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朕是為了你好!”
圣上看著底下一身狼狽的太子姬放,放下了手中的茶盞。
“那父皇可能告訴我,洛相有容一生為國,乃是朝中不二忠臣,昨夜的海清河宴樓宴會,偏生只有洛相有容遇刺!莫非是父皇一手策劃不成?”
“太子,朕怎么做,還不需你來說教!再者,女相已經(jīng)歿了,朕給了她無上殊榮的爵位,特許她入星辰閣,供后世瞻仰!”
“可她是女相??!這么多年為國嘔心瀝血,鞠躬盡瘁!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何況洛相還有兩江大堤的不世之功!”
“那又如何?你可別忘了,是你口中的洛相,殺了你的妃?!?p> “父皇!您知道的,那不僅僅是洛相,那也是兒臣的老師!”
“她是你的老師!可她也是朕的臣民!朕已經(jīng)準(zhǔn)了洛連荺在玉簫關(guān)休養(yǎng),養(yǎng)好傷之后再回上京述職,也準(zhǔn)了洛子嬰入星辰閣,你還要朕如何做?”
“那父皇,趕盡殺絕,是不是下一個,便是兒臣了!”
“你是朕的皇兒,但也是朕的臣子!”
在周及至的示意下,太子在太極殿的地上趴了半天,才緩緩起身跟圣上告別。
“是,兒臣知道了?!?p> “你只消記得,朕,才是大楚唯一的主,不是她洛有容。你是朕的皇兒,如今,也只是皇兒!”
“兒臣記住了,兒臣告退。”
太子本來燦若星辰的眼眸此刻竟是黯淡無光。
【臥槽我這是什么修辭(???川】
太子一走,周及至便示意那些灑掃宮女將太極殿的地面清理干凈。
太極殿打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沾了太子受傷的痕跡。
“官家這是何必呢?女相這么一走,太子那里可就沒人護著了!”
“那也不能是洛有容!當(dāng)年若不是洛有容,寧郡王不會守著滄瀾郡坐大,也不會讓夏霆釗那幾個老東西活的好好的!再者,太子畢竟是嫡長子,那些人再怎么鬧,能鬧到嫡長子頭上去?”
“官家說的是。那不知官家,現(xiàn)在宣哪位宮妃呢?讓宮妃給官家解解煩,總歸是好的?!?p> “周及至啊周及至,朕身邊就你這么一個貼心的了?!?p> “官家謬贊了,奴就是想讓官家舒坦點兒!”
皇宮里掌權(quán)的是皇貴妃林氏,上京林氏的嫡女,當(dāng)年林貴妃最受寵的時候看見皇貴妃都要繞道走,鳳印在皇貴妃手里,皇宮六司聽命皇貴妃,連圣上都得靠邊站。但是皇貴妃只是皇貴妃,元后仙逝之后圣上就沒動過封后的心思。
皇貴妃之下是貴妃,貴妃之下是四妃,四妃之后是五位夫人,在之后就是賢人、才人、才女、秀女、女官。
周及至是晏城周氏的人,自小跟在圣上身邊,很是讓圣上歡心,圣上一即位,周及至便是大宦官,皇宮首位宦臣。周及至做的也還不錯,圣上信任,太子也信任,洛有容在的時候也還挺信任周及至的,畢竟洛有容封相時,周及至也是推波助瀾的。
太極殿內(nèi)正歡聲笑語著呢,周及至顧不得那么多,急匆匆的進來了。
“官家,卿大夫,歿了!”周及至嘆了口氣,畢竟夏恒和付名豪算是雅南一脈的吉祥物,都知道夏大人和女相之間不清不楚,但沒想到夏大人會在這么個關(guān)頭上自盡。
“卿大夫?那個卿大夫?上京有卿大夫名頭的沒有十幾也有數(shù)位,朕可沒聽過哪位卿大夫重?。 ?p> 圣上坐了起來,杏雨梨云四妃為圣上簡單的理好衣衫便退下了,圣上甚至跟走在最后的云妃調(diào)笑了幾句。
誰也沒注意到周及至本來就有些陰柔的眉眼,瞬間冷戾。
“是鴻臚寺卿,卿大夫,夏恒大人!”等到四妃出去之后,周及至才對圣上說道,畢竟后宮不理朝政,是鐵律。
“不可能!他惜命的緊!”
圣上從周及至手上接過來來一杯茶水,差點兒摔了茶盞。忽的聽周及至這么一說,圣上多少有些慌亂,說不上來為何。
“可圣上,卿大夫是在女相的棺槨里被人發(fā)現(xiàn)的,卿大夫夏恒,服毒自盡,緊擁著女相!”
周及至接過茶盞,陰柔的眉眼看著圣上,薄唇說出來的話有些讓人心疼。
【?。ā???〃)我這形容是什么玩意兒!】
“放肆!”
“可是官家,這事兒是板上釘釘?shù)?,夏家有人去了相府,不對,是洛氏宅院?!?p> 周及至看著圣上只是憤恨,夏恒手底下的鴻臚寺任職的,大多是些亡命徒,各地英烈之后,這些年若不是夏恒和女相鎮(zhèn)著,鴻臚寺指不定會成什么樣子。
女相遇刺身亡還好說,洛氏除了一個遠在玉簫關(guān)的洛連荺就沒了別人,多年來橫在心頭上的刺就沒了。夏恒卻不是,夏恒身邊有個侍衛(wèi),叫阿者,心狠手辣不比洛氏人差,甚至是洛氏人追塵莫及的狠毒,只聽從夏恒的指使,而且阿者身后還有十?dāng)?shù)位差不多的,都在夏恒手底下。如今夏恒沒了,沒人能夠鎮(zhèn)著那些亡命徒,上京權(quán)貴多的是,誰能知道那些人會做出來什么事。
“周及至,擺駕!朱雀街,去洛府!”
圣上表情用一個詞語來形容,那就是陰晴不定,很難窺測圣上是怎么想的。
在去朱雀街的路上,圣上遷怒了數(shù)位宦官,直接斬首,幾位值夜班的女官也是因著用了香粉被杖斃了。
周及至也沒太在意,畢竟,圣上病重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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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郡王很是苦惱,因為女兒不肯隨他回滄瀾郡,非要呆著鳥不拉屎的玉簫關(guān),還要守著那個要死不活的洛氏嫡女。
更可氣的是,付銳也在!
皎皎對付銳念念不忘,小唯對付銳念念不忘,付銳跟小唯直接不清不楚!
有人曾在漠北看到過付銳,也有人覺得付銳生了反逆之心,還有人勸寧郡王對付銳下一道追殺令,付銳必死無疑!
寧郡王沒答應(yīng),總覺得付銳不會那么簡單的給他人效力,當(dāng)年付銳離開的時候,付銳把小唯給的荷包留下來了,就說回來的時候荷包還在的話,連人帶荷包一起取走。
那個時候付銳笑起來格外好看,有野心,但也良善,寧郡王愿意相信付銳。
滄瀾郡可是四大殺手組織都在的,付銳再有能耐也沒滄瀾郡寧郡王有能耐,滄瀾郡寧郡王可是唯一的有封地的異姓王!
要不將付銳綁回滄瀾郡,再順道將小唯帶回去吧!
“來者可是滄瀾郡寧郡王!”
“不是!”
寧郡王還沒說完,一把匕首就是穿胸而過。
“鴻臚寺,阿者!”
來人瘦瘦小小,頭上那頂破舊草帽顯得格外大了些。
“既然你不是,那先去黃泉路等著排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