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好厲害??!”謝落鳶拍手叫好。
鐘離雨琴也驚奇地看著那粉碎的石頭,她想不到居然有人真的可以用胸口碎石頭。
獨漠孤依舊面無表情。
眾人一片叫好聲,那個敲鑼的男子也趁機將手里的鑼翻過來捧著,向周圍的人討錢。
眾人紛紛掏出錢來給捧鑼的男子,又幾文的,也有幾吊的,忽然,一錠銀子丟在了銅鑼上面。
捧著銅鑼的男子手一抖,差點把銅鑼給扔出去,眼睛直直的看著這錠銀子,他簡直不敢相信,居然會有人出手如此大方。
“這……”
“沒錯,是本公子賞給你們的!”一個略顯低沉聲音說。
謝落鳶好奇地尋聲望去,一個玉樹臨風,衣著華麗的男子,正面帶微笑地看著捧鑼男子。
這個男子身高八尺,面容清秀俊美,言談舉止之間,有一股說不出的華貴氣質(zhì)。只是他的眼圈卻帶著一重黑色,像是經(jīng)常夜不能寐。
謝落鳶心里贊嘆道:世間竟有如此英俊的男子,簡直是貌若潘安!
眾人看見這個男子,不由得引起一整騷動。
“哇!是陳公子,居然是陳公子!”
“沒想到陳公子居然會出現(xiàn)在這里。我居然有幸見到陳公子!”
謝落鳶心里很奇怪,這個“陳公子”長得是好看了點,一些少女瘋狂也就算了,這些四五十歲的漢子和七八十歲的老大爺也這么激動作甚?
謝落鳶拉住一個激動萬分的老頭,問道:“老爺爺,你們這么激動干什么?這個陳公子是誰呀?”
“姑娘想必是從外地來的吧?”老頭笑道。
“你怎么知道?”老頭問。
“在溫城,哪有不認識陳公子的?哈哈……”老頭笑道。
“老爺爺,不知這位陳公子是何來歷?”鐘離雨琴問道。
“這位陳公子自然是白牙谷的少主!他樂善好施,為人又謙虛有禮,總是幫助溫城的百姓,大家都非常喜歡他呢!”老頭說。
“白牙谷?他是白牙谷的少主?”謝落鳶問。
“是??!”老爺爺說,“白牙谷谷主雖然嚴厲,谷中不允許外人進出,但是陳公子卻和他父親不一樣,總是平易近人,懲奸除惡,幫助弱小。就算有人誤闖白牙谷,陳公子也會替他求情,護他出谷的。”
“哎!師姐,我們正好要去白牙谷,何不和這位陳公子一起,正好找他帶路?!敝x落鳶說。
“我聽說白牙谷山路險峻,多有岔路,如果有白牙谷的少主帶我們進去,倒是可以省不少的事。”鐘離雨琴點點頭。
她們看向剛剛說話的那個男子,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被眾人圍住,很多人都在說著感謝的話,陳公子微笑著一一回復,舉止大方得體。
“看來我們很難和這位陳公子說上話呀。”謝落鳶看到眼前的景象,有些無奈地說。
“我們等等吧?!辩婋x雨琴說。
“閃開!都閃開!”忽然有人大喝道。
眾人聽得這喊聲,立刻四散開來,只留下獨漠孤、謝落鳶、鐘離雨琴和陳公子。
獨漠孤抬眼看去,三個騎馬的漢子揚鞭駕馬飛馳而來,嘴里還不停地喊著“閃開”。
獨漠孤微微皺了皺眉。
三個騎馬的漢子后面,一個珠光寶氣,衣著貴氣的紅衣女子騎著一匹白馬,飛馳而來,臉上充滿了傲氣和蠻橫。
大街上本不該這樣縱馬疾馳的。
三個前面開路的漢子見獨漠孤四人不曾閃開,高聲怒喝道:“不長眼的東西,還不閃開?”說著手中的馬鞭已經(jīng)高高揚起,正要朝著站在最前面的鐘離雨琴抽下,這一鞭子是朝著鐘離雨琴的臉抽過去的,如果抽中,這臉可算是毀了。
鐘離雨琴正要抬手撥開這鞭子,忽然一個高大的身影擋在了自己面前。鐘離雨琴定睛一看,這人衣著華麗,可不正是陳公子嗎。
只見陳公子手輕輕一抬,鞭子已經(jīng)被他用手里的折扇擋住,至于飛奔而來的馬,被他一巴掌按在頭上,竟然不能前進分毫,直接停在了那里,而騎馬的漢子則直接從馬背上摔了出去。
后面騎馬飛馳的紅衣女子見到竟然有人敢攔自己的路,二話不說,手里的長鞭也甩了過來。
陳公子搖搖頭,長鞭被他低頭躲過,而疾馳而來的馬收不住沖勢,從剛剛被陳公子按住的那匹馬上一旁沖了過來,紅衣女子一拉韁繩,這匹白馬長嘶一聲,人立而起,竟要踏在陳公子的身上。
“小心??!”謝落鳶高聲驚呼。
鐘離雨琴眼中也上過一絲擔憂。
陳公子縱身一躍,剛欲退開,忽然看見了身后的鐘離雨琴,身子竟然在空中停了一下,他手中折扇輕輕點在白馬的頭上,白馬慘鳴一聲,竟倒下了地上,而馬背上的紅衣女子也慘叫一聲,摔下馬來,眼看著就要摔在地上,一雙如玉般白皙修長的手輕輕地攬在了紅衣女子的腰上,把他抱住了。
陳公子溫聲微笑道:“姑娘受驚了!”說完便扶起紅衣女子,松開了手。
陳公子就是這么風度翩翩,君子溫潤如玉,即便這個紅衣女子剛剛還用鞭子抽他,他還是不生氣,反而扶住了紅衣女子。
隨即陳公子又轉(zhuǎn)身對鐘離雨琴說:“姑娘沒事吧?”
鐘離雨琴微微一笑,說:“多謝陳公子出手相助?!?p> “不必,只不過舉手之勞而已?!?p> 紅衣女子聽得鐘離雨琴的話,瞪大了眼睛看著陳公子說:“你就是白牙谷的陳公子嗎?”
“正是在下?!标惞愚D(zhuǎn)身對紅衣女子微笑道。
紅衣女子聽得陳公子承認了他的身份,臉忽然有些微紅,聲音也變得輕柔了幾分,輕聲說:“小女子楊蘭蘭,見過陳公子,剛剛多有冒犯,還望公子原諒?!边@聲音輕柔,面現(xiàn)嬌羞,和剛剛揮鞭縱馬的蠻橫女子簡直判若兩人。
謝落鳶看著女子變臉就像變戲法一樣,不由得在那里咯咯笑。
是的,在這溫城,無論是什么人,見到玉樹臨風的陳公子,都會變的謙遜有禮。
“姑娘說哪里的話?只是以后騎馬還是要慢一些的好,免得摔傷了?!标惞游⑽⒁恍φf。
這一笑的魅力,無人能擋。紅衣女子連連點頭,就連閃在街道兩邊的女子,不論是二八的少女,還是三四十歲的大娘,都心跳加快了幾分。是的,陳公子的魅力就是這樣,老少通吃。
“不知陳公子可有時間,小女子愿請陳公子到天香樓一聚,算是為剛剛的事道歉?!奔t衣女子低著頭,偷眼看著陳公子,低聲道。
“姑娘已經(jīng)道過歉了,不必再去天香樓了。在下還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這就告辭了?!标惞游⑽⑿Φ?。說完也不等紅衣女子回答,轉(zhuǎn)身就走,就好像逃命似的。
紅衣女子見陳公子婉拒了自己,眼中閃過一抹失落,跺了跺腳,對地上躺著的漢子道:“死了沒?還不起來走?”
剛剛摔倒的漢子掙扎著爬了起來,一瘸一拐地拉著馬走了。陳公子走了,人自然也就散了。
至于獨漠孤三人,早已經(jīng)在另一條街上尋到了陳公子。
“陳公子請留步?!辩婋x雨琴說。
陳公子轉(zhuǎn)身,看了一眼鐘離雨琴,微微一笑,說:“這不是剛剛那位姑娘嗎?不知有何指教?”
陳公子過謙了,小女子鐘離雨琴,是飄雪閣的弟子?!辩婋x雨琴微微一禮說。
“哦!鐘離姑娘就是飄雪閣的弟子??!失敬失敬,家父前些日子提起過飄雪閣,說飄雪閣的要應該快來了,讓我來溫城等待,我正不該如何尋找各位呢,沒想到今天就正好遇見了?!标惞娱_心地說道。
“那是再好不過了,陳公子,我們正想在這溫城游玩一天,卻是人生地不熟,不知該去何處,不知陳公子是否余有時間,帶我們游玩一番,我們感激不盡?!辩婋x雨琴說。
獨漠孤聽著這兩人的話,眉頭緊皺著,他覺得這兩個的話多余的實在太多。
謝落鳶看著皺眉的獨漠孤,伸手輕輕撫了一下獨漠孤的皺著的眉,說:“蘑菇,你皺著眉干嘛,一點都不好看了?!?p> 獨漠孤?lián)u搖頭。
“這是我?guī)熋弥x落鳶,這位是獨漠孤獨公子?!辩婋x雨琴給陳公子一一介紹。
陳公子倒握著折扇,抱拳道:“謝姑娘,獨公子,在下姓陳,名霜歧,草字顯之?!?p> 謝落鳶微微一禮,叫了一聲“陳公子”,而獨漠孤只是點點頭,面如霜雪。
陳公子見獨漠孤面無表情,也沒有回禮,心中略有不快,但是面上已經(jīng)春風滿面,沒有太在意。
鐘離雨琴怕陳公子誤會,便解釋道:“陳公子不要誤會,獨公子一向不愛說話?!?p> 聞言,陳霜歧心中那一點點不快也便消失了。
陳公子帶著三人游遍了溫城,直到日落方歇。
謝落鳶回到福來客棧的時候,手里還拿著一大塊糖糕,一個糖葫蘆。
晚間,三人被陳公子邀請到天香樓吃了晚宴,這才告辭離去。
月上柳梢頭,陳霜歧陳公子的房間里已經(jīng)點上了燭火,一個丫鬟開始為陳公子梳妝。
紅木梳,古銅鏡,鏡中的面容精致俊美,只是卸妝之后,他的眼圈更深了。
陳公子看著鏡中的自己,眼睛中有著深深的愛惜,那眼神就像是在看自己的情人,但他看的只不過是自己。
丫鬟已經(jīng)退下,陳公子拿著鏡子,仔細的欣賞著自己的面容,輕輕地嘆息道:“你為什么長得如此俊美呢?”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他還在看著鏡中的自己。原來那深黑色的眼圈是這樣來的。果真是“玉樹臨風美少年,攬鏡自顧夜不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