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婉瑜起初也對這種所謂的“仙師”持有懷疑態(tài)度。可架不住周圍的人有服用丹藥以后,敢大搖大擺上街,還沒感染的情況。
韓婉瑜這才動了心,但她自己又是個專業(yè)人士,信仰仙師,信仰丹藥,可能會被同事們嘲笑。
但對于未知疾病的恐懼,還是讓她鋌而走險想嘗試。怪她運氣不好,碰見了騙子。神藥沒拿到。還差點把自己搭進去。
從此韓婉瑜對仙師之流徹底失望,不再相信了。但凡聽別人提及這個,她轉(zhuǎn)身就走。
這次被金錫華帶到這里來,看到這里又是信徒的聚會。她心里就有些抵觸。
可看到這里的信徒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又猜測這里的仙師可能有些真本事。
“我不會帶走你的,你不是以前挺看不起我的嗎?現(xiàn)在就留你在這里,等著你那個小情人回來吧!他有本事,你去找他啊。別耽誤我逃命?!苯疱a華仰頭往外走。只留下韓婉瑜一個人在原地。
“你這么看我,為什么還要帶我來這里!”韓婉瑜問。
“你不知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嗎?我?guī)銇磉@里,就是為了讓你先看到希望,再讓你眼睜睜地失望。這不是很痛快的一件事嗎!”
金錫華也不再多言,轉(zhuǎn)身離開。他離開不久,與他一同回來的,就是兩個老人了。這兩人與金錫華有幾分相似。
韓婉瑜自從和金錫華在一起以后,從未見過他父母,所以也不認(rèn)識?,F(xiàn)在見了,也形同陌路,只是猜測而已。
在經(jīng)過韓婉瑜身旁的時候,金錫華看也沒看一眼。
“仙師,我們一家人都來了?!苯疱a華對著一位面色鐵青的道城宗弟子道。
“我不是仙師,別這么叫我?!?p> “那我們該怎么稱呼您老人家?”金錫華換了個稱呼。
“少他媽廢話,跟我走就是了?!苯疱a華眉頭皺了皺,可現(xiàn)在有求于人,他也知道忍氣吞聲。
“是是是?!?p> 說著話,這人就把金錫華三人引到了后面,塔樓的方向。
其他人看到金錫華一家人被帶走了,開始議論。
“仙師,我比那小子更忠誠啊,我是最先信仰你們的人,你怎么能放棄我們?!庇袀€挺精神的老年人站了出來。
“信仰不分先后,要看你們作出的貢獻大小定?!?p> 話音落,眾人都沉默不語,暗自在心里面盤算,自己還有什么東西可以拿出來做貢獻的。一邊心里也在咒罵這仙師太貪得無厭。
他們口頭上信仰他們,但也不是愚民愚婦。他們都懂得什么叫嘴上說一套,手下做一套的道理。
反正人心隔肚皮。就算是仙師,也不知道別人心里的想法吧,所以他們也不怕。
韓婉瑜在一旁,就顯得有些另類了。
她就是個小醫(yī)生,無權(quán)無勢,拿什么來交換??磥?,她和母親是沒有希望離開這個世界了。
想到這,韓婉瑜不禁心里一陣冰涼。
“你也想離開這里嗎?”突然,有個聲音在身后響起,嚇得韓婉瑜一陣心跳。
她轉(zhuǎn)過了身,看見是個男子,也就是剛剛還在大殿正中高臺上的男仙師,現(xiàn)在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到了她身后。
他露的這一手,無疑把她鎮(zhèn)住了。
“仙師!”
“哎,別說話。我懂你的意思。不過,你懂我的意思嗎?”
魏霄走到了韓婉瑜的身前。剛剛兩人還相隔了一段距離,沒見他怎么走路,人就到了面前。這又讓韓婉瑜不得不下意識地后退了幾步。
“怎么,你還怕我嗎?”魏霄道。
“不,不!”
“那你怎么不投懷送抱?”魏霄邪邪地笑。
“仙師,請自重!”韓婉瑜沒想到他竟然說得出口。
“這個機會可不是人人都有的,我也是看你骨骼清奇,才打算把你收作記名弟子。做我的記名弟子,可比金錫華那小子的待遇好得多了。”
魏霄停頓了一下,韓婉瑜有些不解。魏霄解釋,
“他啊,和家人不過是被接到仙界去挖礦而已,有什么羨慕的。”
“挖礦?”韓婉瑜更不解了。
魏霄懶得解釋,也怕旁邊的人聽到?,F(xiàn)在周圍的人見到他到了下面,突然地顯示神跡,都顫巍巍地匍匐在地。心里面責(zé)怪自己不夠虔誠。
魏霄又說,“你到底愿意——”,話說到一半,就被打斷了。
他抬頭凝視著遠處的天空。本來那里是一片漆黑,現(xiàn)在卻是更加的黑了。烏黑一片,顯得有些不正常。
緊接著,地面一陣的顫動傳來,好像又要地震了。
魏霄和舞姬兒,相互看了一眼,瞬間覺得不對勁。魏霄也不顧忌和韓婉瑜調(diào)情,趕緊御劍飛行到了半空之中。
見到魏霄和舞姬兒都到了半空中,地面上的權(quán)貴,又是崇拜到無以復(fù)加了。
他們紛紛都下定了決心,打算放棄大半家產(chǎn)也要離開這個地方,去仙界享福了。
不管下面人的想法多么天真浪漫,上面的魏霄二人并不知道。但當(dāng)他們看到了天邊的時候,二人的臉色大變,手不自禁地握緊。
舞姬兒有些害怕,身子不停往后躲。
“師妹,師妹?”金錫華呼喚舞姬兒,一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離他五六米遠了。
金錫華顧假意看不懂她想做什么?心里暗想,你果然是個墻頭草,見風(fēng)使舵情勢不好就跑。金錫華說,
“大事不好,恐怕城隍界有事要發(fā)生?,F(xiàn)在這里的人手不夠,我回去請求支援。師妹你留在這里打探詳情,我去去就回。”
舞姬兒一聽,頓時就不干了,大聲嚷道,
“魏霄,你才是掌教安排的正宗仙師,我可是無職無位的。到這里純粹是看你沒幫手。事到臨頭,你怎么還來安排我留下,你真不要臉!”
舞姬兒的話沒有刻意小聲,也沒有用密語,讓地面上的權(quán)貴們聽見了,無不是一陣愕然。
平日里文靜,百依百順的師妹,竟然第一次和他反抗了,這讓金錫華也感到詫異。
地面上的普通人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災(zāi)難又要發(fā)生了,連仙師都要爭相逃跑了。
“仙師,你們不能拋下我們??!”
“不能啊,我愿意貢獻我全部家產(chǎn)!”
“我也是,只要你帶我走。我把老婆和情人都給你!”
聽得魏霄一陣惡寒,他不理會這些散沙游勇,執(zhí)意想要離開。
“這是掌教的諭令,在山門外,道城宗弟子一律聽我的!”金錫華很是威武。
“姓魏的,給你三分顏色你就開染坊!誰承認(rèn)他是我們掌教了,要不是偷襲四大掌教成功后,我道城宗群龍無首,怎么論到他李道尊和碧霞仙當(dāng)上掌教!”
“大膽!敢妄議掌教!”魏霄聽了之后,勃然大怒,就要給舞姬兒一個耳光。
魏霄哪里想到,他剛一動身,舞姬兒彎腰就到了魏霄的身前。一伸手,有東西從魏霄身上落下。一面鏡子就到了舞姬兒的手上。
“還我微光寶鏡!”魏霄伸手就要來搶。
下一秒,在魏霄的面前,舞姬兒就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了。
“舞姬兒,老子跟你沒完!我要是抓住你,定完把你碎尸萬段。”
想到微光寶鏡被盜,魏霄心里就是一片陰寒。因為沒有了微光寶鏡,他魏霄要怎么回去。
如果回不去,當(dāng)面對龐大的冥界妖軍,他要如何自處。
以前出入仙界是不需要這個東西的,但自從十年前的四海仙山大會召開以后。各大仙門的勢力重新洗牌,老一輩的掌教們,要么是被殺,要么就是隱退逃遁了。
新當(dāng)選的,無不是新一代的年輕領(lǐng)袖。
這些新掌教們,為了更好地管理和清理門戶,就聯(lián)手封閉了仙界通往其他地方的通道。
一時間,仙界就成為了一個孤界。只有持有各大門派的令牌的人,才能出入仙界。
而道城宗的出去令牌就是微光寶鏡。
對于那些新當(dāng)權(quán)者,除了本宗門的人,沒有人知曉到底這些高位都花落誰手了。
對于他們的底細,看似都是各門派內(nèi)部的弟子。但在這些人中到底還有多少人是純修仙的,就沒人知道了。
至少就他所知道的,現(xiàn)在道城宗的掌教——李道尊,就不是。他是地地道道的與暗界力量做過交易的人。
現(xiàn)在的道城宗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的道城宗了,而是成為一個鬼氣森森,每個人身上都是暗能量和靈氣雜糅在一起的修士了。
雖說,這些人成為混合的修士,有些迫不得已。但在修行的速度上來說,這種變化是他們喜聞樂見的。
以前的瓶頸很快就突破了,對于靈石的消耗量也大大減少。好像多了一個人在內(nèi)心里調(diào)教自己。所以慢慢地,這些人也不再是以前自己的模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