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念頭之間,已有不少人聽到了那小二的喊叫聲上了樓來,其中包括十步倒的掌柜。
掌柜的沖上樓來本想大罵小二讓他別亂喊,卻一眼看到了正負(fù)手站在一邊的顧無言。
那身穿玄色衣袍的年輕人正看向他這邊,一雙漆黑的眸子半眨不眨,看不出任何情緒。
緊接著,連掌柜的都聞到了一股刺鼻地血腥味,頓時臉色一變。
“掌、掌柜的……”小二見掌柜的來了,連忙苦哈哈地喊了一聲。
“你鬼吼鬼叫什么!”掌柜的低聲訓(xùn)斥道。
他身后的樓梯上還站著不少探頭探腦的客人,都是聽到了聲音過來湊熱鬧的。尤其是這三樓其他幾間雅間,離得近,客人們一個個好奇地探出頭來,卻也不靠近。
掌柜的嘴里發(fā)苦,強撐著頭皮上前幾步,一把掀開了簾子。
隨著掌柜的手上動作,顧無言聞到的味道越發(fā)的濃郁,似乎這小小的雅間并不是酒樓的普通房間,而是一個剛剛辦完事情的屠宰場。
觸目驚心的畫面強烈地沖擊著附近幾人的眼睛。
饒是眾人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也被其中的場景給嚇了一大跳。
顧無言雙眸瞇起,沒有像其他人一般嚇得倒退兩步,甚至上前一步欲走近些看個清楚。然地上噴射的鮮血實在觸目驚心,生生地攔住了她的腳步。
那小二再一次看到了死人的畫面,眼一翻差點厥過去。跟隨者掌柜的過來的兩個小廝同時驚嚇的大喊了起來。
雅間中的男子身穿看似價值不凡的錦緞衣袍,仰躺在屋中的圓桌之上,兩腿垂在桌邊,脖頸上被不知什么劃了一道橫亙著整個脖子的口子,此時鮮血仍在不斷地汩汩流出,顯然是剛死沒多久。
最令眾人覺得不適的是他那雙眼睛,由于仰臥腦袋垂下,正死不瞑目地瞪著門口的人,好像在控訴他們?yōu)槭裁礇]有早一點來。
堂間一片鴉雀無聲。
庭秋月?lián)牡爻鰜砜纯?,卻也是被突如其來撞入眼簾的畫面給嚇了一跳,連忙后退了兩步站在了顧無言的身后。
見掌柜的手足無措地呆愣模樣,顧無言站在門邊上抿唇道:“還不趕緊去報官?”她語氣沉著,語聲穩(wěn)定,異常冷靜。
報官……哦!報官!掌柜的臉青一陣白一陣,吞了吞口水望了顧無言一眼,只覺得這年輕人周身有著不容忽視的氣勢。在這樣可怖地場面下,竟也是不發(fā)一言地站在一邊,半點沒有被眼前場景嚇到的模樣。
……
府衙派人前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一炷香之后了。
為了防止無關(guān)緊要的人過來觀望,掌柜的面色發(fā)苦地親自站在雅間前守著尸體,聞著那撲面而來地血腥味肚里一陣一陣翻騰,恨不得沖去后堂吐個干凈。
見府衙的人帶兵將酒樓包圍起來,掌柜的連忙問道:“這位官爺,我能走了嗎?”他干笑連連,實在受不了眼下這場面。
領(lǐng)兵地衙役看了他一眼,搖頭冷哼道:“恐怕不行。這是人命案子,莫說是你,就連這酒樓里的其他客人眼下都是離不得的?!闭f著他招了招手,吩咐手下去將所有人包括酒樓小廝都聚集到一樓大堂里,一一審問。
京畿重地,竟然有人敢在天子的眼皮子底下行兇傷人,實在是膽大包天。
斑蟄
今天也是等待簽約站短并單機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