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屹只頭暈?zāi)垦A藥酌腌娋突謴?fù)正常,作為一名警察,尤其是一名緝毒警察,他見慣了生,也見慣了死,從警十年,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許多人幾輩子都不曾接觸過的黑暗與血腥,這就注定了危急關(guān)頭他比常人更加冷靜。
周屹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身邊這個疼的吸氣的女人,額頭開始滲出絲絲血跡,染紅了發(fā)際線處的一縷頭發(fā),鮮紅的血跡順著眉骨一滴一滴的往下流,映襯著她那蒼白的臉色,簡直和電影里的女鬼一樣。
這不會破相吧?如果留疤會不會變丑了?周屹腦補了無數(shù)個顧挽盈重傷難愈的情景,有心安慰兩句卻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做他的車還能出現(xiàn)這種意外,簡直丟人!他的技術(shù)什么時候下降到這種地步了?這簡直是一個不能容忍的失誤,顧挽盈不會賴上自己吧!
周屹一邊腹誹一邊趕緊從車?yán)锓黾本劝o人止血,平時總覺得沒用的東西在此刻成了救命的工具。
顧挽盈呆愣愣的任周屹動作,周屹的手指觸碰到她的額頭,她才感覺到自己的思維回了過來,和自己的冰冷不同,周屹的手指溫?zé)?,似乎比那些黏糊糊的血液還要溫暖一些,這個男人,真的與眾不同,和自己之前見過的那些人都不一樣。
盡管不想承認(rèn),但她剛剛真的被嚇到了。父母當(dāng)年是不是也是這么去世的,沒有人知道兩車相撞的那一刻她有多么的絕望,既想去見父母,又不甘心就這樣去見他們。
周屹手上的動作不停,卻吃驚的發(fā)現(xiàn)平時總愛和他抬杠的顧挽盈一言不發(fā),還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他,難道是嚇傻了?這個地方離醫(yī)院可不近,該怎么辦呢?周屹靈機一動,腦子里閃過一個主意。
腦回路完全異于常人的周屹通過后視鏡看向張曉東,問:“那個唐逸霖現(xiàn)在是不是在交警?”
聽到隊長怒氣沖沖的聲音,張曉東嚇傻了的腦袋瞬時恢復(fù)過來,就算是個警察,他也沒親身經(jīng)歷過車禍啊,太恐怖了:“是的,之前他說自己妻子懷孕了,為了方便照顧就跑去交警了?!?p> 周屹惡狠狠的開口,臉色差的好像要把誰拆吃入腹,雙手緊緊的握住方硬盤,青筋蹦起,張曉東都懷疑這個方向盤會不會被周屹給拆了,如果被拆了,那么他們該怎么回去?。骸澳蔷徒o我查,我就不信這么淡定的逃跑是個交通意外,告訴他,查不出來我就去市局領(lǐng)導(dǎo)那要人,把他要過來,天天十二點之前不準(zhǔn)下班。”
“是。”張曉東心里為他抹了一把同情淚,就是因為你的壓榨唐逸霖才想盡辦法調(diào)職的,老婆都懷孕了還要被你遠程遙控當(dāng)苦力,有你這句話,唐逸霖就算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也會把事情查個清楚的。
唐逸霖是楊陽的表哥,吊兒郎當(dāng)又嘴欠,從入學(xué)軍訓(xùn)遇到周屹回母校兼職教官開始,他的人生經(jīng)歷了以往十幾年從來不從有過的挫折。好不容易熬過軍訓(xùn),度過了四年快樂的大學(xué)時光。偏偏畢業(yè)時不知道誰泄露了他擁有16倍速同時看4塊顯示屏無遺漏的才能,于是被周屹親點要到了身邊,當(dāng)牛做馬了好幾年,破不完的案子,看不盡的監(jiān)控,還要時不時的被周屹開小灶,聊聊來生,切磋武功,其經(jīng)歷簡直聞?wù)邆?,聽者流淚。得知自己媳婦懷孕后,唐逸霖撒潑打滾,無所不用其極的找了無數(shù)人才從周屹身邊調(diào)到了交警,這才幾個月啊?怎么又被你惦記上了?
隨后,周屹也顧不上趁機嘲笑顧挽盈膽小了,一路飛奔到警局,人命比什么都重要。下車的時候,顧挽盈肉眼可見的踉蹌了一下,周屹眼疾手快的想要扶住她,然后突然發(fā)現(xiàn)這個女人好高啊,自己怎么會比她矮了一截,一定是她腳上高跟鞋的原因,也不嫌累,難怪會站不穩(wěn),他才不承認(rèn)自己174CM的身高硬傷呢!
顧挽盈在晃了一下很快穩(wěn)住身子,不動聲色的撥開了周屹的手,自己靠著車門站穩(wěn),周屹尷尬了一下:“這是怕自己占她便宜嗎?”實際上,顧挽盈是怕自己一不小心把這個矮個子的警察給拽倒了。
好心卻被人推開的周屹聽到了面子碎掉的聲音以及,不自然的咳了一聲:“曉東,看看楊陽走沒走,沒走的話找她出來扶一下人,然后再去處理一下傷口?!?p> 顧挽盈搖搖頭,剛才只是有些頭暈,胃部也隱隱作痛,極不舒服,扶著車門吹了一會兒風(fēng),才稍微緩過來了一點:“不用了,我好多了,我自己去就可以?!?p> 周屹看著她的臉色,慘白的比A4紙好不了多少,本想勸幾句,但他實在不擅長這個,只好不再勉強:“那行,曉東你陪她去看法醫(yī)。”
聽到法醫(yī)兩個字,顧挽盈就腦補了一大波刑偵劇的尸體,胃變得更難受了,還隱隱約約有種反酸水想吐的感覺:“我還沒死呢!”你這是詛咒誰呢?看什么法醫(yī)?你想解剖誰?就知道你沒安好心。
周屹意識到她可能誤會了,連忙解釋:“法醫(yī)不僅僅是解剖死人的,一些小傷他們處理起來比醫(yī)院都專業(yè),還不花你的錢?!?p> 正好楊陽出來了,有些事女孩子陪在身邊更安心一些,顧挽盈心中松了口氣,在她眼里,楊陽比周屹更靠譜些,心中這樣想著,面上白了周屹一眼,沒好氣的問:“我是缺錢的人嗎?”
然后就不管周屹怎么想,踩著高跟鞋穩(wěn)穩(wěn)的向前走去了,看樣子就知道好多了。
張曉東這才找回自己的存在感,原來和自家隊長吵架還有這個功能?要不下次自己也試試,想到了周屹的身手和冷臉,張曉東堅決的搖了搖頭,他才不去送死呢!小心翼翼的挪步到周屹面前:“隊長,您不是說這位顧總是犯罪嫌疑人嗎?您怎么對她這么好啊?你倆現(xiàn)在的身份……不合適?。 ?p> 警察和毒販這怎么都不搭啊,您該不會是看上人家了吧?之前那么多嫌疑人用美人計的不是沒有,可是沒一個管用的,現(xiàn)在……張曉東有點擔(dān)心這個三十多歲的老男人一發(fā)情用錯了地方可不合適?。?p> 幸好周屹不知道張曉東腦補了些什么,否則,只怕張曉東要去操場跑到天明了,因此他只是拍了張曉東一巴掌:“別胡思亂想,有精力都給我放在案子上,要是覺得閑了就去給我跑圈,你看好她,我去會會那朵毒罌粟,楊陽那有消息也給我及時送進去?!?p> “明白。”這才三月份,大晚上的吹著冷風(fēng)去跑步不是腦殘嘛,也就他們隊長腦回路異于常人,當(dāng)年挑辦公樓的時候?qū)幙珊托虃僧?dāng)鄰居,也要留著那個操場來罰,不,訓(xùn)練他們跑圈。
審訊室外,歷來雷厲風(fēng)行、信奉速戰(zhàn)速決戰(zhàn)略的周屹靜靜地通過單面鏡看著里面那個妖嬈的女人,被晾了一個多小時,她卻依舊閑適的好似在自己家里,不時地朝著鏡子的方向嫣然一笑,配著審訊室幽冷的氣氛,一般人在這禁不住毛骨悚然。當(dāng)然周屹是絕對不在一般人的行列之內(nèi)的。
推門進去,薛梅抬頭,看見來人后嬌笑著抬頭:“喲,是周隊長,這么著急著把我請來卻又讓人家等那么久,你可真壞??!”
周屹皺皺眉頭,心里不停地浮現(xiàn)著六個大字:女人就是麻煩。初見感覺她像會所的高級女人,現(xiàn)在看反而像那些地方的媽咪,那就意味著她比麻煩還麻煩:“你的底細我已經(jīng)查清楚了,就不用裝了,咱們有事說事,畢竟大家的時間都很寶貴,你說是不是?”
薛梅仿佛沒聽見一樣,依舊保持著得體的笑容,但周屹一眼就看出了這種職業(yè)性假笑,還有那假笑背后隱藏的諷刺:“周隊長果然快言快語,吸引女孩子的方法都這么與眾不同。有問題您就問吧,我一定配合?!?p> 周屹的冰山臉自動屏蔽這個女人釋放出“風(fēng)情萬種”,調(diào)出自己從民政局那里拿來的消息:“你和伊甸園的老板王波明明沒有離婚,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為什么要撒謊?”
“周隊長,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單身的女人是最有魅力的,我們的婚姻名存實亡,已經(jīng)分居好久了,現(xiàn)在也不過各玩各的,我可不想您因為我背著一張連草紙都不如的廢紙就疏遠我?!毖γ飞碜酉蚯疤搅颂?,拋了個媚眼,但在周屹看來,她剛剛眼睛抽了一下,不會有什么毛病吧……
媽的,張曉東實在忍不住了,大晚上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了。看上這種女人除非自己瞎了,要不就是有頭頂一片大草原的愛好,話說,這個女人哪來的迷之自信覺得自家不懂風(fēng)情的隊長喜歡她啊,沒看見那張臉都快變成包大人了嗎?
周屹蹙著眉頭,從這個女人嘴里聽到自己的名字,總有一種陰冷的感覺,令人渾身上下都不舒服:“你說話正常點。你和伊甸園領(lǐng)班趙海鵬什么關(guān)系?”
攬月兮
連安慰人都不會的周大隊長,你還能干什么?周屹身高設(shè)定174CM,和女主一樣,這大概是史上最矮的男主。想聽女主是怎么吐槽的身高嗎?且聽下回分解。 今晚值班又加班,我手頭還有工作沒完成,先先把手里的存貨發(fā)上來,但今天只有一章了哦。28號上架,我會努力的多更新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