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聶雨瀟硬是被春蘭早早叫起來梳妝打扮。其實聶雨瀟并不在意自己的打扮,覺得簡單一點就好,可春蘭非要給她精心打扮一番,聶雨瀟知道她的心,也不好拒絕她,便配合起來,任由她打扮。
忙活了將近一個時辰,聶雨瀟終于被春蘭給放過了。
即便是不太愛打扮的聶雨瀟,看見鏡中的自己也不由驚艷。
今日的她依舊穿了自己最喜愛的湖水藍木槿花衣裙,只不過這件裙子的裙尾還用銀線繡著一只孔雀,在陽光的照耀下若隱若現(xiàn)。
至于首飾,春蘭給聶雨瀟選了一對不加修飾的白玉耳環(huán),頭上戴著一直淺藍琉璃蝴蝶簪,與衣服甚是相配。
聶雨瀟笑了笑,正要起身,有突然想起了什么,便從一個抽屜的里層拿出了一支木槿花戴在了頭上。
聶雨瀟更加滿意的笑了,“走吧,莫讓娘親他們久等了?!?p> ……
聶雨瀟直接去了門口,發(fā)現(xiàn)聶夫人她們都已經(jīng)到了。
聶相和聶齊都去上朝,下朝會便會直接過去,聶雨瀟便和聶夫人她們一起。
聶垣是個好熱鬧的,見到他聶雨瀟自是不奇怪。只是看到聶辰也在是,聶雨瀟就不僅奇怪,她這三哥可是不喜熱鬧,平時甚少出府,怎得今日竟要前去。
“三哥今日也要去嗎?”
“在家里呆得久了,想出去透透氣,怎得,小妹不歡迎嗎?”
一身白衣的聶辰宛如天上的冷月,透著清冷,那一雙眼睛也如深潭,不能見底。只是看著聶雨瀟的他,眼中才出現(xiàn)了幾絲波瀾。
“三哥別拿我開玩笑了,三哥能出來,妹妹自是開心的。”
聶雨瀟想看著這樣一張神仙顏值的臉,覺得要是自己沒有喜歡的人,要是他不是自己哥哥,自己一定會喜歡他的,畢竟這樣的人難怕光是看著,也能看出感情來。
“怎得,瀟兒見到三弟開心,見到二哥就不開心了嗎?”聶垣聽了聶雨瀟的話,卻是有些吃味。
從小聶雨瀟回聶府的那段日子,聶辰陪著的時間要比他和聶齊的時間長的,聶雨瀟對聶辰甚至比對他們這兩個親哥哥都要親近。
見聶垣這么說,聶雨瀟趕緊過去挽住他的手臂,“瀟兒見到二哥自是開心的,誰讓二哥這么好呢!”
雖說男女授受不親,可聶家在自家人面前從來不在乎這些,聶雨瀟更是不在乎了。
雖說她可以成熟到獨當一面,但她依舊很喜歡在家人面前偶爾撒一撒嬌。
“臭小子,還不讓你妹妹快上馬車?!甭櫡蛉艘娐櫽隇t遲遲不上車,便催促道。
聶垣幽怨地看了自己的親娘一眼,“哎!要不是自己長得和爹爹有點像,我都懷疑自己是撿來的了。”
聶垣向來是府里的開心果,如今一句話換來了眾人的大笑和聶夫人的一記眼刀。
聶家的馬車便在歡鬧中出發(fā)了。
聶垣和聶辰在前面騎馬,車上只有奉輕云,沈宓,聶倩和聶雨瀟。
“阿姐今日打扮的可真是好看!”聶倩一見了聶雨瀟就像塊牛皮糖,平時能獨立的小姑娘全然不見了。
況且聶雨瀟自回京后就一直忙著,聶倩自從那日及笄宴后便再也沒見過她了。
“是啊,以前瀟兒到時不曾這般打扮過?!鄙蝈狄膊挥址Q贊道。
聶雨瀟無奈一笑,“今早上春蘭硬要給我好好打扮一番,瞧她那高興勁兒,我就沒拒絕她?!?p> 聶夫人見自己女兒漂亮,自是開心的,“咱家的姑娘自是好看的,哪有不打扮的道理?!?p> 在沈宓面前,奉輕云從來都用“咱”或“我們”的字眼,在現(xiàn)在的聶府,從來沒有大方和二房之分。
像聶府感情這么好的世家大族,哪怕在整個東原大陸上,也是鳳毛麟角。
……
說說笑笑間,馬車就行駛到了東宮。
本以為門口會是管家迎接,沒想到竟是太子妃親自率人前來。
“盼了這么久,總算是把聶夫人給等到了!”今日的慕凝語身穿太子妃正裝,華貴不凡,很是引人注意。
“勞煩太子妃娘娘久等了。”聶夫人趕緊給太子妃行禮,畢竟人家是太子妃。
慕凝語將聶夫人扶了起來,目光看向聶夫人的身后,卻只出聲說道,“既然來了,就請里面坐吧?!?p> 本想著太子妃還要迎接其他客人,沒想到竟直接引著聶家人進府了。
聶雨瀟跟在聶夫人身后,眼光落在太子妃和太子側(cè)妃的背影上。
比起慕凝語的華貴,太子側(cè)妃陸悅熙則更加艷麗逼人。
陸悅熙是平遠侯的嫡長女,聽說有些任性,不太好相處。從她今日的穿著打扮上便可看出陸悅熙是個不安分的人。
只是剛才慕凝語和奉輕云在在打招呼,按著她的性子該插句話才是。但陸悅熙卻一句話都沒說,這只能說明慕凝語將她治的服服帖帖,讓她不敢放肆。
聶雨瀟了然一笑,果然啊,能在太子有未婚妻的前提下坐上太子妃這個位置,能是什么善類呢?
今日她親自迎接,有心之人還會以為聶家站在了太子一邊呢。不過聶雨瀟卻不這么認為,她和太子這么尷尬的關(guān)系,以聶相夫婦那護犢子的性格,是絕對不會和太子站一邊的。
……
等聶雨瀟她們進到花園的時候,眾人還未落座。看到太子妃親自帶領(lǐng)聶家人走了過來,心里便都多了幾分打量。
聶垣和聶辰去了男席,此刻太子和其他上朝的大臣還未達到,席上多是在家閑散的富家子弟。
聶垣他們自是認得的,只是后邊那位……
眾人看著聶辰,眼中的從驚訝到嫉妒,再到好奇,不由問道,“這位是……”
聶垣瞧聶辰不打算開口,便說道,“這是我二叔的獨子——聶辰?!?p> 眾人一愣,便接著想了起來,聶相弟弟聶大將軍早年戰(zhàn)死沙場,留一獨子,只是聶辰甚少出門,眾人倒是將他忘了。
“原來是聶三公子啊,失禮了?!北娙碎_始寒暄道。
只是聶辰并沒有與他們交流的打算。輕輕應(yīng)了一聲,便去自己的席位上坐下了,留下眾人尷尬。
聶垣只好出來打圓場,“大家不要介意,我這三弟就是這么個性子,又許久不出門,不周到之處還望海涵?!?p> 這些公子哥平日玩樂慣了,心到是大得很,也不和聶辰計較,又說起來剛才沒說完的趣事。
聶辰一坐下,眾人的目光便向他看來,尤其是那些女眷們,眼珠子簡直要粘在他身上。
上次在聶府她們見到了毓王殿下的天人之資,卻沒想到今日還能見到個比毓王更好看的。
不同于肖寒熠那身上讓人不敢只是的霸道冰冷,聶辰雖是冷淡,但他身上的氣質(zhì)溫和了許多,所以那些女眷們便都大膽起來。
只是聶辰毫不在意,眼中甚至有淡淡的厭惡,只是沒讓別人看出來罷了。
他的眼光女賓席上的聶雨瀟上停留了一下,便自己和自己的茶,再不看向別人。
……
此刻的聶雨瀟正在唇槍舌戰(zhàn),太子妃將她們帶到宴會,便回去看皇長孫了。
太子妃不在,眾人也變沒了約束,太子側(cè)妃更是露出了本來的面目。
“想著太子與聶大小姐退婚時還是兩年前,沒想到如今皇長孫都已一歲了?!?p> 此話一出,聶家人臉色皆是一變,這簡直就是典型的哪壺不開提哪壺。
而眾人的臉色大多是看好戲的表情。
聶雨瀟卻是聞所未聞,臉上沒有絲毫僵硬,依舊有著得體地微笑,“側(cè)妃娘娘說笑了,當日我主動退婚于太子殿下,不過是覺得太子與太子妃情比金堅,不忍拆散,再加上雨瀟自小體弱,難當大任,是以斗膽退婚?!?p> 為了顯得自己體弱,聶雨瀟還輕咳了幾聲。其實這么多年調(diào)養(yǎng)下來,她的身子早與常人無異,只要不出意外,不會有什么問題。
聽完聶雨瀟的這番話,眾人心里不由佩服,這番話既指出是她主動退的婚,又打了陸側(cè)妃的臉。太子與太子妃情比金堅,那她陸悅熙又算怎么回事?
果然,陸悅熙的臉色十分難看,正要訓(xùn)斥,便聽見一人插話道,“陸側(cè)妃想來心直口快,有不善言辭,唐突聶大小姐也不是有意的。”
本以為陸悅熙會反駁,沒想到她竟是沒作聲,只是說了句,“是我唐突了,還望聶大小姐見諒?!?p> 聶雨瀟對她的反應(yīng)倒是有點意外,她順著剛才的聲音看去,只見一身穿淡綠色襦裙的女子映入眼簾,那女子一張巴掌大的小臉,一雙杏眸很是惹人憐愛,再加上她似乎有點病態(tài),整個人仿佛一吹就倒,讓人心疼。
聶雨瀟目光一凝,原來是平遠侯的幺女——陸悅?cè)簟?p> 陸悅?cè)羰瞧竭h侯夫人最小的女兒,當初懷她時平遠侯夫人的年齡已不適合生產(chǎn),所以陸悅?cè)糇孕◇w弱多病。平遠侯夫人更把這個女兒放在心尖尖兒上疼。
原來是親妹妹啊,怪不得陸悅熙沒有責怪呢。
聶雨瀟看著陸悅?cè)裟菑垷o害的臉,想起那日在自家花園看到的綠色一角,如果她沒記錯,陸悅?cè)艉褪娅h關(guān)系好像挺好。
想到了點什么的聶雨瀟,不由在心里冷笑,純良無害?可真是好大一朵白蓮花啊。
有著這么一個不愉快的開始,眾人說話便謹慎了許多,只想著等宴會開始。
過了一會兒,門口便傳來通傳,“太子太子妃到,毓王殿下到,四皇子五皇子到!”
知我者憂
沒錯,我家女鵝就是這么可甜可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