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斂之?!兵P闌輕輕拍撫著方寧晏的后背,聲音鎮(zhèn)定而溫柔,“別人的血我根本不放心,只有我的,只能是我的,咱們不是說好了嗎?未來的路上,同生共死?!?p> 方寧晏聽著鳳闌的聲音,焦躁的心逐漸平和下來,鳳闌說的他都懂,但全然不是這么回事。
換血一說本就風(fēng)險極大,再者這個不知名的大夫,此人師承何處,醫(yī)術(shù)如何,這些他都不知道,成功與否暫且不說,他病體多年,熬到現(xiàn)在都是蒼天開眼,若是換了血,又會對鳳闌產(chǎn)生怎樣的影響。
他是對鳳闌說過同生共死這樣的話,但那是鳳闌生,他活著,鳳闌死,他相隨,保的是鳳闌,并非是他。
所以這事,他斷然不能答應(yīng)?!安恍械钕??!?p> 方寧晏緩緩?fù)鲁鲆豢跐釟?,態(tài)度仍舊堅(jiān)定,“肯定有其他解毒的辦法……”
“僅此一個。”謝文溫溫和和地打斷。
“你!”方寧晏難得來了火氣,“總而言之,換殿下的血,我不答應(yīng)?!?p> “那你這樣無休止地痛著,你覺得我心里好受嗎?”鳳闌眸色清冷,抱著方寧晏的手微微松開,自重生以后,她凡事都依著他的意思,生怕少年難受半分,但這次不能妥協(xié),“斂之,我還是那句話,同生共死,要解毒換血,只能是我的血?!?p> “逼我?”方寧晏微微瞇眼。鳳闌沒敢看方寧晏,只是堅(jiān)定點(diǎn)頭:“是。”
氣氛瞬間冰到了極點(diǎn),蝶鸞跟陳訴倒吸一口涼氣,沒敢吭聲,房間內(nèi)只剩下方寧晏壓抑的喘息聲。
許久之后,方寧晏才沉聲問道:“若是我同殿下?lián)Q血,對殿下身體會如何?”
“王君舊病,換血是好事,王爺身體康健,換血后開始會覺得體虛乏力,但到底年輕,不消幾個月就能恢復(fù)?!敝x文解釋。
“幾個月?”方寧晏輕聲重復(fù),顯然對這個時間不甚滿意。
“這已經(jīng)是最快的了?!敝x文拱手說道。
鳳闌聞言眸色一亮,“那王君身體會如何?”謝文含笑,“置之死地而后生?!?p> “那便開始吧?!兵P闌想也不想。
蝶鸞跟陳訴花了一下午的時間才著人布置好藥房,因?yàn)榉綄庩痰纳眢w,王府內(nèi)備著諸多比謝文預(yù)料中還要好的藥材,換血之前,鳳闌著一身白色里衣,少年被他用一襲毛毯包裹緊,進(jìn)去藥房之時,方寧晏輕輕按住鳳闌的肩膀,輕聲說道:“王爺今日脅迫斂之之事,還望殿下記著。”
鳳闌面色不改,“隨你日后如何算賬?!?p> 只要這人身體能好點(diǎn)兒,旁的都不重要,再者,她的斂之滿心都是她,鳳闌才不信這人會舍得折騰她。
匕首劃開方寧晏手腕的時候,少年已然被藥房的水汽蒸得昏昏欲睡,他軟軟靠在鳳闌肩頭,感覺到后也只是輕輕皺眉。
“疼嗎?”鳳闌不放心地問道。方寧晏半睜著眼睛,雙眸中水色同墨色暈染成一片,竟是難得的妖冶動人,“還好?!?p> “沒事了?!兵P闌吻了吻少年的額頭。謝文以黑布遮目,但手法精準(zhǔn),藥水入體,兩人鮮血交融,示意,再不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