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維國出門打了一個電話。
一會回來后說道:“她現(xiàn)在就打的過來?!?p> 三人一言不發(fā),默默在房間里等著,氣氛尷尬到了極點,對此陳磊也無計可施,只能蒙頭玩手機里的游戲。
他們兩個也形同陌路,一個看報紙,一個看雜志。
這種關系甚至連陌生人都不如。
好在沒有等多久,大約半個小時后,范茜茜就“砰”的一下推開房門。
臉上摸了一層厚厚的粉,嘴唇上抹的跟猴子屁股似的,搔首弄姿的扭著屁股就進來了。
門口圍了一堆人,兩個保安,三個財務,還有范小樓都在,大家面面相覷,都在想這幾天八卦男女主角同處一室,不知道又會發(fā)生什么。
“哼!”范茜茜冷哼一聲,然后背對范秋月而坐,意思顯而易見,表明兩人誓不兩立。
陳磊起身把門一關,范秋月就開口說道:“陳維國,范茜茜你們兩個都在了,那我們就聊一下吧,你們要怎么樣才肯給寶妹捐骨髓?!?p> 大家又沒有什么交情,還是直接了當比較好。
陳維國給范茜茜使了個眼神。
范茜茜便開口說道:“我是個農(nóng)村人呀,什么也不懂,這骨髓捐獻要是影響我們天宇怎么辦?不捐,我們不捐。”
她一開口就說不捐,基調(diào)就定好了,不出點大血這個事情肯定辦不下來。
陳磊開口說道:“專家都說了的,只要一點點就可以了,而且這是可再生的,對捐獻者完全沒影響。”
“嚯,這些我不懂的呀。萬一呢,萬一出問題了怎么辦?你們也有孩子,孩子的健康那是多少錢都換不來的呀?!狈盾畿珙^一歪,冷冰冰的說道。
跟她根本沒法談,于是陳磊便把矛頭對準陳維國。
他蹭的一下站起來,怒目圓瞪地盯著陳維國,氣呼呼的說道:“你還是不是男人!女兒不也有你的一半嗎?你就眼睜睜的看著她去死?”
陳維國嚇得身體一縮,他這人心比天高,自認為自己無所不能,膽比鼠小,沒有一點點的擔當。
“也不是不捐?!彼焓滞绷送边吷系姆盾畿?。
范茜茜伸手打了一下他的手:“你捅我干嘛,你是天宇的父親,要多少錢,你直說呀?”
陳維國整天以讀書人自詡,面子薄,本來想讓范茜茜來開價的。
他無奈只能紅著臉,緩緩豎起一根指頭,根本不敢去看范秋月陳磊二人。
“一百萬?”陳磊見狀,疑惑的問道。
“哼!”
范茜茜鼻孔出氣,重重的哼了一聲后,陰陽怪氣的說道:“打發(fā)叫花子呢!一千萬,一分都不能少,一條人命不值這個錢?。 ?p> “你們不如去搶!”陳磊不停的掃視二人。
居然開一千萬,其中一個還是寶妹的爸,現(xiàn)在陳磊家砸鍋賣鐵也沒一千萬,真想看看這兩人的心是什么顏色的。
沉默許久的范秋月開口道:“陳維國,你也是這個意思嗎?”
陳維國低著頭,羞紅了臉,不接話。
范茜茜瞪了他一眼:“剛剛電話里,你不是想挺美的嗎?現(xiàn)在怎么啞巴啦?”
狗男女果然在電話里就已經(jīng)商量好了。
陳維國才唯唯諾諾開口道:“廠子歸我,這部分算七百五十萬,另外再給兩百五十萬就行了。”
他對服裝廠早就垂涎三尺,擁有范宣村最大服裝廠,從此走上人生巔峰,一直是他的夢想。
也是范茜茜的夢想,讓當初嘲笑她的人,都見鬼去吧。
哈哈哈,我就是范宣村首富,誰看不起我,等著被啪啪啪的打臉了吧。
范茜茜已經(jīng)腦補了一部某點裝逼打臉流小說。
陳磊看向他媽,心想老媽你可要穩(wěn)住呀,他們漫天要價完了,接下來就看我們坐地還錢了。
“哈哈哈”陳磊夸張的大笑三聲,然后鄙視的望了兩人一眼。
“送你們?nèi)齻€字,想得美!”
“你們家到底誰作主呀?出不起錢就拉倒,我還要趕回烏城去呢。”范茜茜嗖的一下站起來,拎起手提包,作勢要往外走。
陳維國馬上拉住她勸道:“來都來了,就再聊聊,再聊聊。”
陳磊冷眼旁觀,看狗男女演戲。
“好!我答應你?!狈肚镌峦蝗怀谅曊f道。
其余三個人都一愣!
“媽!”陳磊疑惑的喊了一聲,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范秋月朝他擺擺手,意思讓他別管。
得了,這下是全完了,訛人的大獲全勝,人家把這當生意,你非要投入感情,肯定大輸特輸。
“真的?”范茜茜也疑惑的問道,連她都不敢相信,她的心里價位只要有三百萬就滿足了,這也是他們夫妻商量的底線。
現(xiàn)在整整一千萬,而且范秋月還同意了。
如果身邊沒人的話,她都要笑的花枝亂顫了,誰說范秋月精明的?還不是栽在老娘手里了,哈哈哈。
“說什么呢,當然是真的!”陳維國捅了一下范茜茜的腰,生怕她多嘴,露出破綻,讓范秋月后悔改主意了,“還不趕緊準備紙筆,我來起草協(xié)議?!?p> 財務室紙筆多的是,他馬上就起草好一份文件,遞給范秋月看。
陳磊也趁機湊上前,看看具體條款。
不虧是老牌大學生,陳維國這文件寫的沒話說,權(quán)利和義務寫的一清二楚,文章做的四平八穩(wěn)。
總之一個意思,一千萬換取陳天宇骨髓捐獻,服裝廠一半股權(quán)加二百五十萬現(xiàn)金。
小聰明算計到了前妻孩子的頭上。算盤打的啪啪響,把這個他待了二十年的家,給算破產(chǎn)了。
“沒什么問題就簽約吧。”他插著腰看著范秋月,不簽約總歸心不定。
陳磊企圖作最后的抗爭,大聲喊道:“媽,你可要想清楚了,后續(xù)寶妹看病的錢哪兒來?”
范秋月沒有絲毫猶豫,刷刷刷的寫下自己的大名。
這老媽,也算是豬隊友了吧。
陳維國大喜,接過合約左看右看,百看不厭,就如守財奴看著滿箱子的金子一般。
接著狗男女又雙眼放光的對視一眼。
好嗨呦,感覺人生已經(jīng)達到了巔峰。如果2009年,這首歌已經(jīng)問世,無疑最能表達他們此刻的心情。
這時財務室的門被打開了。
范小樓怕姐姐外甥出什么意外,就推門進來。
陳維國見到范小樓,“哈哈哈”大笑了幾聲。
他臉色一沉囂張的說道:“小樓副廠長,你已經(jīng)被開除了,給你一個小時收拾東西,趕緊給我滾蛋!”
在服裝廠里,范小樓無疑是他最恨的人,沒有之一,前幾天剛剛帶人打了他,還處處卡著他的錢,讓他不能順利轉(zhuǎn)出。
就用范小樓來殺雞儆猴,爽!
hiahiahia,陳維國心里奸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