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雨琴換上了一件輕紗流仙裙,這件赫然是那夜去見陳墨雨時穿的那件衣服。
鐘離雨琴手里握著劍,眼神很平靜,但是在眼底深處有著看不見的哀愁。
她的心是冰涼的,她沒有看見陳墨雨。
她望穿秋水,千盼萬盼,終究沒有把那個少年的身影尋見。
她已經(jīng)悲痛欲絕,雖然看起來是平靜的,但是她的心里已經(jīng)是波濤洶涌。
“他還是沒有來嗎?是我自作多情了嗎?還是他已經(jīng)來了,而我沒有找見呢?”鐘離雨琴低語。
“可能他真的不會來了吧!是的,他沒有一點武功,怎么可能回來呢?肯定是他的爹不讓他來吧!他可是說好要來的,他不會不守約的!可是……如果他來了的話,為什么還不出現(xiàn)呢?難道他看不見我嗎?……”鐘離雨琴胡思亂想著,都忘記說自己的名字了。
陳墨雨看到了鐘離雨琴,她和那夜的打扮一模一樣。
陳墨雨已經(jīng)站起身,奔向了擂臺,他已經(jīng)不顧一切了,是的,她就在眼前,還有什么好猶豫的。
十丈,五丈,三丈……
當(dāng)陳墨雨沖到擂臺邊上的時候,已經(jīng)有人捷足先登了。
“姑娘你好,小生金戟山顧向陽,請賜教。”一個手拿方天畫戟的青年站在鐘離雨琴面前,對鐘離雨琴說。
“雨琴!”陳墨雨喊了出來,想要到擂臺上去,卻被人攔了下來。
“這位公子,擂臺上已經(jīng)有人了,你等他們比試完再上臺吧!”
“雨琴!”陳墨雨沒有理會這個人,繼續(xù)喊道。
“是誰在呼喚我的名字?這聲音怎么這么熟悉呢?難道是墨雨嗎?不!不可能是他的,他沒有來……”
“雨琴!是我啊!雨琴!”陳墨雨繼續(xù)對著臺上的鐘離雨琴大喊,并且揮著著雙手。
“真的是他?”鐘離雨琴猛然回頭神來,一眼就看到了陳墨雨,被人拉著往后拖的陳墨雨,還在不停揮手呼喚自己的陳墨雨。
“墨雨!”鐘離雨琴驚喜地叫了出來,翻身飛下擂臺,直奔陳墨雨而去。
“哎!姑娘……”顧向陽伸出手喊道。但是此刻鐘離雨琴的眼里只有陳墨雨一個人,根本看不到也聽不到別的什么。
鐘離雨琴沖到陳墨雨身邊,拉著陳墨雨的人也立刻松開了手,陳墨雨跌坐在地上。
鐘離雨琴扶起陳墨雨,眼里已經(jīng)閃爍著淚話,緊緊地盯著陳墨雨,而她的手也緊緊地抓著陳墨雨的手。
“墨雨,真的是你嗎?真的是你嗎?”鐘離雨琴激動地說。
“是我!雨琴,是我!”陳墨雨也緊緊地抓住鐘離雨琴的手,回答說。
“你終于來了!”鐘離雨琴說完就撲倒在陳墨雨的懷中,陳墨雨也緊緊地抱住了鐘離雨琴,似乎想要把她融入自己的身體。
飄雪閣閣主鐘離靜薇看到這一幕,不由地皺起了眉頭,心里暗暗生氣:“雨琴這孩子怎么可以如此沒羞沒臊!”
一旁的長老看出了飄雪閣閣主鐘離靜薇的不悅,便走上前去。
此時,臺下已經(jīng)喧嘩起來了。
“這是演的哪一出???”
“怎么?這個姑娘已經(jīng)心有所屬了?那怎么還上臺?。窟@不是耍我們嗎?”
“就是,怎么可以這樣?。俊?p> “唉!世風(fēng)日下,人心不古??!現(xiàn)在的女子竟然如此放蕩!”一個老頭搖著頭說道。
老頭身邊的少年聽了老頭的話,眼里充滿了嫌棄,但是并沒有說什么。
“雨琴!”那個長老走了過來,拍了拍鐘離雨琴的肩膀。
“雨琴,大家都看著呢!”長老的說話聲音已經(jīng)提高了幾分。
鐘離雨琴和陳墨雨這才分開,鐘離雨琴這才注意到大家都看著他們兩人,頓時滿臉緋紅。
“快回到擂臺去,可不能影響開閣大會!”長老說。
“夏長老,我喜歡他!”鐘離雨琴鼓起了勇氣說。
“我知道,但是你現(xiàn)在必須先上臺去,不能壞了規(guī)矩?!毕拈L老說。
“可是……”鐘離雨琴還想說什么,卻被陳墨雨阻止了。
“雨琴,你放心吧,我會上臺去的,相信我?!标惸陮︾婋x雨琴說。
“可是……”鐘離雨琴還是有些擔(dān)憂,但是看到陳墨雨的笑容,她就沒有再說什么,轉(zhuǎn)身上擂臺去了。
“雨琴,你放心吧!我就算是死,也不會放棄你的。”陳墨雨低聲自語道。
鐘離雨琴此刻的心已經(jīng)平靜了下來,眼神充滿了堅定,既然陳墨雨已經(jīng)出現(xiàn),她就沒有什么好擔(dān)憂的了,不論待會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她都有勇氣去面對。
鐘離雨琴上了臺,對顧向陽說:“飄雪閣鐘離雨琴,請賜教。”
顧向陽冷哼了一聲,沒有答話。
從來沒有人可以這樣無視自己,這個飄雪閣的女子竟然在自己上臺后,丟下自己去和另外一個男子摟摟抱抱卿卿我我,這是他不能忍受的,他感覺自己的尊嚴收到了侮辱,所以,他決定要好好教訓(xùn)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這個無視自己的女子。
顧向陽的方天畫戟已經(jīng)指著鐘離雨琴了,那鋒銳的戟刃似乎要劃破鐘離雨琴的咽喉,用鮮血來洗刷恥辱,他認為的恥辱。
鐘離雨琴拔出來劍,專注地看著顧向陽的方天畫戟,她感受到了顧向陽的殺意,冰冷的殺意。這個男子對剛才自己的無視似乎很憤怒,盡管他沒有說一句話指責(zé)她,但是他眼睛里燃燒的火焰,已經(jīng)十分明顯。鐘離雨琴并沒有害怕,也沒有退縮,她是沒有退路的,如果自己敗了,以顧向陽那冰冷的殺意,陳墨雨一上臺就會被他殺死的,鐘離雨琴十分肯定。所以,這一戰(zhàn),她不能敗,只能勝。只有勝了,她才有希望和陳墨雨在一起。
劍已經(jīng)舞動了起來,輕柔飄逸,優(yōu)雅自然,每一劍都像是在跳舞一樣,那么優(yōu)美,但是這美麗的劍法卻是致命的。鐘離雨琴每一次出劍,都直指對方要害,鐘離雨琴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遇見獨漠孤時的鐘離雨琴了,她已經(jīng)改變,為了愛而改變。
是的,愛情正是擁有這種神奇的魔力,它可以讓一個人徹底改變。
顧向陽的方天畫戟太過于長了,也太過于重了,舞動起來沒有鐘離雨琴的劍靈巧,當(dāng)鐘離雨琴和他近身后,他就更沒有辦法發(fā)揮自己的力量了,所以一時間顯的有些狼狽。
但是,隨著戰(zhàn)斗的繼續(xù),顧向陽慢慢的舞動起方天畫戟,將鐘離雨琴逼退之后,這種情況就不復(fù)存在了,鐘離雨琴的劍再也無法靠近顧向陽,顧向陽的方天畫戟實在是太有威勢了,細長的劍根本無法招架。
“這個飄雪閣的姑娘好像有點招架不住了?!宾┭┱f。
“嗯,是的,她的劍雖然靈動,但是卻無法近身,根本無法對那人造成威脅,而那人的方天畫戟,雖然比較笨重,但是他的對方天畫戟實在太過熟悉了,每一招每一式都渾然天成,毫無破綻,而且飄雪閣的那個弟子稍一疏忽,就會被壓制。一旦被壓制,那她就毫無勝算了?!泵鲜欧治稣f。
謝落鳶此刻正在某處看著自己的師姐鐘離雨琴,她現(xiàn)在終于明白了,為什么從白牙谷之后,師姐鐘離雨琴為什么會常常發(fā)呆了,她明白了為什么最近師姐總是悶悶不樂,憂心忡忡。
原來師姐一直在想念這個和白牙谷的陳公子有點相似的少年,原來她的心早已有了歸屬。
她忽然想到了獨漠孤,眼睛捕捉到了他,獨漠孤此刻正閉目養(yǎng)神,對周圍的一切好像漠不關(guān)心,雖然她那天個獨漠孤說了,他當(dāng)時也回答的是“嗯”,但是她還是有些擔(dān)憂,她一直看不透,看不明白獨漠孤,不知道他的心,所以她的心有些亂。
“當(dāng)啷”一聲響,把謝落鳶從思緒里面拉回了現(xiàn)實。
鐘離雨琴的劍已經(jīng)被擊飛,而顧向陽的方天畫戟卻沒有停下,又是一戟刺了出去。鐘離雨琴雖然劍已經(jīng)落地,但是她依舊不肯認輸,眼中全是決絕,毫無退意。
“師姐!”謝落鳶已經(jīng)驚呼出聲了,剛剛顧向陽的方天畫戟已經(jīng)削落了鐘離雨琴的一縷青絲,再打下去鐘離雨琴可能會死的,而顧向陽眼里全是得意,沒有停手的意思。
“雨琴!夠了!夠了!”陳墨雨在臺下大喊,他雖然不懂武功,但是鐘離雨琴的劍已經(jīng)落地,她的秀發(fā)隨風(fēng)飄到了自己手里,他已經(jīng)明白鐘離雨琴是打不過對方的。
鐘離雨琴沒有理會陳墨雨的話,依舊在頑強拼搏著,她不想、不會、不能,也不可以放棄。她不想讓陳墨雨面對這桿方天畫戟,她也不能讓陳墨雨面對這桿方天畫戟。
鐘離雨琴找到了一個機會,又撿起了自己的劍。
“還挺頑強的嘛!哈哈哈……我喜歡,你可千萬不要認輸哦!”顧向陽大笑道。
“這個人怎么這么討厭!”雯雪皺著眉說顧向陽。
“我也看他不順眼?!泵鲜耪f。
“她是落鳶的師姐。”獨漠孤忽然開口。
“師姐?你是說這個女子嗎?”孟十九問。
“嗯,鐘離雨琴?!豹毮抡f。
謝落鳶是給孟十九和雯雪提起過鐘離雨琴的,所以孟十九和雯雪自然也是知道鐘離雨琴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