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看著已經狼狽不堪,卻還在堅持的鐘離雨琴,不由地嘆了口氣。
“我們要幫一下她才行,她好像不會認輸,再打下去就可能會沒命的。”雯雪有些擔憂地說。
“我這就上去把這個囂張的家伙給砍了。”孟十九躍躍欲試。
“別沖動,你這樣沖上去是破壞人家開閣大會的規(guī)矩的,她們會把你抓起來的。”雯雪連忙拉住孟十九。
“我才不怕呢!”孟十九滿不在乎。
“你不怕,我怕。你上去被別人認出來,這些英杰們都來搶你的霧寒刀,我看你怎么辦?”雯雪說。
“這倒也是,毒蘑菇,你有沒有辦法?”孟十九問獨漠孤。
獨漠孤沉吟了一下,說:“只能救她的命?!?p> 孟十九想了想說:“那行吧?!?p> 鐘離雨琴身子已經在顫抖了,尤其是握劍的手,都快麻痹了,但是她的眼睛里沒有任何的恐懼和退縮。
“很好,這樣才對!千萬不要認輸哦!”顧向陽笑的很猖狂。
“我是絕不會認輸?shù)??!辩婋x雨琴再次挺劍刺向顧向陽,但是顧向陽只是用方天畫戟輕輕一挑,就把鐘離雨琴的劍給挑飛了。鐘離雨琴實在是握不住自己的劍了,方天畫戟和劍每一次相撞,那股強大的力道都震得自己手臂發(fā)麻。
“哈哈哈……”顧向陽得意地大笑,用方天畫戟指著鐘離雨琴,說:“撿起來,再來!”
鐘離雨琴彎腰撿起了劍,面無表情,擦去嘴角的血跡,又一次刺向顧向陽,但是又一次被打飛。
“雨琴,夠了!夠了!”陳墨雨已經在擂臺下倒在哭喊。
鐘離靜薇看著鐘離雨琴的樣子,不由得嘆了口氣,轉過身去,不再看鐘離雨琴。
鐘離雨琴一次次的撿起劍,一次次地刺向顧向陽,又一次次地被打飛,連她都跌倒在地,但是她卻一次次地站了起來。
人們已經被鐘離雨琴這頑強不屈的精神所震撼,就連在擂臺上比武的人都停下了,看著鐘離雨琴一次次地站起來。
整個會場都靜了下來,只有陳墨雨的哭泣聲、鐘離雨琴劍被擊飛落地的聲音以及顧向陽得意的大笑聲。
慢慢的,有了議論聲。
“這個飄雪閣的弟子為什么不認輸?。克@又是何必呢?”
“沒想到顧兄……顧向陽竟然如此殘忍,對一個女子怎么下的去手?”
“好頑強的個姑娘啊!”
“別站起來了,快認輸吧!”
“就是,不要再堅持了!”
“姑娘!快認輸吧!你是打不過他的!”
“師姐!師姐!不要在站起來了!認輸吧!”謝落鳶在一邊喊道,眼淚早已經如同斷線的珠子,要不是被身旁的人拉住,她早已經沖上臺去了。
雯雪已經閉上了眼睛,不忍再看下去。
孟十九也低下了頭,無奈地嘆息了一聲。
獨漠孤看著那單薄的身影,那搖搖晃晃的身影,那滿身鮮血的身影,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他認識鐘離雨琴以來,一直覺得她是一個溫婉、善良柔弱的女子,沒想到她的內心是如此地倔強。
獨漠孤站了起來,一步一步走向擂臺。
謝落鳶看見了獨漠孤,便對獨漠孤大喊:“蘑菇,你快救救我?guī)熃惆?!?p> “你不能上臺!”長老雖然心里在流淚,但是在她們心中,沒有什么是比飄雪閣的規(guī)矩更重要的,所以只能看著,不能出手,也不能讓別人干擾這樣比賽。
獨漠孤冷漠地看了一眼這個長老,然后繼續(xù)走向擂臺。
“站住!你再走一步就是破壞我飄雪閣幾百年來的規(guī)矩,將會成為我飄雪閣的敵人。”長老擋在獨漠孤身前,攔住了他,說道。
孟十九已經走上前來大聲道:“難道規(guī)矩就這么重要嗎?比人命還重要嗎?難道你就忍心看著她被活活打死嗎?你的良心呢?”
雯雪也走上前來,對攔路的長老說:“臺上的可是你飄雪閣的弟子???是你看著長大的弟子,你真的這么狠心嗎?”
長老眼中閃過一絲掙扎,但是很快就恢復了冷漠。
“這件事是我飄雪閣的事,與你們沒有任何關系,你們快走開,否則老身就不客氣了?!?p> 獨漠孤對鐘離雨琴說:“雨琴姑娘,你下來吧!”
鐘離雨琴看了一眼獨漠孤,微微一笑,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說:“獨公子,我心意已決,你不要管我,我不能放棄的。”
獨漠孤看出了鐘離雨琴眼神中的堅定,知道說什么也沒有用的。
陳墨雨此刻好恨,他不恨顧向陽,只恨他自己,他要是會武功的話,他要是像大哥陳霜歧一樣的話,雨琴就根本不需要這樣,她這完全是為了自己。
陳墨雨握緊了拳頭,拼命地捶打著地面,鮮血染紅了那片地面,手上的骨頭都露了出來,他還是沒有停止,他好像失去了感覺,失去了靈魂,只身軀殼。
“墨雨,不要悲傷,不要自責,我為你付出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辩婋x雨琴深情地看著陳墨雨說。
陳墨雨停止了捶打地面,看著鐘離雨琴,他的心已經碎成了千萬片。
“夠了!雨琴!我不要你死!”陳墨雨大喊。
“放心吧!我不會的。我還要等你你娶我做新娘呢!”鐘離雨琴微笑著說。
風忽然卷起了鐘離雨琴的蝴蝶結發(fā)帶,滿頭烏黑的長發(fā)也披散開來,隨風飄揚著。她身上的斑斑血跡就像綻開的花朵,鮮紅,刺目。
顧向陽看著鐘離雨琴和陳墨雨,忽然冷笑一聲,將方天畫戟往地上一立,踏前一步,一把抓住鐘離雨琴的右手手臂,然后拉起了鐘離雨琴的衣袖,看了一眼鐘離雨琴的手臂。
鐘離雨琴見顧向陽這番動作,面色忽然變得慘白起來,拼命想要掙開顧向陽的手,但是顧向陽的手就像鐵鉗一樣緊緊地咬住了自己的手臂,無法掙開。
“哈哈哈……”顧向陽仰天大笑了起來。
鐘離雨琴無力地向后倒去,卻被顧向陽拉住,沒有倒下。
“你放開他!”陳墨雨大喊。
“放開那個女孩!”臺下的眾人大喊。
“我聽說,飄雪閣的弟子在出閣前,每個人右手手腕上都有一顆守宮砂,飄雪閣的各位,我顧某想問一問,為什么她沒有?”顧向陽冷笑道。并且拉著鐘離雨琴的手臂讓眾人看。
“???真的沒有!”眾人大驚。
“這……”
……
“守宮砂是什么?”孟十九問雯雪。
雯雪沒有回答。
飄雪閣閣主鐘離靜薇聞言,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倒退了兩三步,跌坐在椅子上。
“我早已經把身子給了墨雨了,當然沒有?!辩婋x雨琴笑道,她的臉色已經不是慘白色,而是蒼白色,眼睛注視著陳墨雨,眼中全愛意。
“好??!大家都聽見了吧?虧的飄雪閣還是名門大派,還每十年就邀請?zhí)煜掠⒔軄韰⒓庸菲ㄩ_閣大會。沒想到飄雪閣的弟子都是些恬不知恥,偷漢子的蕩女!真是笑死人!你們就拿這些蕩女來讓天下英杰來娶嗎?當真把天下英杰當什么????你們說啊?”顧向陽大聲呵斥道。
眾人的情緒已經被煽動了起來,很多人都站起身來大聲道:“就是,你們說?。“盐覀儺斏底訂??”
當然,這些人中大多數(shù)是一些看熱鬧不怕事大的人,他們唯恐天下不亂。
“一群傻子!”孟十九罵了一句。
“閣主,這……沒想到雨琴這孩子竟然……”一個站在鐘離靜薇身邊的長老臉色很難看地對鐘離靜薇說。
鐘離靜薇此刻已經心亂如麻,不知如何是好了,她是真的沒想到,平日里乖巧懂事的雨琴居然會做出這種事。
顧向陽松開了鐘離雨琴的手臂,鐘離雨琴隨即倒在了地上,顧向陽低頭俯視著鐘離雨琴,冷冷地說:“你真是恬不知恥,怎么有臉站在這個擂臺上?啊呸!”說著就沖著鐘離雨琴呸了一口。顧向陽一開始只想殺了鐘離雨琴,但是現(xiàn)在他卻不這樣想了,他現(xiàn)在就想看飄雪閣如何收場,鐘離雨琴如何活下去,他的心情現(xiàn)在比殺了鐘離雨琴爽太多太多了。
一些看熱鬧起哄的人也跟著涌上前來,準備唾棄鐘離雨琴。
“站??!”孟十九大喝一聲,攔在了眾人面前,雯雪也站在了孟十九身邊,警惕地看著眾人,獨漠孤一步一步走向陳墨雨,把陳墨雨扶了起來,然后帶著陳墨雨飛上了擂臺,陳墨雨立刻沖了過去,把鐘離雨琴抱在懷里。至于剛剛擋路的長老,此刻已經灰溜溜地走了,拉著謝落鳶的人也松了手,謝落鳶飛奔上了擂臺,來到了鐘離雨琴的身邊,淚眼朦朧地看著鐘離雨琴。
此刻的鐘離雨琴受傷極重,但是卻臉上依舊掛著笑容,用手撫摸著陳墨雨的臉頰。
陳墨雨用沾滿鮮血的手緊緊地抓住了鐘離雨琴,無聲地哭泣著。
“不要哭,墨雨,我……我沒事的。”鐘離雨琴費力地把手伸向陳墨雨的臉頰,去擦陳墨雨臉上的淚。
陳墨雨趕緊擦了擦自己的臉,露出一絲笑容,溫柔地說:“我沒有哭,我沒有哭?!钡茄蹨I還是止不住。
無塵公子對身邊的四個女子說:“我們也過去吧!實在是太感人了?!?p> 霍子厚早已經沖上前來,和孟十九一起攔住這些群情激奮地鬧事者,并且回頭對陳墨雨喊道:“兄弟,有這么愛你的姑娘,你太值了,一定不要松手,否則我第一個砍了你!”
陳霜歧陳公子嘆息了一聲,也走上前來,站在了霍子厚身邊。
一邊是要唾棄鐘離雨琴的鬧事者,一邊是被的愛所打動的孟十九等人,他們對峙著,隨時可能演變成一場亂斗,而鐘離雨琴和陳墨雨,此刻他們眼中只有對方,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顧向陽冷眼旁觀著,心里樂開了花?,F(xiàn)在他希望的就是這些人能打起來,越混亂越好。但是,一雙冷如冰霜的眼睛已經盯上了他。
北辰落心
不要怪我,要怪就去怪顧向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