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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官江頤

第十八章 壽宴醉酒

女官江頤 歐蘭靈兒 4044 2020-04-05 23:10:25

  這些天,由于接連下了幾場秋雨,天氣變得涼爽起來。

  江頤不想再悶在屋子內,于是讓詩棋詩畫把她要批閱的公文和查閱的書籍都搬到?jīng)鐾ぶ械淖郎希槺阋材芏酱偾卣棺x書。

  秦展單手拿著翻開的書在站在一旁,時而思索,時而皺眉,畫面看起來極為不和諧。

  詩棋在一旁捂著嘴偷笑,詩畫也忍不住開玩笑,“主子讓秦大人讀書,似乎讓他頗為為難呢。”

  江頤手上拿著一本書籍,不時用筆在上面批注。

  此刻她正看得入迷,頭也不抬,“我這是為他好,以后便會明白。這讀書的用處不像習武,練得好練得壞一眼便看得出,而是有潛移默化之效。同樣的書不同人看了都會有不同的感悟,收獲并不相同?!?p>  “主子說得有理,看來詩畫也應該找些書籍看看了?!?p>  “當然可以,不過你們畢竟初學,可以看一些簡單的書,我這里給你推薦幾本,你去書房的書架上找來也一并看。”說完便在一張紙上寫下書名,然后拿給詩畫。

  “是,主子。”詩畫接過宣紙,向江頤道謝。

  江頤看了下四周,沒發(fā)現(xiàn)詩棋的身影,“詩棋這丫頭跑到哪兒去了?”詩畫搖頭表示不知。

  話音剛落,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聲尖叫。

  “啊!”

  詩畫凝住笑容,“主子,我好像是詩棋的聲音!”

  “去看看是怎么回事?!苯U連忙站起身,往聲音源頭走。

  秦展也拋開書,跟在江頤的后面。

  未走幾步,就看見涼亭周圍的湖中有人在求救的聲音。

  “來人啊,救命,主子,詩畫......”

  詩棋雙手不停地在水中拍打,身子不斷起伏,大聲的喊著救命,已經(jīng)嗆了好幾口水。

  “咳咳咳,主子救命。”

  秦展正要上前救人,突然不遠處閃過一個人影,“大人,我來救人?!比缓蠛敛华q豫地跳下水,把即將要沉下去的詩棋提了上來,扶著將她放到地面上。

  江頤急忙問道,“她怎么樣?”

  那人看了一眼詩棋發(fā)白的面孔,回答道,“她應該是在水里嗆了幾口水,再加上受到驚嚇昏迷了,沒有大礙?!比缓笊斐鲋刂攸c了詩棋后背的一處,詩棋從嗓子中吐出了一大口水,一下子氣息恢復了。

  詩棋先是慢慢地睜了一只眼,看了看江頤的神情,發(fā)現(xiàn)她還沒有發(fā)怒,于是又睜開另一只眼睛,有氣無力道,“主子,詩棋剛剛貪玩不小心落水,讓主子擔心了?!?p>  江頤看詩棋這樣是又氣又惱,但此刻看她這般虛弱也不好當即發(fā)作。

  “下不為例,讓詩畫扶著你回去。”

  “主子你沒有生我的氣吧?”

  詩棋可憐兮兮地看著江頤,即便此刻狼狽不堪也顧不得了。

  詩畫走到詩棋面前,黑衣人把詩棋交給詩畫,然后詩畫扶著她站起來。

  “閉嘴,不許再說話,做錯了事還多嘴?!?p>  “哦?!痹娖咫m然有些委屈,但還是乖乖住嘴,被詩畫攙著往回走。

  她們二人走后,江頤這才注意到這名黑衣男子。此人身著一襲黑衣,此刻已經(jīng)渾身濕透,水滴不住向地下流淌。

  “你是何人?”

  “屬下是秦展大人手下暗衛(wèi)之一邱碩,剛剛看到有人落水,故而立即下水救人?!鼻翊T向江頤行禮。

  江頤連忙扶起他,示意他不必多禮,“邱碩,剛才多虧了你來得及時,做得很好?!?p>  “這是屬下的職責所在,主子無須在意?!?p>  江頤看著此人,雖然臉上滿是水珠,但眉宇之間都透著忠誠堅毅,滿意地點頭,“不愧是阿展你教導的手下。”

  “主子此話何意?”秦展一臉疑惑。

  江頤卻故作神秘,并不回答,便含糊其辭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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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過幾日,宋乾大壽,幾乎滿朝大臣都去宋府祝賀,不管江頤喜不喜歡這種場合,于情于理都該去。

  于是江頤帶著賀禮下了車,此刻宋府門庭若市,十分熱鬧,一臉望去全都是熟悉的面孔。

  “江大人?!?p>  江頤聞聲回頭,俗話說得好冤家路窄,這不多巧,又碰上祁貞了。

  “小司馬你怎么也來了。”江頤扯出一絲假笑。

  祁貞一臉不屑,驕傲道,“笑話,宋大人在朝中德高望重,受人尊敬,朝中重臣皆來拜賀,我和我爹豈有不來之理?”

  江頤笑著譏諷,“小司馬誤會了,你說今日來的都是重臣,要說大司馬的話倒是合情合理,不過你嘛,應該還不夠格。”

  “你!”祁貞被江頤的話刺到,知道她是故意激怒自己,所以偏偏不能讓她如意,因此壓下怒火,“你還是這么伶牙俐齒,只會逞嘴上威風?!?p>  “彼此彼此。”

  “貞兒,還不快過來?!逼蠲艹谅晢镜?。他正在跟宋府的人道賀,回頭一看,不知道什么時候祁貞跑過去的,又在跟江頤作對。

  祁貞白了一眼江頤,向他爹走去。

  秦展雖然知道江頤一向與小司馬祁貞不和,但還是不能理解為什么兩人只要見面就會斗嘴,而且每次江頤都心情不錯的樣子,于是壓低聲音,小聲問道,“主子與小司馬斗嘴還挺開心?”

  “你不覺得很好玩嗎?”

  “好玩?”秦展搖了搖頭,“屬下沒覺得。”

  “每次看到祁貞氣得跳腳的樣子我就覺得有意思?!苯U顛了顛手中的賀禮,還挺沉。把賀禮交給秦展后,拂了拂手中的袖子,“走,我們也去祝壽去?!?p>  “江大人前來,令小小宋府頓覺蓬蓽生輝啊?!?p>  宋府門口迎客的是宋乾之孫宋明澈,其人一表人才,氣質非凡,連江頤都對他不禁產(chǎn)生好感,“您客氣了,宋大人乃朝中重臣,能來府上祝壽,才是我等無才無德之臣之福分啊。聽說前些日子您寫的文章在京城有不小的名氣,明年想必必能高中。”

  “不過仰仗祖父之名罷了,不值一提。江大人快請進。”宋明澈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江頤將賀禮帖子交給宋明澈身邊的下人,侍衛(wèi)仔細搜了秦展身上有無利器,便讓他隨江頤進入宋府了。

  一進宋府,旁邊就有丫鬟在前面指路,“大人,壽宴的會客大廳就在前面,您走到在前面那條路盡頭左轉,再直走就能看到了?!?p>  江頤點點頭,表示明白了。但她知道此時時辰尚早,賓客還未到齊,因此決定先四處轉轉。

  一路上江頤看著人就避開想躲個清靜,不知怎么就走到一處別院,此別院淡雅清幽,與府中別處豪華之地都不同,江頤生了好奇之心。

  秦展卻勸阻,“主子,這里是在宋府,今日您是賓客,不可隨意亂闖?!?p>  江頤也知道秦展說的沒錯,雖然覺得遺憾,卻也守規(guī),“嗯,那我們走吧?!鞭D身欲走。

  忽然院子中出現(xiàn)了一個女人,頭上只別一簡單素釵將頭發(fā)盤起,身穿棉麻布衣,靜靜坐在石凳上,嘴里好像還哼著什么歌。

  江頤豎起耳朵也只聽到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于是問秦展,“阿展,她在唱什么?!?p>  饒是秦展耳力極佳,也聽不清楚那女人嘴中哼唱的是什么歌。

  “奇怪,這個女人是誰?為何在這個院子中?”

  “或許只是宋府的下人呢?”

  “不像,若是下人,此刻宋府大擺壽宴,她怎么可能能待在這里,而且并不害怕被人看見?!彪m然否認了秦展的猜測,但江頤更疑惑了,若說她不是下人,她卻穿著比江府下人還不如的衣服。

  “主子,這不管我們的事,時辰差不多了,我們該進入筵席了?!?p>  江頤并未理會秦展的提醒,反而徑直走到院子中朝著那女人走去。秦展知道自己阻止不了江頤的決定,只好跟上,但跟她們隔了些距離。

  “請問,剛剛你唱的是什么?”江頤在那女人面前站定,問道。

  那女人像是才知道有人來似的,止住了口中的哼唱,將臉轉過來,用一雙渾濁而又迷茫的雙目看著江頤。

  江頤一驚,向后退了半步,而后伸出五指在那女人面前晃了晃,發(fā)現(xiàn)她面上毫無反應,依舊是一臉平淡。

  這個女人是看不見的。

  這出乎江頤的意料,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夫人!”突然一聲清脆的驚呼傳來,“您怎么又自己跑出來了?”

  這時那個失明的女人無神的眼睛動了動,臉上也有些許的波動,她的聲音中夾著沙啞,“迎兒,我沒事兒的,只是出來曬曬太陽。似乎來了客人呢,你幫我看看是誰。”

  被喚作迎兒的年輕女子跑到女人的身旁,有些警惕地看著江頤,“這里乃是宋府禁地,任何人不得擅闖,你是何人又怎么進來的?來這里做什么?”

  江頤作揖致歉,“我是今日為宋大人祝壽而來的賓客,筵席沒未開始,我本打算賞賞府里的景致,沒想到迷路了,不請自來便闖入此地,還請見諒?!?p>  迎兒并不相信江頤的謊話,這里一個人都沒有,哪有賓客會來這里分明就是故意的。“等等,你分明是女子,怎么會著男子之服,束男子發(fā)髻?你究竟是誰?還有他又是誰?”她指了指幾步之隔的秦展。

  “我是江頤,他是我的侍衛(wèi)?!?p>  “什么?你就是江頤?”迎兒大吃一驚。

  江頤微微點頭。

  “小人參見大人,先前有眼不識泰山,請大人恕罪?!庇瓋鹤鲃荼阋蛳聛碚堊铩?p>  “無妨,是我失禮在先?!?p>  “既然是誤會,大人還是速速離去吧?!迸嗽谥懒私U的身份后,臉上依舊波瀾不驚,沒有其他的表情,下了逐客令。

  江頤只好告退。

  雖然江頤加快了腳步,但還是晚到,遲了宴會。

  年至花甲頭發(fā)花白的老人宋乾坐在上位,臉頰紅潤,明顯已是喝了些酒,不停有賓客向宋乾祝酒,除了開始的幾杯,最后都有兒子孫子代勞。

  “江大人剛剛去了哪里?”宋明澈臉上帶著一絲焦急,“要是大人再不出現(xiàn)的話,恐怕宋某就要把宋府翻個底兒朝天了?!?p>  “被府里的奇花異草和別致的景色迷了眼,一時忘了時辰,莫怪。”

  “哈哈,怎會。”

  江頤宴會遲來,自罰三杯,還要重新向宋乾祝壽。三杯下肚之后,江頤只覺得從舌頭到胃都好似火燒般疼痛,又有人給江頤杯中重新添了酒。

  江頤端起杯子站了起來,朝著宋乾敬酒,“今日是大人大壽,您乃是云國股肱之臣,勞苦功高,臣十分敬佩。祝您福澤百歲,我敬您一杯!”然后江頤將杯中白酒一飲而盡。

  “江大人過謙了,老夫在此謝過了?!彼吻澚搜郏捎谒晔乱迅?,不能飲太多酒,因此旁邊自有其他人替宋乾喝下這杯酒。

  之后便是宋乾的子孫們向賓客們致謝敬酒,江頤也不知道喝下了多少,只記得只要一來人便飲一杯酒,到最后,江頤越飲越渴,竟然把酒當做水般不知度地喝。

  “主子,主子?!?p>  江頤在昏昏沉沉中聽到有人在喚自己,于是費力地抬了抬躺在桌上的腦袋,仔細地盯著面前的人。

  秦展被江頤瞅得心里有些發(fā)毛,醉酒后的江頤臉頰泛起紅暈,眼睛像初生的小鹿般濕漉漉的,可愛極了。

  “主子,壽宴結束了,我們該回去了?!?p>  “哦好,我們走?!苯U此刻異常乖巧,眨了眨眼睛,“阿展,可是我的腿不聽使喚了怎么辦?”

  秦展只覺得心里好似有一把極細的軟刷輕輕掃過,“那屬下扶著你,你試試看還能不能走。”

  說著,他攙起江頤的一只手,好讓江頤把大部分的力氣都轉移到他的身上,一步一步艱難地往前走。

  好不容易秦展扶著江頤走到馬車旁,卻犯了難,實在不知該如何讓江頤上馬車。

  江頤此事卻松開秦展,自作聰明地趴在馬車之間的橫木上,想要手腳并用,爬進馬車里。

  秦展十分擔心如果江頤明天醒來之后,知道了之后會不會羞憤自殺,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冒著冒犯主子之罪,將江頤打橫抱進了馬車中。

  “主子,屬下失禮了?!鼻卣箤⒔U輕輕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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