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請說!”太守夫人道。
“既然是成親,我想請我的家人來觀禮,可好?”楚臻道。
“自然好!”太守夫人沈素答應的特別爽快,“你家住哪里,我馬上派人去接?!?p> “我的家人此時并不在家中?!背槿粲兴傅溃骸拔业膬蓚€哥哥身在首富錢家,我的母親身在衙門縣令那里,要想把他們接過來,恐怕要勞煩夫人費些心思了?!?p> 沈素眉宇一皺,能做太守夫人,她絕不會是簡單膚淺之輩,當下她便明白了楚臻的家人怕是身陷囹圄,稍稍沉吟片刻,道:“來人,拿上大人的官印,帶上府兵,兵分兩路,務必給我以最快的速度把親家接過來觀禮。”
雖然已經知道楚臻入府的目的是為利用太守府的權力救其家人脫困,但這也恰恰說明楚臻動機單純,在這個節(jié)骨眼肯嫁入她太守府,若動機不純,日后禍起蕭墻,反而禍害無窮。
“多謝夫人!”楚臻不禁多看了太守夫人沈素兩眼,這個女人有魄力有智慧,倒有幾分現代女強人的味道。
接下來,楚臻被七八名婢女眾星捧月般的請進西廂房,開始沐浴,梳洗,上妝。
坐在鏡子前,楚臻第一次看到她這一世的模樣,卻被嚇了一大跳,因為這張臉與她前世16歲時的那張臉,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就是過于面黃肌瘦,身材更是干扁如柴,這是長期食不果腹,導致營養(yǎng)不良造成的,就如楚凌風,楚凌玉,皆如此。
再三端詳鏡中的那張還未長開的小臉,楚臻很是滿意,因為她完全可以放心了,前世自己那張臉,可純可妖,就是比起那些當紅一線女星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所以可以想見,今生待她把營養(yǎng)補上來,身子長開后,自然會恢復如前。
當楚臻梳妝打扮完畢,太守夫人沈素也如約將楚臻的母親李清音,大哥楚凌玉及二哥楚凌風接到了太守府。
“你的家人就在里面,大夫正在給他們醫(yī)治,你……要有點心理準備?!碧胤蛉松蛩厣裆蝗痰牡?。
楚臻心頭一跳,連忙推開房門,印入眼簾的便是三具鮮血淋漓的身軀,在他們的旁邊有數名大夫在給他們止血施救。
“母親,大哥,二哥……”楚臻整個身子猛的一震,隨即,濤天的怒火,砰的一聲,在心中爆開,以至于她的雙眸,瞬間一片通紅。
太狠了,真的太狠了,李清音三母子混身是血,遍體是傷,已經讓人分不清誰是誰。
特別是之前身陷衙門的母親李清音,身上明顯被人動了大刑,身子本就嬌弱的她,已經奄奄一息。
“錢家,錢黛兒,臨州縣令,你們統統給我等著!”楚臻咬牙切齒,怒火濤天。
“姑娘,那我們之間的約定……”這時太守夫人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
“還未多謝夫人搭救之恩,楚臻謝過夫人。至于我們的約定,自然是算數的。”片刻之間,楚臻心中已經有了周詳計劃,而這計劃的第一步便是靠上太守府這座大靠山。
沖喜新娘又如何?嫁過去就成寡婦又如何?楚臻從來不在意這些身外之名。
只是,拜堂之時,當楚臻看到要與自己三拜天地的“夫君”之時,抑或是心堅如磐的她,也禁不住嘴角抽搐了三下。
因為,太守府請出的是一只很健壯很花俏的公雞。
沒錯就是一只公雞。
公雞的脖頸上還掛著一塊金牌,金牌上刻著一個人的生辰八字,想來定是太守府大公子穆霖的。
看到這只公雞,全場的賓客沒有一個人覺得奇怪,因為,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大公子穆霖已經病入膏肓無法下床了,只能用此方法與新娘拜堂成親。
此例已有無數先人用過,誰人都不會覺得可笑,只覺得可悲,為新娘子感到可悲。
但新娘本尊可沒覺得自己有半點可悲,恰恰相反,楚臻覺得這是她重活一世的一個極好的起步。
三拜天地之后,楚臻被送入洞房。
“少夫人,剛剛夫人讓奴婢轉告您,您的家人已經沒有生命危險,大夫已經穩(wěn)定了他們的傷情,您今晚可以安心在大公子房里過夜?!币宦穼⒊榉鲞M新房的丫環(huán),說完這句話后,便輕輕的退出了房間。
楚臻整顆心頓時安定不少。
新房很安靜,楚臻隱約可以聽見床上有一道沉重且紊亂的呼吸聲,想來是她的那位病夫君吧。
楚臻靜坐了一會兒,便自己抬手掀開了紅蓋頭,然后她終于看到了今天的新郎官——太守府大公子穆霖。
只一眼,楚臻便怔住了。
剛剛外面的人不是說太守府大公子穆霖,風流倜儻,一表人才么?
此刻楚臻只想說,這些人的眼睛莫非是瞎的?
此時身著大紅新郎服,雙目緊閉,平躺在婚床上的人,分明只能用兩字形容——絕色!
沒錯,楚臻詞窮的只能用這兩字來形容他了,前世今生,床上這個男人的這張臉,絕對是她見過的最懾人心魂的盛世美顏,而且他的唇是紫色的,很妖艷的紫,很是特別。
“夫君,你這么美,叫娘子我,情何以堪?。俊背槿滩蛔〉纳焓窒胍话?。
“別碰我!”躺在床上,雙目緊閉的穆霖,突然聲音低沉的吐出兩個字。
楚臻輕咦一聲,聽這聲音,不像將死之人呀?難道這里面有什么隱情?
“夫君,不給碰,怎么洞房呢?”楚臻眼底閃過一絲狹促,然后毫不客氣的摸了下去,不只摸,她還又捏又扯又搓,頓時,男人那張舉世無雙的臉在她的狼爪之下,被摧殘出各種難看之極的形狀。
“你放肆!”穆霖的胸膛一陣高低起伏,這一動怒,一股腥甜的惡心感,猛的襲向咽喉,嘔的一聲,吐出一口猩紅的鮮血,緊接著他裸露在外的肌膚統統變的通紅,很是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