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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要當(dāng)少奶奶

第十六章 糟蹋我女兒的東西

丫鬟要當(dāng)少奶奶 白木漁 3247 2019-06-09 00:16:00

  “梓涵在的,老太太請吩咐?!蹦骱亓松?,俯身向下等候吩咐。

  張老太太說,“老身心疼我這二孫子,可不舍得他長跪于地。男人膝蓋有黃金,跪高堂跪祖上跪皇帝,他一心為舊人,可一點沒錯。偏我身子骨不好,梓涵你代我扶你二爺起身。也請親家公諒解,這件事我們定解釋清楚。”

  林堂老爺聽著這話,也覺得讓一朝官跪自己實有不妥,盡管不悅但沒出聲。

  但為什么是叫一個下等丫鬟來扶?這張府一向都是上等丫鬟隨身伺候,極其講究迂腐規(guī)矩。他看了一眼麻布衣料的下等丫鬟,長相清秀略微黝黑,站在一眾隨伺的上等丫鬟里,雖然除了衣著,似乎也不輸其他人氣質(zhì)。但怎么是個下等丫鬟呀。

  “好的?!蹦骱⑽⑸锨埃抗饴湓谒砩系娜俗呷?。

  林婉青看著。

  這下等丫鬟莫梓涵近兩年多來,頻頻破了府上的規(guī)矩,竟還能上到前廳來,她皺了皺眉,心里暗影,想著另外的事。

  “請二爺起身吧?!彼p輕說道,半蹲了下來。

  她扶了扶他的臂彎,聞到了一股書墨香又混著些桃花的香氣,再一次地輕言說道,“請二爺起身吧?!?p>  自是冬雪不在場,張老太太叫了她代替,請了張睿恒起身。整個廳堂里,知道張睿恒脾性,為她捏把汗,也不知道為什么張老太太不讓管事媽媽來扶,而派了個生面孔的下等丫鬟。

  大家都在做心理建設(shè),而奇怪的是......

  張睿恒用冰霜的眼眸掃了近身之人,沒有絲毫地為難,半躬身已示對林堂的尊重后,掃了衣袖,起身,手扶在那丫鬟的麻布衣料上,微微有皺眉之色。

  張老太太久經(jīng)塵世,看了這一幕,看向自己的孫子,猜度不止。

  似乎有事瞞著她。

  “這是上次做了南疆吃食的丫頭,聽說親家過府來,便特意喊她也過來了。梓涵,你便隨著林老爺?shù)南埠?,再做個甜品來吧?!?p>  “梓涵這就過去。”

  當(dāng)了眾人的面,給足了商賈人家林堂面子,林堂不好說些什么。

  但,文月還是問,“那凌宜呢?”

  林堂咳了一聲,似乎是在呵斥文月的不規(guī)矩。在林家可以暢所欲言,但是張家規(guī)矩繁多,正式場合肯定不由得一個丫頭說事,張家人只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沒有發(fā)作,這個時候又問了一遍,有些逼迫的意味。

  “文月!”他出聲呵斥,給了張家臉面。

  “老爺,小姐怎么可能上那人的身,還天天歌舞的?!蔽脑侣犨^自家小姐哼過曲,那是一個五律都不全,更別說是唱了。

  張睿恒反問了文月,聲音就在她的耳側(cè),“文月為什么說凌宜是狐媚?”似乎有袒護的意思。

  “哪個正經(jīng)丫鬟會穿的跟狐媚子似的。”文月說,不服氣。

  張家高堂其實也是這么想的,雖然管不著張睿恒府內(nèi)的事,但是驚嘆林堂家里丫鬟膽大。

  “岳父是否還記得,我與她一起去過南疆?!?p>  “記得。”林堂不知他提起南疆為何。他記得,當(dāng)時女兒已大留了她一人在京府,讓她待在京府上學(xué)識字,學(xué)點女兒家的東西,不要跟著他再到處地奔波。而她不知道怎么慫恿的張家公子,竟雙雙離家出走,前去南疆找他。

  兩人被風(fēng)沙吹得黝黑了一大圈,女兒從馬上下來的時候,還摔了個臉朝地,所以記憶深刻。

  “凌宜知道路上的點滴?!?p>  “你是說,真的是附身了?!”林堂站了起身?!翱蛇@種事聞所未聞,見也未見啊?!?p>  張老太太看了莫梓涵一眼,莫梓涵收回觸到張睿恒衣袖的手,退到了旁側(cè),想著凌宜,又想著自己的身上的魂魄或許會不會真的不齊全。

  她攤開手掌心,那命線還是沒有變,也還是淺到看不到似的。

  見張睿恒似乎是有要扶正凌宜的意思,她不想在這里聽到傷心,想起張老太太剛剛的吩咐,退出了廳堂,到了后廚去。

  軒意園的冬雪正在后廚里等著秦媽媽備食,秦媽媽手里拿著鐵勺正在舀出湯羹。

  “梓涵來啦?今天午膳沒來,現(xiàn)在這時候都過了,是今天老太太胃口不好嗎?這時辰不上不下的,晚膳不也是要日落后嗎?”今兒個她來得有些早。

  “林堂老爺過來了,老太太讓準(zhǔn)備些合口味的?!币馑季褪菧?zhǔn)備些父親愛吃的東西,“秦媽媽,我可以借用些食材嗎?”

  秦媽媽應(yīng)允,這次是張老太太指派的,她有啥好擔(dān)心的,“當(dāng)然可以,梓涵出來的東西,總是讓人驚喜的。這次事老太太吩咐的,那便隨意?!?p>  “這次就些尋常的東西。”她答,整起了衣袖。

  冬雪在一旁也好奇,她要做些什么東西,一個打雜的丫鬟,能讓闌珊園挑食的蘇姑娘每餐進食,她也是足夠的好奇。

  一邊看著莫梓涵做,一邊秦媽媽問她,“凌宜怎么不來,以往都是她來拿餐盒。”

  “哦,二爺?shù)搅饲皬d去了,這次的餐盒只是軒意園其他人的,她今天起了些事,說身體不舒服就不過來了?!?p>  秦媽媽問歸問,心里在想這凌宜還真的把自己當(dāng)主子了,冬雪已經(jīng)是軒意園資歷最深的上等丫鬟,竟然還被指派來拿他們的餐食,不由搖搖頭。

  這軒意園顛倒秩序,怕是得亂了。

  “二爺很喜歡凌宜嗎?”莫梓涵問,“她像二少奶奶嗎?”

  “嗯,雖然我也不信輪回鬼怪,但是她好像是真的......”只是這個“二少奶奶”是更任性更潑辣些的?!澳辖氖拢v的清楚。”

  “哦。”

  或許自己的這個身軀的重生只是其中一縷魂吧,原本是答應(yīng)了張老太太來備些常規(guī)的點心。但她想著或許時日也并不多了,這次再見父親,可能也是最后一次。

  索性大膽地改了茶歇點心。

  一會的時間,莫梓涵做了兩道,一個是桂花粉圓羹,一個是花生芝麻糖餅。擺盤特別地精致,還放上了些花瓣做襯托??雌饋砭秃苡惺秤臉幼?,冬雪多看了她幾眼,耽誤了回去的時間。

  這次就是木蘭幫忙上甜點,莫梓涵靜靜地回到前廳,站在屏風(fēng)后。

  “親家,你說的是什么意思?”張父的聲音聽著有些緊張,“我們也本是一家,這隨來的嫁妝豈有要回去的道理?”除了田地、莊鋪,其他的他們可是焚化殆盡了。

  “就怕你們到時候又說是邪祟之物,糟蹋我女兒的東西!親家我可愧不敢當(dāng)。你們張家愛納誰為妾就納誰為妾,我管不著!”

  “自是不會的,這府里誰再敢說一字舊人的邪祟之話,我定嚴(yán)懲?!闭f話的是林婉青。

  “這里做主的是你?”林堂問。

  她愣了愣,吳氏接話,“是我們張家的大媳婦,現(xiàn)在的確是她掌家,但這些事是她不懂規(guī)矩,婉青,你在一旁呆著就好?!眳鞘暇張?,一早見林婉青眼睛紅腫著人也不在狀態(tài)。

  “是小輩不懂事,親家莫急?!睆埜刚f到。

  而張睿恒似乎沒跟張家人站在同一立場上,答岳父,“歸還理所應(yīng)當(dāng),所有她生前帶來之物,定在月內(nèi)全部歸還。包括田地、莊園、店鋪?!?p>  “......!”

  張家高堂,特別是管家的林婉青臉色鐵青。

  “怎么要收回這些東西了?”莫梓涵剛剛?cè)チ撕髲N,沒有聽見中間的過程,回來后以為話題會在凌宜身上,但是卻變成了現(xiàn)在這樣,問了旁邊的人。

  “剛剛叫來了凌宜,林堂老爺堅決說那凌宜不是,但二爺堅信是,兩人認(rèn)知不同,林堂老爺讓其不要糟蹋舊人的東西,就變成了現(xiàn)在這樣了。”

  “林堂老爺怎么問的凌宜?”

  “先是讓凌宜背家規(guī),凌宜答不出。再是讓那身邊的文月問凌宜,老爺最愛去世夫人做的吃食是什么,凌宜也答不出。最后林堂老爺估計也不想放棄希望吧,又問了她,有什么可證明你是我女兒?那凌宜卻也是搖頭,看向二爺?!?p>  “那她只記得南疆的事?”

  “是啊,南疆的事倒是從頭到尾都能說得仔細,但林堂老爺還是不相信?!?p>  “糟了。”

  “怎么啦?你這樣一驚一乍的?!?p>  木蘭正在前廳上著做好的甜點,一道道地放在了張老太太,林堂,張家高堂,林婉青,張睿恒的案桌上,林堂正打算帶文月走,不理這荒唐事,卻見木蘭放下了兩道甜品。

  “這?”他看了一眼,尋常的人一般就是陶瓷碗擺放呈上便算,可這花瓣和擺盤......”這后廚的廚子是誰?“

  張老太太見此次的甜品并非尋常的樣式,而林堂又如此發(fā)問,心里隱約覺得不妥,“是我吩咐下人做的,就是剛剛的莫梓涵?!?p>  剛剛走出去的就那下等丫鬟,他想起來那個丫鬟他來的路上碰到過她,就是那個抓牛蛙的女孩。

  “這甜點是如何想出來的?”

  “那丫頭手巧精致些,吃食倒尋常,就是擺盤精美?!?p>  對啊,說得就是這個擺盤,剛剛文月問凌宜他最喜歡去世的夫人做的哪道料理,正是眼前的這套風(fēng)花雪月??!

  文月雖然知道答案,但因為夫人去世早,她年紀(jì)小也不知道實際的風(fēng)花雪月指的是什么,故也沒有出聲,只是覺得面前的甜品看起來不錯的樣子。

  “林老爺若是覺得味道不對,不用給我老人家面子。”

  “不會不會。”就是味道也像,所以......

  張睿恒看了眼案桌的吃食,望向屏風(fēng)后的人,莫梓涵見自己爹爹沒有說什么,頓時松了一口氣,剛好碰上了張睿恒的目光。

  她趕緊往后退了退。

  林堂想著上次的大珠小珠落玉盤,而這次的風(fēng)花雪月,但轉(zhuǎn)眼看著現(xiàn)在張家的人腰間佩戴的香囊圖案,沉下臉。

  “今日的事便算了,田地這些我可以不收回。這凌宜......”他嘆氣,“屆時若她回答的出這些答案,我定等!”林堂心里還是存著一絲的希冀。

  莫梓涵在屏風(fēng)后見父親主動平息了怒氣,帶著文月要走。為了她的事,原本正老當(dāng)益壯的父親,已經(jīng)駝了不少的腰背。今日他們說起的南疆,莫梓涵也記得,當(dāng)時正是中秋節(jié)前,一個人上路她略怕,便拖了張睿恒一起踏上了南疆之路。

  一路跋涉,見到父親,一個馬蹄子沒踩到位,就從馬上摔了個狗吃屎的姿勢。

  當(dāng)時林堂一把拉起那才十五的她,哭笑不得,連斥責(zé)都忘了。

  她當(dāng)下摔扭了腿,是林堂背著她一路回去,那時父親的背又寬又暖的,她一直都堅信他是她永遠的大樹靠山。

  自己卻先他一步而去,沒有盡孝,莫梓涵心里酸,見他走了出去,悄悄地從側(cè)門跟了出去,沿路保持遠距離跟著,直到無法再出去,才失落地往回走。

  “老爺,后頭似乎有人跟著我們?!?p>  “別亂說話,這是張府,好歹是官邸?!?p>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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