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讓人喜歡,酷暑剛剛退卻而寒風還未從西伯利亞趕到,給星城留下了幾天難得的爽朗。
快下班的時候唐璜說今天他請客,一起去坡子街吃飯。王健說今天是什么風把你的荷包給吹開了,認識你這么久也沒看見你大方過啊,么子好事咯。唐璜呵呵的笑:“去就莫羅嗦?!?p> 我坐錢程摩托車,一路上像一條魚一樣在下班時洶涌的車河中穿梭。我納悶:唐璜他今天怎么這么格外地好咯?
錢程說,“你還真不知道啊,璜癟的隱身女友江若漓今天過來噠,我們只管去,難得他大方一次。”
“為什么叫隱身女友呢”,我問錢程。
他說因為以前大家都還很熟,現在我們都很難看到一面了,象隱身了一樣啊。
江不是星城本地人,兒時父母離異,和母親生活。讀書時和唐璜確定關系后幾年來一直住在唐他們家,畢業(yè)后到現在她住到潭州自己媽媽家比較多了,一個星期也只有一兩天來星城時住在唐璜家。
我們到了坡子街一家叫做“歐胖子酒家”的店子,發(fā)現人都到了一桌了,差不多都來齊了,我倆這回算是到得比較晚的了,吃飯這事看來大家還是很積極啊。
席上有林姿、師念、王健、張遜和他的腿子韓柔彤(本地把沒有達到未婚妻程度的女友叫“腿子”)、還有錢程的堂客邱芊。大家七七八八的聊著,都在等待主角的出現。
錢程催問唐璜:“哦該還冒看見人咯,她架子就大來,一桌子人在這里等她?!?p> “不是的嘞,她才打過電話過來,已經在路上了,她剛參加完星姐選舉的比賽,從那邊趕過來?!碧畦χf。
張遜大聲說:“是你把她藏起來了唄,不想讓我們這些人看見,生怕被別個搶跑了?!?p> “哪里咯,莫策我(拿我開心)好吧?!碧畦琅f是春風滿面,“我出接一下,馬上就到了。”說著他轉身到外面接人去了。
約莫五分鐘后,和唐璜一同進來一個女人,高挑、勻稱,臉上化了艷妝。長長的睫毛,黑黑的睫毛膏,白里透紅的臉,淡綠色的眼影……看得出底子不錯,要是上鏡應該很有幾分明星氣質。
人跟人的確是不一樣的,她臉上的粉底就像是江南水鄉(xiāng)的灰瓦白墻那樣讓人看著舒心,而同樣是“隱形粉底”在有些人臉上怎么看都像是涂了一層墻漆王。
大家頓時都安靜了下來,此時不論男女的視線都注意到了她身上,心里都默默慶幸等待之后不是失望,她的到來至少可以讓大家在就餐時心情更愉快;而在座的男人們則正在怯喜除了能飽口福外,還能一飽眼福。
停頓了3秒種后,邱芊先發(fā)聲:“你老人家真是千呼萬喚始出來啦?!?p> “就是咯,美女你又搬翹(抬杠)咯,一桌子人都在等你嘞?!卞X程笑著說。
“不是的啊,是因為參加那雜星姐的初賽去了,好多人排隊……”若漓對著邱芊說。
說完后她掃視了一下在座的其他人,連半句“不好意思”都沒多話,一言不發(fā)就一屁股坐下了,讓那些準備在接受她歉意時表現出大度的人有點失望。
“這位美女是頭一次見面來,怎么稱呼???”王健的臉笑得很燦爛。
唐璜連忙接話:“這是我女朋友江若漓,江水的江,漓江的漓?!?p> 張遜說:“好名字啊,湘江邊長大的女孩子卻也有著漓江般的秀美……”
“是的,光聽名字就覺得美,讓人自然的想起那甲天下的桂林山水?!蓖踅『孟笈卤粨屃祟^功似的補充到。
只是若漓好象并不領情,一直在跟邱芊旁若無人的“私聊”。她倆是在很久以前去海南一起生活的一段日子里相識的,并在那個天涯海角建立了深厚的友誼。當年錢程、唐璜在海南開公司的時候,她倆作為家屬都跟著去了。
“今天比賽感覺如何,冒問題唄?”邱芊問。
“還好啊,自我感覺應該進復賽冒問題唄?!?p> 王健說:“那還用說嘛,我著兩天看了一下,有好多人的臉皮還真的厚,什么奇形怪狀的都有,怎么能跟璜鱉的美女朋友比咯……”
此話調動了大家興趣,七嘴八舌起來:“你看那雜叫吳嶸的咯,本來就瘦,那臉還化得像個猴子似的……”
“她要是當選了星城的形象小姐,肯定會對我們這的招商引資帶來負面影響。”我打岔說。
韓柔彤,是張遜的女友,因今天也是頭一回和大家伙見面,所以比較拘謹,不好插什么話,只在一旁偷笑。
“不過她父母也算誠實咯,你看她取名就叫‘無容’來,告訴別個她‘沒有容貌’啦,只是她自己太自信答?!碧畦逶挕?p> “她的名字也算是有典故的,不是有個成語叫無地自容嗎?”我突然想起。
錢程笑曰:“有句老話叫人不知自丑,馬不知臉長?!惫娙舜笮Σ灰选?p> “這樣說起來我們的江小姐在那群人中間真是算打眼的啊?!鼻褴钒腴_玩笑的說。
“怎么著紅花也要有綠葉陪襯啊,你說是吧。”說話的時候我望了若漓一眼,她向上抿起嘴,眼角噙著笑。
林姿和師念都不太做聲,也許是不太熟的女人之間確實沒什么話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