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庸不用回頭,也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咧嘴笑道,
“老子就知道你們這群龜孫會出來,等俺活過今天,再與你們計較!”
“胡隊長,我們來了!”
“我們來了,堅持住!”另外兩名小分隊的隊長,人還沒到聲音就先支援到了前線。胡庸在稍縱即逝的空閑,還抽空看了一眼鄂冰和歐陽夜,不禁笑了。
他二人也來了,出了營地,可能是自持身份,沒有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吼叫出來。對于世家弟子來說,我?guī)土四?,可以私下里說出來,讓對方記自己一個人情??僧斨@么多人的面說出來,就有嘩眾取寵作秀的嫌疑了。兩人不屑于這么做,但還是用自己的實際行動來證明。
兩人指揮著手下人也從后面殺了過來。只留下孤身一人的丘五站在營門口大罵:
“你們都違抗命令,等仇隊長醒了,看我怎么匯報去.”丘五借機就想溜走,趁著這么個絕佳的機會。
鄂冰和歐陽夜跟著出了營門之外,才發(fā)現(xiàn)情況不是一般的嚴峻。出了營地才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的情況比白天的情況更糟糕,仿佛置身在妖獸的汪洋大海的包圍當中。一個不小心,就可能被打翻在地。
其中最多的當然是饑餓獸、還有一些身形巨大的巨腳怪,其它的一些體型較小的妖獸,看不太真切分不清。不過從數(shù)量上看,也不少。兩人不禁開始擔憂起來,就他們這么點人,出去拼殺夠人家吃的嗎?
特別是那些饑餓獸,明顯個頭都比白天的大,貌似是給白天死的同伴來復仇了。白天的饑餓獸,有些還是帶著一些戲弄他們的性質(zhì)在與他們打斗?,F(xiàn)在的饑餓獸,眼睛里都是充滿了血絲,該不會這些饑餓獸都是它們的父母吧?
還有那巨腳怪,身形巨大不說,力量更是成正比,一腳踢過來,沒有人能夠擋得住,都是紛紛被踢得老遠。眼看著,守城衛(wèi)隊一方頹勢盡顯。看得二人心驚膽戰(zhàn),都在心里盤算,是否是該準備殺手锏逃命了。這鳥大的官,不當也罷。被追殺就追殺吧,總比現(xiàn)在被一群妖獸折磨死的好吧。
而且即使是成為了逃兵,不也是有挽回的余地嗎?只要肯舍得花錢,哪有擺不平的事情。就在二人在天人交會之際,場中局勢又發(fā)生了變化。
不知是打得興起,還是殺紅了眼。守城衛(wèi)隊這邊出現(xiàn)了一陣騷動,鄂冰和歐陽夜以為肯定是看見打不贏,隊員們要臨陣逃跑了?
可是他們錯了,只見一群血人,在胡庸的帶領下,如同瘋了一般,嘴里呼喊著就朝妖獸群沖了過去。那些妖獸雖然多是天生天養(yǎng),不知父母恩,不知皮肉之苦,但刀斧砍刀身上還是知道疼的。流血了,還是知道要躲的。
于是,場中就出現(xiàn)了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場景,妖獸們,特別是膽小的饑餓鬼們,看見胡庸帶隊的滿身血紅的人就躲。其他隊伍的人也不傻,看了一會也知道了妖獸們在怕什么,紛紛也把妖獸的血涂抹到了自己身上,偽裝自己跟胡庸一伙人一樣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家伙。。
一時間,整個守城衛(wèi)隊的人,都是滿身血紅。妖獸們可是看傻了眼,如同面對一群殺神一般,紛紛退避三舍。也不是每個隊員都像胡庸的隊員一樣勇猛,當然,也不是胡庸帶隊有多用兵如神。
后來在胡庸的解釋下,鄂冰和歐陽夜才了解了個中隱情:
原來胡庸早就有所防范,怕的就是晚上有妖獸來襲營。如果真的面臨敵我勢力懸殊的情況,那么想要突圍就難了。到了這個時候,就必須出奇兵、出險招。而奧妙就在今晚的烤肉上。
對,就是烤肉,那是一般人不敢吃的狂暴獸的烤肉。歐陽夜等人只知道狂暴獸的肉有毒,平常人吃了會有問題,會發(fā)瘋??稍谏倭亢吞厥獾那闆r下,這種“發(fā)瘋”狀態(tài)發(fā)泄出去了,那么吃了肉的人也會慢慢沒事的。
相當于,胡庸就是給他的小分隊打了一次集體“興奮劑”,要的就是如果臨陣對敵的時候,他們能瘋了一般地去拼殺。
從結(jié)果來看,真的如胡庸預料的一樣。當吃了最多狂暴獸的肉的胡庸受到了饑餓獸的撕咬,仿佛沒事人一樣,一刀就砍下了那妖獸的腦袋。就算被尖刺獸的刺,刺中了,胡庸也一點不感到疼。相反,他感覺有股使不完的勁。要是他不使出來,他估計自己真會瘋。所以胡庸帶領著他殘存的兩百名隊員,如同一把“瘋了的剪刀”,在妖獸群中來回的撕扯。
沒過多久的功夫,本來涇渭分明的幾個妖獸群,都被胡庸等沖散了。饑餓獸和巨腳怪混到了一起,饑餓獸與尖刺獸混到了一起,互相踩踏受傷的數(shù)目,比胡庸等造成的傷害還要多。
見對方方陣不穩(wěn),剩下的守城衛(wèi)隊隊員們,也知道了什么叫痛打落水狗,在外圍如同一個漁網(wǎng)一樣包圍住了他們。只不過這“漁網(wǎng)”的孔洞比較大,過濾掉了許多的妖獸。
內(nèi)有胡庸帶隊沖殺,外有其它分隊絞殺,在里面的妖獸如同做了包著皮的餃子餡一樣,內(nèi)外都快被絞爛了。
可打著打著,有些不對勁了。那就是在打斗的周圍竟然出現(xiàn)了那群“流浪者”,他們沒有選擇進營地,而是站在旁邊圍觀。
此時的胡庸已經(jīng)帶隊在妖獸群里殺了個“七進七出”了,眼里的“瘋勁”也在慢慢消失。當他帶隊沖到了外圍的時候,恰好就見到了那些“流浪者”們??粗麄兤埔聽€衫,很是不忍,邊打就邊退到場地邊,問道,
“你們怎么還不進去啊,別在這傻站著了!”
那個扎著小辮子叫做若雨的女孩張開嘴動了動,不過,周圍的噪音太大,完全聽不清她說了什么。于是胡庸彎下了身子就去聽那女孩要說什么。
可哪知道,這時,異變突起。剛剛明明還是一個受驚的小女孩,身形在瞬間就變大許多,把身上的衣服都撐破了。緊接著,手里長出了利爪,一把就爪向了胡庸。
胡庸觸不及防之下,一把就被抓向了胸口?!巴邸钡囊宦暫埃咕偷沟亓?。
身后的人本就離得不遠,只是發(fā)生得太過于突然,沒有來得及準備。等他們回過神來,立即奔上前去,解救胡庸。
胡庸吃虧就吃在沒想到妖獸還會變形成人的模樣,可是能變形的妖獸豈止一個,原來除了很少部分的“流浪者”是真的人以外,其它人都是妖獸幻化的。變化過于突然,在面對這些突然“變身”的新妖獸,胡庸的隊伍就有些狼狽不堪。一上來就被對方打得節(jié)節(jié)敗退。這下可夠慘的,如果這些人讀過古希臘的歷史的話,他們可能就會好奇了,為啥這些妖獸會“特洛伊木馬”這一招,可真是有夠絕的。
一方是氣勢剛起來,胡庸的隊伍又不甘心失敗,仗著最后的“狂暴獸”肉的最后妖力,胡庸所帶的小分隊,誓死與這幻化出的新妖獸展開了肉搏戰(zhàn)。戰(zhàn)況之慘烈,比先前的沖殺來得更為殘酷。
往往是一個隊員要面對兩個幻化獸的攻擊,即使是一只手被扯斷了,隊員們依然不退后,奮不顧身地沖上前去扎妖獸的喉嚨。直到戰(zhàn)至這隊員只能在地上爬行,他依然會向妖獸爬過去。戰(zhàn)斗不可謂不慘烈,不可謂不悲壯!
越是慘烈的戰(zhàn)斗進行得越短,不到三十分鐘的時間,戰(zhàn)斗就到了尾聲,很多妖獸拖著疲憊的傷體就往遠處跑了,留下了一地的狼藉。
等眾人集合到一起的時候,大家才發(fā)現(xiàn),雖然每個分隊都是有死有傷,但都有人歸隊??珊顾鶐У年犖?,沒有一個人歸隊的。所以大家就在想要不要去找找,看看傷亡如何。
可此時,丘五出現(xiàn)了,說道,
“不用找了,他那個莽夫,不聽勸,自己死了也是活該!”說完話,看到了大家的臉色發(fā)青,知道有些觸了眾怒,這才婉轉(zhuǎn)地加了句,
“不聽長官命令,這是戰(zhàn)場大忌,難道我說的不對嗎?”丘五如同男聲的女聲,說出來,如同鴨嗓一般,很是難聽,但大家又沒法反駁。
面對這么多妖獸的尸體和守城衛(wèi)隊的尸體混雜在一起,守城衛(wèi)隊的人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因為現(xiàn)在他們每個人都十分疲憊,要么就是身上有傷?,F(xiàn)在活人都管不過來,哪還有時間管死人了,有什么事還是等明天再說吧,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回營地里休息恢復體力才是。于是,各隊人馬紛紛回營歇息,如何安排值夜,如何輪崗自不必細說。
可營地里,有個長相丑陋的姑娘不淡定了。她知道如果不是胡庸等人帶隊沖殺,可能他們都已經(jīng)死了,哪還能活著站在這里。所以,這個丑姑娘就趁著守衛(wèi)不注意,溜出了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