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鈺?!泵鎸︼L郎君,王煋平靜了下來,“你真的想和我動手?”
在天下頂級高門中,王煋這一代天驕,也不過十余人成就外相,其中羅鈺的年紀最小,比王煋小了十余歲,縱然天資絕頂,成就外相時間依舊比王煋晚了七年。因此,在王煋眼中,羅鈺不會是他的對手。
羅鈺指了指法藏寺相反的方向,道:“遺跡珍貴,不要毀了遺跡?!?p> “那倒要領(lǐng)教下‘風郎君’的實力!”王煋聲音發(fā)冷,背著雙手,向羅鈺所指的方向走去。
“汐瑤,你們就在這里等三叔祖凱旋?!?p> 羅鈺亦向遠方走去。
可惜外景之戰(zhàn)看不到了……蒙齊望著兩人離去的方向,面露惋惜之色。
“哼,你若想死,自可以過去看看?!蓖鮿僭谂躁庩柟謿猓麨榉讲胖畱?zhàn)郁悶,若真澄先去攻擊的是蒙齊,他便知道真澄的實力有多強大,自然會改變對戰(zhàn)策略,結(jié)果他到成了蒙齊看清真澄實力的墊腳石。
過去便是找死?蒙齊正自疑惑,便聽得身邊羅汐瑤道:“外相之戰(zhàn),驚天動地,若要近距離圍觀,至少也要是煉腑境方可承受得住余波。相信不出三年,你有大把的機會觀摩,不必急于一時。”
“不出三年?羅三小姐倒真看得起蒙齊。”王勝冷哼一聲,不再言語,靜靜等待“問天劍”與“風郎君”之戰(zhàn)的結(jié)果。
三年……蒙齊心下嘀咕,淄州武林十三名煉血境強者,中期后期者不過五人,年紀最輕的趙郡李家子弟李江,也有三十一歲,三年之后蒙齊二十三歲,若想達到煉腑境,壓力何其之大。
然而,大德寺真澄,二十五歲至煉腑中期;太原王家王朧,二十三歲至煉腑中期;金陵羅家羅汐瑤,二十歲至煉腑初期,這便是天下超級天驕的天資。
蒙齊默默環(huán)視一周,深吸一口氣。
他們行,我必行!緊握手中蟬翼刀,蒙齊將目光放在了遠方。
輕風吹來,伴隨樹梢搖曳,繼而愈演愈烈,漸有狂風呼嘯之勢。四周的氣溫突然下降,裸露在外的手腳和面頰甚至開始冷得刺骨。
遠方傳來數(shù)聲巨響,大樹轟然倒地的聲音隨之傳來。
“風郎君”羅鈺與“問天劍”王煋,開戰(zhàn)了!
十余道人影紛紛縱身飛躍,足尖在樹干上連點,最終立于樹梢之上,凝望遠方青白光芒輝映的戰(zhàn)場。
千米之外的地方,成片古樹倒下,“風郎君”與“問天劍”的身影在目力所及之下,只剩螞蟻般大小,但誰都知道,那縈繞著濃郁青芒的,便是“風郎君”羅鈺,而散發(fā)出耀眼白光的,則是“問天劍”王煋。
金陵羅的“玉鼎元風心經(jīng)”、太原王的“寒冰真氣”,兩大法則級功法碰撞,空氣之中的威壓漸強,即便身處千米之外,也激蕩得眾五煉境強者熱血沸騰,不得不運功相抗。
青白交纏,往復(fù)交錯,兩人不知激戰(zhàn)了多少回合。
終于,光芒淡去。
誰勝了?
抱著疑問,眾人足下發(fā)力,紛紛朝戰(zhàn)場激射而去。
當蒙齊隨著羅三小姐走進兩大外相強者的戰(zhàn)場,赫然發(fā)覺,方圓百米之地已成凍土,數(shù)十株一人合抱的大樹,不知被什么兵刃所傷,碎成數(shù)段,散落于地面。
兩位外相強者相對而立。
王煋發(fā)髻散亂,面色難看,沉聲道:“哼,沒想到‘風郎君’三年未曾全力出手,竟悄然無息地晉升皮相后期,倒是心思可怖。”
“只是未有值得出手之人,王兄是晉升之后的第一位對手。”羅鈺面露微笑,他的晉升就在數(shù)天之前,仙畫“松山流水圖”靈氣縹緲,為他帶來境界晉升的一絲契機。
“風郎君”羅鈺竟然晉升皮相后期!那么,王煋敗了?
“七叔祖……”王勝試探詢問,王朧雖未開口,努力維持高冷,但眼中的震驚,還是透露出了他內(nèi)心的不平靜。
王煋一聲嘆息,對王家眾人道:“既然技不如人,法藏寺老夫便不管了。王朧王勝,你們……隨意吧?!?p> 說罷,王煋背手離去。
“七叔祖!”
“七叔祖……”
目送王煋的背影消失在林間,王朧將目光放在了“風郎君”羅鈺身上。古語說得不錯,當真是風水輪流轉(zhuǎn),從大德寺凈得,到太原王家王煋,一人可定法藏寺局勢的強者,如今變?yōu)榱私鹆炅_家的“風郎君”羅鈺。
未及王朧說話,只見大德寺真澄向羅鈺走去。
“風施主,你拳頭最大,灑家技不如人,告辭!”真澄對著“風郎君”抱拳一揖,突然覺得好像有什么不對,慌忙又補上了一個雙手合十。
真澄此言一出,不僅羅家王家眾人錯愕的看著真澄,就連真定與真和也目瞪口呆,風施主是什么鬼?風郎君是綽號,又不是名字……
“大德寺不要法藏羅漢遺址了么?”
羅鈺的話,讓本已轉(zhuǎn)身到一半的真澄身形生生定住,又轉(zhuǎn)回來,粗聲道:“啊?”
“我與凈得在江湖中數(shù)次交往,如今凈得雖然圓寂,但他在法藏寺有言,君子立行于世,當有所為,有所不為。”羅鈺環(huán)視了一圈王家與大德寺眾人,“既然三家已然約定比武爭奪,那么接下來三年便由羅家掌控法藏寺,汐瑤自會與家主相商你們兩家限額入寺參悟之事。三年后的歸屬……便繼續(xù)由五煉境小輩比試決定吧?!?p> “風施主,佛祖保佑你!”真澄大喜,三年之后他必將親自雪恥。
“多謝前輩?!蓖鯑V帶著王家諸人行禮。
寒風凜冽,吹動了青色衣衫,風郎君含笑而立,遺世出塵。
蒙齊面露崇敬之色,腦中又不禁浮現(xiàn)出了凈得放棄強奪法藏寺,獲得入相契機,在天劫陰云中,與天爭的堅韌身影。
又想起自己在水井橫街李然家中,橫刀趕走方耀諸賊,留金相助李然遺孀幼子,當時曾有一絲迷惘,誰?毀了幸福。
是了,君子立行于世,當有所為,有所不為。
蒙齊輕笑,靈氣一動,仙意縹緲,仙法之道已入內(nèi)省境七層。
三大天下頂級勢力之間的法藏寺之爭,至此有了結(jié)果。
……
法藏寺之戰(zhàn)落幕次日晚,一只信鴿從淄川城一處民宅飛起,消失在夜幕之中。
信鴿腳下信中有云:
“大德寺、金陵羅、太原王三家五煉境強者,激戰(zhàn)法藏寺,金陵羅勝,得法藏寺三年歸屬。大德寺“揚善僧”凈得入相失敗,圓寂?!帮L郎君”羅鈺入皮相后期,勝“問天劍”王煋,相約三年之期,三家再戰(zhàn)法藏寺。淄州“影刀”蒙齊,入金陵羅,不滿二十一歲,即有煉血頂級戰(zhàn)力,明年天塔聽風會,值得關(guān)注。鷹眼都護府,淄州校尉,褚飛揚拜上?!?p> 淄州風云動,少年英雄出。
(第一卷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