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到蒼衍給韻靈班的學子上課,自然是很偏心地提前去了韻靈班的學齋,凌璽正趴在書案上發(fā)呆,他走過去,碰了碰她的頭發(fā),帶著一臉暖陽的笑坐在她的對面。
“上課鐘聲都沒響,你怎么來這么早?”
凌璽本能地一躲,躲開了蒼衍舍不得離開的手。
“想你了?!?p> 蒼衍收斂住笑容,很認真地說道。
“珃羽說夢憂酒很好喝?!?p> 凌璽故意岔開話題,同時用余光掃了一下周圍,確認身邊沒有別的人,才放心下來,蒼衍的言行舉止,讓她很是為難。
“桃花釀也很好喝?!?p> 蒼衍淺笑,把凌璽的不安盡收眼底。
聽到蒼衍說桃花釀,凌璽心里一驚,昨晚紅鳶和筱曉喝得大醉,光忙著把她們拖回寢舍,忘記埋好那些被喝空的酒壺了,打掃庭院的琨嶼派弟子不難發(fā)現(xiàn)桃花樹下的一片狼藉。
“你知道的真多?!?p> 凌璽懷疑蒼衍在喝醉后跟蹤了她。
“那得多虧你的靈寵跟你的靈獸分享了這個秘密啊!”
蒼衍說道。
“謝謝你!”
凌璽突然很抱歉地說道。
“什么?”
蒼衍不解。
“你也去了無人之境,我感覺到了?!?p> 她以為師父出現(xiàn)后,他便不會再出現(xiàn)在她身邊,原來,是自己想多了。
“我是你的夫君,你去哪,我就去哪,你我之間用不著說謝謝,是我疏忽了,讓紀荒搶了先?!?p> 蒼衍為了不讓她有負擔,戲謔地說道。
“蒼衍,真的很難理解你會是地陰界的人?!?p> 他明明像個好人,卻有令人忌憚的身份。
“璽兒,如果以后你對自己的身份有所疑惑,你要記得你是蒼衍喜歡的人,你是地陰界三族圣王未過門的妻子?!?p> 蒼衍說得無比認真,琸艨蛟女的半魂一旦覺醒,凌璽將不復存在,若是半魂不穩(wěn),本體自會動搖,那時候就要看魂識所保留的記憶是否具備召喚之能了。
“你怎么老說這些亂七八糟的話呢?”
凌璽實在受不了了,說一次,她當玩笑話聽了就算了,結果蒼衍把相同意思的話又重復一遍,真覺得她已承認了他們之間有這樣的關系存在一樣。
“擔心你會失憶。”
蒼衍看著她那明亮的雙眸說道。
“好端端的,我怎么可能會失憶?你干嘛詛咒我?”
凌璽假裝生氣,蒼衍有時候會對她說一大堆胡話,但是有些話,并非信口胡說,他定是料到會發(fā)生什么事情,提前給她警示。
“準備上課了?!?p> 蒼衍提醒道,上課鐘聲響起,學子們迅速回到自己的座位,蒼衍起身坐到師尊書案前,心里一直在重復一句話:最好生生世世都記得我。
韻靈班的學子對蒼衍的到來很是歡迎,有些女學子還特意把他跟緒容君進行了一番比較,在韻靈班大部分女學子的眼中,溫潤如玉的緒容君因為不夠霸氣,竟然稍遜色于扛著一把大刀斬殺四方的三先生。
“怎么看都覺得三先生要比緒容君帥一些,哎!我這輩子要是能遇到一個酷帥專情的人當夫君,少活幾年我也愿意,甚至被滅國都可以?!?p> 紅鳶一臉花癡地看著蒼衍,她的座位緊挨著凌璽,因為昨晚醉酒,她與凌璽之間變得親近起來,時不時與凌璽搭一下話,熱絡一下同窗之情。
“以滅國為代價,犧牲太大?!?p> 被感情沖昏了頭腦的女子很恐怖,凌璽聽了紅鳶的話,不由自主地直搖頭。
“反正我就是一個公主,說白了就是一個政治工具,國家與我而言,無足輕重,我當誰的子民都無所謂,但是我的夫君,必須是我喜歡的人?!?p> 紅鳶的母妃不得寵,她的地位也不算高,能活到今日,全憑她超凡的武藝和游刃有余的交際,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姿態(tài)傲視欺負她的人,身處宮闈深處,她深知自由的重要性,這一次聽學,藩堯國小一輩的十幾名皇氏成員都來了,唯獨她一人躋身韻靈班,其余人分散在楚荏班和翰名班,如果有機會,她再也不想回到藩堯國皇宮了,身份對她而言,更像是一副枷鎖,被送與別國聯(lián)姻,從她出生時就已注定。
“如果你喜歡的人不喜歡你,怎么辦?”
凌璽輕聲問到,紅鳶的話,說出了身為人間皇氏成員的一點心聲。
“那我就纏著他,直到他成親生子為止。”
紅鳶說得豪情萬丈。
“不太容易放手吧!又不是鬧著玩的兒戲,若是被纏得喜歡上了就好了?!?p> 凌璽對任何不好的事情總會小心翼翼地期盼出現(xiàn)轉機。
“所以??!兩廂情愿最好,單相思這種事情,撞上了,只能認倒霉了?!?p> 紅鳶回應道。
“別嘀咕了,該上課了?!?p> 蒼衍一臉嚴肅地朝紅鳶這邊說道,嚇得她立馬轉正身體,準備認真聽講。
凌璽對蒼衍身份的轉變到現(xiàn)在還沒適應,能夠友好相處,已是她能夠做到的最大限度,至于蒼衍對她表達的其它,她只當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中午吃飯的時候,蒼衍威脅易清:如果武斗場再不準備一些像樣的刀具給學子們使用,翎蘇島所藏的酒會被他全數(shù)收歸私有。
當他領著韻靈班學子來到武斗場的時候,琨嶼派弟子畢恭畢敬地推出一排排刀架,架子上的寶刀靈氣逼人,一看就是琨嶼派的珍藏,易清為了自己的佳釀不被外人莫名侵占,著實下了血本。
“易清這家伙早把這些玩意拿出來,也不至于害我花大把法力搬空圣王宮的刀庫。”
蒼衍不心疼送出去的刀,他心疼自己的法力遮掩了易清的小氣。
這一次,蒼衍特意把韻靈班武力值最高的十個人選了出來,紅鳶也是這十人組中的一人,可是,凌璽被單獨安排在一邊,然后蒼衍演示了幾招看著很是精妙的刀法,讓那十人一手持劍一手持刀,把自己的劍法和他演示的刀法融合在一起,等到他們熟練使用那幾招刀法后,讓剩余的學子圍著他們打,且必須使用剛剛所教的刀法,除了被挑選出來的十人可以刀劍并用,其余人只能使用刀,對于這樣的授課方式,學子們雖然不太理解,但還是很老實地遵照蒼衍的指示開始訓練,凌璽站在一旁,看著那十人被其余人圍攻,感覺蒼衍的教學帶著血腥味。
“我干嘛?”
凌璽不愿被特殊照顧。
“拔劍,跟我打?!?p> 蒼衍幻化出伯昀刀。
“不用刀?”
凌璽很是疑惑,刀法課不用刀,還叫刀法課嗎?
“把劍當?shù)毒秃昧?,看招?!?p> 蒼衍趁凌璽不備,伯昀刀朝她的臉頰揮過來,再回首,刀已到了她的后背,她左手握著劍柄,右手持聽乾劍,左右齊發(fā),把蒼衍剛剛演示的刀法用劍柄使出,再用聽乾劍布設陣法,抵擋伯昀刀的進攻,兩人一刀一劍,打得熱火朝天,其實在打斗中,蒼衍一直在糾正凌璽的劍法和陣法,她攻破他的刀法一次,就是提升自己的劍術一次,他想要教她的,不過是讓她學會如何變得更強。
幾天聽學下來,絕大部分的學子反應上娑婭師尊和三先生的課最累,但他們兩人的課也是最受益的,楚荏班的學子是被折磨得最慘的,因為易清又下達了新的任務,十日后,各班派出五名學子代表,要進行一次聽學成績的檢驗比試,娑婭擔心自己班級檢驗比試的時候名次墊底,為了保全師尊顏面,有時候深更半夜跑到卉瀾庭和未央庭把楚荏班的學子叫起來苦練劍法,楚荏班的學子那叫一個苦不堪言,隨時隨地站著都能睡著,好在楚荏班現(xiàn)在多了一個天賦異稟的小鮫人王,緩解了娑婭一些壓力。
小鮫人王名叫滿滿,自從娑婭把他抱回翎蘇島后,除了上課時間,他就跟在娑婭身后寸步不離,連睡覺的時候也要鉆到娑婭的房間里去陪著,娑婭感覺自己抱回了一個跟屁蟲,而且還是超級粘人的那種。
滿滿最喜歡說的一句話就是他長大了要娶娑婭,有一次師尊師長們正在開會,滿滿突然跑過來說了這句話,怕娑婭扔劍刺他,甩頭就跑了,剩下一群人全都看著她,她被看得無地自容。
易清那老頭還不輕不重地來一句:這小鮫人王該不會被教壞了吧!氣得娑婭差點當場發(fā)飆,幸虧有玫蓮使者拉著,緒容君幫腔說小鮫人王這是缺乏母愛的表現(xiàn),蒼衍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笑得前仰后翻,同時又被娑婭記下一筆大仇。
有幾次,小鮫人王被娑婭拎到無人處一頓狠狠地教訓,叫他不要再跟著自己,也不要再說那些不適合小孩子說的話,滿滿基本都是左耳進右耳出,終于惹得娑婭發(fā)大火了,她也不顧及周圍有沒有人,直接拿出千浮弓朝小鮫人王射箭,小鮫人王自身法力高強,躲避娑婭的追擊自不在話下,只是苦了旁人跟著遭殃,尤其是楚荏班的學子,經(jīng)常被他們的師尊要求活捉小鮫人王,可憐楚荏班那些天資不太高的學子,被小鮫人王經(jīng)常欺負得鼻青臉腫,還不能有半點怨言,如此一來,楚荏班的學子就更加羨慕藏唯的學子有一位教學有方且不占用學子任何私人時間的師尊了。
“小祖宗,你能別再惹我了嗎?還有,檢驗比試的時候,如果楚荏班的成績墊底,你和你的隨從就不要待在我的班級了。”
娑婭覺得再這么雞飛狗跳下去,擺明了就是受虐到忘乎所以,她得靜下心來與這個小屁孩好好聊聊,實在不行,就直接一頓暴揍得了,讓他記一次狠的教訓。
“我為什么不能娶你?我說我要娶你,他們?yōu)槭裁炊家???p> 滿滿把手插進褲兜里,一臉的不可一世。
“兄弟,你才幾歲啊?一個小破孩怎么能娶我這樣的大姑娘?而且,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虎族唯一的公主,也是唯一的繼承人,我將來是要當虎族皇君的,你一個小小的鮫人王,怎么與我相配?”
娑婭把一只手搭在滿滿的肩膀上,語重心長地跟他說道。
“堂堂月貝而化的鮫人王,怎么就不與虎族公主相配了?難道雪魂軍團的首領就與你相配?”
滿滿的小臉掛著嚴肅的表情。
“滿滿,姐姐不喜歡你,感情這種事,勉強不來的,你還小,等你長大了,自然會遇到心儀的姑娘,你現(xiàn)在纏著我,不過是誤以為把你從海怪老祖手中救回來的人是我,可實際救你的人是藏唯班的師尊三先生,不是我,你得找他報恩?!?p> 娑婭盡量讓自己說話的語氣柔和一點,小孩子脾氣大,太過強硬的方法是制服不了他的,得服軟。
“救我的人是韻靈班的凌璽姐姐,不是三先生,你喜歡珃羽,可珃羽不喜歡你,而我會一直喜歡你,身份根本不是問題所在,真正的問題是你嫌棄我的年紀太小。”
小小年紀的鮫人王,懂的事情有點多,多得讓娑婭汗顏,她喜歡珃羽的事,連一個破小孩都看出來了,可珃羽那個木頭卻是無動于衷,不過是凌璽救了小鮫人王倒是出乎她的意料,冒死闖入無人之境,只為救出這個愛惹事的小破孩,現(xiàn)在看來,有點不值得。
“滿滿,咱們得講道理,珃羽哥哥也沒說不喜歡我啊!”
娑婭不愿接受現(xiàn)實。
“他打不過你,怎么與你相配?”
滿滿不服氣。
“他只是沒使全力而已,再說了,你打得過我嗎?”
娑婭對于自己喜歡的人,極盡全力塑造一個完美的形象,即便是在一個小孩面前,也要誓死維護那個人的尊嚴。
“我舍不得讓你成為我的手下敗將?!?p> 小鮫人王用大人的口吻說出這句話,把娑婭聽得心中一顫,這樣的話,帶著無限寵溺,以后應該再沒有機會聽到了,娑婭多希望此時的小鮫人王是珃羽,可他們終歸不是同一個人。
“聽話,好好長本事,爭取成為靈界最厲害的王,鮫人族還指望你成為他們的驕傲了?!?p> 過了好一會,娑婭碰了碰滿滿的臉蛋,微笑著說道,她突然覺得這個小孩的心智比自己成熟多了。
“我想成為你的驕傲。”
滿滿很希望娑婭朝他大發(fā)脾氣,耐著性子跟他說話的人,一點都不像她。
“會的?!?p> 娑婭說完,拍了拍他的腦袋,然后離開了,背影有些落寞,再尊貴的身份,也有突然成熟的煩惱,娑婭的煩惱,源于那個人不愿給她任何回應,哪怕是拒絕也好。
娑婭這邊因為小鮫人王而煩心不已,蒼衍那邊也沒好過到哪里去,藏唯班的學子盡整出一些事讓他們的三先生頭大。
在一次踢球比賽中,虎族的裴拾安使用法力贏得了比賽,而賽則明文規(guī)定不可以使用法力,虛族小太子藍逐言不滿輸了比賽,直接一拳打到了裴拾安臉上,裴拾安的嘴角被揍出了血,兩個人都是暴脾氣,心有不快便使出各自的獨門法器,裴拾安的劫業(yè)鏢差點飛在了長老師長身上,而藍逐言的合魂傘直接召來了斷頭鬼怪,把許多學子和琨嶼派弟子嚇得魂飛魄散,暈倒一大片,如果不是蒼衍及時趕到,穩(wěn)住了被嚇散的魂魄,這些暈倒的人,連輪回的路都找不著。
而裴拾安也被合魂傘不偏不倚地罩了下,心口處總感覺缺了點什么,虧得櫻靈的眼睛一直盯著那把紅傘,才發(fā)覺傘柄處隱隱纏著一根細細的紅線,當裴拾安捂著心口疼痛難忍的時候,櫻靈走上前,把那一節(jié)紅線引入他的體內,與他體內某處斷口連接在一起,那是被合魂傘吸走的一截心脈,復原后的心脈,不再有疼痛傳來。
本是一場娛樂放松的踢球比賽,結果演變成了一場殺人不眨眼的武斗,易清火急火燎地跑過來,一陣唉聲嘆氣后又是一番碎碎念,主要意思是指責蒼衍沒有管教好自己班級的學子,他又不敢用特別直白的話當眾指責地陰界的三族圣王,只能憋著氣拐著彎兒說一些不痛不癢的話,惹得蒼衍想用伯昀刀削了他的嘴。
蒼衍也懶得說廢話,既然裴拾安和藍逐言這么喜歡打,那就讓他們倆大大方方地打一場,他倒要認真看看天靈界和地陰界的這兩位大哥到底有何能耐。
把差點散了魂的人安撫好后,蒼衍在武斗場布設了一個陣法,讓裴拾安和藍逐言置身于陣法中,其余人被屏蔽在陣法外,這樣一來,這兩人的殺傷性武器就傷不到旁人了。
“沒有分出勝負,不得出陣?!?p> 蒼衍難得下達師令,抬著腿坐在太師椅上,身邊被不同班的學子一層層包圍,櫻靈和珃羽他們站在遠處看熱鬧,只是赫連漄不死心,時不時地移一下腳步,想要湊近一點圍觀,韻靈班的學子正在上心法課,好巧不巧地缺席了這場盛況。
“他們把對方傷著了咋整?”
易清對蒼衍的做法表示不太贊同,盡管他也想看熱鬧。
“我負責。”
蒼衍大口一開,示意易清不要再廢話。
裴拾安和藍逐言正覺得剛剛打得不過癮,恰好蒼衍給了他們再打一次的機會,此時,他們幻化出各自的絕殺武器,牟足了勁,誓要把對方打趴的架勢。
“開始吧!別磨蹭了,我還趕著接璽兒一起去吃飯。”
蒼衍指揮身旁的一名拿著紙扇的學子給他扇風,朝陣法里的兩人傳音。
此次藍逐言沒有打開傘,合攏的傘像一把劍在他手上發(fā)出各種攻擊裴拾安的招式,而裴拾安的劫業(yè)鏢被傘柄一次次打飛,完全近不了藍逐言的身,這一番打斗下來,裴拾安一直在防御,藍逐言一直在進攻,可他們誰也沒討到好處,最主要的原因在于蒼衍布設的陣法限制了他們各自武器可以發(fā)揮的能力。
藍逐言覺得這樣斗下去肯定拼不出輸贏,他可不想呆在這陣法里被一群人圍觀到天黑,況且他早就餓了,現(xiàn)在滿腦子想的就是快點打完好去吃頓飽飯,但他又不想認輸,裴拾安使詐贏了踢球比賽,他已經(jīng)失了面子,不能再在蒼衍面前丟人,不管怎樣,他現(xiàn)在代表的是地陰界。
停了一會,藍逐言收了紅傘,幻化出一把大刀,這把刀還是蒼衍在第一次授課的時候送給他的,藏唯班的每一位學子,他都有送。
見藍逐言換了打斗武器,裴拾安也幻化出了大刀,當然,也是蒼衍送的,兩人揮舞著極其沉重的寶刀,把近些日子蒼衍教給他們的刀法給完完整整地復習了一遍,不過是以對打的形式,這一次,裴拾安略占上風,如此可見,裴拾安把蒼衍傳授的刀法學得更細致一些,精髓部分,一招一式,沒有半點瑕疵,盡管出招速度奇快,令人應接不暇,但懂九天刀法的人都知道,裴拾安已經(jīng)把蒼衍傳授的刀法練就得爐火純青。
藍逐言再次收了武器,幻化出虛族命定佩劍訣卿劍,裴拾安也跟著換了武器,他的虎吟劍早已狂躁不安,奈何主人一直不讓它出鞘。
兩人都有各自的本家劍法,再加上娑婭傳授的新劍法,這一輪打斗非常激烈,劍法招式不停地更換,圍觀的人都來不及偷學一招半式,除了遠遠站著的珃羽和燎熠以及櫻靈,他們倆出劍的速度跟櫻靈日常出劍的速度差不多,但是跟珃羽的出劍速度比起來,還是有點距離,上次與娑婭對戰(zhàn),如果不是因為拼了一次破寒神力導致本體靈力渙散,未能及時復原,換作以往,單憑他的能力對付一個娑婭,綽綽有余,恰好那次出劍速度也稍微慢了些,便被娑婭死命追擊,以致沒了回轉的余地。
訣卿劍本身法力就很強,如果從劍法角度去討論,藍逐言和裴拾安的劍法各有致命點,當然也有致勝點,只是劍法的法力旗鼓相當,此消彼長,此起彼伏,很難分出勝負,但是從靈劍自身法力去衡量,訣卿劍的法力要高于虎吟劍的法力,訣卿劍耐靜,虎吟劍好動,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用這句話形容訣卿劍最好不過,之前一直是主人用劍法操控它,現(xiàn)在,它自發(fā)脫離主人的控制,直接正面對抗虎吟劍,把裴拾安逼到陣法邊緣,使他沒得反擊的余地,藍逐言趁機反手一拳,落到裴拾安的心口處,本是斷過一次的心脈因為拳力太猛,震動反彈了一下,好像繞了一個結,痛得裴拾安手抖得扔了劍,嘴角再次流出了鮮血,手捂住心口,想自療止痛。
“終于可以吃飯了?!?p> 藍逐言收了劍,心里默念道。
“藍逐言的經(jīng),可算念到點子上了。”
打從一開始,櫻靈就覺得虛族小太子會贏。
“終于贏了。”
筱曉在心里歡呼。
“師兄,藍逐言的劍法真的很玄妙,看似輕飄飄的,但實則殺傷力極強?!?p> 衣璃對藍逐言的點評帶著一絲欣喜,只是她隱藏得很好,生怕寧辰察覺出任何異樣。
“他們都非人族,劍法自有玄機,所以,沒什么可稱道的。”
寧辰不冷不熱地說到,上次鐘寒的劍法已令他震驚,如今裴拾安和藍逐言的劍法更讓他覺得自己的劍法拙劣,如果可以,他倒希望成為一名可正大光明學習技藝的學子,而不是只負責傳授藥理的師長。
蒼衍解除陣法,用靈力捋順了裴拾安的心脈,兩人身上都有一些皮外傷,不過是用力過猛又傷不到對方根本的表現(xiàn),藍逐言贏了打斗比試,輸了踢球比賽,裴拾安贏了踢球比賽,輸了打斗比試,心脈還斷了兩回,說到底,裴拾安還是輸?shù)锰澚恕?p> 吃晚飯的時候,也不知道赫連漄哪根筋搭錯了,把一位星族學子和一位魔族學子剛盛好的菜肴碟子給端走了,等到這兩位爺找過來,赫連漄已經(jīng)把碟子里菜吃了一大半,他們本不想為了一盤菜而大動干戈,只是想要個說法,可見到珃羽一臉被打擾到了的嫌棄表情,頓覺受到了極大的侮辱,便暗搓搓地想要開架。
珃羽見來者不善,停了筷子,準備隨時迎戰(zhàn),燎熠倒是不為所動,與赫連漄吃得歡快十足。
櫻靈和凌璽他們還沒過來,沐封與鐘寒一起正準備朝他們走來,卻被星族的其他學子攔住了去路。
“咋啦?又開打了??!”
沐封覺得藏唯班的打斗實在是有點多,吃個飯要打架,睡個覺要打架,穿個衣服要打架,踢個球要打架,選個武器要打架,寫個字要打架,看別人上課也能打個架,最近所有的打架事故,基本集中在藏唯班,好像約好了似的,有時候楚荏班的小鮫人王也會跟著瞎起哄,不過最近老實了許多。
“怎么?又想去打小報告?”
其中一名星族學子問道。
“你們班的師尊,眼能觀萬里,耳能聽千里,好像輪不到他打小報告吧!”
鐘寒替沐封說到。
但是,不可否認,蒼衍每次能夠準確地知道打架雙方都有哪些人,全是沐封連滾帶爬地跑過來告訴他的,在這方面,沐封表現(xiàn)了他的絕對忠誠度和堅持力。
“話雖如此,可三先生每次出現(xiàn)的時候,為什么他總跟在后面?”
魔族的一名學子說到。
“巧合而已,你們藏唯班的熱鬧,又不是我一個人愛湊,這不都看著嘛!”
沐封尬笑著說到。
“又是誰不想活了在鬧事?”
蒼衍的聲音突然傳來。
聽到他的聲音,學子們立即散開,只管裝模作樣地扒碗里的飯。
學子們對三先生有著非常矛盾的感情,愛他愛得死去活來,同時又恨他恨得咬牙切齒,沒有一個班的學子沒被他折磨過,當然,他教給學子們很多本事,可學子們的身心也受到了不少創(chuàng)傷。
“他們也就服從你的管教,這群小兔崽子,一天不上房揭瓦就骨頭疼,真夠為難三先生操心。”
易清假心假意地說到,虧得有三族圣王在,要不然藏唯班這群法力超群的小崽子只怕沒人能夠治得了。
娑婭最開始還看蒼衍的笑話,后來藏唯班學子惹的事情越來越多了,她都開始同情他了,但是蒼衍總有辦法制服那些惹事的學子,且治得服服帖帖的,正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有蒼衍這個大霸王在此,那些小霸王們就不敢亂動。
只是蒼衍這個師尊確實也當?shù)猛υ阈牡模匚ò嗟膶W子一天一小打,三天兩頭一大打,他真想甩了攤子不干了,可又舍不得離開凌璽,只好苦中作樂硬著頭皮配合易清那個老頭把三先生這個師尊繼續(xù)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