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逸捋明白一切,呼的一下站起道:“對不起,你的活我不能接。”
兩卷道門孤卷他想要,但起碼要有命拿才行,蒙迪一看就是那種殺人當吃飯的家伙,自己只不過會算兩卦,三個捆在一起也不是對手。
哪怕現(xiàn)在是太陽已經(jīng)下山,外面黑漆漆一片,他也要離開。
再停留下去,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不管勞爾如何挽留,他一下拉開了大門,就要走出去。
突然,一陣冷風吹來,凍得他不由自主打個哆嗦。
現(xiàn)在是九月份,白天氣溫高達30多度,就算晚上稍微涼快些,但也不至于一陣風讓人打個哆嗦。
張逸感覺奇怪,腳步停了下來,他正想回頭問勞爾,是不是到了夜晚,這里的風都這么冷。
還沒等他回頭,一陣笑聲從莊園外響起。
張逸保證,他從沒有聽過如此難聽的笑聲,雞皮疙瘩一下爬滿整個手臂。
那笑聲里好像參雜著哭泣,怒吼,不甘各種聲音,讓人聽了不覺毛骨悚然,張逸不自覺退了一步。
他看到了四個影子從莊園門外走了進來,不,是飄了進來。
鬼物?
老實說,張逸雖然迷戀風水,但從沒想過要和鬼怪打交道,他怎么也沒想到,此刻居然一下看到四個。
緊接著身后發(fā)出撞翻桌椅的聲音,張逸不用回頭也知道。
一定是跟上來阻止他離開的勞爾也看到了四個鬼物,嚇得撞翻家具,用他們的話說,是幽靈。
張逸身子發(fā)麻,強忍恐懼看去,最前面的那個惡鬼黑漆漆的,開始張逸還以為是個黑人死鬼,直到飄近看到連衣服都帶著燒焦模樣,才知道是被燒死的。
第二個倒是很白,但是肚子大得有些不正常,一眼看去,就像是孕婦,當張逸見他身子下不斷有水滴落,飄過的地方留下一條長長的水漬,才明白這是個淹死鬼。
后面兩個有點遠,昏昏的看不清,但張逸也清楚,定是橫死之人所化。
兇靈越來越近,突然槍聲呯呯乓乓的響起。
顯然勞爾院子里的保鏢也發(fā)現(xiàn)了,幾把槍對著那些兇靈亂射,可無一例外,子彈都是穿過兇靈身體,沒有對它們造成一點傷害。
兇靈并不理會外面的保鏢,沖張逸撲面而來。
張逸脊梁骨抽起一條冷氣,從尾骨一直沖上腦門,手腳慌亂的連退了數(shù)步。
風水,卜卦之術(shù)可沒有教他怎么收拾兇靈,就算書中講過,他也不會放在心上,因為他從沒想過自己會遇上鬼怪之類。
指尖血,舌尖血。
他記得這是可以對付一般鬼物的東西,但這四個兇靈是一般鬼物嗎?
張逸也顧不得那么多,把舌尖伸到牙齒間,用力一咬。
我靠!
他差點罵出娘來,疼得他眼淚都飆出來了,根本咬不破舌尖,那些書就是個坑呀,張逸想哭的心都有了。
咬舌尖這條路他肯定是走不通,這需要多大勇氣的人才能做,張逸四處張望,看看有沒有刀子之類,割破指尖他覺得自己還能做到。
可還沒發(fā)現(xiàn)刀子,兇靈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大門,離他不足五步。
完了,寒冷、恐懼、絕望、后悔,所有情緒一股腦在張眼心中涌了上來,自己好好的一個大學講師,為何非要參與進豪門家族之間的斗爭。
他看到了燒死鬼和淹死鬼朝他撲來,身子立即僵硬,就像是被冰塊凍住一般。
他們是活啃掉我還是將我分尸?
張毅除了腦子,已經(jīng)連手指都不能再動一下,就感覺自己的四肢被四個鬼物抓住,他閉上了眼睛,希望死的時候沒那么痛苦吧。
媽的,要交代在這里了。
在他絕望等待死亡降臨之時,突然一聲怒吼從他腦海里發(fā)出,那種感覺,就像是王者被低賤的乞丐冒犯。
張逸想睜開眼看看怎么回事,卻發(fā)現(xiàn)自己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權(quán)。
接著他在腦海里看到了外面的景象,可都是紅色的。
那種感覺,就像是眼睛蒙了一層紅紗,又或者是眼睛被血水模糊一樣。
所看到或聽到的,明顯不是自己的感官神經(jīng)發(fā)出,卻又真是的反應給他,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如同被另一個人操控,但又是自己的行為。
就在剛才,四個惡靈已經(jīng)纏上了張逸,分別抓起他的四肢,張嘴露出滿口尖銳牙齒,惡狠狠就要咬下去。
隨著張逸身體那聲咆哮,張逸完全變了個人似的,被抓住的四肢,居然一下掙脫出來。
喉嚨里發(fā)出冷冷嘲笑,兩手向前一伸,反過來將惡靈脖子掐住。
“膽敢冒犯我,魂飛魄散吧?!?p> 這把聲音說不出的霸道,絕不是張逸發(fā)出來的。
見他的兩手用力一抓,被掐住脖子的那兩個惡靈慘叫一聲,化成一縷黑煙消散掉,另兩個剛才還詭笑抓住張逸雙腳的兇靈嚇得立即放手,匍匐在地,渾身哆嗦不停。
“你們也該死?!?p> 張逸沒有半點憐憫,甚至可以說沒有正眼看兩個趴在地上的兇靈,直接抬腳狠狠踩下。
“嘭——嘭——”
兩聲跺在地面的腳踏,剛剛還兇狠無比的兇靈連反抗都沒有,立即化成兩道煙霧,跟著消散在空氣中。
做完這一切,張逸的身體突然顫抖起來,好似承受不住里面那個人的力量,皮膚滲出絲絲鮮血,那模樣,就像是要崩塌一般。
嘩啦啦,一隊保鏢剛好這時候沖了進來,看到抬頭的張逸,被他恐怖的樣子嚇得紛紛把槍對準張逸。
“你們在干什么,這是我最尊敬的客人,給我滾出去?!?p> 幸好勞爾反應過來,他沒有看到張逸的異樣,只看到了他大發(fā)神威,片刻間就消滅掉四個惡鬼,那里還能讓保鏢對張逸不敬。
保鏢很快退了出去。
張逸的雙瞳紅潮也跟退去,他發(fā)現(xiàn)自己又可以控制身體了,只是感覺渾身都疼,疼的不住的打哆嗦。
該死,女人生孩子也不過如此吧。
他雖然沒弄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但剛才一幕記得清清楚楚,知道這是那人在身體里造成的。
一連串的怪事已經(jīng)脫離了他的想象范圍,為什么自己的身體里難道還住著在另一人?
一個連惡鬼都害怕的存在。
剛才或許勞爾沒看清楚,作為當事人的張逸怎會不清楚,并不是他主動掙脫被惡鬼拉住的手腳,明明是惡鬼突然放開。
甚至他還清晰看見四個惡鬼望著他時瑟瑟發(fā)抖的表情,不敢動彈任由他滅掉。
為什么會這樣?
張逸沒有從死亡里逃脫的那種輕松,反而在心里蒙上了一層陰影。
“張先生,你沒事吧?!?p> 張逸疼的臉都快扭曲了,勞爾已經(jīng)上千親切問道,以為他和惡鬼打斗受了傷。
張逸搖搖頭,現(xiàn)在除了酸痛頭腦還是迷迷糊糊的,他不想說話,沒弄明白這一切之前,他一句話都不想說。
“一定是蒙迪,他操控兇靈來害我了,幸好張先生在此,不然我的命就沒了。”
勞爾沒察覺張逸的異樣,一個勁給他道謝。
張逸如何不知這些惡鬼是被人操控,不然也不會丟下保鏢,沖自己而來,他被逼得站在了蒙迪的對立面。
躲是躲不過了,剛才他想退出,還是被惡鬼纏上,說明蒙迪認為他是在幫勞爾,首先要對付的是自己。
無意間被勞爾拉上了賊船,張逸沒好氣盯了一眼滿臉討好之色的勞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