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蘭再次進入大廳時已經(jīng)是個亭亭玉立女子,淡青色的衣裙包裹著她玲瓏的身材。她跪了下身:“義父?!?p> 上座的男人滿意的點頭,當初他的決定是對的。當初那個丫頭,長大了后越來越清秀,如同青蓮一般傲然淡雅,雖不如牡丹一般妖艷,但也讓著無數(shù)人瘋狂。因著她一張臉,他省去了多少麻煩。
“事情都解決了?”林向晨并沒有將自己的想法表達出來,而是冷言問起事情的發(fā)展。
“是的。”月蘭低著頭,清涼的聲音如同泉水一般,卻在說著血腥的事情:“各部尚書都是一群貪生怕死的人,都已經(jīng)全部解決妥當。只不過,最難纏的是性子最烈的墨老將軍。”
“那個難啃的骨頭,我讓飛鷹去就是。”林向晨哼了一聲。
飛鷹……飛鷹一出血流成河。上次飛鷹去的云城,屠盡滿城,只有神醫(yī)雙時帶著一個奇怪的女生逃出。還有一個四處游蕩的毒圣空無。
全城只有三人生還。
月蘭眼色沉了沉:“義父……能不能不要讓飛鷹……”月蘭想說什么,但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
“你可憐他!”林向晨冷哼一聲:“月蘭,你和他一起時間太久了吧?!?p> “不是?!痹绿m忙說:“只是他一出馬便是殺戮,他若是失手您不是失去一助力!必竟上次云城,他差點回不來……”
“你管好你的事就好。”林向晨高高在上,手握她與他的命運。她與他一同長大,說是青梅也不似青梅。他們在一起除了任務(wù)便是殺人,他們只是同命相忴罷了。
林向晨想到什么:“月蘭,我有消息,空無雙時出現(xiàn)在北邊香鎮(zhèn),你去看下,如果真遇到,那就混入他倆之中。尋個機會殺了空無!對了,香城周家你也過去,看看那老家伙態(tài)度,必要時也可以利用一下?!绷窒虺繉⑺械穆范间伜茫徊揭徊椒路鸲荚谒挠嬎阒?。
而他的計劃真的是一絲不差。雖然其中因為多了一些人讓事情有些偏差,但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
林月蘭去往香城周家,周家大門直直的打開。林月蘭看著緩緩打開的銅筑大門,無奈的苦笑。
在來的路上,她聽到很多消息,其中飛鷹夜襲墨家,全家上下只有墨家長子墨殘影神秘消失,其余無一幸免。這般不留余口的行為讓她的任務(wù)十分的順利。最起碼周家,她拿定了。
可以說,若沒有飛鷹這血腥的行為,她一個女人就算武力再高,也不會使得一些位高權(quán)重的大人物畏她三分,她也不會每次都那么順利。
可以說,飛鷹用血腥的手段為她鋪平一切她將走的道路。而她,并不想飛鷹這般,他只比她大一歲而已。
林月蘭身著素青映白蓮的長服,長發(fā)并后,清塵淡雅如同墜入俗塵的仙子。
而對于正端座在主座的周家家主而言,這個正緩步而來的女子就如同拿人命當玩偶的修羅,她有著與外貌完全不符的邪魅之氣。
“周家家主如此端座在上位,讓小女子十分惶恐呢?!绷衷绿m清涼的聲音帶著絲絲戲謔的意味,卻有著十分壓迫性的氣魄。
周家主渾身一顫,未先交集氣勢先衰,這就是月蘭除了飛鷹的外威之外最有用的內(nèi)懾。
“林小姐,您來了,我們也沒有什么招待你,見諒了?!敝芗抑鞣€(wěn)定心神算是回應(yīng)了月蘭。
月蘭嬌笑的坐在副座上:“家主,我們也別客套了。墨殘影進入香城,我想……”
周家主拿起桌上茶杯:“林小姐見笑了,墨殘影都能在飛鷹閣下手中逃出,他來香城,我又能如何?”
月蘭指間繞著杯口,似乎不滿的說:“家主真小氣,家里藏著嬌人不愿帶她出來見見世面?!?p> 家主指間一緊:“林小姐,家女才剛?cè)?6。家母逝去又早,太過嬌慣,不適合出門?!?p> 月蘭指間沾了沾茶水:“家主這是不放心我?”口中語氣上揚,莫名的威懾不言而喻。
周家家主默然,他能說什么?
月蘭沾著水的指間在桌上輕輕劃動:“這不是來了嗎?!?p> 轉(zhuǎn)頭看向門口那個靜靜站在那的女生,粉嫩的小臉還是有點小小的嬰兒肥。一副天生的娃娃臉讓人一見便惹人疼愛。
周家主看著自家女兒身后的黑衣人,心中無力的嘆口氣,最終還是藏不?。?p> 月蘭站起身:“真可愛。周纖纖!”
粉色的頭發(fā),可愛的娃娃臉,泉水般汪泓的大眼睛不正是現(xiàn)世中司徒夢月的妹妹——司徒夢纖嗎?
細長的手指捏住纖纖的小肉臉:“真是有點姿色,墨殘影應(yīng)該再過幾日便可逃來這里。將他拖住應(yīng)該不是難事吧!”
纖纖輕皺秀眉,卻不敢說什么,只得淡淡“嗯”了一聲。
林月蘭松開了手,很清楚的看到纖纖兩頰那淡淡的淤痕。
月蘭看向主位上的周家主:“家主,您還是乖乖的替我義父做事。擋我路著——殺!”陰冷的丟下這句話,月蘭撇了一眼周纖纖,提步離開周家。
纖纖身后的黑衣人,也隨著月蘭的離開而消失。
“爹爹……”纖纖有些無措的看向家主。
周家主無力的坐在椅子上:“纖纖,是爹沒用。我們?nèi)遣黄鹚麄儼。 ?p> “爹?!崩w纖明白了,一些事已經(jīng)無法更改:“爹,我們該怎么做?”
家主按著額頭:“纏住墨殘影,纏住……不如就招親。我派人去城門守著,他入城你就招親!射秀箭招親,你看到他就射,我們以招親為由拖住他!”
“爹,我沒射過箭啊。”纖纖無奈的說。
家主疼惜的看著纖纖:“若射不中,只能讓你離家,安排你與墨殘影英雄救美,以不愿嫁為由,不要回家而留在他身邊了。這樣,就是苦了你?。 ?p> 纖纖蹲在家主面前,抓住家主的手:“孩兒,聽爹爹的?!?p> 周纖纖,林月蘭派到墨殘影身邊的間細,卻在不經(jīng)易間與空無牽扯甚深。甚至為了空無,死了兩次!
當然這都是后話。
月蘭,在城外等待探尋消息的探子,卻久久未見其人。心中隱隱不安:難道出了什么事?飛鷹又一次任務(wù)中被人逃出,義父應(yīng)該很不開心吧,飛鷹會被罰嗎!
忽然,月蘭皺皺眉頭,周圍的空氣似乎不太對勁,太……安靜了。
“敢問是哪位大人?這縮手縮腳的不太光明啊。”月蘭清脆的聲音妖俏的仿若戲耍一般。讓來人不覺生出一絲惡意。
長鞭如蛇般飛來,月蘭感到身后的殺意。立馬轉(zhuǎn)身,腳尖輕扭,身子向左側(cè)躍起,躲開長鞭。順著長鞭看去,那是個女人,清冷淡然的眼瞳,隨風飛揚的長發(fā),冰冷的面貌,肅殺之意盡顯于眼底。
司徒夢月站在鏡前,渾身一顫。鏡中那個長鞭的主人,那個人的臉竟然是:“俢……修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