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姜氏文卉
睡到半夜,陸川川被攪醒,因為他總是覺得耳邊冷嗖嗖的,就好像是有人在對著自己吹風(fēng)一樣,那微風(fēng)一陣陣的,又濕又冷。他迷糊的睜開眼睛,間看到自己邊上坐了一個素衣女人,陸川川轟的一下被沖擊的清醒了起來,他一激靈坐了起來,看清面前的人,也不知是不是該叫人。因為她全身根本沒有一點血肉,一副皮包骨的外相,空洞洞的雙眼正盯著他。陸川川認(rèn)出她就是白天在茶樓出現(xiàn)出現(xiàn)的那個女人,此時她正朝陸川川伸出手,嘴上咧出一個詭異的笑。
“臥槽。”
陸川川暗罵一聲,后背感覺下了一層冷汗,他的雙腿此時抖動的厲害,大腦一直響著逃跑的報警,卻無論如何都無法動彈。就在陸川川馬上被抓到的時候,他的肩膀被一只透著溫暖的手?jǐn)堊『罄?,那女人的另一只手抓了個空。
“這么快就現(xiàn)身了?”程越秋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陸川川看著他的側(cè)顏就在眼前。
那女人尖銳的一叫便撲了過來,程越秋眼疾手快拉著陸川川便下了床,把他護(hù)在自己身后,一腳將那女人踢倒在地,她的身體直接裝在門柱上,發(fā)出斷骨的聲音。
“救……救……我,你會救……我嗎?”
那女人在地上掙扎著,用低沉的聲音在呢喃一邊著,一邊看著陸川川。陸川川皺眉,突然想到他做的那個夢,夢里也是一個白衣女人哭喊著問他是否會救她。
“你是誰?”
陸川川越過程越秋的身邊,慢慢靠近時被程越秋拉住手臂。那女人扭曲爬起身來,又咧出一個陰涼的笑容讓陸川川倒吸一口氣,可能是由于剛剛斷骨的原因,她用一種極其別扭的姿勢走了出去。
“我們跟著她?!背淘角镎f。
陸川川點點頭,他也覺得這個女人并沒有要傷害他們的意思,現(xiàn)在似乎又是要帶他們?nèi)ツ硞€地方的樣子,于是兩個人跟著出了客棧。那女人走的很慢,他們兩個與她保持了一段距離,跟在后面,不知用了多長時間走了兩條街,終于在一座宅院門前停下。門前掛著寫有喜字的紅燈籠,在黑夜也是掩蓋不住的醒目,門匾上被紅布裝飾,“王宅”兩個字映入眼眸,程越秋和陸川川默契的對視了一眼。
那女人站在門前,一直面向那扇黑色的大門,程越秋走近,看著雖然女人的眼空洞洞的,但難掩的悲傷呼之欲出,陸川川似乎察覺到什么,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那女人,喃喃自語著,像是說給自己聽,又像是說給別人聽。
“姜文卉?!?p> 這個名字剛剛出口,那個女人回頭,原本皮包骨的身體好像被塞的飽滿了一樣,但是她瞬間長出的血肉卻是模糊的,糜爛的,帶著死氣的。陸川川看到面前這副光景,立刻覺得胃里翻江倒海,轉(zhuǎn)過頭扶著剛剛來到身邊的程越秋就開始嘔吐起來。程越秋也不說話,只是輕輕地拍著他的后背。
當(dāng)陸川川恢復(fù)狀態(tài)的時候,姜文卉早已不見了蹤影,他看著程越秋被他攥皺了的衣袖,很不好意思的道歉。
“對不起,我沒忍住?!?p> “沒關(guān)系,舒服點了嗎?”
“唔,她這種是什么程度的?”
程越秋聽懂了陸川川的意思,他淡笑,“小場面?!?p> 陸川川翻白眼,這種全身腐爛的視覺沖擊還小場面,大佬你口味是有多重?兩人回到客棧房間,各自躺著似乎沒有什么睡意。
“那個,越哥,剛剛謝謝你。”
“叫我越秋吧。”程越秋淡淡的開口,手指尖煙霧繚繞。
陸川川小小的錯愕了一下,“他們不都是這么叫你的嗎?”
“嗯,”程越秋吐了煙霧,“你叫的,聽著順耳。”
“哦。”陸川川點點頭,在心里默念了一邊他的名字。
“川川。”
陸川川被程越秋的名字喊得猝不及防,果然他這樣的磁性的低音聽著格外好聽。
“???”
程越秋好笑陸川川的反應(yīng),輕笑了一下,“你怎么知道她就是姜文卉的?”
程越秋以為他會說自己猜的,而后聽到陸川川悠悠開口,“如果,我說我早就見過她了你信嗎?”
程越秋半瞇了眼,“是你遇見的那個跳樓的人?!?p> “不止,我在見到那個跳樓的人之前,在寢室里也夢到過,她們?nèi)齻€應(yīng)該是一個人?!?p> “哦?寢室?你還是學(xué)生?”程越秋似乎對這點饒有興趣。
陸川川,“嗯,Y大建筑工程系?!?p> 程越秋,“大幾?”
陸川川,“大一?!?p> 程越秋,“你多大?”
陸川川,“20?!?p> 程越秋,“哦?!?p> 話題已經(jīng)轉(zhuǎn)了,程越秋這樣草草的結(jié)尾有些生硬,陸川川轉(zhuǎn)過身趴在案榻上看著他的方向。
“越秋?!彼拿诌€挺好聽。
“嗯?”
“你多大?看你的樣子也比我大不了幾歲吧?”
陸川川想著程越秋在這里仙風(fēng)道骨的模樣,突然有些期待他在現(xiàn)實生活中的樣子。他等著對方回答,這時候傳來一聲雞鳴,窗外漸漸泛出白亮。
“天快亮了,再睡一會吧?!?p> 程越秋翻了個身,最終也沒有回答陸川川的問題。幸而陸川川也不是究根究底的人,也翻個身睡了去。
不知睡了多久,陸川川就被一陣“哐哐”的砸門聲吵醒,他把門開了一道縫,毛之一見縫就擠了進(jìn)來,在房里哭鬧著,說自己昨晚見了鬼,有個白影在窗戶外面晃了半夜。陸川川揉著眼睛站在那里困得冒泡,耳邊聽著毛之一的干嚎。突然他的肩被人從后面攬住,那人一腳將毛之一踹出房門,關(guān)門上鎖,一氣呵成。陸川川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程越秋拉上床,并翹起腿壓在他的腿上。
“再睡一會,你還困。”聲音雖然微醒,但仍是帶著些許霸道。
陸川川反正也動彈不得,索性閉著眼睛再睡一會。
等到他們起床下樓后,陸川川就見毛之一躲在簡洛歆身后,淚眼汪汪的咬衣角,時不時向程越秋身上投去流浪狗似的目光。
“你再這樣看著我,信不信我讓你今天就掛掉?”程越秋并不看他,優(yōu)雅的吃著早飯,語氣卻冷淡的很。
毛之一像是受到驚嚇,委屈的咬了嘴唇,別過眼去。陸川川來來回回的看著兩個人,有些不解,簡洛歆則笑的開心。
“沒事哈川川,小場面。我們越哥有起床低壓綜合癥,這貨天生腦子不好,老是喜歡吵到越哥睡覺,揍一頓就好了。”
簡洛歆像摸小狗一樣摸著毛之一的頭,笑的云淡風(fēng)輕,陸川川暗自汗顏,神特么起床低壓綜合癥,剛剛程越秋那一腳的,不半死也得半殘吧,瞅瞅毛之一那廝生龍活虎的蹦跶樣,顯然是經(jīng)常挨揍吧。
剛才從外面就一直傳來鞭炮聲,程越秋向來斟茶的伙計略打聽了一下,果然跟他猜的一樣,今天王家大喜。四人用了早飯,在程越秋的建議下去了王家,路上跟毛之一和簡洛歆簡單的講了昨晚發(fā)生的事,兩個人對于昨晚陸川川的反應(yīng)的驚訝度遠(yuǎn)遠(yuǎn)大于事件的驚訝度。當(dāng)他們來到王家的時候,正好是新娘入門的時候,趁著人群擠進(jìn)了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