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后舒韻文端著一杯梅子茶坐在一旁,在趙宴伯來了這是不準備走了的架勢,不過他也不會多說什么。只是坐在舒韻文對面坐好,一直看著舒韻文?趙宴伯的雙眸清亮,看到了這雙眼睛的人大多都會覺得:世間最純凈的東西,莫過如此。
也因此,很多人害怕看到這樣的眼睛,害怕自己所有的骯臟都會被這樣的眼睛看的透徹。但是舒韻文卻沒有這種感覺,大概是因為她的一切他都已經(jīng)知曉,已經(jīng)沒有什么需要遮掩的了罷了。
這樣的氣氛雖然不至于尷尬,但是舒韻文受不了此時的安靜,還是開口說道:“法空大師怎樣想這上天為何會給我一次機會讓我重新來過?”
舒韻文重生回來,一直覺得匪夷所思,她一直都不信佛。人去魂滅,為什么真的會有重生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趙宴伯聞言,只道:“不可說?!?p> “嗤,佛曰;不可說。是佛不想讓你說還是自己不想說?”舒韻文聞言嗤笑道,不過她也知道了這件事趙宴伯是知道的。
“那法空大師你又為何知曉我是重生之人。”
“不可說。”趙宴伯又重復了一次,然后看著舒韻文認真的說道:“喚我宴伯。法空已是過去之人,不用再提起了?!?p> “就算是過去,就算你已經(jīng)還俗,但是無論如何法空大師都還是你?!甭勓允骓嵨姆瘩g道,不過宴伯就宴伯吧。
趙宴伯沒有立刻接話,沉默了一會方才說道:“外面雪大,你回去的時候小心些?!闭f著像里面走去,這怎么說都是一個男子的房間,舒韻文不好跟進去便讓清水把斗篷給她拿過來穿上。
“走吧?!笔骓嵨某鲩T攏了攏斗篷才禮物走,雪兒在一旁給她打傘,清水扶著她走著。這竹苑恐怕是唯一一個雪已經(jīng)這么深了,都沒有打掃的院子了。
良久之后,趙宴伯穿著青色的棉衣打開門,一步一步走向外面。若是有人看見,恐怕會發(fā)現(xiàn)剛剛舒韻文的腳印變大了許多,不過在這竹苑中是沒有人能夠看見了。
趙宴伯身上只穿著青色的棉衣雙手撥著手中的念珠走在街道上,偶爾經(jīng)過的人縮著身子急匆匆的從他身邊過去,偶爾有人經(jīng)過之后看著他的模樣忍不住說道:“大師,若是不嫌棄,前面不遠處就是寒舍,請大師進去坐坐?!?p> “不必,多謝?”每次聽到這樣的話,趙宴伯都停下來認真的道謝然后再離開。而他放佛像沒有目的地似的,只是在街上一步一步的走著,身上已經(jīng)被雪染成了白色,眉眼上也都有雪附在上面。
“大師,我家主子請大師過去。”突然一個身影站在趙宴伯身邊說道。
“那便走吧?!壁w宴伯聞言說道,沒有問是誰,這次直接跟著走了。
跟著前面的人,趙宴伯進了一個酒樓,天冷酒樓的人不多,但也不算少了,一行人看著一個滿身風雪的和尚進來,有人忍不住笑道:“和尚來酒樓,是要吃素齋來了?”
“恐怕這是位酒肉和尚罷?!蓖赖娜诵χ拥溃@說話的聲音不大,但不少人都聽到了,聞言也跟著笑了。
前面的人聞言看了那幾人一眼,轉(zhuǎn)頭看趙宴伯的表情沒有什么變化,才領(lǐng)著他繼續(xù)上樓。到了三樓的一個房間前停下。
“法空大師,需不需要先去換一身衣裳?若是生病了,可不好?!币姷节w晏伯來了,江子群客套問道。
“無礙。”趙晏伯神色淡然,飄然出塵。
“既然大師都這樣說了,那便算了?!苯尤阂膊贿^是隨口一說,他看著眼前的趙宴伯,是一個出彩的人物,天生佛子,卻因為救了文文破了殺戒下山還俗。
“不知逸王請宴伯來所謂何事?”趙宴伯看著眼前直接問道。
“無事,不過是看到大師在街上,請上來一聚罷了?!苯尤郝勓哉f道,說完一口喝完杯中的酒,像是突然想起來什么似的,說道:“忘了法空大師是出家人,在大師面前喝了酒,還請恕罪。”
“宴伯已經(jīng)還俗,并且逸王飲不飲酒也與我無關(guān)?!壁w宴伯沉默了一會說道,江子群聞言也不在意,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看著趙宴伯問道:“不知大師何時從相府搬出來?可找好住處?大師若不嫌棄可以住在逸王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