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臻一驚,連忙抓過絕色病夫君的手,替其把脈。
不要問楚臻為何懂醫(yī),從小是孤兒的她,自強不息,從文到武,幾乎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
“果然是中毒了!”楚臻立即得出了結(jié)論,再綜合穆霖身體上呈現(xiàn)出的各種癥狀:可以肯定這不是一般的藥物中毒,倒是有些類似現(xiàn)代的重金屬中毒,這也就解釋了為何權(quán)傾一方的太守府也無能為力。
楚臻當(dāng)機立斷,直接將身邊的合巹酒杯摔爛,取了其中一小塊鋒利碎片,對著穆霖的手腕動脈,就要用力的劃下去。
卻不想,就在這時,頭頂之上突然傳來一聲怒喝:“住手!”
聲未落,一道身影帶著一道凌厲的劍光,從楚臻的頭頂斬下。
這一劍若是被斬中,絕對會被劈成兩半,而且還會是非常標(biāo)準(zhǔn)的五五分。
對于危險,楚臻從來都是十分敏感的,幾乎就在聲音暴起之時,她便一個利索的旋身,離開了原地,下一秒,她所坐之處直接被劍劈裂。
一個黑衣如墨的冷峻男子,手持長劍,護(hù)在了穆霖的身前。
“竟敢謀害公子,好大的膽子!說,你是何人所派?”黑衣男子一臉寒霜的劍指楚臻。
“誰說我要殺他?我這是在救他,他身中多種重金屬重毒,必須立即放血,否則不用一個時辰,他必死無疑?!背檎溃南聟s甚是震驚,此人身手十分了得,根本不是她現(xiàn)在這具贏弱的身體所能抵抗的,看這架勢,這人應(yīng)該是她這位絕色夫君的貼身侍衛(wèi)。
看來太守府對她,還留了一手。
又或者說,不管今天的沖喜新娘是誰,都會有這個黑衣侍衛(wèi)的存在,一旦新娘有什么出格的舉動,他便會現(xiàn)身。
楚致猜的一點也不錯,此人正是穆霖的貼身侍衛(wèi):無墨。
“你懂醫(yī)?”無墨震驚的看著楚臻,公子癥狀怪異,許多大夫,甚至連御醫(yī)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唯有神醫(yī)姜葵提過公子是身中奇毒,但卻不知中的是什么毒,想不到,楚臻竟然一語道出。
“略懂一二?!背闅舛ㄉ耖e的站定,她知道自己的話已經(jīng)打動了眼前這個危險男子,只要他還想救他的主子,就不敢再對她揮劍相向。
“我憑什么相信你?”無墨半信半疑,但手中的劍已回鞘。
“無所謂,你愛信不信?!背槁柭柤纾溃骸拔也⒉皇欠且人豢?,既然你不相信我,那就……讓他去死吧!”
“你……”無墨被嗆住了,既而怒目道:“公子現(xiàn)在可是你的夫君,他若不在了,你可就要變成寡婦?!?p> “寡婦又如何?我無所謂的?!背樘裘家恍?,“想來沒有夫君管著,人生應(yīng)該更能活得自由瀟灑些吧!”
“你……”無墨氣結(jié),他算是看明白了,眼前這個女人真的不在乎公子的死活,沉吟片刻,只能妥協(xié)道:“好,我相信你,請你救我們公子!”
楚臻卻擺了擺手,“晚了,我現(xiàn)在不想出手救人了?!?p> “你……”無墨差點氣炸。
論心理戰(zhàn)術(shù),他根本不是楚臻的對手。
“說出你的條件?!边@時,床上的穆霖突然開口道,此刻的他很痛苦,遍體通紅,混身劇顫,他覺得自己仿佛隨時要爆體而亡。
“還是夫君聰明!”楚臻白了一眼無墨,舉步走向穆霖,正色道:“我只有一個條件,治好你后,給我一紙和離書,咱們好聚好散,可好?”
嫁進(jìn)太守府,只是權(quán)宜之計,楚臻可不想真的一輩子困守在這太守府。
前生,她拼了命的學(xué)習(xí),涉足各項領(lǐng)域,拿了十幾個認(rèn)證書,從來沒有輕松的活過一天,最重要的是,她活了29年,到死竟然還是個C,簡單不要太失敗;這一世,她不想那么累了,只想隨心而活!
聞言,無墨一臉震驚,一張嘴張成了不敢置信的O型,似公子這般驚為天人的天之驕子,引天下多少女子思之如狂,怎么到了楚臻這里,卻毫不值錢了,難道,這個女人的眼睛是瞎的嗎?
一直緊閉雙目的穆霖,眉宇一蹙,終于緩緩睜開雙眸,望了一眼楚臻,只一眼,天旋地轉(zhuǎn),頭暈?zāi)垦#魂噭×铱人?,咳出來的全是血?p> 他中毒太深,哪怕是睜開眼睛見到一點點光線,也能令他傷上加傷,痛苦倍增。
“你不用這么激動,我又不是立馬要跟你離婚,你身上的毒,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解的,想要徹底清除少說要兩三個月,所以,你以后有的是機會看我?!背樾Σ[瞇的道。
“女人,你真的很狂妄?!蹦铝仉p眸緊閉,咬牙切齒,良久,一字一句道:“好,我答應(yīng)你!”
“多謝夫君成全!”楚臻滿意的點頭,既而,右手一抬,手中的酒杯碎片無比迅速的割開了穆霖的手腕動脈,剎時,鮮血狂噴而出。
床上的穆霖,眉宇一陣輕顫,這個女人,她下手就不能溫柔一點嗎?
旁邊的無墨,瞳孔一陣收縮,這個女人,她就不能事先打個招呼嗎?嚇的他差點又要拔劍了。
足足放了一大碗血,楚臻才不慌不忙的給穆霖止血,末了,從手飾盒里拿出一支眉筆,開始寫藥方子。
“你立即叫人拿這個藥方去抓藥,暫時先抓三天的劑量?!背閷懞玫乃幏竭f給無墨。
無墨接過一看,眼睛立即瞪大了好幾倍,因為楚臻所寫的藥方,他竟一個字也不認(rèn)識。
楚臻看到無墨的表情,立即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嚴(yán)重的錯誤,這是古代,其文字與現(xiàn)代漢字可有著天壤之別。
楚臻立即收回?zé)o墨手里的藥方,然后由她口述,無墨來寫。
寫好后,無墨立即叫了門外的丫環(huán),將藥方交給夫人沈素,而他自己一個縱身,便隱進(jìn)了夜色里,當(dāng)然他并沒有離開,只是一如之前,隱在暗處保護(hù)他的主子。
忙完這一切,楚臻便準(zhǔn)備上床睡覺。
床上,放完血的穆霖,整個人已經(jīng)感覺舒服輕松了很多,沒那么暈,也沒那么想吐,混身也沒那么痛苦難耐了,勉強能睜開眼,卻不想,他才睜開眼睛,便看到楚臻一邊脫去身上的新娘裙,一邊朝他走來,然后,在他的注視下,無比淡定從容的躺在了他的身邊。
“難道我不能睡覺嗎?”楚臻一臉無辜的看著穆霖說道。
“你不是說,治好我后,便和離,既然如此,你是不是應(yīng)該與我保持一定的距離?”穆霖提醒道。
“話是沒錯,可是這里就這一張床呀,我總不能叫你這個病人去睡地板吧!”楚臻認(rèn)真的回道。
穆霖嘴角一抽,難道她就沒有想過自己去打個地鋪什么的嗎?
見穆霖不說話,楚臻繼續(xù)道:“你就放心睡吧,我不會把你怎么著的,你都被毒成這樣子了,就算我有那個心,你也沒那個力不是,睡吧睡吧!”說完,轉(zhuǎn)過身,留給穆霖一個后背。
穆霖差點再次吐血,這個女人,這個女人……
而隱在暗處的無墨,一直強忍著笑意,差點沒憋出內(nèi)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