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正霄聳了聳肩,默認了聞人惠的下一步的動作,這姑娘辦起案子來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干脆,冷酷。
借著聞人惠的余威,敖正霄來到平華燦面前,伸出手,那個在暗格里發(fā)現(xiàn)的金質懷表掉了下來,問道:“這東西,哪來的?!?p> 敖正霄不相信一個吸了毒的毒販家里還能留下這么值錢的玩意。
“豹……豹哥的?!逼饺A燦說道。
“懷表上的女人,你認識嗎?”
“不……認識?!?p> “還有,你在害怕什么?”
按道理,毒販有警覺是正常的,但如果是正常情況下,沒必要表現(xiàn)得這么害怕和驚恐,哪怕是警察上門,要么跑,要么拼命而已。
“水下,水下,有東西?!?p> “什么東西?”敖正霄確認了自己上船時的感應,水下,確實有東西。
“不知道。”平華燦像是害怕極了,說話都是顫抖的。
敖正霄轉頭看了看聞人惠,只見聞人惠點了點頭。
“他說的是真話?!?p> 兩人把平華燦鎖在駕駛室里,搬了兩張椅子坐在船頭,要想繼續(xù)查下去,這個豹哥,沒準是關鍵。
夜晚的海風咸咸的,仿佛一切都陷入了沉眠,黑白的交替帶來的,永遠是不知名的疲倦。
聞人惠點燃了一根煙,空氣中傳來了一絲淡淡的香味。
“來一根?”聞人惠將香煙遞了過來。
“我不抽煙”敖正霄擺了擺手拒絕了。
“這個豹哥,百分百是一個修仙者,明天晚上要小心?!甭勅嘶堇^續(xù)說道。
“怎么說?”敖正霄不明白他的判斷從何而來。
聞人惠笑了笑繼續(xù)道:“因為這門生意,普通人已經插不上手了?!?p> “你的感覺很靈敏,是這干這行的料子,不過你想要活下去,就得再狠一些,別心存僥幸,也別搞辦案那一套,更別講人權,否者你怎么死都不知道?!甭勅嘶萃铝艘豢谙銦?,對敖正霄說道。
敖正霄點了點頭,剛才他差點就被打死,哪怕他一開始有所警覺,但他本可以站在們的左邊再突入,而不是傻傻的站在大門前,反觀聞人惠在上船之后就已經火力全開,散出靈力找人,用靈氣審問,一套下來行云流水,完全沒有一點兒拖沓。
臨場經驗,敖正霄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聽說原來你是合和期的,怎么掉下來的?”夜晚冷寂,敖正霄隨便問了問。
聞人惠沉吟了一會,才回答道:“狼群”
說著,掀開了手臂上的袖子,敖正霄看到那上面一大片皮膚像是都被燒焦了一般,顯現(xiàn)出森然的傷口。
那種連用靈氣都無法恢復的傷口,究竟是怎么弄上去的?敖正霄想不明白。
見敖正霄露出疑惑的表情,聞人惠才又道:
“103天,在嚴刑拷打中度過,他們會用活人來威脅你對你進行奪靈,一旦被狼群俘虜,如果你想死得痛快些,就散掉靈氣自裁吧?!?p> 她說起來輕描淡寫,但敖正霄可以想象這是一種什么樣的痛苦和堅持。
對啊,誰能舍棄呢?一方的靈氣就值幾千萬,強大,長生,對人類來說太誘人了啊。
敖正霄沉著臉不再說話,他不想因為自己的問題再讓聞人惠回憶起那段日子。
“啪……”一道海浪沖到在岸邊,發(fā)出拍打的聲音。
緊接著,有什么東西撞了過來,船體猛烈的搖晃了起來。
聞人惠抓著船體向水中望去。
“不好,漏水了。”
只見船體下方,破了一個大洞,海水正不斷的涌進船艙。
“我下去看看?!卑秸稣f著,就往水中跳了下去,他本身就是龍族,修的又是水神志,水中對與敖正霄來說,是絕大的助力。
來到水中,撞擊掀起的沙石短暫的遮蔽了敖正霄的視線,敖正霄搜尋了一下,不遠處閃過一個紅色的身影。
一股熟悉的氣息。
敖正霄水神志運起,周圍的海水仿佛一臺跑步機般帶著他“嗖”的一聲,躥了出去。
紅色的身影十分警惕,見有人下水,尾巴一甩,掀起一大波泥沙,急速的往深海中游去。
敖正霄哪能讓它跑了,催動靈力跟了上去。
來到江水中,敖正霄的視線逐漸變得清晰,怎奈紅色的身影實在太快,一下就沒了蹤影。
“在那邊”口袋里,龜寶寶聲音響起,對海水的感應,中斷了它的休眠,知道敖正霄處在新手期沒有探索技能,龜寶寶主動幫忙探測。
敖正霄轉頭看向龜寶寶所指的方向,那里有一塊巨大的石頭,剛好可以用來躲避。
借著水力的帶動,敖正霄慢慢的靠近巖石所在的方向,來到了巖石的背面。
一條紅色的大鯉魚印入了敖正霄的眼簾。
大,非常的大,足足有3米長,暗紅色的鱗片遍布全身,巨大的腮一張一合帶動起周圍的水流,碩大的魚眼正盯著敖正霄,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是紅玫瑰,但它怎么那么大?”龜寶寶從敖正霄的口袋中鉆出,驚訝的說道。
突然,大鯉魚看到了什么,徑直朝敖正霄撞了過來,巨大的魚嘴好像要把敖正霄一口吞到肚子里去。
敖正霄水龍妖勁起,徑直朝大魚轟出一拳,但由于體型的差距,反倒是他被撞飛好些遠。
不是普通的魚類,身上帶有怪異的靈力。
敖正霄正要繼續(xù)攻擊,不遠處,卻聽到突然傳來了一段聲波。
“二叔,停下?!?p> 大鯉魚聞聲看向遠處,碩大的眼珠又轉了幾轉,巨大的身軀開始扭曲翻滾起來,海水隨著大魚的動作產生巨大的波動,魚頭一轉,倒是往更遠的方向快速的逃盾,一時間竟然不見了蹤影。
敵情不明,敖正霄沒有輕舉妄動。
待來人近了,敖正霄這才看清,一個穿著泳衣褲衩,手中拿著一把魚叉的青年男子游到他們面前,見龜寶寶和敖正霄在一人一龜在水中無事,便過來問道:“你們是?”
“掃黑辦,涇河龍王敖正霄”敖正霄見來人沒有出手的意思,自報了家門。
“H市同義花鳥市場,龜丞相龜寶寶?!币慌缘凝攲殞毻瑯討溃詠砣说臓顟B(tài)來看,與他同出一脈,皆是水族。
“掃黑辦?龍王?來我秋水江做什么?”男子似乎對掃黑辦有些抵觸,面色不善的問道。
“你這人好沒禮貌,又不知道你是誰,憑什么告訴你”龜寶寶見這人質問,不答反問。
“秋水江,夜叉鯉正?!蹦凶舆@才報了家門。
“鯉正?你是鯉太宰的人?”龜寶寶聽到他的姓名,反應過來。
鯉正看向兩人,點了點頭,他跟龜寶寶兩個水族,其實特別好認。
經過一番溝通,鯉正了解了事情的大概,
“你是說,剛才那條大鯉魚是你二叔?”敖正霄聽完,才知道這幾個月來鯉正一直在尋找剛才那條大鯉魚。
根據(jù)鯉正的說法,秋水江一帶都是由修行的鯉族管轄,秋水江的漁業(yè),水利,旅游都是鯉族的產業(yè),逃走的那條大紅鯉魚是他的二叔,名叫鯉光霽,于數(shù)月前不知所蹤。
“不對啊,爺爺不是說鯉族只剩下鯉太宰一只在修行的水族了嗎?”龜寶寶反應過來,警惕的看著鯉正。
“你是龜族的子嗣吧,我爺爺他碎丹了,孵化出我父親二叔三叔他們?!滨幷f道。
“什么?那鯉太宰金丹期的修為?”龜寶寶做夢也想不到,秋水江最后一只金丹期的水族居然也碎丹了。
“沒了,所以我二叔失蹤,一家人都在找他?!滨幷^續(xù)道。
龜寶寶還停留在一句“碎了”的震撼中,敖正霄不明白對修行者來說,下定決心碎丹究竟是多么艱難的事情,但明顯能感覺到龜寶寶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