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絕情教主(3)
江千峰坐在椅子上,朝四周打量了起來。
這屋內(nèi)陳設(shè)簡單,家具也并不考究,甚至可以說得上有些破舊,堂上墻壁上掛著一幅畫。
江千峰走近,仔細(xì)的看了起來: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站立在江邊,向江的對岸凝望,圖畫上只勾勒了她的側(cè)臉,但也是傾國傾城的容顏。
她的懷中則抱著一個看起來剛出生不久的嬰孩,正在召開大嘴哇哇的啼哭。而那江水卻將她前進(jìn)的路阻隔,不能逾越,真是令人嘆息。
那畫的左側(cè)提了一首詩,詩曰:
征骨化為塵,柔肌化為石。
高山共蒼蒼,臨水望脈脈。
青云卷為發(fā),缺月低照額。
千古遺恨深,終不見車軏。
江千峰看的出神,細(xì)細(xì)的品味著畫與詩的所蘊(yùn)含的深意,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過了一會兒,那春花師姐便來到大殿。
他看到江千峰呆呆的站在那里看那幅墻上的畫,看得出神,便也不去打攪他。
又過了一會兒,她慢慢的走到江千峰的身后,然后輕聲的問到:“公子能看出此畫有什么用意嗎?
江千峰一直看的出神,聽到有人在自己身后問話,便轉(zhuǎn)身,見是那叫春花的師姐,連忙拱手說到:“原來是春花師姐,我們前幾日定下的誓約,今天在下來貴教赴約,向貴教教主說明來龍去脈,并求她大人大量,能夠讓你們不受懲罰,那樣最好。如果貴教教主非要懲罰以嚴(yán)教規(guī),那江某肯代為受罰?!?p> 那叫春花的女子微微一笑,說到:“江公子真是一諾千金,不像那些貪生怕死、說話還不如放屁的臭男人,小女子真是佩服。只不過我們雖因捉金蛇有過過節(jié),但既然金蛇被你捉到,也是我們沒有那本事,自然愿賭服輸。
江公子能夠如約而至,也足以證明公子并非口若懸河、不守信用之人,我們雖然被那些所謂的‘江湖人士’稱為‘魔教’,但是非曲直我們自然有我們判斷的法則。不瞞江公子,我?guī)煾杆先思艺陂]關(guān),今天正是出關(guān)的日子。晚上我們會舉辦一個恭喜師父神功練成的慶祝大會,到時(shí)候師父她老人家高興,興許能夠網(wǎng)開一面,對金蛇的事情既往不咎,你到時(shí)候可看我臉色行事,現(xiàn)在你可以先到我教客房休息?!?p> 說完,她招了招手,門外走進(jìn)來一名女子,那春花師姐道:“江公子,請吧?!?p> 江千峰道:“謝謝春花師姐,那我們晚上慶功會上再見。”說完,便在那女子帶領(lǐng)下前往客房休息。
時(shí)間稍縱即逝,不覺已經(jīng)到了夜晚,從湖泊里出來的晚風(fēng)讓人清爽,明亮的月光灑滿了大地,湖泊水面上波光粼粼,將四周映照的如同白晝。
李可兒從樹林中走了出來,她迅速的向絕情教大門后側(cè)的院墻奔去,縱身一躍,輕輕地落在了院墻上,然后慢慢雙足落地,潛入了莊內(nèi)。
在白天的時(shí)候,她已經(jīng)偷偷的偵查了好幾遍,還專門跑到山頂上去查看莊里的布局,知道此處剛好是莊內(nèi)偏僻的角落,無人值守。
她躡手躡腳的沿著墻根往前走,走過了一個花園,遠(yuǎn)遠(yuǎn)看到一個身穿丫鬟服裝的少女在靠近院墻的道路上走著,她手里拿著托盤,上面盛放著香蕉、蘋果等水果。
李可兒見四下無人,便悄悄跟在她身后,右掌變刀,狠狠朝她頸部砍去,那丫鬟暈倒在地。李可兒將其拉到角落,換下了她的衣服,拾起托盤,將散落在地的水果整理完畢,然后起身往前走。
突然,前方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弟子看到她,說道:“水果要放在廣場那里去,你怎么往這里走,路都走錯啦,那邊才是到廣場的路。”那女子一邊指著她左側(cè)的路一邊生氣的說道。
李可兒適才害怕被認(rèn)出,沒想到她并沒有認(rèn)出,于是連聲答道:“是,是,我這就去?!北慵泵D(zhuǎn)身朝通向廣場的路走去。
到了廣場,正是一片繁忙的籌備景象。
廣場上放了兩排平行的桌子,每桌可坐四人,大約每排有二十幾張桌子,從廣場前方的高臺處往下,一直排到廣場入口處。桌子后面不遠(yuǎn)處,在廣場的邊緣,兩邊都有放置白色的燈籠,兩個燈籠之間相距約有三丈,將整個廣場照耀的如同白晝。
那最前面的高臺上,兩側(cè)支架上的大鐵鍋內(nèi),熊熊燃燒的火焰更增添了喜慶的氛圍。
李可兒跟著其他的丫鬟一起,將水果放在左側(cè)的一個木桌上,隨后又忙著將酒、肉等各種美食端到桌上,最后便站在身后等待客人的到來。
不一會兒,一大群人滿臉笑容地走到了廣場,李可兒仔細(xì)一看,她們個個穿著樸素,好多都是白天她在偵查時(shí)候發(fā)現(xiàn)的人,她們更像是普通的婦女,根本不像是魔教的人,而且她們看起來個個也不會什么武功,這讓她感到甚是怪異,心道:“這些人都是普通老百姓,為何要和這絕情教的人住在一起,難道不怕被絕情教的人殺了嗎?”
那群人全部在右側(cè)依次坐下,剛好坐滿,她們有說有笑,然后不一會兒,在春花師姐的身后,江千峰也跟著走進(jìn)了廣場。那春花師姐帶著他,一直走到了左側(cè)第一個桌子上,然后邀請他坐下,自己隨即坐在他下首。
稍后,其余穿白色衣服的絕情教女弟子都依次坐下,眾人臉上都洋溢著微笑,但是李可兒感覺的到,這微笑里面透漏著一股異樣的悲涼。
正在此時(shí),從廣場入口處進(jìn)來了五個戴青面獠牙面具的白衣女子,她們每個人手舉火把,一邊跳著怪異的舞蹈,一邊走到了廣場中央。
她們個個身材婀娜,舞姿優(yōu)美,四個女子轉(zhuǎn)著圈,將一名戴面具的女子圍在廣場中央。只見她在圈中肆意的舞蹈,極盡嫵媚之態(tài),將火把在手上、腿上滾來滾去,卻也沒有燒傷自己。跳了一會兒,便慢慢的跳著走出了人群,朝江千峰走去。
她在江千峰的桌前盡情舞蹈,扭動那柔軟的腰肢,光滑白嫩的肌膚在火光下散發(fā)著成熟女人特有的魅力。
她慢慢靠近江千峰的身旁,緊緊地用胸脯依偎著他,然后含情脈脈的注視著他的眼睛,嘴唇鮮艷欲滴,在場的眾人都紛紛大呼小叫,只不過她們都是女人罷了,并不懂得男人的想法。
她左手拿起桌上的酒杯,右手拿起酒壺,滿滿的斟了一杯酒,她將酒杯放在唇邊,輕輕地抿了抿,隨即遞給江千峰,似乎是要江千峰飲了此杯。
江千峰也不由分說,仰頭一飲而盡。那女子格格的笑了起來,在眾人的歡呼聲中,重新回到了舞蹈的隊(duì)伍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