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絕情教主(4)
在場的所有人都?xì)g呼雀躍著,望著廣場中央跳舞的五個女子。
此時,一聲巨石炸裂的聲音襲來,在廣場西側(cè)的山坡上,一個白色的人影從一山洞中飛出。
她施展輕功,姿勢優(yōu)美,如履平地般輕飄飄的飛過眾人頭頂,飛過廣場,最后雙足輕輕地落在廣場前方的高臺之上,雙手掌心相對,朝天舉起,仰望星空,衣袂飄飄。
江千峰還尚未回過神來,在場眾人皆雙膝跪倒,匍匐在地,嘴中大聲念道:“恭迎教主尊駕!祝教主洪福齊天,一統(tǒng)江湖!”
江千峰見眾人如此這般,自然也不敢怠慢,怕在禮節(jié)上落下把柄,便也跪拜了下去。
那高臺的女子放下雙手,走到高臺的邊緣,往下俯視眾人,哈哈的大笑了起來,那笑聲如鬼魅一般,高亢尖銳,十分刺耳,令人聽起來渾身不自在。
江千峰偷偷瞥見對面桌子旁邊的一個老婦,渾身顫抖,臉上汗珠滴滴落在了地下,卻也不敢用手去擦拭一番。
那高臺上的女子收住笑聲,臉色漸漸變得柔和了一些,不似剛才死灰般的顏色。
她轉(zhuǎn)身坐到臺上石椅之上,緩慢的說道:“春花,我閉關(guān)期間都是委托你負(fù)責(zé)教中的事物,有沒有發(fā)生什么重要的事情,或是別的門派前來搗亂?”
江千峰此時禁不住好奇,偷偷的抬起頭來,看著那高臺上的絕情教教主。
只見她身穿白衣,比一般的男人還高,身體修長,長發(fā)披肩,臉色顯得較常人蒼白了些,狐媚眼,柳葉眉,眉心處有一紅色點(diǎn)狀印記,臉龐瘦削,俏鼻高聳,手指纖細(xì),面容嫵媚艷麗,面無表情的望著廣場眾人,真是“仿佛兮若輕云之蔽月,飄搖兮若流風(fēng)之回雪。遠(yuǎn)而望之,皎若太陽出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
那春花聽到師父在叫她,便從桌子旁走到兩排桌子中間的空地上,雙膝跪在地上,恭敬的說道:“師父神功蓋世,必將與日月同輝。您老人家閉關(guān)期間,各項(xiàng)教務(wù)都井井有條,按照您的吩咐運(yùn)轉(zhuǎn),并無任何異常。只不過…..”
那教主聽她說道“只不過”三字,便追問道:“只不過什么?”臉色微怒。
那春花連忙匍匐在地,連頭也不敢抬,大聲的說道:“師父,弟子該死!只不過師父閉關(guān)前交代給弟子的任務(wù),弟子沒有完成,請師父重重責(zé)罰?!?p> “哦?你身為我的大弟子,武功也是教內(nèi)所有弟子中最高的。這些年,我交給你的任務(wù),你都能夠出色的完成,怎么捉一條金蛇的任務(wù)還不能夠完成,況且我還把我辛苦煉制的凝碧丹給了你,你都沒能完成任務(wù)。料想出了什么差錯,你說吧,師父自然會替你做主?!?p> “師父,當(dāng)時我們確實(shí)已將金蛇捉住,可是不料想被別人給搶了去?!北惆讶绾蝸G蛇之事說了一遍。
那教主聽完后哈哈笑了起來,說道:“春花,我之前跟你怎么說的,天下男人皆薄幸,我看你是喜歡那小子了吧。不過,你情竇初開,師父也不會深究,只是我看那小子肯定不會來我教的,他如果來了,我定會讓他有去無回。這樣也好,你就知道師父都不會害你們,師父說過的話、做過的事都是為你們好,從這件事中你就知道天下的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都是口蜜腹劍、虛情假意之徒,以后你們都要注意,千萬不可相信男人的那張臭嘴。”
那春花聽師父說完,臉色微紅,低頭不語。然后慢慢的說道:“師父,弟子知道了,以后定會遵從師父教導(dǎo)?!?p> 江千峰聽到此處,便站起身來,拱手向那教主說道:“教主大人,在下江千峰,就是剛才春花師姐所說的男子,當(dāng)時也是為救我朋友之命,才會從貴教弟子手中搶奪那金蛇。我實(shí)無冒犯之意,而且今日我來此,便是為了說清這件事,向教主求情,不要責(zé)罰春花師姐她們四人?!?p> “哈哈…哈哈…你個臭小子,居然膽敢來我教放肆,壞了我的好事,還要來我這里求情,你先保住你的小命在說吧?!?p> 話音未落,她右手一伸,一條白練從袖中飛出,勢道迅猛,轉(zhuǎn)眼間便將江千峰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纏繞了幾圈,然后輕輕一提,把江千峰直接拉到了高臺之上,摔在地上,伸手快速點(diǎn)了江千峰的穴道,冷冷的說到:“待會我在跟你慢慢算賬?!?p> 江千峰被那白練緊緊困住,又被點(diǎn)了穴道,動彈不得,他暫時無法反抗,只能看看那教主如何處置。
李可兒見此情形,生怕江千峰被那教主打傷,剛要起身營救,只聽那春花師姐說道:“師父,這次您閉關(guān),料想神功已成,弟子們?yōu)閹煾笢?zhǔn)備了一份小小的禮物,請師父笑納。”
說完,玉手一揮,從廣場外進(jìn)來了一群人,押著七八個男子,江千峰一看,正是今天他看到的那群被押解的男子,只見他們個個面露驚恐之色,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朝前面走來。
到了高臺下面,那些男人站成了一排,一個押解的白衣女子說道:“師父,這是我們這些天捉到的一些忘恩負(fù)義的臭男人,請您老人家發(fā)落?!?p> 話音剛落,眾人都亂喊亂叫起來,之前的那幾個帶著面具跳舞的女子,又都來到了那幾個人身旁,跳著怪異的舞蹈,嘴里低聲的說著別人聽不懂的言語,圍著他們跳了幾圈,便站在了那些人的身后。
那教主俯身對眾人揚(yáng)了揚(yáng)手,廣場有歸于寂靜,她一字一頓的說道:“請執(zhí)法長老主持審判?!?p> 這是,從人群中走出了一個佝僂的老者,她看上去七八十歲年紀(jì),臉色皺紋縱橫,腳步蹣跚,右手拿著一個拐杖,顫巍巍的走到那排男子前面,對臺上的教主拱了拱手,恭敬的說道:“謹(jǐn)遵師姐命令,我一定會嚴(yán)格按照教規(guī)執(zhí)法?!?p> 說完,又朝教主拜了拜,慢慢的轉(zhuǎn)身,將右手中的拐杖在地上用力一擊,那拐杖是精鐵所鑄,鐵石相撞發(fā)出的錚錚相聲傳遍了廣場,更像是死神的召喚之聲一樣,眾人都默不作聲,望著那個老婦。
江千峰心道:“這個老婆婆,少說也有七十歲年級,怎么會喊這么年輕的教主作‘師姐’,那這教主豈不是八十多歲的老太婆,可從面貌來看,和其他女弟子也差不了多少,真是怪異?!?p> 只見那老婆婆清了清嗓子,高聲的說道:“下面,第99次審判開始?!痹捯魟偮?,一名白衣女子走到前面,指著第一個中年胖子說道:“他叫劉員外,是淮州鎮(zhèn)人氏。幾個月前,他將結(jié)發(fā)的妻子趕出家門,并在同一天迎娶了在外面和他鬼混的女子。他妻子萬分哀求,卻被他拳打腳踢,扔在了家門外,最后活活餓死在街頭,你們說這樣的男人該不該殺?”
“該殺!該殺!”一時間,廣場上教眾大聲高呼,群情激奮。那執(zhí)法長老又用鐵仗在地上重重的擊了兩下,對著那個胖子說道:“你可有什么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