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默醒來是在三天后,一醒來便是熟悉的酸痛感和渾身的無力感,說真的,她現(xiàn)在只感覺自己就是塊棉花,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
她覺得有必要讓洛思銘解決這種發(fā)燒的后遺癥,難受。
躺在床上,睜著眼睛咕嚕咕嚕的轉(zhuǎn)。
這房間看上去不像是客棧的房間,要是客棧有這么豪華的房間,那一定得是豪華總統(tǒng)套房,但是以她在這里幾年的經(jīng)驗來看,目前的客棧并沒有這種服務。
也不可能是信閣,不管是哪個分閣,她的房間的布局,物品擺放基本都一樣。
而且因為不是常住,所以也不會放什么貴重物品或者裝飾,因為她覺得沒必要。
那么問題來了,這間華麗的大房間是誰的。
連被褥都是用上好的絲綢,這床架看起來也價格不菲,先不說這用的是什么材料,就這栩栩如生的花紋她都覺得要給滿分。
想到當時她昏過去的時候,離古霜城還有兩天路程,最快也要一天多,當然要是小白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加上閻王殿就在古霜城,所以她有理由懷疑這里就是閻王殿,而且,這應該是君慕寒的房間。
“寒露?!?p> 叫出聲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喉嚨干涸,發(fā)出的聲音有點難聽。
寒露十分懂事地給墨默倒了杯水:“小姐?!?p> 喝過水后,感覺好多了:“今天幾號了?”
“回小姐,今天是二月十一。”
墨默忍不住在心里罵了句臟話,目瞪口呆已經(jīng)不足以形容她此時的表情了,她猛地起身,掀起被子就要下床,誰知用力過猛,兩眼一黑栽回床上。
“小姐!”
完了完了,墨默心里此刻一點也不淡定了,游山玩水玩瘋了,忘記時間了,還不合時宜地在床上躺了幾天。
天啊,要是來不及怎么辦?
離三月初九一個月都不到了,她沒時間可以繼續(xù)浪費了。
好在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古霜城內(nèi),接下來她只要飛奔去信閣分閣就行。
向寒露揮了揮手,示意自己沒事,然后一臉淡定的起身:“我要你們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房間已經(jīng)準備好,小姐需要的東西都在房間里,就等小姐過去了?!?p> “好?!?p> 即便心里心急如焚,恨不得馬上撒腿就跑,可是還是表現(xiàn)得十分淡然,一點也不焦急。
穿好鞋子后,就推門而出。
“小姐,你的身體……”
“我沒事了,”就是有點無力:“走吧?!?p> “是?!?p> 本來想跟君慕寒說一聲她先回去了,可是哪哪都看不見人。
一路上墨默是真的一個人都沒看見,以至于人生地不熟的她又一次發(fā)揮正常地迷路了。
君慕寒也太不靠譜了,明知道她會迷路也不知道待在她身邊,或者隨便找個人給她也是好的啊。
直到第三次繞回原來的房間門前,墨默已經(jīng)放棄治療了:“寒露?!?p> “小姐?!?p> “大門在哪?”
“……”
她還以為小姐只是想散步,沒想到竟是迷路了。
但是合格的暗衛(wèi)是絕對不會把這種尷尬表現(xiàn)出來的,十分盡責地給她們家可愛的閣主帶路:“小姐,這邊?!?p> 想著君慕寒應該會在主廳,便讓寒露先帶她去那。
誰知主廳只有一個看上去尖酸刻薄的老頭子坐著。
正想轉(zhuǎn)身就走,不料對方出聲了。
“這不是殿主帶回來的女人嗎?!?p> 那語氣著實不怎么悅耳。
看到墨默的藍眸后,瞇著眼嘲笑到:“原來是墨家大小姐,殿主不愧是殿主這么快就找到墨家家主要的人?!?p> 句里句外無非就是想說君慕寒對她的好一切都是因為她是墨家大小姐,如果她不是,君慕寒不會對她如此。
墨默突然來了興致,想看看這場獨角戲是怎樣的,雖然她已經(jīng)將接下來會發(fā)生的料想地差不多,但是萬一有驚喜呢。
坐到一邊的椅子上,把手撐在旁邊的桌上托著頭,臉上掛著笑,看著那老頭:“我是個孤兒?!?p> “……”
似乎沒想到對方會這么說,但是這話在他聽來,就是自己被人懟了,心里對這被殿主帶回來的女人更是不喜:“呵,原來是個沒爹沒娘的野丫頭?!?p> 臉上的嘲諷更加明顯:“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勾引的殿主,但是閻王殿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可以進的。”
他早就聽說這女人是信閣的人,但是那又如何,看那樣子身上毫無內(nèi)力,不過是長得好看了些,他覺得這樣的人定是憑好看的皮囊才能進信閣的。
曾經(jīng)他也想加入信閣,可對方只是跟他說信閣不會招收他,卻不告訴他為什么不招收,以至于對信閣那高高在上的態(tài)度產(chǎn)生了敵對感,連帶信閣的人也看不慣。
他可是閻王殿的大長老,什么時候被人這么下過面子。
所以其實是他想跳槽,但是人家不要他,于是對人家懷恨在心,沒辦法,世上就是有這么小心眼的人。
“就你一個賤丫頭,不過是信閣閣主的一件玩物,如何能……”
眼看他越說越過分,但是墨默硬是一點反應都沒有,沒有他想象中的羞憤表情,也沒有委屈,依舊一臉淺笑地看著他,仿佛不管他說什么她都不在意。
他感覺自己就像個小丑,在她面前演了出可笑的獨角戲。
這下羞憤的是他,受不了墨默那不為所動的態(tài)度拍案而起:“你這種不三不四的人如何能進我閻王殿的門!不過是靠床上功夫才?!?p> 墨默是不為所動,但是那三個暗衛(wèi)卻是再也忍不住了,她們獨一無二的閣主,她們美好的仙女小姐竟被這不知所謂的人這般侮辱,怎么能忍!
寒露忍不住直接動手,人家話還沒說完直接一腳踹上去,廢了人家大長老丹田,那動作干凈利落。
其實真要說的話,大長老的武功比寒露更高,但是人的爆發(fā)力是無限的,永遠不要小瞧腦殘粉的潛力。
而閻王殿的暗衛(wèi)見寒露對大長老出手,正想制止,卻被閻十二及時拉住。
開玩笑,那可是主母的人,主母沒有出聲制止也就是說主母默許了那暗衛(wèi)的所為,如果出面制止,也就是忤逆了主母。
要知道主母可是主子心尖尖上的人,聽閻一他們的敘述那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寵得不得了。
況且連葉無涯大人和閻一都敗在了主母手里,誰敢跟她對著干?
更何況!葉無涯大人和閻一都脫單了,全是主母功勞,閻十二當然不會用自己以后的幸福生活冒險。
“啊啊啊啊?。。。。?!你!”
被人廢了丹田的滋味可不好受,大長老痛得全身痙攣,話都說不全。
而他的慘叫聲也迎來了其他人,其中包括但不限君慕寒,秋筠啟,君非陌。
因為墨默背對著門口也就不知道君慕寒他們進來。
君非陌看到大長老被一黑衣女子挾持當即怒不可遏:“什么人敢在我閻王殿放肆!”
而寒露并沒有理會背后響起的聲音,廢了老頭丹田后,掐著他的嘴,讓他尖叫著合不攏嘴,然后迅速抽出背后的匕首,寒光一閃那大長老的舌頭便不再屬于他自己,單獨躺在了地上。
而全程,不管是一開始大長老的人身攻擊,還是后來寒露的所為,墨默也只是淺笑著看著,仿佛就是看了一出戲,一場由大長老自導自編自演最后無法收場的鬧劇。
聽到君非陌的聲音后,墨默才從椅子上起來,撫了撫衣裙的褶皺,微側身看著君非陌:“我信閣的人?!?p> 回復了他那句“什么人”。
一點歉意都沒有,反而落落大方。
君慕寒有點弄不清現(xiàn)在的狀況:“默兒?”
而君非陌和秋筠啟看到墨默那雙藍眸時都頓了頓。
墨默將他們的反應盡收眼底,并制止了想更進一步的寒露:“寒露,這是別人家的家務事?!?p> “是?!卑沿笆咨系难獛洑獾厮α艘坏?,把匕首收了回去,回到墨默身邊。
而墨默嘴里的“別人家”聽得君慕寒蹙緊了眉頭,向前走了一步,墨默卻不動聲色地后退了一步,嘴里不忘說著告辭:“這幾天多謝各位的照顧,叨嘮了,過幾天信閣會送上謝禮,閣中事務繁忙,告辭?!?p> 全程墨默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一臉完美的笑容,直視著閻王殿的各位,禮節(jié)可以說是不可挑剔,可是君慕寒什么時候見過這樣的墨默,即便是六年前她也不會對他做這種死板的禮節(jié)。
繞開眾人,頭也不回,直奔大門口,這回不用擔心迷路,畢竟一出主廳,大門口就在前面。
“默兒!”
君慕寒想追上去,卻被寒露攔住了:“君殿主還是先處理好家務事吧?!?p> 雖然寒露不是第一次攔著他,也不是第一次對他表現(xiàn)敵意,只是一直以來,因為墨默的緣故,她們這些暗衛(wèi)也沒有實際對他做什么。
但是這次不一樣,寒露以及隱在暗處的那兩位,她們的殺意過于明顯,是那種即便知道贏不了也要殊死一搏的殺意。
這讓君慕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眼睜睜看著她離去:“發(fā)生了什么事!”
閑時雨落
墨默絕不承認寒露動手時心里覺得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