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挽盈看著他的眼睛,眼神中不是命令,不是乞求,而是談判時不容更改和商議的條件:“我最近有一筆很重要訂單,關乎明悅今年甚至是未來幾年的生意,我希望周隊長可以摒棄個人成見,暫時不要透漏我的任何消息,我不希望我進公安局的消息被任何媒體或公司知道?!?p> 顧挽盈就那樣看著她,沒有想象中的吵鬧,她鳳眼深邃,面色冷清,仿佛雪山的神祗,深林的精靈,天生就帶著令人信服的力量,只需一眼就令人臣服,讓人不得不答應她的要求。
周屹明白商場的競爭慘烈,也聽說過上次的事情害得她損失慘重,看看年紀,比楊陽大不了幾歲,周屹難得的升起了一絲憐香惜玉的長輩心理:“沒問題,我可以保證?!彪m然她脾氣特別不好,但畢竟不是自己人,不能修理。小女孩一個,合理的要求,他一個大男人是不會計較的。
顧挽盈從衣柜里拿出一頂帽子和手提包,轉向周屹:“走吧?!?p> 下樓之后,空曠的停車場只有幾輛車,顧挽盈把車鑰匙遞給周屹,顧挽盈的車是一輛白色的保時捷,盡管是幾年前的款式卻被打理的很好,看得出主人對它很用心:“開我的車吧,就算被認出來也不會讓人誤會我又被你‘逮捕’了。”
周屹沒有接,指了指旁邊的悍馬:“我的車也不容易被人誤會?!?p> 顧挽盈看了一眼眼前的悍馬,黑色的車身,寬闊的空間,仿佛真的是草原之上一匹不受拘束的野馬,和它的主人一樣的霸氣,一樣的自以為是,也一樣的令人討厭,忍不住問:“這都你的私家車?你們警察都這么有錢嗎?工資什么時候這么高了?這個系列得七八十萬吧?”
看在她剛剛配合的份上,周屹也沒和她計較這陰陽怪氣的語調和語氣中的深意:“家里給買的,現在不允許公車私用,但私車公用,接一下您這種級別的人物還是可以的?!彼?,你想拿這個投訴我的話,沒門。
看著隊長明顯的差別待遇,張曉東的心碎成一片片的,對楊陽和藹也就罷了,對一個外人居然也這么慈祥……其實,他根本沒意識到周屹雖然糙,但大男子主義的他潛意識里仍有對女士溫和一點的覺悟,不是因為他有多么紳士,而是覺得和一個女人計較太多跌份。當然了,那種囂張的女人除外。更何況,有些事還等著她解惑呢,他可不想再背一個投訴,雖然估計下一個也不會太遠了。
一臉憤懣的張曉東毫不理會周霸道和顧霸氣之間潤物細無聲的血雨腥風,自己傷心的推開后車門就進去了。
顧挽盈周屹面面相覷了半天,看著張曉東那懷疑人生的態(tài)度有點不忍心上前打擾,只好有點略微不爽的坐到了前排。
汽車發(fā)動后,顧挽盈忍不住又壓低了帽檐,小心翼翼地看了一下后視鏡和周邊,周屹見狀,忍不住開口了:“你以為自己是大明星啊?整天哪有那么多狗仔跟蹤你!”
顧挽盈瞥了一眼這個自大狂,控制住自己翻白眼的欲望,一開口就這么討人厭,他是怎么做到的:“我創(chuàng)造的價值可不是一兩個明星能比得上的,這座城市和這個國家,有多少人是明悅給了他們保障,你知道嗎?”
周屹見她這副資本家的嘴臉就聯想到馬克思所說的利潤犯罪論,于是很得罪人的開口了:馬克思說過,當利潤達到50%的時候,有人敢鋌而走險;當利潤達到100%時,他們敢于踐踏人間的一切法律;當利潤達到300%時,甚至連上絞刑架都毫不畏懼,你們明悅的利潤應該很高吧?”
談到自己公司的利潤,顧挽盈懶得和腦子不好的人計較言外之意,只開始夸贊自家的公司:“還不錯,幾個模塊的盈利各不相同,但總體不錯。”
周屹開車的風格和人一樣霸道,一腳油門下去,不允許自己前面有車,若不是人民警察的身份提醒他不能超速,他絕對可以讓悍馬變成飛馬,開車聊天,即便是和自己討厭的人聊天也不會影響他的技術:“那販毒呢?我看過資料,明悅在你父親手下的時候口碑一直很好,你不會蠢到鋌而走險吧?”
張曉東在后座都快給他隊長跪了,隊長,師兄,老大,boss,您的智商呢?從訊問的角度來講這叫做打草驚蛇,從閑聊的角度來講,這叫做把人往死里得罪,您這是要干嘛呀?
果不其然,顧挽盈眉毛斜挑,瞬間變臉,俏臉變得通紅,雖然艷光四射,但下一秒就能把人燒成灰,反唇相譏道:“你不會蠢到會相信我販毒吧?你這些年是怎么升上來的?你這個大隊長背后是不是有水分吧?不會是買來的吧?”
一連幾個問句形成強烈的排比,字字誅心,張曉東努力的縮了縮身子,希望這倆祖宗不要注意到他,論把人氣個半死的功力絕對是半斤八兩,希望他倆能夠專心互毆,千萬不要調轉槍口,對準自己這個無辜的人,高手對決,萬一被波及,傷害可是致命的,話說他為什么要跟著過來啊???
周屹咬著牙,這么多年,撒潑打架、甚至是滿手血腥的最難搞的女毒販他也遇見過,能把他氣成這個樣子的女人還是頭一次見:“牙尖嘴利,就你這樣的脾氣,沒把客戶都趕跑了?我真懷疑你每年幾千萬甚至過億的利潤是怎么拿到的?”
顧挽盈無所謂的理了理頭發(fā),一枚小巧的寶石耳釘稱得她耳垂越發(fā)圓潤:“我就當你在夸我啦,其實我更希望聽你說伶牙俐齒,可惜啊,你的語文是外國人教的吧?還有,明悅每年的利潤可不止幾千萬,當然了,明悅的利潤你這個破警察十輩子都不一定掙得到,少見多怪?!泵鲪偸歉改傅男难彩亲约旱男难?,每一筆利潤,顧挽盈都問心無愧,絕對不允許這個破警察因為任何原因詆毀它。
周屹哼了一聲,囂張的女人,得寸進尺,懶得跟她計較,有失身份。
周屹發(fā)現顧挽盈頻頻從反光鏡里打量自己,弄得他渾身不自在,顧挽盈又開口了:“周隊長,我……”
突然一個急剎車,顧挽盈的頭碰到了擋風玻璃上,張曉東差點從后排跑到前排,周屹死死地抓住方向盤,險險地把車停了下來。前方,一輛大卡車幾乎是擦著車頭過去,死神和三個人擦肩而過,顧挽盈臉色煞白,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周屹迅速啟動汽車,將方向盤向旁邊猛打了幾下,離開大卡車的撞擊區(qū)域,大卡車在前方停了半分鐘,突然就加速離開了。
攬月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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