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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圣界

第二十一節(jié) 余生

雪圣界 溫婉或妖道 5277 2019-06-04 17:00:06

  雪春靜醒來是在第三天黃昏時分,沈靖正在河中抓魚,聽見聲驚呼,急忙跑回洞里,雪春靜剛坐起的身子,又再一次躺下,額頭上豆大的汗水淌下

  沈靖過去握著手說“殿下!我在”

  雪春靜問“這是哪里?麒麟呢?”

  沈靖簡短地講述后來發(fā)生地事情,末了說到“你已經(jīng)昏睡三天了,吃點東西吧”從邊上取下烤魚遞過去。雪春靜接過魚小口吃了起來,洞穴內(nèi)一下子安靜起來,輕聲地問“和我一起被的人呢?”

  沈靖輕嘆口氣道:“你先吃點東西吧”

  眼淚一滴一滴順著雪春靜下巴,趟下淌到地上,低低地哭著說“若不是因為我沒用,他們也不會全死。先輩每個人,都能保護好自己的子民,可是我卻為了能夠逃走,甚至需要他們犧牲自己,我這樣的君王和它又有什么分別?”

  沈靖盯著道“不,你是為了天下蒼生!雪國其人還在等著你呢。暴雪紛飛之處,冰鳳涅槃重生!您振作些!這也是女王希望看見的”

  雪春靜抬起頭點點頭,站起來道“走吧”摸索著墻朝洞口的方向走,沈靖走上去牽住手帶著

  洞口瀑布依舊向下傾斜著湖水,沈靖正準備淌過去時,雪春靜拉住,伸出蔥蔥手指一指,眼前的瀑布立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結冰,一道冰橋從洞口向外蔓延到岸邊。雪春靜道“別忘了,我可是雪國君主!不用趟過去”

  兩人踏上冰橋,雪春靜問“沈靖,湖里魚兒多不多?”

  “挺多的,有紅的、綠的錦鯉”沈靖說,有種錯覺,兩人又像回到了初次相識,那時雪春靜總是問一些稀奇古怪的問題

  到岸邊,兩人朝東北方向走。據(jù)雪春靜說,下來要去尋找東北方,隱修在凌山的山凌族人,封印麒麟的‘七星鎖魂棺’就是由那個族人的先祖所建造,封印完麒麟后,山凌族就帶著族人,遠離雪國隱居在那處地方,如今就是請他們重新打造一個封印麒麟的陣法,將麒麟再一次封印。

  一路晝伏夜出躲避追蹤的兇獸,向東北方向走了三日終于到達凌山腳下,沈靖停下腳步回頭道“殿下!我們到凌山了”

  雪春靜說“你找下,有沒有七座高低錯落的山峰連成的屏障”

  沈靖目視著前方山峰,高聳入云的山脈連綿不絕,高度大多差不多,只有一座山峰最高,但其他山峰與之并沒有形成屏障,倒像是一枝獨秀。如實告訴雪春靜

  雪春靜疑惑道“可是我根據(jù)高祖記憶,應該是有七座屏障,那就是進入山凌族領地的地方”

  沈靖再一次仔細把山峰看遍,只有那一株挺拔的山縫矗立在那里。指著道“我們進去找找吧”

  雪春靜像是想到什么道“你先退后一些”

  周遭的溫度以雪春靜為中心驟降,衣服上漸漸形成層冰霜,一滴滴水滴,從地上飄起飛向背后,到了半空開始凝結,不時成為一扇冰翅

  “沈靖!拉緊我”雪春靜伸出手說

  沈靖聽完一愣站在原地不知

  雪春靜解釋到“我?guī)е泔w上天空,總比咱們一步步去尋找好找??!”沈靖聽完伸手握緊雪春靜的手

  腳下的景象漸漸開始變小,視野逐漸變得寬闊起來,沈靖看著下方越來越小景色,有一種稍微的眩暈感。第一次有這種感覺是那年在懸崖上,看著那抹紅色身影從懸崖上墜落,萬丈高的懸崖讓有種深深的無力、眩暈感。

  抬頭看頭頂?shù)难┐红o,雪春靜頭揚,微弱的夕陽透過白蓮花瓣般的下巴灑過來,頜下有顆小小地雀斑,調(diào)皮的點綴在上面

  “看見山了嗎?”雪春靜問

  “沒有,再往西南方飛一點”沈靖道

  “西南方是那邊呀?你又不是不知道”雪春靜像個委屈地孩子般,小聲地說

  “左前方”沈靖道

  雪春靜撲閃身后翅膀飛去,說到“你最近說了好多對不起,以前都沒有聽你說過。其實,以前母后給我說過。每個人都有自己與生俱來地責任,你用不著給我說對不起,怪只怪你們國家皇帝那個大壞蛋,為了自己不惜陷我的國家于苦難之中,要是以后能見到,我一定把他打的屁滾尿流,哼!”

  沈靖腦中想到依嵐國君主已近花甲的樣子,要是被雪春靜追在后面,打的屁滾尿流的滑稽形象不禁輕輕笑了出來。

  雪春靜也跟著一起輕輕笑起來,聊天中腳下景色閃的飛快。越過前方的幾座山,后面仍舊是連綿不絕的山脈,可是雪春靜說的七座山峰連城的屏障始終沒有出現(xiàn)。一滴水滴到額頭,抬頭見豆大的汗水,從雪春靜蒼白的臉頰不斷滴下,包扎過的傷口,隨著冰翅的揮動,滲出的血漸漸染紅了衣角。沈靖道“降下去吧,你休息一會”

  雪春靜強擠出一抹笑容說“沒事,就是有點冷。以前每次嚴冬冷的時候,母后都會給我唱歌,你也給我唱個歌吧”

  雪絨花,雪絨花,

  每天清晨迎接我。

  小而白,純又美,

  總很高興遇見我。

  雪似的花朵深情開放,

  愿永遠鮮艷芬芳。

  雪絨花,雪絨花,

  為我故鄉(xiāng)祝福吧。

  這是依嵐國暉嵐河流域,人們口耳相傳的一首民歌,沈靖腦中第一次浮現(xiàn)的就是這首歌,還是個孩童地時候,晚上全家在那條船上,睡不著時,母親就經(jīng)常唱這首歌,江楓漁火對愁眠,多少個夜晚,都是伴隨著這首歌睡著。有三年沒有回老家了吧?上次還是皓兒剛出生的時候為妻子辦葬禮,二老來到京城,隨后又回去了遂巒鎮(zhèn)。和爹的關系一直不怎么好,兩人一見面就吵,葬禮完,二老準備回到遂巒鎮(zhèn)時,上去勸到京城這里,繁華并且方便何必再回那個小地方。

  結果被爹一頓臭罵道:害怕在你這大宅子晚上睡不著覺,也不知道是靠多少人的生命,才換回沈大百戶這么一大戶宅子。

  從那以后也就沒有回去過,也就偶爾派下屬回家?guī)c東西回去,唯一知道的是爹這些年來身體越來越不好。突然有點想家了,想念遂巒鎮(zhèn)那面浩瀚的暉嵐河,懷念小時候家里那艘破船,那艘船現(xiàn)在也不知道被丟到哪里去了。

  “嗯,真好聽啊”雪春靜有氣無力地笑著道。飛行的速度已經(jīng)越來越慢,再一次指認方向后,雪春靜朝前飛,漸漸從空中開始向下降落。

  一聲清脆的破碎聲,背后的冰翅,碎做冰粒飄散在空中,失去冰翅的支持兩人,朝下方直直墜落下去。雪春靜雙眼緊閉,無力的下墜,沈靖用力拉住手攏入自己懷中,抱緊朝下墜落。

  空中扭轉身體,讓后背朝下,臨地時撞上一棵樹的枝丫,下墜的速度稍微減慢了幾分,兩人落地朝前方滾去。掉落在山腰處的一片樹林中,低矮的叢林上覆蓋著層厚厚的積雪。掙扎著起來爬到,雪春靜小臉通紅地躺在雪地中,伸手摸了下滾燙地額頭,抱起朝森林外面跑去。

  肆虐地暴雪無情地刮在身上,四肢早已失去只覺,只是按照慣性朝前方一步步邁進。懷中地雪春靜體溫漸漸降了下來,發(fā)出陣陣輕微的鼾聲,靜靜地睡著。

  腳下打個趔趄,順著山坡一路滾落下去,到坡底方才停住。渾身劇痛,意識一點點消失,無邊的黑暗開始侵蝕身體,又一次感覺到無邊的絕望,昏迷前抱緊懷中地雪春靜握緊的手。

  良久,睜開眼。映入眼中的是一副圖畫,圖畫以紅色為基調(diào),中央畫了一只冰鳳蓄勢起飛。這副圖畫很熟悉,呆呆地躺在床上想了會兒,這是當時從學風山出來時,躺在雪春靜宮中床上時,看見的床頂?shù)膱D案。房間內(nèi)的擺設和雪春靜寢宮擺設一模一樣,有種錯覺,后來發(fā)生的一切是不是只是一場夢,等會兒侍女會過來,叫醒自己是雪國的侍衛(wèi),并不是什么依嵐國的離欒衛(wèi)。

  房門吱呀一聲打開,進來個三十多歲的中年漢子,看自己爽朗地笑著道“醒了!餓了吧?先去吃飯走”看沈靖不動繼續(xù)解釋到“這里是山陵村,幾天前族長就說,今日可能會有雪國人過來。就派我們巡山,昨天下午的時候,看見空中有兩個人掉下來,就趕緊趕過去看見了你和那個小姑娘”

  沈靖立刻坐起來,剛起身渾身一陣劇痛,眼角輕微抽動,盯著那個漢子問“她人呢?”

  漢子急忙道“別著急,她早上醒了,服完藥正睡著呢”

  沈靖從床上站起來,腦袋一陣天旋地轉,扶住立柱一字一句道“帶我去找她!”

  漢子還想說什么,對上沈靖兇狠的眼身,只好說“跟我來,你倆真是一模一樣,她醒來第一件事就是過來找你”

  出了門,外面是個原型走廊,走廊中央是汪池塘,一條道路將池塘分為月牙形兩塊,左半邊是池底用漢白玉的大理石鋪設,右邊版卻是黑色的頁巖。四周幾株綠竹點綴。建筑以池塘為中心向四周輻射,若是天心道人在此處,一定會驚訝地發(fā)現(xiàn),此處建筑是按照八卦六十四陣進行排列。

  跟在漢子身后,轉過兩個拐角,帶到處屋子門口,路中不時遇見幾個人都用著方言打招呼。漢子指著門口說“這里就是那個小姑娘的住所,進去看吧。我去拿點飯菜過來”

  沈靖輕輕推開門,房間里飄著股淡淡的藥草味。雪春靜安詳?shù)靥稍诖采?,輕輕走過去看著熟睡中的她,秀美的唇邊沾著幾滴藥漬,取了手絹輕輕擦掉。坐在床邊握住手安靜地看著。

  過了會兒熟睡中地雪春靜另一只手摸著沈靖問“沈靖?”

  沈靖笑著輕輕點點頭“嗯”

  雪春靜開心地笑著說“你終于醒了啊,你不知道我還以為你醒不過來了呢”

  沈靖輕輕摸摸腦袋道“沒事了”

  兩人正說話間,有人輕輕敲動房門道“陛下!我給你們拿了點吃的”

  雪春靜輕嗯一聲,起身整理衣服坐在凳子上。

  吃過便飯,跟著那漢子轉了三個樓道,來到最底層,漢子站在門口朝兩人指到“請”

  沈靖牽著雪春靜的手穿過門楣走進屋內(nèi),昏暗的燈光下香影搖晃,擺放的靈位像是因為兩人的到來而在低低怯怯私語。

  香爐前站著一人手,捧著幾炷香在上香,見兩人進來,把香穩(wěn)穩(wěn)當當插入爐中。轉過身是位滿頭白發(fā)的老者,穿著身修剪得體的黑色蟒袍。轉身朝雪春靜跪下說“山凌族第五十七任族長凌星南,及全族九十六人參見陛下!全數(shù)聽殿下差遣!”

  一陣整齊的跪下聲,沈靖這才發(fā)現(xiàn)在靈位兩邊的黑暗中站滿人,都是和老者般穿著漆黑的蟒袍。

  雪春靜略帶威嚴的聲音傳來“平身!”

  沈靖回頭看去,現(xiàn)在的雪春靜看起來和剛才在屋內(nèi)的簡直判若兩人,雙眼的失明似乎絲毫沒有影響,此刻看起來更像是個叱詫風云,受萬人朝拜的君主。

  老者顫顫巍巍地站起來道“謝陛下!還請陛下責罰臣救主來遲之罪”

  雪春靜語氣空洞地說“你知道怎么辦!”

  老者一愣看著雪春靜,半響說到“還請殿下寬恕其他族人罪行”雪春靜淡淡點頭。老者朝身后的人低聲說“拿戒刀來!”身后的人小聲說“可是這、、”站著沒動。老者厲聲呵到“去!”

  廳內(nèi)一時之間陷入死一般地沉寂,燭火搖曳下人的影子被拉的格外長

  一陣急促地腳步聲打破寧靜,之前出去地人已經(jīng)回來,手中多了把三尺長黑金古刀,漆黑的刀身,鎏金著只展翅飛翔的冰鳳,雙目炯炯有神地看著廳內(nèi)地一切。

  老者接過刀朝雪春靜跪下,磕頭到“謝主隆恩!”揮刀將左臂齊肩斬斷,疼痛下面容扭曲地跪在地上盡力挺直腰身。身后一群人熙熙攘攘地上前,老者怒喝到“退下!”喧鬧地人群瞬間變得安靜起來,喊完老者再也支持不住趴在地上。

  雪春靜伸出手輕指,斷臂地傷口處鮮血瞬間開始凝結。厲聲道“即刻起,封鎖所有出口!任何人不得外出,如有違反!斬立決!”

  說完轉身和沈靖走出房門。待兩人離開,廳內(nèi)其他人才帶著老者前去治療。

  第二日清晨用過早膳,雪春靜和沈靖站在靈堂中,旁邊站著地是昨日那位老者凌星南,今日換了一件墨黑色蟒袍,左臂地衣袖空蕩蕩地垂下。

  雪春靜問“你可知‘七星鎖魂棺’陣發(fā)?”

  凌星南回到“臣通過祖上傳下來的書籍略知一二。這陣法是按照北斗七星而建,分別由天樞星、天璇星、天璣星、天權星、玉衡星、開陽星、搖光星七座法陣合力組成。昔年用以封印麒麟,其中樞為天,璇為地,璣為人,權為時,衡為音,開陽為律,瑤光為星。七座陣發(fā)以七件法器為引,天樞星為麒息,天璇星為帝王血脈,天璣星為人魂,天權星是傳國玉璽,玉衡星以細雪劍為引,開陽星以宜陽木為引,最后的搖光星是以凌石為引。七座法陣共同啟動,再輔以七星陣發(fā)開啟‘七星鎖魂館’。夜觀天象,七日后熒惑守心之時,正是重新啟動陣法封印麒麟的最佳時機”

  聽完這幾樣事物的名字,除了麒息在雪春靜手中其他東西均不知在何處,沈靖陰沉著臉問到“可是這些東西都在何處?”

  凌星南道“帝王血脈就是以陛下為引開啟天璇星,宜陽木就在我們村中,這里存放著當年封印麒麟后,宜陽木剩下的一截,勉強夠用。傳國玉璽和凌石是屬于皇宮所藏,細雪劍是歷任君主的武器,陛下應該知道在何處。最為重要的麒息卻是無從尋找,據(jù)傳可以‘生死肉,接白骨’,當年封印麒息之后就留在陣法之中。”

  雪春靜點點頭道“那兩樣東西還在皇宮之中,細雪劍和麒息在我這兒”說完從懷中拿出麒息,此刻的麒息看起來,光澤比之前暗淡了不少,泛著微弱的光芒看起來虛弱無比

  凌星南指著手中的麒息結結巴巴地道“這就是傳說中地麒息?”

  雪春靜點點頭把麒息遞去,隨后伸出右手食指輕輕一劃,所過之處空間被緩慢撕裂,陣陣輕微地爆炸聲,從軌跡中傳來,裂縫中透露出片群星燦爛地夜空,一把閃耀著白光地劍柄從中透出,伸手握住,劍刃一絲絲從中抽出。正是那日在洞穴中她與麒麟大戰(zhàn)時所使用地那柄細劍,只是當時被麒麟打斷地劍此刻已經(jīng)恢復如初。細雪劍出鞘地瞬間,靈堂內(nèi)地溫度驟降,跳動地燭火也因為它地出現(xiàn)而暗淡了幾分。

  雪春靜把劍遞給凌星南問“是這兩樣東西嗎?”

  凌星南正如癡如醉地看著面前兩件事物,深吸口氣道“是他們無疑。沒想到我有生之年,可以見到這兩件神器”

  雪春靜點點頭道“沈靖我們走!”

  沈靖點頭跟上,凌星南在后面問道“陛下您去哪兒?”

  雪春靜腳下步伐不減說“奪回屬于我的東西!”

  出了山凌族的村落,外面飄著的大雪已經(jīng)停止,積雪覆蓋的山峰此刻有幾只小鹿在山坳中嬉戲,剛落過雪的枝頭因為打鬧激下片片浮雪,惹得幾只小鹿急忙跑開,過了會兒發(fā)現(xiàn)沒有什么事情,又一次回來打鬧開。

  一陣人踩著積雪走來的聲音,幾只小鹿又一次走開,留下一地倉亂的步伐。沈靖一言不發(fā)地跟著,前方地雪春靜突然停下腳步道“你在這里等著我吧,那兩樣東西我有一定的感應,可以找到的”

  沈靖走過去拉住手道“你去哪兒我就陪著你,以后的日子,我希望可以一直陪著你,做你的眼睛!”

  雪春靜臉一紅,輕輕點點頭說“那你抓牢了”朝雪國皇宮所在方向一路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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