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聞巖給司徒裕軒去了個電話,見面司徒裕軒笑嘻嘻地說:“巖哥,你們現(xiàn)在不是正忙的時候嗎?怎么有空請我喝茶呀?”
章聞巖上手聞了聞清香的竹葉青,喝了一口,“聽說,你又接了幾筆大單,特意為你慶賀慶賀。”章聞巖端起茶杯,“以茶代酒,祝賀!”
“巖哥,你這是折煞我呀!司徒裕軒不靠你們這些兄弟,怎能有好的業(yè)務(wù)?”
“聽說,你在轉(zhuǎn)型是嗎?”
“這不生意不好,引進一些新的產(chǎn)品,開拓一下市場,看看能不能賺錢?!彼就皆\幹t虛地說。
“高級定制,可是要有品位要有身份的人,這個層面的客戶檔次都不一樣,你能審時度勢,抓住時機,定能大賺一筆。”
“我現(xiàn)在只是從廣州地區(qū),引進了一批婚紗和禮服,主要針對影樓合作,高級定制根本就談不上,如果能往這方面發(fā)展,那也是我所期待的?!?p> “那酒店這塊兒的業(yè)務(wù)還做嗎?”章聞巖有意問道。
“當然?!?p> 司徒裕軒喝了口茶,“聞巖,借你的五萬塊錢,拖了那么久了,實在不好意思,本來早就說給你還上的,可我這與水映寒又鬧僵了,錢被那瘋婆娘按住一分不拿,我現(xiàn)在手頭拮據(jù),你看能不能再寬限我兩個月?”
“裕軒,不是我要催你,你看溫沙曼酒店的錢也收了,我給你的幾個客戶也成交了一些,你現(xiàn)在的業(yè)務(wù)倒是越做越大,可我現(xiàn)在卻是捉襟見肘,好幾個月沒有拿錢回去,佟婉婷都快跟我鬧瘋了,你的家事我管不了,即是當初說好的,無論如何你也得想想辦法,如果又是因為白香怡,那我只能說你自找的,當初,我也提醒過你,該放手的早點放手,緊抓在手里,早晚會出事的,你們家水映寒可是個強橫的女人,她不可能讓你這么逍遙自在的!”
司徒裕軒悵然若失地說:“可不是,之前還以為這婆娘好說話,鬧鬧性子就算了,誰知道,她既然留有后手,把我和白香怡都誆進去了,搞得我左右不是人?!彼就皆\帟合⒘似?,“下周,我把錢給你送過去。”
“白香怡真心實意的跟了你這么久,不要虧待了人家,多么好的姑娘,就怪你腳欠,分的干凈不要留下念想,讓她找個好人家嫁了?!?p> 白香怡向上官可馨提起此事時,淚流滿面,“他答應(yīng)過我的,不可能棄我而去的,他怎么能這樣?”
“你自己都說過,男人的話不可信的,你現(xiàn)在卻像一個失了風箏的小孩,無理取鬧,明知道司徒裕軒不可能離經(jīng)叛道,與你廝守終生,你又何必要苦苦糾纏,斷了,對大家都好?!?p> “你沒有戀愛過,你不懂那種感覺,醉生夢死,不能自拔?!卑紫汊兆砥渲校瑓s不知觸及了上官可馨的傷處,她霎時眼眸失色,一絲失意掛上嘴角,伴著咖啡廳里悠悠的琴聲,強忍住涌動的潮水,上官可馨抽張紙沾了沾迷糊的眼眸,嘆道:“誰沒有一段刻骨銘心的記憶?那些不可逆轉(zhuǎn)的美麗,總會讓人在深夜里濕枕思盼。”
“離開上海的時候,我差點為了那負心的男人,丟棄了生命,現(xiàn)在想想覺得自己好傻?!鄙瞎倏绍伴L長的嘆了口氣,“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拋后方知曉,如若沒生命,愛情哪里找?”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自由與愛情不可共存,我們都希望能有自由的愛情,可困束內(nèi)心的牽絆,往往是禁錮著自私的愛情,舍棄自由,你方能得到愛情,舍棄愛情,你便有無上的自由。”
“人要懂得放棄,一時的沖動,往往會留下不堪回首的記憶,離開他,是我最正確的選擇,我不后悔遇見他,我只怪自己的眼瞎,看走了眼,信錯了人,想要抹去刻骨銘心的記憶,似如從自己身上削掉一塊肉,撕心裂肺?!?p> 白香怡沉浸了許久,說道:“舍不得,放不下,我有過許多段感情,都不像現(xiàn)在如此的不舍,曾經(jīng)我以為他們太幼稚,現(xiàn)在我又何嘗不是如此?軒哥給了我父親般的溫暖,我能小鳥依人的依偎在他的懷里,我能忘了昨日所有的煩惱,我能拋棄世俗的眼光,我能等他三年五載,我能為之付諸一切,我能......”
“他能嗎?”上官可馨的三個字戳傷了白香怡的心臟,她久久不言,上官可馨問道:“一年多了,他給過你什么?除了傷害就是欺騙,孩子都一歲了吧!他可能放棄現(xiàn)在的家庭,跟你好嗎?一時的歡快,留作回憶吧!陷得越深,傷害的是你自己,水映寒可以肆意踐踏你的尊嚴,你又何必如此執(zhí)著?司徒裕軒不是一個靠得住的男人,像我們這樣經(jīng)歷過創(chuàng)傷的人,天真無邪那就是傻子的代名詞?!?p> “可馨,我們相識的時間雖然不長,可我們卻成為了知心的朋友,同病相憐,是我們太傻了,還是男人太壞了?”白香怡忍不住掉下了眼淚。
“聰明的男人,我們追不上,笨拙的男人,我們瞧不起,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游走在金錢與權(quán)勢的博弈中,圖的無非是,那一時的歡快,不去在意,才能擺脫我們內(nèi)心的失意,像電視里的公主和王子,富商與千金,我們沒那個命。”上官可馨搖搖頭,失意的余悸,徘徊在這狹隘的空間里,感覺整個世界都如此冰冷。
章聞巖放下手中的碗筷,欲想開口,上官可馨端起碗盛上熱湯,說道:“喝完熱湯,暖暖身子,江城的冬天,還是如此寒冷?!闭侣剮r不禁掛上笑臉,看著上官可馨越發(fā)的美麗,咽了口唾沫,緊張地說道:“謝......謝謝!”
上官可馨被熱氣熏紅的臉蛋,嬌艷可人,章聞巖不由得心砰砰直跳,客廳里開了暖氣,剎時覺得有些燒人,他脫下外套放在沙發(fā)上,上官可馨說道:“我把溫度調(diào)低一點?!?p> 上官可馨拿起遙控器,章聞巖即刻說道:“不用,剛剛好,可能是喝了熱湯,一會兒就好了?!?p> “江城的冬天空氣干濕,有時真想去北方看一看。”
“散散心,旅游一下也不錯?!闭侣剮r回道。
“可總覺得一個人有些寂寞?!鄙瞎倏绍安挥傻脗?。
“約一些朋友一起去嘛!”見上官可馨略有所思,章聞巖打趣道:“要不,我給你介紹個男朋友,這樣就不會寂寞了。”
上官可馨倏地臉紅,收拾起碗筷,隨便敷衍了一句,“有緣再說吧!”
郝文彬沒閑著,找司徒裕軒商議,“軒哥,上次給你說的事,考慮的如何?”司徒裕軒略顯為難,“一起共事,我也想,可我們家那口子不同意,她說,還是各干各的好,畢竟這么多年的朋友,以后因為工作的事難免會吵鬧,訂單上,大家可以合作,利益共贏嘛!”
司徒裕軒離開浦東就自己辦起了公司,大半年的時間,就已涉及多個領(lǐng)域,借助父輩酒店管理上的人脈,已經(jīng)著手投資了兩家酒店,籌建的婚禮策劃公司,來年就正式啟動,加上原來的團體定制,和新開發(fā)的高級定制,促使人脈的不斷擴張,為企事業(yè)、政府單位,提供禮品團購服務(wù),也是司徒裕軒的一項重要業(yè)務(wù)。
郝文彬玩笑道:“軒哥,不會是生意做大了,瞧不上我們這些小打小鬧的了吧?”
“說哪里去了?我這還不是一樣小打小鬧的?!?p> 郝文彬從挎包里取出一張紙條,司徒裕軒接過一看,一臉的訝異,“這不是浦東的......”郝文彬打斷了司徒裕軒的話,“怎么樣?要不要一起,狠狠地重擊江闊一把?”見司徒裕軒有所顧慮,郝文彬直擊要害,“你在簽訂溫沙曼酒店之前,遇到了那么多的動蕩,你不覺得奇怪嗎?”
司徒裕軒極為詫異,“你怎么知道?”司徒裕軒轉(zhuǎn)念一想,“章聞巖告訴你的?”
郝文彬搖搖頭,“他應(yīng)該不知道,尉遲烽告訴我的?!?p> 司徒裕軒豁然開悟,但仍有一些不解,他小心翼翼地問道:“尉遲烽......?聽說——公孫嘉義的離開,是他在從中作梗,索菲特斯酒店,也是他在中間攪和,這些資料難道是他......?”
“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尉遲烽算不上小人,但我們也并非圣人,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可對于江闊這種人來說,我們不使一些手段,難解心頭之恨,利益和聲譽,你選哪一個?”
司徒裕軒想了半響,郝文彬敦促道:“軒哥,這個問題有那么難嗎?難道你對江闊還有一絲情誼?”司徒裕軒立聲道:“你說怎么弄?”
司徒裕軒離開浦東之前,江闊讓章聞巖去了一趟溫沙曼酒店,章聞巖借機與白香怡聊了一回,“白香怡,你真的準備與軒哥一起離開?”
“我找不到在浦東待下去的意義,還被人在后面說三道四,還是走了好些?!?p> “為了愛情,還是為了利益?”
“都有吧!”
“可你知道溫沙曼酒店,江闊也在聯(lián)系,你們的勝算又有多少?”
“軒哥說,他有辦法?!?p> “如果因為你,破壞了他的家庭,你不覺得內(nèi)疚嗎?”
“至少現(xiàn)在不會,況且我也沒有這個想法,軒哥也說過,他會為了家庭和孩子著想?!?p> “這樣的地下戀情,都沒有未來,你覺得值嗎?”
“感覺吧!如果哪天分開了就分開吧!至少曾經(jīng)擁有過,我不后悔?!?p> “以后的事情都很難說,如果到了不能自拔,你們就沒有現(xiàn)在這么理智了,家庭、孩子、新歡,對于一個男人來說,出發(fā)點和女人大不一樣,不是你說不破壞別人的家庭,就能安然無事,男人會像一只無頭蒼蠅,僅憑嗅覺觸及食物,而女人會成為最終的受害者,無論對于你,還是對于她,都是不好的結(jié)局,悄悄然地離開,無疑是最好的選擇,只有你可以這樣做?!?p> 見白香怡徘徊不定,章聞巖說:“我只是個局外人,你們自己的事情還得由你們自己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