑意:“聽聞二哥府上新來了一位奇女子,不知可有此事?”
姒天旋星眸一暗,嘴角亦泛起似有似無的淺笑:“五弟的消息還真是靈通啊,怎么,我府里來了什么人也值得五弟這么關(guān)心?還特地登門造訪?”
“哦,呵,只因大家都知道二哥身旁女子素來是無法接近的,而這位女子卻能待在二哥身邊安然無恙,天璣甚感好奇,想來見識一下這女子到底有何過人之處。想必二哥不會吝嗇于滿足天璣這點好奇心吧?”姒天璣面帶微笑地望著姒天旋,眼里似乎只有好奇與期待,別無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