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說世外高人都是高人呢,為了防止我渾水摸魚,師父坐在門前的歪脖子樹上正在目養(yǎng)神,這招真是高,我一點空子都鉆不了。我在來回挑滿三缸水之后已經(jīng)累得喘不上氣了,看著那個躺在樹干上的狐貍精就一肚子的氣,氣頭上來我將擔(dān)子一扔“老娘不挑了?!?p> 師父終于被我摔東西的聲音給吵鬧得不得安生“嚯,脾氣不小啊。”
“師父你就不想和我說點什么嗎?”
“你想聽什么?”
“你不是人這件事情。”
“膽子不小啊,你就不怕我生氣吃了你?”
“怕?!?p> 師父從樹干上一躍而下,動作輕盈迅速。然后給了我一記爆栗,可能是知道了他的真面目而對他有點畏懼了吧,我覺得今天的爆栗特別暴力,天靈蓋特別疼,像是被敲碎了一樣。他沒有回答我任何問題只是說“別偷懶,我都數(shù)著呢,還有八個來回?!闭f完又跳到了樹上。
“明明還有七個來回,我已經(jīng)挑完三缸水了?!?p> “在我這里十減三是等于八的?!?p> “你這不是弱智嗎?還說我十以內(nèi)加減法不會算呢?!?p> “七嗎?好吧那鑒于你剛剛思過態(tài)度不對,為師臨時給你又加一缸??禳c干,別耽誤為師的晚飯時間?!?p> 我、、、、、、無言以對,看來狐貍精的本質(zhì)還是狐貍啊,狡詐的很。
我和師父在這個太一山上已經(jīng)住了大概兩年了吧,我連這只老狐貍叫什么都不知道,他什么也不告訴我,只是讓我每天讀書打坐練拳腳。但這次我是真的生氣了,因為他隱瞞了他狐貍精的事實,老娘才不做飯呢,老狐貍你吃屎去吧。
就這樣我在湖邊睡了一覺,微風(fēng)和煦,我能聽到草兒在閑談小花在嬉笑,天上的白云就像棉花糖一樣可愛。我用樹葉遮住眼睛為自己哼了一段小曲兒,心情美滋滋的,好像我已經(jīng)把那些發(fā)生在我身上烏七八糟的事情都忘干凈了。就在我漸入夢境的時候,有人推了推我,我以為是那只狐貍并不打算理他,繼續(xù)裝睡。那人還在推,用的力道卻是越來越小。然后一聲悶響我被砸了。
一個滿身是血的人暈倒了,暈之前他給自己找了個肉墊——我。這是我兩年來第一次見到師父以外的人,不對是人形生物。在剛經(jīng)歷過的狐貍精事件之后,我還是要用詞小心一點。
比起兩桶水,這個暈倒的人形生物似乎更重些,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那人給拉回了我們的小茅房,額、、、、、用詞不妥應(yīng)該是小茅屋。
“師父,師父,師父你在哪、、、、、、”
我?guī)煾敢呀?jīng)不在那棵古樹上了,我猜這老狐貍肯定是去找別的狐貍精了而且很有可能是母的。
就在我猜想他跑哪鬼混去時他突然冒了出來大叫瞎得我一哆嗦。
“你喊什么喊,叫魂啊?!彼纯次胰釉诘厣系娜诵紊铩斑@怎么回事?”
“我撿的。我猜他不是和你同類就是和我同類,就給帶回來了。”
師父蹲下去摸摸那人的脈搏“很有可能是你同類?!?p> “哦?!?p> “肯定是上山打獵遇到意外了。”我摸著下巴猜測著。
師父見我還在看熱鬧用那種恨鐵不成鋼的口氣吼道“別傻站著了,準(zhǔn)備熱水給他清理傷口,止血包扎,熬藥,這些都是你的活兒?!?p> 我去,怎么能有這么懶的師父。等我水燒好伸手給傷員解衣帶時又吃等我水燒好伸手給傷員解衣帶時又吃了師父一記爆栗。我捂著腦袋瞪著他。
“你沒聽說過男女有別嗎?”
“不是你說都是我的活嗎?”
“我什么時候說過這話,別把我當(dāng)老糊涂?!?p> 我一聲也不敢出了,今天的師父不但是老狐貍,還是個吃了炸藥的老狐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