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回 廟宇迷寐
叢林之中,一個白衣中年人喘著大氣,不時抬頭看著紅日。“呵,太陽都要落山了,壟子寨的人還不來么?”中年人有些焦急,“這個仇我一定要報!”原來,這人便是被計陽一掌擊敗的劉善朋,當時因昏迷所以逃過一劫,事后對此頗為怨恨,于是邀人堵劫計陽。
“壟子寨的朋友們,這邊!”劉善朋一招手,稀稀拉拉的人群向他走來,大概七八人。為首的彪悍大漢拱手道:“我們路途耽擱了,這里請罪。”
“沒事沒事,”劉善朋道,“胡寨主客氣了?!?p> 胡寨主喝止寨眾,盯著劉善朋額頭的傷疤:“老劉,是誰把你打成這幅模樣了?老趙不會……”劉善朋表情猙獰,咂口道:“被一個狗崽子給陰了,他媽的,一掌就把老子打翻了?!焙饕宦?,神情有些不安:“那我們……”
劉善朋露出一抹笑容:“沒關(guān)系,俗話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已經(jīng)打聽過了,那小子將要去天河城,妄想找左使麻煩。如今天色黑了,唯一能做歇息的,也就屬那間破廟了,有各位的幫忙,相信一定可以將他手到擒來!”
這馬屁拍的真是受聽,胡寨主臉上都笑成了一朵花,咧著嘴道:“放心,看大爺如何大顯神通!”
“言兄,這天色也已黑了,想來今日是到不了天河城了,咱們快找個地兒投宿吧。”馬背上一個人影發(fā)出聲音。
“嗯……再走一陣吧,只怕這荒郊野外找不到可投宿的去處。”另一個人影發(fā)出聲音,正是計陽。
常青略一思考,拍拍腦袋,歡喜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不遠處有一間破廟,以前是專門祭拜土地公的地方,近幾年香火不佳,被荒廢了,這倒是個投宿的好去處?!?p> “破廟么……”計陽有些不情愿地揚了揚眉,破廟多半骯臟潮濕,都不一定有絕壁睡得舒服?!耙弧€有別的住所嗎?”
“呃……只怕沒有了?!背G嗷卮鸬馈?p> 計陽失望地嘆了口氣,扭轉(zhuǎn)馬頭,順著常青指引的方向前去。
行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天已完全入黑,才終于見到破廟嶄露頭角。一湊近,計陽只見殘敗不堪的祀廟出現(xiàn)在眼前,磚塊瓦礫早已脫落,廟頂上蜘蛛網(wǎng)交互錯雜,且大批烏鴉盤旋嘶鳴。廟門都已倒塌,墻壁甚至生出野草。
計陽將白馬拴在樹上,和常青深一腳淺一腳地踏進破廟。常青將弄桌上殘留的蠟燭點了,頓時燈火明亮,計陽這才得覽廟內(nèi)全貌:正中央擺的是個滿臉笑容的土地神,神像上布滿了灰塵;弄桌旁的蒲團也七零八落扔在一旁,有一個上面還躺著只死老鼠;墻壁上坑坑洼洼,周圍散發(fā)著陣陣惡臭,就連水缸內(nèi)的水也是渾濁不堪,挑水的擔子堆在拐角。望著無處下腳的廟宇,計陽只得杵在原地,不知是該繼續(xù)往里,還是干脆逃出。
常青倒是滿不在乎,似乎是這里的??汀5娝p車熟路地找到一個較為干凈的角落,又從懷中取出兩張草席,一個鋪在地上,另一個遞給計陽,笑道:“這是我備用的,看來今日派上用場了?!庇嬯柦舆^草席,學(xué)著常青的樣子,也將它鋪在地上,和常青的草席稍稍隔了些距離。常青看出對方對自己有所戒備,輕輕笑了笑,將自己的草席又移開些距離。計陽反而有些不好意思,默默垂下了頭。
晚飯時在破廟吃的,想不到常青一副文弱的樣子,彎弓打獵卻還有一手,只半個時辰便帶回了一頭不知從何而來的獐子。計陽拔下獐腿,用火烤的純熟椒香,與常青一人一條。常青對計陽烤肉的手法贊口不絕,計陽只是苦笑一聲,想起曾經(jīng)在絕壁烤鷹作葷,烤肉自然是有一手。
廟外兩個低伏著的人影關(guān)注著廟內(nèi)二人的一舉一動,獐肉的香味從里面遠遠飄出,飄進二人鼻中,不禁令人垂涎欲滴,其中一個只得咽了口口水,恨恨地道:“天都黑了,咱倆卻還沒晚飯吃!誰叫分到這么累的活???”另一個人影道:“反正咱們也等到這倆人來了,雖說有些小插曲,多了個不相干得人,但也算是完成任務(wù)了。咱們趕緊回去領(lǐng)賞吧!”另一個人影輕聲道;“也好,就等這句話。”悄無聲息,二人踮著腳離開,除了細微的落葉沙沙聲,幾乎沒惹出其他聲音。
廟內(nèi)二人吃過飯后,沒有太多的交談,計陽聽不慣常青“之乎者也”的句子,最多哼哼唧唧應(yīng)付一聲,或者干脆枕著草席裝睡,避免與他交流。待常青自言自語完了,計陽才敢安心入眠,不一會兒廟宇內(nèi)除了外面?zhèn)鱽淼臑貘f叫聲,就是幾陣低促的呼吸聲。
常青卻是精神亢奮,沒有一絲困意。望著熟睡的計陽,常青盡量不弄出聲響,獨個兒走出廟宇,望著星月密布的夜空,呆呆地出神。草叢“刺啦”一聲,竄出一只灰兔,從常青身旁跑了過去,一封信從它腿上掉了下來?!班??小灰?布老那家伙……”常青望著跑過去的灰兔,搖了搖頭,撿起灰兔腿上掉下來的信件。
常青讀完信,面色變得凝重,抬頭向廟內(nèi)看了看,尋思:“一群麻煩的人!不過,來的正好。我也想看看,他的武功到底多強。”
與此同時,稀拉的人群向著廟宇方向行來,由劉善朋引路,壟子寨寨眾跟在后面。劉善朋指著前面道:“破廟就在眼前,幾位是智取,還是強攻?”胡寨主哈哈笑道:“又不是有好多敵人,用得著什么智取嗎?自然是直接強攻。”劉善朋看胡寨主有些過度自信,忍不住出言提醒:“可千萬不要大意,對手并非泛泛之輩,尤其須防他那一手掌法?!焙鞑⒉槐響B(tài),對一名寨人道:“你去看看他睡熟沒有?!蹦钦舜饝?yīng)一聲,匆匆忙忙跑去了。
那寨人靠近廟宇,猥瑣地探了個頭進去,腦袋四周翻擺,卻沒有看到有人。他不甘心,膽子大了些,往里面走了兩步,還沒看清廟內(nèi)全貌,就覺重心全失,整個身子騰空飛起,嚇得大腦幾乎空白。擒住他的人冷冷的道:“竟然派了你這么個蠢貨來打探我們,真是瞧不起人。”那寨人身子一輕,沉沉飛了出去,腦袋撞在地板上,直接昏了過去。計陽不愿殺人,所用的力道小了,也是手下留情。
常青拍手道:“好功夫!”計陽呵呵道:“幸虧你探得風(fēng)聲,否則今天只怕我倆都要死于非命。”常青“噓”了一聲,道:“現(xiàn)在慶幸還為時過早,還有大批人馬沒來呢。言兄,這就有勞你了。”計陽道:“你躲到一邊,且看我怎么對付他們?!眮G下常青,獨自一人踏出廟宇,將血毒之氣提到胸口,忍著劇痛,化血毒為真氣,聲音異常洪亮。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林子里的朋友們,出來見見吧!”
小問同學(xué)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強敵到來,計陽毫不畏懼,究竟他能否自信破敵?預(yù)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