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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官店

第五十七回 揚威丞相府

判官店 離別鉤鉤別離 3051 2019-07-21 23:52:18

  何清陽披著劉桐的臉、此刻面色難看至極!

  沒想到被這寧江給擺了一道!

  這只老狐貍果然行事謹慎,居然還備了個替身!要不要趁此刻做了他再跑?

  這個念頭剛出來就被他壓了下去。

  他無法確定眼前的寧江是不是真的...

  思至此處,寧江的身后又走出一人!

  銀盔銀甲,長槍在手!

  大將軍段云澄!

  “段將軍,你看看剛剛這人用的,可是劉公公的童子功?”

  寧江雙手背在身后,一雙眼睛上下掃著面前的劉公公。

  “我不曾和劉公公交過手,可是聽聞童子功分為黃白紅金四色內(nèi)勁的外放。

  剛剛此人手掌紫氣繚繞,必定不是童子功!”

  段云澄同寧江多年老友,知無不言。

  伴著話音一落,眼里起了層層殺意!

  “既然假冒朝廷命官,

  段將軍,

  此人便交給你了?!?p>  寧江冷哼了一聲,負手退了幾步,帶著門人走出了大廳。

  諾大的空間里只剩下了何清陽和段云澄!

  “福祿宴那日的錦王爺,也是你所扮?”

  段云澄槍尖劃著地面,緩緩地走向大廳中央的何清陽。

  何清陽笑了笑,

  “的確,也沒什么好隱瞞的,如今功虧一簣,我認栽,但想留下我,還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何清陽驕傲的性格此刻絕不會退卻!段云澄在他眼里不過是個軍中莽夫,

  比起劉桐,還差上十萬八千里!

  “很好!”

  槍尖劃著地面挑了起來!伴著一陣讓人牙酸的聲音,直指何清陽!

  段云澄的眼里透著無匹的霸氣,那是戰(zhàn)場上磨練多年的自信和沉穩(wěn)!

  是伏尸百萬堆積起來的殺意!

  何清陽的鼻子動了動,似乎空間之中都彌漫著血腥的氣息。

  他一手拳、一手掌!

  傲然立在段云澄的面前,毫無懼色!

  “豎子受死!”

  段云澄的銀槍足有五十余斤,揮舞起來虎虎生風!

  只見他左手架槍!右手來回快速地握槍桿刺了十次!

  目標全是何清陽的頭胸腹!

  何清陽手掌的氤氳紫氣顏色比之前更深!輕巧靈動地撥開了每一槍!而且都完美地避開了槍尖的鋒芒!

  “怒蛟翻天掌!”

  有來有回,何清陽冷哼一聲,搶身位湊到了段云澄的近前!

  單掌凝勢于胸前!蓄力直接拍向了段云澄的下顎!

  這一招從下至上,段云澄已是來不及招架!

  砰!

  結結實實打在了段云澄的下巴,他整個人被狠狠地掀飛了出去!

  難道真的差距這么大?第一武將與江湖高手連戰(zhàn)平都做不到?

  段云澄高大的身軀砸倒了一片桌椅,一招得手的何清陽腳底發(fā)力,騰空而起,重重地踩在了他的身上!

  緊接著又是一串兇狠的拳掌!

  招招入肉的聲音聽的人心里都在發(fā)麻!

  可何清陽卻越打越奇怪,自己仿佛所有力量都轟在了一堵墻上!狂轟濫炸之下的那具軀體,氣息絲毫未亂!

  一口真氣用盡,何清陽后撤兩步,看著面前一堆粉碎的木屑,和這堆廢墟里的段云澄。

  嘩啦,

  段云澄站了起來!

  他身上的鎧甲都被打的癟了進去!兩側(cè)護肩皆已開裂!手上銀槍也不知道丟到了哪里,零散的頭發(fā)就披在胸前,可他的氣息依舊沉穩(wěn),身軀還是那樣挺拔。

  他剛毅的眼神不屑地看著何清陽。

  “僅此而已?”

  面對何清陽這等高手,毫無防御姿態(tài)被打了半柱香,毫發(fā)無傷!

  何清陽沒有多說一句話,一個縱身便向外逃去!

  好漢不吃眼前虧,媽的這個段云澄有古怪?難道他會什么金鐘罩?可也沒看他運氣發(fā)功??!

  邪門兒!

  何清陽緊咬著牙,拼命往丞相府外逃去!

  咚!

  何清陽像斷了線的風箏,栽落在了庭院里!

  后發(fā)先至!

  段云澄像一頭野牛一樣一肩膀就把何清陽撞翻在地!

  氣血翻涌到了胸口,何清陽一大口鮮血就噴了出來。

  “你,你是段云澄?”

  “哈哈,他當然是,你們這些江湖人,自恃孤傲,以為朝廷都是武學庸才,

  吃了癟也怨不得旁人。”

  寧江在不遠處朗聲笑道,他和段云澄相交多年,從未見段云澄敗過!

  “這叫天邪氣甲!不輸童子金身,今日便讓你死個明白!”

  段云澄話一出口,右手便騰起紅色真氣!狠狠一拳砸了過來!

  何清陽把心一橫,全部真氣渡到了右手,

  不出絕招是不行了!

  “蒼龍歸墟!”

  這是他神機門的蛟龍九式的最后一招!

  蘊含著至陽至剛的無上內(nèi)勁!

  何清陽的右拳變成了紫藍色,狠狠地迎上了段云澄的拳頭!

  兩個人的氣場蓋過了一切!

  兩只拳頭像慢動作一樣交擊在了一起!

  轟?。?p>  兩個人把各自強橫的力量傾瀉而出!

  可總有一人勝,一人??!

  段云澄依然佇立!

  他的手滴著鮮血,臉色也有些發(fā)白。

  對面的何清陽則是昏死了過去,右手奇怪地扭曲著。

  看來這一拳被段云澄直接砸斷了手臂!

  而段云澄也被何清陽破了防。

  “假以時日,你或許會成大器。

  可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了。”

  段云澄察覺到了威脅!任由此子發(fā)展下去,未來絕對會壓他一頭!

  二十多歲便能破他的天邪氣甲,天賦之強,連段云澄都要羨慕!

  一步一步地逼近何清陽,段云澄滴著血的拳頭再度舉了起來!

  嗖嗖!

  兩枚無影針直刺向段云澄的雙眼!

  雕蟲小技,

  段云澄雙眼一閉,這兩枚針仿佛刺在金鐵之上!叮叮兩聲便落在了地上!

  “??!”

  段云澄睜開眼,只聽的身后一片驚呼!

  才看見面前的何清陽被一個人影挾著擄走了!

  一個起落,已是不見了蹤影。

  段云澄的嘴角勾了起來。

  “有意思,看來這伙人有備而來,寧相,這件事不要對外傳。這些時日我便住在丞相府,以防萬一?!?p>  “這樣最好?!?p>  寧江點了點頭。

  段云澄這等高手,留在身邊,便是最大的保障。

  ———————-

  一晃關鵬海已經(jīng)在判官店住了五天。

  和阿福倒是熟絡了起來,

  這個鷹爪門的門主倒也是個酒鬼,日日都被阿福拉著喝上幾杯。

  從風月聊到科舉,

  從江海嘮到溝渠。

  今天這兩人就趁著涼夜,在后院又喝上了。

  “嘿嘿,老關、我看你以后留在這算了,你這個什么鷹爪功,在隔壁開個店彈個棉花!還不是綽綽有余嗎?”

  阿福腆著肚子坐在院子里、端著個酒壺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

  “你這胖子,就會逞口舌之利,天天喝酒打諢屬你厲害!”

  關鵬海搖了搖頭,他對這胖子是實實在在地無奈,說不過,說不過。

  咚咚咚!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阿福的眉頭一皺,

  “他奶奶的,什么時辰了?”

  騰地站了起來,大步流星地走向了傘店。

  關鵬海只聽到。

  吱呀,

  咚!

  便再無聲音。

  “阿福?”

  “阿福掌柜?”

  毫無動靜!

  關鵬海的酒一下子醒了!

  他也徑直走了過去,

  掀開簾子,看見阿福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胸口還在有節(jié)律地起伏。

  當!

  左邊一只枯槁的手扣在了關鵬海的天靈蓋!

  “閻嘯在哪里?”

  一個蒼老的聲音從耳邊飄了過來。

  關鵬海喉嚨的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沒有說話。

  “說!”

  “我在這里?!?p>  關鵬海的身后,一道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

  “哼!”

  關鵬海直覺的一陣眩暈,便倒下了。

  閻嘯就站在傘店的后門,一手扶著簾子,一手握著刀,看著眼前這個老人。

  “跟我來?!?p>  看見這老人沒有下殺手,閻嘯也沒有立即動手,地上兩個都是他的朋友,傷到誰也不行。

  兩人一前一后來到了庭院里。

  借著月光閻嘯才看清了他。

  一身金袍,身姿挺拔,蒼老的臉卻有著說不出的鋒芒。

  脖子上一個金環(huán)閃閃發(fā)光,耳朵上也帶著兩枚蛇形耳環(huán)。

  “閣下自苗疆而來?!?p>  閻嘯淡然道。

  “老朽苗疆大長老,許燦陽?!?p>  許燦陽負手而立,他自恃長者的身份,沒有看得起閻嘯的意思。

  在苗疆除了龍苓無人可以勝他!

  他有自信,面前的小子一定不是他的對手!

  “可是為了之前二位長老而來?”

  閻嘯的刀還握在手里!他已經(jīng)見識了齊瞑的蠻不講理,也不知道許燦陽會是個什么脾氣。

  “唉,我苗疆三位長老,都死在你的刀下,你說這筆賬,該如何算?”

  許燦陽嘆了口氣,從腰間摘下了一對金鈴,和閻嘯對峙而立!

  “人死于我無關,想動手,隨時奉陪?!?p>  閻嘯索性不解釋了,苗疆人的執(zhí)拗根本扳不過來!

  “好,那你便下去給他們認罪吧!”

  許燦陽的眼里透著狠辣!

  金鈴一搖,比之齊瞑還要濃數(shù)倍的綠霧眨眼間彌漫了整個庭院!

  腥臭無比的味道比尸臭還要強烈!

  在這濃密的綠霧里,許燦陽通紅的眼睛仿佛閃爍著光芒!手里鈴鐺響個不停!

  道道彩氣自鈴鐺里騰躍而出,逼向閻嘯的面門!

  閻嘯不敢大意!屏住呼吸!

  碧霄刀上下翻飛,劈開毒氣的同時,一步步逼近許燦陽!

  叮!

  沒有等閻嘯逼近!

  許燦陽一鈴鐺便砸在了碧霄刀之上!

  刀勢一歪,一股藍色霧氣直撲面門!

  “?。?!”

  一陣聲嘶力竭地哀嚎從身后傳來!

  不好!

  “彤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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