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夫,我兄弟如何?”病床旁,白琦擔(dān)憂地詢問。
白琦,陸逸二人早已被沈念夕嚇得退了醉意。
那被稱為張大夫的年邁老人并沒有回答。反而是眉頭緊鎖,把著脈搏,望著臉色愈發(fā)蒼白,昏迷不醒的沈念夕。
這事,不好辦??!
“噓!”站在在白琦一旁的陸逸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診斷需要靜心,你可別干擾他。再說了,張仲年大夫是你父親在京城特意為你找的,醫(yī)術(shù)也是能排前三的。有他在,你就放心吧?!?p> 白琦無奈,嘆了口氣,雙拳緊握,千萬不要出事啊,未來的棟梁,我現(xiàn)在的兄弟。
“沒想到,你這么惜才!”陸逸這時(shí)在他耳畔言語道。
“你不也是?陸兄,你也別故作冷靜安慰我,我知道你內(nèi)心也是緊張得很。能夠跟陸兄你一起喝酒論道的人,不多?!?p> “我不一樣,我可不是惜才,京城才華橫溢的人多了去了,也不見得我愿意跟他一起喝酒?!标懸輿]有否認(rèn),撇了撇嘴,說道。
兩人同時(shí)沉默了下來。
既然不是惜才,那么就是……
傳說中的……
兄弟情義了吧。
這時(shí),張仲年終于松開了把脈的手,嘆了口氣,陸,白二人見狀,心同時(shí)猛地一跳。
“張大夫?yàn)楹螄@氣?”白琦鼓起勇氣詢問。
“這病……老夫只能說姑且無礙。”張仲年思慮再三,才回答。
“何謂姑且……?”陸逸趕忙問。
張仲年不語,反倒是站了起來,朝白琦,陸逸二人作揖道:“請二位大人立刻派人去田州尋兩位婦女來!”
“為何要尋兩位婦女?”白琦好奇道。
“為她藥浴!”張仲年說道。
“是不是最好需要尋兩位如花似玉的?好替他泄火?”陸逸聽了,冷諷道,“聽聞張仲年大夫品德高尚,醫(yī)風(fēng)素潔,沒想到,這些也不過是以訛傳訛,荒謬!”
白琦聽了陸逸的話,頓時(shí)了然,也板起了臉來,冷語:“張大夫,敢問是何種藥浴婦人做得,男人做不得?月門關(guān)去田州來回一百里又有高原險(xiǎn)地,快馬加鞭少說也得一個(gè)時(shí)辰。”
“我爹可是敬你人品高尚,才登門請你出山……”
“哼!”白琦冷嘲熱諷的話還沒說完,張仲年猛甩衣袖,怒哼一聲,“老夫素來高潔,人品豈非爾等所想得那般齷蹉。既然你們?nèi)绱瞬幌氲⒄`時(shí)辰,就讓你們的手下來替她洗浴擦拭吧?!?p> “但是,姑娘的名節(jié),可怪不得老夫不保!”
“哼!”張仲年氣得那叫個(gè)吹胡子瞪臉,兩手一背,直接就轉(zhuǎn)身離去。
只留下白琦,陸逸二人原地凌亂,目瞪口呆,久久沒有反應(yīng)過來。
“剛剛,張仲年說了啥?”白琦不確信地問道。
“他稱林烈為……姑娘?”陸逸也不確信地答道。
“那我就沒聽錯(cuò)了?!?p> “我也是?!?p> ……
“來人,傳俞忠去議事廳見我!”白琦,陸逸臉徹底沉了下去。
“還有,派幾個(gè)腿腳好的,去田州請兩個(gè)手腳干凈,懂伺候人的的婦女回來,記住給老子快馬加鞭!”
“是!”傳令員見白琦火氣沖天,不敢多說二字,慌忙離去。
看來,這位統(tǒng)領(lǐng)今晚需要泄火??!
陸逸瞧了眼昏迷不醒的沈念夕,遲疑一會兒,還是拿起了剛濾過水的白巾,小心為她擦拭蒼白的臉頰。
“白兄,你說,林……你說她為何要裝作男子混入軍營?”忽地,陸逸問道。
“為了功名?”白琦思索一會兒,說道。
陸逸一滯,搖頭道,“一位女子,何需功名?”
“那究竟是為何?”白琦思考不出來。
陸逸不語,“你說,以后,我們是不是改稱她為妹妹了?瞧這模樣恐怕連十六都未到吧!”
“這俞忠,連這點(diǎn)眼力見都沒有嗎?這軍他是怎么招的?”白琦埋怨道。
“怎么?”陸逸扭頭看了白琦一眼,“就你有眼力見?若不是張大夫的告知,你豈會知曉?”
“這……”白琦聽完,無言以對,緊接著,又道,“等她醒了,我倆就送妹妹回田州吧。”
“心疼了?”
白琦點(diǎn)了點(diǎn)頭:“打仗很苦!”
陸逸聽了,點(diǎn)了點(diǎn)頭:“確實(shí)不適合她,但今夜處下來,終是有些不舍,人生難得有知己!”
“那把她娶回家唄!”白琦笑道。
陸逸直接丟了個(gè)白眼過去,罵道:“滾!”
“統(tǒng)領(lǐng),您找我?”堂下,剛睡醒的俞忠慌忙趕來,氣喘吁吁地作揖,尊敬道。
陸逸沒有來議事廳,而是留在林烈那里。一為照顧,二來既然已經(jīng)知曉林烈是女子,自然不敢單獨(dú)留她一人。
“俞忠,我問你,林烈的父母健在?”白琦問道。
一聽“林烈”二字,俞忠心頭一動(dòng),但表面平復(fù)一會兒后,這才回答道:“不知!”
白琦眉頭一皺,問道:“為何不知,招兵時(shí)沒問嗎?”
“問了,他說他是棄嬰!”俞忠裝作氣苦的樣子,回答道。
他可不敢咒沈兵海死了。
“哎,真是苦命的人。”白琦知道俞忠是個(gè)老實(shí)人,不會欺騙自己,又想到林烈女扮男裝混入軍營,也便深信不疑,只能悲傷獨(dú)自感慨。
俞忠見狀,趁勢問道:“統(tǒng)領(lǐng),你為何要問起林烈父母?林烈他……犯軍規(guī)了?”
白琦想著林烈是女子之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沒必要告訴俞忠,便擺了擺手,說道:“沒有犯,只是得了重病,需要回……”
聽到重病二字,這下子,俞忠徹底急了,驚呼:“什么?二姑娘……”
俞忠瞬間閉嘴。
“砰!”桌子被白琦震的嗡嗡響,白琦臉黑得成鐵鍋了。
不僅黑,還很紅,這巴掌真是被打得啪啪響!
“好你個(gè)俞忠,這種事居然瞞著我,真虧我如此信任你,說,你還知道什么?”白琦喝問道。
“啊?末將說啥了?末將啥也沒說???”俞忠裝糊涂道,“是不是今夜統(tǒng)領(lǐng)喝酒喝多了,聽岔了?”
他睡之前也聽手下人說了,今夜白統(tǒng)領(lǐng)與兩人一起飲酒賞月,
但他沒有管,年輕人嘛,偶爾需要放縱一下子。
“你這老匹夫,到底是我聽錯(cuò)了,還是你睡糊涂了???!要不是張大夫告知,你俞忠想要瞞到什么時(shí)候?”白琦大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